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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暖暖的,很贴心

“暖暖。”席慕远边说边在宣纸上写下这两个字,“孩子出生在冬天,取这个小字希望她可以不受寒风侵扰,日子过得温暖。你看如何?”同时,孩子的出生还使得他与顾烟寒如同寒冰一般僵持的关系得到了缓和。

顾烟寒觉得他说得意头极好,当下同意:“好!就叫暖暖!”她欢喜的抱起身旁的女儿,“宝贝,你以后就叫暖暖啦!暖暖!”

席慕远嘴角一翘。看着顾烟寒亲女儿,自己也上前亲了顾烟寒一口。

颜夏进屋来通报:“王爷、王妃,诗诗小姐来了。”话音未落,原本让等候在暖阁的诗诗已经先一步借着人小的优势闯进来。

“爹爹!”她欢喜冲席慕远叫着,又恭恭敬敬的给顾烟寒行礼,“诗诗见过王妃。”

知道她并非席慕远亲生后,顾烟寒对诗诗也没那么介怀了。她默许席慕远将诗诗认作庶女,毕竟洛北王庶女的身份也比寻常百姓家要尊贵许多。往后诗诗出嫁,也能让她在婆家好过一些。

可如今再一次见到诗诗,瞧着她对席慕远和自己的两种态度,分明是暗示席慕远自己对她不好。这样时时刻刻都记着给席慕远上眼药,总是让顾烟寒心里不舒服。

席慕远倒是没有关心这些:“何事?”

“诗诗好久没有见到爹爹,很想爹爹。”诗诗扬起笑脸笑的异常明媚。

“不是前几日才见过么?”席慕远不以为意。

诗诗一窒,又忙冲顾烟寒笑:“诗诗也很远没有见过王妃了。”她的眼神落在顾烟寒怀里的孩子身上,“这是妹妹吗?”

“嗯。”顾烟寒淡淡应声,示意乳娘将孩子抱下去。

诗诗连忙问:“诗诗可以抱一下妹妹吗?”

“妹妹重,你人小抱不动的。”顾烟寒婉拒。

诗诗露出一副失望又害怕的神情:“诗诗会很小心的……不会碰伤妹妹的……王妃……”

顾烟寒微笑:“不行。”

“爹爹……”

话音未落,孩子的哭声响起。席慕远皱眉:“怎么又哭了?”

“怕是又要换尿布。”乳娘笑着将孩子抱下去,没一会儿,一个笑盈盈的小郡主就再一次出现。

席慕远难得玩笑一句:“她倒是舒服,哭一声就什么都有了。”

乳娘识趣的将孩子抱到他面前,席慕远伸手接过。见暖暖冲他笑,他也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

被忽视的诗诗相当不满,怯生生的又一次开口:“爹爹……”

“嗯?”席慕远抱着孩子应声,没有看到她矫揉造作的神态。

诗诗愈发不甘心:“爹爹都从来没有抱过诗诗呢……”

席慕远闻言,这才转头看向她,单手抱着暖暖,很认真的对诗诗道:“你爹抱过你。”

诗诗一窒。

席慕远的思路与常人不同。旁人都听得出诗诗这是要埋怨席慕远不抱她,冲席慕远撒娇。可是在席慕远听来,诗诗口中的“爹爹”指的却是她亲爹,与他这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娘带你去看他的第一天,他抱过你,并且给了你那块玉佩。”席慕远道。

诗诗小脸刷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思索半天,她哆哆嗦嗦道:“诗诗不知道有什么玉佩……”

席慕远吩咐:“让扫雪将本王书房第一个抽屉里的锦盒拿来。”

很快,锦盒就被送来。

席慕远示意给诗诗,里面是一块很普通的勾玉,质地一般。一面刻着“霍”字,一面刻着“诗”字。

“本王记得他当时说,希望霍家能以诗书礼义传家。你是长女,因此取名‘诗诗’。”席慕远都快记不清那裨将的容貌,但他当时的骄纵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寒门而起,官至裨将。一路上虽有波折,但也顺风顺水。因此后期便自大起来,才导致杀身之祸。

诗诗脸上的血色全部退下。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席慕远亲生的,越是知道,越是不想承认!可如今却被席慕远当着满屋子丫鬟婆子的面说出来!

