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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家

三天培训结束后陈依云觉得受益匪浅,发现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晚上回到宿舍,陈依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一下家里的情况。

自从爷爷去世后听母亲说家里的人都像变了一样,特别是奶奶也不像以前那样爱唠叨了,父亲也是整体愁眉苦脸的,听弟弟说爷爷去世对父亲打击特别大。想起这些陈依云特别担心,也为自己没能看到爷爷最后一眼感到愧疚,工作再重要也没有亲人重要,于是陈依云请了三天假回家。

从这座城市回到家乡坐汽车整整需要7个小时,陈依云看着钱包里剩下不到600块,来回一趟就要400多块了,如果再买点东西回家真的是所剩无几了,更别说还有半个月才发工资。陈依云硬着头皮给黄小英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希望她能借她500块钱。黄小英二话不说就借了她700块,让她感动不已。生活虽然很残酷但是也很仁慈。

仅仅三天时间陈依云再也等不到天亮才出发,她连夜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就打车去车站了,到车站时已经是凌晨1点钟了。由于是半夜所以车的班次也比较少,陈依云足足在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才上车,看到睡在车站里的陌生人陈依云心里十分沉重。虽然南方的深秋没有北方那么冷,但是在深夜还是感到丝丝的冰凉,陈依云把外套的拉链拉尽把头埋在了衣领里面尽量温暖一些。

陈依云回到家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站在家门口就发现家里如同死去一般安静地可怕。尽管村里面很多人都盖起了新楼房,但是陈依云家还是老式的瓦房,四个房间一个客厅还有一个厨房,就是四合院的样子。听说这房子是爷爷结婚的时候家里人自己盖的,经过时间的洗礼,墙上已经刻划出一条深深的皱纹,像在诉说着这个年代已经久远。门口的一条黑狗在看到有人来就不停地叫着,这是爷爷生前最喜欢最疼爱的狗。因为爷爷属狗也特别爱狗,每次爷爷骑着自行车去赶集,这条黑狗都会蹦蹦跳跳地跟着一路跑去又跑回来。

“依云,回来了,吃饭了吗?”奶奶听到狗叫的声音就走了出来。

“奶奶。”陈依云轻轻地喊了一声。虽然平时奶奶喜欢唠叨她,但是看着此刻的奶奶显得十分憔悴和消瘦,一双棕褐色的眼睛已经深陷在眼窝里,本来已经不多的白发此刻显得十分凌乱,曾经对奶奶的各种不满在此刻已经灰飞烟灭,不足挂齿了。

陈依云把行李拿到自己的房间时发现母亲正在睡觉,尽管十分小心还是把敏感的母亲惊醒了。母亲看到她回来十分惊讶,连忙问她吃饭了没,此时陈依云才想起坐了这么久的车一直滴水未进。

“家里没什么菜我给你煮碗面吧!”说完母亲起身走进了厨房

“爸呢?”

“他在屋里睡觉,我怕吵醒他所以在你屋里睡了一会,怎么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呢,工作顺利吧!”

“嗯,挺好的,只是只有三天假。”

陈依云只能和母亲小心翼翼地聊天,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奶奶听到,那肯定是雪上加霜了。自从懂事以来,陈依云在家里总是小心翼翼地。因为奶奶总是对她十分挑剔,她已经无数次深深地领略到奶奶暴脾气的威力。记得小时候不小心犯了一个错误,奶奶整整念叨了她一天一夜,而且到处说她的不是,让她十分难堪。

吃完面之后陈依云看家里没什么菜就骑着自行车到镇上准备买了点菜回来。生活再难,饭总是要吃,一个人倒下了不能所有人都倒下,这段时间家里人肯定为爷爷的事操心顾不上照顾自己,想到这里陈依云想买多点菜晚上吃得丰盛一点,好好补一下身体,“健康大于一切”这是父亲常常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现在也是她对父亲说的一句话。

陈依云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赶集了,街上的热闹和家里简直是两个天地。在老家买菜就是新鲜不像城里人总是吃冷冻的东西,她经过一个卖猪肉的档口时一个声音把她叫住了。

“依云。”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您是哪位?”陈依云转头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晒得黝黑微胖的男子

“看来贵人多忘事,我是你小学兼初中同学子亮啊,9年同学就这样忘了也太不厚道了吧!”男子调侃着。

经过聊天才知道梁子亮现在是子承父业,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干脆在家养猪卖猪肉,平时都是父亲卖猪肉,他在家里看猪,刚好今天父亲有事来不了,所以他临时顶班而已却遇到了老同学陈依云,在陈依云离开时他还送了她一些猪肉还互相留了电话。

晚上陈依云帮母亲下厨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菜,却没想到招来奶奶的一顿冷嘲热讽。说爷爷不在了还吃这么好,对不起爷爷什么的,让她心里十分难受,但是她还是强忍着表现不在乎的样子,可是那一顿难得的家乡菜她却吃得无滋无味。

吃过晚饭后陈依云来到了父母房间,她希望自己能开导一下还在悲痛中的父亲,可是当她来到父母面前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是父亲安慰了她,她没有在父母面前久留转身就回到自己房间强忍的泪水一涌而出,脑海里总是浮现爷爷的身影。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

“您好”陈依云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按了接通

“依云,你不会没存我的号码吧,我是你老同学子亮啊,明天有空吗,出来镇上请你吃饭呗。”

“谢谢,我没空。”陈依云拒绝完就挂了电话,她索性把手机关机了,此刻她不想让任何人听到她的声音,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呆着,任凭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爷爷的身影。

这就是生死两茫茫,我们都庆幸没有经历战争、饥饿和瘟疫的年代,但是面对“死亡”这两个字我们同样害怕,就像诅咒一样捆绑着我们很久很久,最后连时间都对他失效。

第二天早上醒来陈依云打开手机,发现里面有十几个都是周毅打来的未接电话,还有几十条未看信息,这把她给吓住了,以为公司有什么急事连忙回拨了过去。

刚接通电话就招来周毅的一顿“教育”。原来陈依云一声不吭地回家让周毅十分担心,所以想打电话关心一下她结果电话关机让他更加着急,好不容易接通了肯定要劈头盖脸地发泄一下。

挂完电话之后陈依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凭什么周毅这么着急?他工作不是很忙吗?每天日理万机的还有闲功夫关心下属,难道这就是他对每个员工负责任的方式?她想起了周毅曾经说过的话就是要对属下负责任。

陈依云好好地利用这一天半的时间在家陪父母,本来想到第三天下午才去坐车回城,可是父母担心她夜里坐车不安全,强烈要求她早上就坐车回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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