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芬也是被自己丈夫的话给气着了,尤其她还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次是我们被人整了,不能怪我!”
“要不是你贪得无厌,又怎么会连累我?!”邢业将自己被开除的所有过错都怨在了沈玉芬身上,夫妻俩吵得相当的厉害。
“连累你?”沈玉芬失望地摇头,“我所做的所有事,还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如果我们现在不多刮点钱在自己的口袋里,将来老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过那种被人可怜的生活。”
“被人可怜?”邢业也是受不了地摇头,“你的那些珠宝首饰,名牌包包衣服,那一样不是我给你买的,你什么时候被人可怜过了!”
“喂,我是你老婆,买东西给我难道不应该吗?邢业,你以为你很能干吗?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在你身边出谋划策,你会有今天的地位?!”
“今天的地位?我今天落魄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邢业大声吼着。
“姓刑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你不要太过分了!”邢业指着门的方向,“滚!我不想在看到你,你滚——”
沈玉芬深吸了一口气,瞪着邢业,“叫我滚,是吗?好,我滚,不过邢业,你要记住,是你赶我滚的!”
沈玉芬扭头就走,和刚回家的我们撞个正面。
“大嫂……”我出于礼貌的叫了她一声。
沈玉芬直接无视我和我婆婆的存在,摔门而去。
“玉芬……”我婆婆看大嫂气愤而去,关心地想要追上去,奈何房门一关,婆婆又只得放弃,又转向喝闷酒的邢业。
“阿业,玉芬走了……”
“随便他!”邢业甩手,继续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灌酒。
“阿业,这怎么行呢?”婆婆劝说着,“夫妻俩吵架……”
“你被烦我行不行!!”邢业冲我婆婆吼着,声音大得把我们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我上前去扶着婆婆,“妈,让他们先静一静吧,我扶你上楼休息。”
婆婆在邢业那吃了瘪,心里有些委屈,扶着额头转身上楼。
翔嫂站在楼道边,踌躇着不知道该是去劝邢业还是该去安慰我婆婆,只能瞅着一张脸把我望着。
我示意她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们说的话在这个家都没有任何份量,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
“嗯,慕柔……”已经上楼的婆婆突然站在楼梯喊我。
“是,妈。”我走了过去,“妈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婆婆愣了一下,冲我笑着,“没事,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阿茂去钦州出差了,要两天才回来。”
“哦,好,我知道了。”
钦州?
不是说去胶州么?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到底刑茂去的是哪个州呢?
我懵圈了。
手机在手心里攥了很久,想给刑茂打电话,又怕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种想去确认又害怕结果的感觉,真的好不爽。
……
宽敞的床,我一个人躺着,天花板上的灯散发出来的淡紫色光晕越看心越乱。
寂寞是黑夜的替身,思念是痛苦的替身……
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放着的台历上,台历上印着美丽的巴厘岛风景,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在飞机上初见盛瑾源时的情景。
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一会是盛瑾源,一会又是刑茂,这两个男人的身影幻化出无数只幽灵啃噬着我的灵魂,让我痛不欲生。
一个激灵,我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大喘了一口气,看着寂静的房间,手指无奈地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这才从刚刚的梦中清醒过来。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纷纷扰扰,想要又得不到的,太多太多了。
这样的大道理,我懂。
可我只是想要自己的丈夫爱我,这有什么过分的吗?
想要一个男人真心实意的爱我,这样的要求很奢侈吗?
不管了。
我现在谁也不管了。
我只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工作,别的,我什么都不去想了。
收拾好心情,拎着包,挺着背脊,我走进了唯一能体现出自己价值的地方。
旋转门转动,富丽堂皇的大厅宾客络绎不绝,鼎豪又恢复了过去的繁荣景象了。
而与此同时,大厅宽阔的楼梯上,盛瑾源正跟着他的助理从上面走下来。
阔步行走中的盛瑾源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迷恋感,让人的眼睛不想移开。
盛瑾源径直走向旋转门方向,途中,他的眼眸突然和一位拖着行李箱的空姐对上了。
盛瑾源直接调转方向走向空姐,两人就这么亲密的交谈起来,还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
盛瑾源的眼眸突然转向我这个方向,我连忙别过头,背对着他。
不想让他看到我在看他,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很不爽!