“这、这是什么……怎么会在爹爹这里?”诗诗佯装迷茫的问。爹爹两个字喊出口,却不自觉有几分颤抖。

席慕远迟疑些许,道:“是你爹的遗物。关于你爹,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去问煮酒。”

屋内很安静,偶尔有暖暖发出几声咿咿呀呀的声响。诗诗却觉得有种无声的嘲笑,嘲笑她异想天开想做席慕远的女儿!

“诗诗告退……”

她离开正院没多久,很快甩开身旁的丫鬟,再一次偷跑回来,躲在窗台下偷听。

屋内,顾烟寒正在问:“关于那玉,你是不是瞒着诗诗什么?”

席慕远颔首:“嗯。抚恤金用完后,那玉佩就被她娘典当,正好被煮酒撞见。本王便让他将玉佩赎回来,原本打算等诗诗大些后让煮酒给她。今日正好提起,给了给好。”

诗诗脸色刷白,飞快的朝外跑去。

席慕远望了眼她刚刚躲着的窗台,眼神微暗。学什么不好,怎么学人偷听!

夏至同样也在屋外悄悄的问颜夏:“你怎么把她放进去偷听啦?”

颜夏一笑:“你看她跑走那模样,就知道肯定没听到好事。不给她点教训,还真以为自己是郡主呢!”

很快,诗诗并非席慕远亲生这件事便在王府传遍。

虽然顾烟寒已经下令不准区别对待,但常雅容对诗诗的态度立刻冷了下去。

方氏倒是一如既往。

卫有妆是个没脑子的,见诗诗失魂落魄的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就好心宽慰她:“个人有个人的命,你不是王爷亲生的只能说命不好。但话说回来,不是亲生的,王爷都对你那么好,你的命也不差呀!”

明明是好意,在诗诗耳朵里却像是针一般的在刺,狠狠瞪了卫有妆一眼,一言不发的跑出去。

卫有妆一惊。被一个小孩子瞪了一眼,她居然从心底感到发毛。她心里发憷,连忙也离开去找方姨娘。

方姨娘听完,叹息道:“你以后少去招惹她吧。有这时间,不如给小郡主多做两件衣服。”

卫有妆撇嘴:“就算我做了,王妃也不会让小郡主穿……”

“那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方氏不以为意。

诗诗这几日躲着不见人,顾烟寒见她没病也就不再多管。有件更为棘手的事——老王妃回来了!

原本她是听说顾烟寒死了,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当晚便叫人收拾东西回去。席慕远布下的侍卫想要拦,但哪里敢真的动老王妃。

镇远侯想着洛北王府没有主事的人不像话,便派人护送老王妃回京。趁机也想当休书之事没有发生过。

侍卫们传消息回来,席慕远当时一门心思全在顾烟寒身上,压根儿就没管。

这么一来,没人拦着,老王妃如今已经进门。

席慕远上朝未归,顾烟寒光是听夏至回报就觉得头疼,直接托病没见。

老王妃可不放过她,一进门就兴冲冲的直接冲进来:“那小蹄子不是没死么?怎么还装死!让她出来!”

顾烟寒连忙让乳娘将孩子抱去一边,还没出门就被老王妃抓个正着:“你要带我的孙女去哪里!”

乳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被吓回到顾烟寒屋里。

顾烟寒烦躁的下床:“你安心在这里呆着,别让她碰到小郡主。”她换上大氅走出去,就见老王妃还被侍卫拦在院门口。

“您这是又发病了?”顾烟寒凉凉的问。

“你竟敢咒我!”老王妃大怒,扑腾着就要冲向顾烟寒,又一次被侍卫们拦下。

顾烟寒瞧着她恨得呲目欲裂的神情,心底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到这个程度。

“江氏,你有什么权力在洛北王对我大吼大叫?”顾烟寒冷冷问。

“我是王爷的生母!”老王妃怒吼。

顾烟寒冷笑:“一个被休弃的生母?”

老王妃脸上的狰狞顿时僵住。

这件事席慕远没有大肆宣扬,加上老王妃刻意隐瞒,知道的人也不多。府里的丫鬟大多都以为她不过回辽东住几天而已。

老王妃更是只以为席慕远不过是受了顾烟寒的蛊惑,如今大半年时间过去,顾烟寒又死过一回,她将休书之事完全抛诸脑后。

没想到顾烟寒居然当着满院丫鬟婆子的面说了出来!

