“你胡说些什么?”她不想再跟他扯下去了,再和他说下去,难保自己不会变成一个黑心弃妇。
“总之,我跟定你了。”祭川无赖的又拉过池见月的手,不依不挠的拖着。
池见月想抽回手,这回怎么也抽不回来。真是奇怪,对方看起来不像是习武的人,可自己却挣不开他的禁锢,上次在食馆被撞倒时也是一样,难不成这个人是武林绝顶高手,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
“这不太好吧,小月不喜欢痴缠的人。”域岚与把目光放在那只握着池见月小手的手上,“放手好吗?不然小月会讨厌你的。”
这话果然有效,祭川不舍地放开池见月的手,泪光闪闪的望着她,似乎在请求她不要讨厌他。
第二天,祭川还真的一路上死皮赖脸的跟着池见月,硬挤上马车,坐在车前驾车的位置拉着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祭川也从没有作过什么触犯池见月的事,池见月也不好硬赶人,倒是域岚与对祭川有些不屑,俩人屡屡针锋相对。
众人挤向人潮拥挤的城门,通过城门的例检,进入城内,城内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由于统治这片大地的大王夏孔甲大婚,娶的是北诸侯磒至城城主之女玉嗔,各地诸侯纷纷而至,来参加这盛典,王城内可谓是磨肩接踵,水泄不通。而各个行馆也早就住满了人,为了更好的款待这些王公贵族,大王将王家许多别苑都临时征用做行馆,当然能住进去的都是各地诸侯权贵。
池见月带着几人来到王城一行馆,让石头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便有人出来领着众人进了行馆内。
池见月之父是磒至城城主的爱将,又是这次护送城主小姐的要员,在行馆当然是待如上宾,但这里是王城,池见月还是要守些规矩的。
大家来到行馆南侧偏厅,一位年近五十,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正站在厅中。
“父亲!”池见月一见到这位老将军,立即奔过去,抱着他的手臂亲昵的叫。
原来这就是池天慑。
一个大男孩抱着老爹的手臂亲热的撒娇,要说有多怪就有多怪。所幸的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池见月是女儿身,倒也见怪不怪。
“我看看,这些天不见,瘦了没有。”池天慑疼爰的捧着池见月的小脸左右翻瞧。
池见月欣然的让池天慑瞧个够。
“还好,没变。”池天慑在池见月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听差役们说,这次你可是成了斩妖除魔的英雄,为石城百姓除害了。”
池见月笑吟吟的回话:“小事而已。”
池天慑突然正色道:“还小事,下次不许这么胡来。伤怎样了?”
“已经全都好了。”池见月吐吐小香舌,随即又心情沉重下来:“只不过,那么多人都……”
池天慑敲了池见月一下头:“保护你的安全,这是他们的职责。”
池见月眼神黯淡了下来,但依旧点点头。
是的,父亲说的总是没错的。
“这几位是?”池天摄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问。
“父亲,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方叔这次受伤多亏了域岚公子相助。”池见月连忙离开池天摄的手臂给池天慑介绍。
这时,池天慑才注意到面前的男子,二十好几的年龄,剑眉秀挺,面如冠玉,衣着华贵,想必是权贵之人。
“老夫池天慑,这次犬子和家奴多谢公子关照。”池天慑给域岚与拱手行礼。
“哪里,在下域岚与,是在下受公子关照才是。”域岚忙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礼。
祭川抢着插口:“老将军,在下祭川。是月月最好的朋友。”
池天慑也打量了祭川一翻。此人虽衣着平庸,但眉宇清秀,眼神清澈,不显山露水,不亢不卑,想必也并不是简单的人物。
“祭川公子,幸会。”池天慑又向祭川作鞠:“不知各位是否已有歇脚的地方?”
“暂时还未决定。”域岚与摇摇头。
“那就在池某人住的地方歇下来怎样?大王的婚期渐近,王城的行馆客居都住满人,池某人住在行馆后别院,地方倒还算宽敞,大家挤一挤倒也过得去。也好让池某人好好谢谢各位。”
“如此,甚好,叨扰池老先生了。”域岚与又抱拳谢礼。
“好,好!”祭川挤开域岚与,硬站到池见月身边:“伯父,在这几天,我会好好和月月相处的,一定会好好培养感情的。”
“……”
“……”
“……”
厅里一片寂静。
池天慑住的这后院本是行馆空置的地方,后来因为王城盛典,为了增加住房就清理了出来,池天慑又喜欢清静,就住在这里。又因是护送城主之女的大将军,便将整个院子都让池天慑用了。
这后院有四间房,左右相对,中间有一棵槐树,树下是一副石桌椅,院子经过清理后格外清雅。
方仲亦和石头等差役就住在北厢大房之内。其他几个则住在院子里,院子只有四间房间,池天慑单住一房,池见月是女儿身又用男子身份,实在不方便,也住了一间,渑红衣是女子,又住了一间,最后域岚与和祭川同住一间房。这本来并没什么,可这两个活宝,整天斗法,又同进同出,谁也不让谁占便宜,使得这个院子声瑟不少。
池见月等人来到王城也有几天了,离王城大王大婚还有十天的时间,只要等大王和城主小姐一完成婚事,池天慑便会带人回磒至城。而这几天,池见月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无所世事,躺着当一只猫或一只猪般的过日子。
槐树几乎遮盖了整个院子,阳光穿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渲染出点点金光。说是冬天已至,但由于地界偏南,倒没有什么寒意,只觉得凉爽怡人。一大早,宫里就有人宣池天慑到王宫晋见大王。渑红衣不知所踪,以前不知道,住久了才发现渑红衣这丫头常常乱跑,整天不见人影;祭川和域岚与又斗上了,两人正坐在树下对战,下棋。说是谁输了谁自动放弃,但放弃什么无论池见月怎么问,俩人都心昭不宣。池见月只好在一旁看他们下棋。
“你这招已经落伍了,吃你四子。”
“哼,目光短浅,最重要的是看结局。”祭川冷哼一声。
“结局?结局是你会输。”
“不到最后一切皆有可能。”
域岚与不屑的冷笑一声:“你心术不正,自然不会成功。”
“你为你的冰屋子,我为我的野山居,大家彼此彼此。”祭川啧啧:“你不要这么自卑,诋毁自己。”
“真是厚颜无耻之人。”
“这事不比别的,就比谁的脸皮厚,谁的动作快。”
“多谢提醒,我会抓紧时间去办的。”
“有我在,你休想。”祭川又下了一子。
“你们……”池见月托着腮帮子,狐疑的看着这俩人:“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在我遇见你们之前。”
俩人回头吃惊的看着池见月。
“别吃惊啊,你们做事太有默契了,使人不得不这样想。”池见月迎着俩人的目光说出心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