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婆婆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她不是还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让我给她生个孙子吗?
“妈的想法转变得真的有点快啊。”我苦涩地笑着说道,说到底,其实就是他们压根就没把我当自己人看。
“唉。”婆婆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不是苦恼,反倒是有一种压抑的幸福。
“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连让我和刑茂离婚的话她都能说出口,还有什么不能表达的。
“没什么,你乖乖的,听我的话就好了。”婆婆拎了一下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我亲笔写的借据。
“你把协议书交给刑茂,我把这个借据撕了,咱们好聚好散。”
“嘶——”
婆婆当着我的面把我跟她借的钱撕了来表明这件事不是说着玩的。
想想,真觉得好笑。
说结婚的是他们,说离婚的,还是他们。
到底他们有没有把我梁慕柔当人看了?
“妈,既然您这么轻易的就让我和刑茂离婚,那我想请问一下,当初您又是出于哪种想法让我和刑茂结婚的呢?”
话都已经谈开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说,不能问的了。
“我应该不是你理想中的媳妇吧?”
婆婆的脸色颇为尴尬,“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说了。慕柔,多为你的妈妈考虑一下,你们梁家,我也算是对得起了。”
我发愣的时间,婆婆已经结了账,离开了餐厅。
心中的疑惑依旧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更让我困惑,总觉得婆婆和我妈之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
不,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想要我离婚?绝对没那么容易!
……
我因和婆婆在餐厅里见面而耽误了早上的例会,回来的时候例会刚结束,大家都从会议室里陆续走了出来。
我和大家的方向刚好相反,很是引人注目。
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错过之后,还忍不住的小声嘀咕着我的话题。
我将那些非议都抛之脑后,直接走向盛瑾源。
“对不起,我有点事耽误了。”我向盛瑾源道歉,不想给他留下我工作不认真印象。
盛瑾源睨了我一眼,“事情谈得怎样了?”
“嗯?”我不懂他什么意思。
“应该也是劝你离婚的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很疑惑,“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盛瑾源对我疑惑淡淡地笑着,然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我,“你的工作安排,已经给你记录下来了。”
“我的?”心里有点暖暖的感觉。
虽然没有及时赶上例会,但盛瑾源还让人帮我做了会议记录,真的好……贴心。
而盛瑾源为我做的,何止这些。
早上我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关于我的新闻,除了一些可以直接忽视的小新闻之外,没有任何闲言碎语。
昨晚闯入酒店房间的记者们没有写任何话题新闻出来,除非是盛瑾源给了压制,否者这些记者是不可能放过任何能博人眼球的新闻了。
“谢谢。”我拿着文件夹,“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嗯。”
一半欣喜,一半忧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盛瑾源交给我的工作,也是我重回鼎豪后的第一个任务,我自然是要拼尽全力的想要去做好。
打开文件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什么?鼎豪要改名?
这意味着什么?
“叮铃铃——”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我拿起了电话,“喂?”
“文件都看了吗?”盛瑾源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嗯,看过了。”
“有什么想法?”
“作为员工,只需要听从老板的安排,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呵。”盛瑾源在电话那头笑着,“记者会定在下午四点10点,有没有问题?”
“没有。”
通话结束了,不管我们私下怎么闹腾,工作中的我们不牵扯任何关系。
这也是我和盛瑾源能愉快相处的地方。
只是他交给我的工作,开记者招待会,宣布鼎豪改名,这事……
不知道刑家人怎么想?