“你放屁!”老王妃怒斥。

顾烟寒毫不心软:“当时王爷在漠北,因而族谱之上还未除名。如今既然你也回来了,今日给我女儿记名之时,正好将你除名!”

“你休想!我是王爷的生母!你不能这么做!”

“那你说说,休书都拿到手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写在老王爷名字旁?如今你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看到王爷的面子上!否则,你连进洛北王府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老王妃面容苍白,一道虚弱的声音淡淡传来:“王妃就这般容不得人吗?连王爷的亲生母亲都要赶出去?您连王爷的面子都不顾及吗?”

一听就知道是常白莲。顾烟寒只恨洛风那里的哑药都是暂时性的!

她坐着轮椅由丫鬟推着过来。轮椅是新做的,不知道是谁送去的,速度倒快。

顾烟寒望着她凄哀的脸,冷笑:“你要是真顾忌王爷,就不会跟我对着干。毕竟我才是王爷的王妃。你算什么?没名没分,连个妾也不是。”

顾烟寒的语气很轻,甚至带着几分嘲讽。可停在常雅容的耳中,却比钢针还要锋利。

“王太妃……”她哀怨又期待的看向老王妃,“我是雅容啊……”

老王妃盯着她一愣,随即想起来什么,立刻上前抱住她:“诶呀!我的雅容!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常雅容怯生生的偷觑向顾烟寒,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老王妃自然看得出这么明显的示意,当即指着顾烟寒怒骂:“贱人!谁允许你打断雅容的腿!”

“谁说我打断她的腿了?”顾烟寒反问,“常雅容,你自己说,腿是不是我打断的?”

“不是,但是……”

“不是就好!”顾烟寒先一步打断她,“江氏污蔑我,根据洛北王府家规要杖责一百,再送官。我念你年纪大,减免一半。看在镇远侯的面子上,不送官了。来人,准备刑具!”

颜夏悄悄拉了拉顾烟寒的衣袖,要是真打了老王妃,席慕远那里交代不过!

顾烟寒不以为意。

老王妃就不信顾烟寒真敢打她!可看着粗使婆子将板凳与刑杖拿来,她慌了,不由自主的往常雅容身后退一步。

常雅容见状知道这是一个讨好老王妃的机会,连忙道:“王妃,你这是要逼死王太妃吗!她再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亲生母亲!”

等的就是她求情!

顾烟寒露出明朗的笑:“常姑娘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这五十大板就由你受过吧。”

常雅容脸色大变。

顾烟寒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她就知道这朵白莲花不会放过这机会,早就张开网等她往里面跳!

见是她,原本还顾忌着席慕远的下人们顿时不在束手束脚。在顾烟寒的示意下,抡起袖子就将常雅容从轮椅上拎起来摔在长条凳上,刑杖当即落下。

“啊——”常雅容惊呼出声。

几大板落下,常雅容满头大汗,不管不顾的喊起来:“顾烟寒!你草菅人命!”

“你死了吗?”顾烟寒凉凉的问。

常雅容不甘心的瞪着她。

“要说我草菅人命,就等真出了人命再来找我。”顾烟寒让人搬来垫着柔软毛毯的凳子,舒舒服服的抱着暖手炉坐在常雅容面前,拉足了仇恨。

下人们知道常雅容得罪她,下手更是卖力。

饶是常雅容再想保持形象,剧烈的疼痛之下还是不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顾烟寒!我是王爷的人!你不能杀我!”

顾烟寒最恨她说这一句!忍着厌恶蹙眉反问:“府里谁不是王爷的人?你还真当自己是颗葱?”

“我死了!王爷不会放过你!”

“所以你们下手看着些,别让常姑娘死了。”顾烟寒端起热茶抿了口,眼神冰冷,“也别让她好过!”

行刑的下人有所为难,扫雪机智的上前接过刑杖行刑。他是个练家子,最看重的就是力量的掌握。他这一出手,既能保证常雅容不死,又能保证常雅容绝不能好好活着。

顾烟寒决定下午的点心要多给扫雪做一份!

常雅容见她软硬不吃,只能朝老王妃求情:“王太妃!太妃救我!”

被顾烟寒蛮横惊得愣在原地的老王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吼道:“住手!”

扫雪自然不会听她的话,一下一下打的起劲。

老王妃怒斥:“反了你们!雅容是王爷的心头好!你们真正想听这个贱人的?打死了,她第一个推你们出去!”