那空姐应该也是他在飞机上认识的吧,会不会也跟我一样,在狭窄的空间里做着让人想逃又沉醉的事呢?
心口突然痛了起来,就跟喘不上气一样,憋着的疼。
我在做什么?
盛瑾源对我来说,就只是我的老板而已,他结交什么样的女人,和别的女人有什么样的相遇,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这浑身难受个什么劲?
真是个坏人!
明明就是他先靠近我的,可是最后,却是我舍不得他?
想想都恼火!
恼火!
“慕柔……”
身后传来喊声,我侧首看了过去,是舅舅杜成胜。
想想,似乎有些时间没见过杜成胜了,不知道他今天来这,又有什么事?
“舅舅。”我出于礼貌地轻呼了一声,“来找刑茂的吗?他出差了。”
杜成胜笑眯眯地看着我,“嗯,我知道。不过我不是来找他的。”
“哦?是么。”我笑了一下,“那您先转转,我去做事了。”
说罢,我便转身上楼,杜成胜又在我身后喊了一声,“慕柔……”
“嗯?”我顿下脚步,站在楼梯上看着他,“舅舅还有什么事吗?”
杜成胜脸上谄笑着,也走上楼梯,和我平视,“慕柔,有些话,我也想告诉你的,但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舅舅想跟我说什么?”
杜成胜翕动着嘴角,欲言又止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顿了顿,杜成胜开口说着:“不如这样吧,我们约个地方坐下来好好淡一下,这里始终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心里一直犯闷,杜成胜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可我又不想跟他单独相处。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早就了解到,杜成胜可是全市出了名的老琉氓。
“慕柔。”杜成胜大概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犹豫,语气变得更为亲切,“其实呢,我也是作为长辈心疼你而已,你说着阿茂在外面……”
杜成胜的话说一半就停下了,他的目光四下看了,很怕自己说的话被旁人听到一样。
而他的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语言,早就把我的好奇心彻底的勾了起来。
“阿茂他怎么了?”我迫不及待地向他问着。
杜成胜愣是不说,“慕柔,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单独谈淡吧。回头把我地址发在你手机上。”
杜成胜说完后直接走人了,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杜成胜将见面的地址发了过来。
紧攥着手机,我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去会杜成胜的约?
他说他要告诉我刑茂的事,昨天晚上我又在婆婆那得知刑茂出差的地方前后说法不一致,那杜成胜要告诉我的,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刑茂是我的丈夫,他的事,我难道不应该去了解吗?
我必须得去了解。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身为刑茂的妻子,我都必须知道,我也有权知道。
想了很久,我决定了去赴约。
就算我再怎么的讨厌杜成胜,我也不能错过了解自己丈夫情况的机会。
杜成胜约我晚上七点在云蘭会所见面,离鼎豪开车只需要十分钟就到了。
到点下班后,我没有片刻的停留,直接收拾东西,拿这车钥匙前往云蘭会所。
幽静的环境很适合谈事情,我心里只想着快点去了解杜成胜到底想要说什么,了解完之后,我就离开,绝不逗留。
我走得很匆忙,忙到连我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当然,我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房门推开,我见到了杜成胜,而他正在品尝红酒。
“慕柔,你来了。”杜成胜很是热情的,连忙拿酒瓶给我也倒了一杯酒,“82年的拉菲,来,尝尝。”
“谢谢。”我知道杜成胜的一些小习惯,喜欢喝着红酒,吸着雪茄跟人谈事。
他要这样热情,到还算正常,就怕他异常。
“吃晚饭了吗?要不叫服务员给你送点吃的过来?”杜成胜说。
我笑了笑,“下班的时候吃了一点。”
“嗯,最近刑家怎么样了?”杜成胜跟我拉起家常来,“你婆婆身体还好吗?虽然我们之间的身份有些尴尬,但这么多年来,她依然是我心中的女神。”
女神?
这……
有很大的遐想空间哦?
“你还不知道吧?”杜成胜又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在医院认识李洁的,当时她还只是个小护士,而我已经是鼎豪酒店的股东了。”
难道说,杜成胜还喜欢过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