下午的记者准时举行了,来的有些记者昨天晚上还和我见过面,今儿看着,彼此脸上都颇为尴尬。
我没将这些人的目光放在眼里,做着我自己分内的工作。
今天的记者会来了很多人,包括鼎豪的所有股东,邢文、邢业、沈玉芬等人都来了,大会议室里坐得满满的。
“最近相信大家都听了很多关于酒店的负面传闻……”盛瑾源坐在首席台前,清朗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从我接受鼎豪后,我也发现了我们酒店有很多不好的习惯。为了摆脱这个负面形象,第一步就是改名。我将在这次股东大会上提议将鼎豪改名……”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突然提出将鼎豪改名,很多人都表示惊讶。
“改名也就意味着我们鼎豪新人事,新作风,希望将也可以成为跨国企业……”
“意思就是,盛先生是想对鼎豪进行改革了。”有记者打断了盛瑾源的话。
“没错。”盛瑾源应着,“之前刑老先生是以家族生意的形式来经营酒店的,管理相当的不好,所以给酒店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也从来没有为酒店设立一些长远的策略和计划。各部门之间也欠缺沟通,管理方面也有很大的漏洞,严重的影响了酒店的发展和股东们的利益。为了改善这些问题,我将会把酒店企业化,随后我还会收购刑家人手里的股份……”
有记者站起来大声问着,“盛先生,你这是有意要排除刑家在鼎豪的权利了呀。”
盛瑾源耸了耸肩,“可以这么说,我只是不希望影响酒店利益的人继续来影响酒店的发展……”
“盛瑾源——”刑茂突然闯入了会议室,怒骂着坐在首席台前的盛瑾源,“盛瑾源,你这个骗子,你没资格管理鼎豪!你这个骗子——”
会议前,我就很疑惑刑茂为什么没有来参加会议,现在又看他这样闯入会议室,还大呼小叫。
“我不知道刑先生在说什么。”面对刑茂的破骂,盛瑾源显得很淡然。
“盛瑾源!你这个大骗子,当初说好我帮你赶走邢文和邢业,你分我鼎豪股份的,现在你绰尔反而,你这个小人……”
刑茂冲动的言语引来一片哗然,记者们都纷纷对着刑茂拍照。
我站在远处,茫然地看着夹杂在人群里趾高气昂的男人,真的很是想不明白,他这么闹一处,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而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大家给的建议,和这个瞎眼看上的男人,离婚。
“原来是你在我们背后搞鬼!”
当邢文和邢业在听到自己之所以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因为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背后使坏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憋屈和愤怒都如同外面花园里的喷泉,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三兄弟在会议室闹成一团,便宜了记者,也便宜了盛瑾源。
后来我才打听到,刑茂今天之所以不顾一切的来闹记者会,是因为盛瑾源借用酒店新项目名义,要将他调遣离开。
说是调遣,其实就是流放。
也是变相性的将刑茂踢出了鼎豪。
当初刑茂和盛瑾源是怎么商量着合作的,这个我不得而知,但是看这次刑茂闹事,就知道他被盛瑾源骗得有多惨了。
自己的丈夫被骗,按理说我应该愤怒,应该生气,应该抄家伙去为自己的丈夫出头。
但我没有这种想法,很淡然,因为我早就已经明白一个道理,刑茂是斗不过盛瑾源的。
刑茂是在和邢文、邢业的争吵中离开鼎豪的,这只能怪他自己太冲动了。
就算对盛瑾源有意见,他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事,更不该失去理智的,为了踩盛瑾源而供出自己丑陋的面容。
捅别人一刀的同时,也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随盛瑾源从会议室里出来,和迎面走来的杜成胜狭路相逢。
杜成胜虚眯着眼睛看着盛瑾源,“很牛哟。鼎豪三十年的老招牌,说改名就改名。”
“新人事,新作风啊,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杜先生难道不赞成?”盛瑾源笑着说道。
“你这是不是为了利益,我暂且不下定论,但我能肯定,你这是想让大家都忘记旧老板。”
盛瑾源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关系?这和杜先生你,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我是酒店的最高管理者,酒店怎么改革,当然是我说了算。”
“盛先生,我很佩服你的才智,但你要这么说,我就很不赞同了。”杜成胜双手揣在裤包里,“虽然我们都被你踢出了董事局,但我们还是鼎豪的股东,还是这个酒店的一份子,你要做什么改革,是不是也要征询一下我们的意见?”
“对啊,就算是老板,也要听听我们下属的意见了。”和杜成胜一个战队的人附和着杜成胜的话。
面对这样的反对意见,盛瑾源显得很沉稳,相信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
盛瑾源没有过多的搭理杜成胜,直接跃过他走人。
杜成胜站在原地,目光变得冷冽,而他的身后,刑家三兄弟也走了出来,和他站成了一条战线。
一股浓浓的硝烟弥漫在杜成胜和盛瑾源之间,我知道,真正的战役,现在才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