扫雪不理,继续打。

顾烟寒悠悠笑着:“江氏你既然心疼常姑娘,一如一道陪她。来人,再搬条板凳!”

老王妃被拉上去行刑,板子落下的一瞬间,席慕远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远哥儿——”

席慕远一下朝就听说老王妃回来,当即感觉府里要出事。急匆匆的赶回来,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幕。

常雅容被打的半死不活,老王妃也即将挨打。

“王爷……”常雅容带着浓浓的哭腔出声。

席慕远大步掠过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来到顾烟寒面前:“没事吧?”

“王爷问谁?”顾烟寒懒洋洋的倚在红木椅上问。

“自然是你与暖暖。”席慕远说着抬起头,“暖暖呢?”

“乳娘抱着在屋里。”见他这么紧张自己与女儿,顾烟寒心里对他的那一丁点小埋怨渐渐消失。

席慕远这才看向刚刚从长条凳上爬起来的老王妃:“您怎么回来了?”语气微冷。

老王妃心里发寒,但面上强撑:“远哥儿,娘担心你一个人在京城……”

“本王有王妃与暖暖,并非一个人。母亲多虑了。”要说老王妃担心他,席慕远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当年老王爷战死,他为了成功突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三天三夜。回来后,老王妃没有半句担忧,反而是将浑身是血的他当做恶魔。

等他冲洗干净再一次见到老王妃,却被问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从未听过的恶毒语气,从他亲生母亲的口中问出来。

“远哥儿,娘这么久没见你了……”

“如今见过了,母亲可以安心。本王这就派人送您回辽东。”席慕远的话不留一丝情面。

老王妃大骇:“远哥儿!你怎么能这般待我!你忘了你爹死前交代你什么了吗!”

“父亲遗言不敢忘!”席慕远眼神愈发冰冷,“但母亲的所作所为,对得起父亲吗?”

“我对得起!”老王妃中气十足,望着席慕远慷慨激昂,“我抚养你长大!我就对得起他!是他对不起我!是他让你占了——”她说至一半,忽然像是想起来里什么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席慕远盯着她:“占了什么?”

“没、没什么……”老王妃蓦然不敢看他,往后退了一步,气都短了一截。

顾烟寒听得出她话里有话,但如今当着满院子丫鬟婆子的面,尤其是常雅容还在,她轻轻拉了拉席慕远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问。

席慕远心里涌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

顾烟寒吩咐:“颜夏,准备些特产,让侍卫们一道带去辽东送予镇远侯府。”

“我不走!”老王妃从自己的惊慌中醒来,连忙道。

席慕远皱眉。

老王妃对上次被强行送走心有余悸:“你们既然不承认我是洛北王妃,你们就没有权利管我在哪里!我在京城有自己的院子!你们不能敢我走!”

嘿,这话还没法反驳,她倒是难得智商上线一回。

顾烟寒悠悠问计数的下人:“还有几板子?”

“一十九板。”

“王爷,这余下的板子,打谁身上?”顾烟寒问。

席慕远当然不会打自己亲娘:“你看着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顾烟寒装傻。

席慕远蹙眉看向常雅容:“这又是怎么了?”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扫雪简要又机智的回答:“老王妃污蔑王妃,常姑娘便主动承担下杖责。”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席慕远丢个眼神给扫雪,转身拥着顾烟寒就要往屋里去。

扫雪会意的继续打板子,常雅容哭出声来:“王爷……王爷救我……王爷……我是雅容啊……我为你掉入乌苏里江……啊——乌苏里江的水好冷……真的好冷……”

席慕远的面容逐渐凝重。

顾烟寒挑眉:“你既然这么怀念乌苏里江,要不要我派人再把你沉回去?”

常雅容一窒,连忙看向席慕远。

“这些本王都记着。”席慕远语气冰冷,没有被救后的喜悦与激动。反而眼神幽暗,眸底一片清冷。

常雅容因为疼痛而无法直视他,却让就站在席慕远身旁的顾烟寒微微一愣。

“重麟?”她轻唤出声。

席慕远被她的声音惊醒,王妃喊她重麟的时候,总是让他心里格外惬意。

他的眼眸恢复平常,拥着顾烟寒要回屋去,却再一次被老王妃喊住。

“远哥儿!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生母,是孩子的亲祖母,让我看一眼孩子不为过吧?”

顾烟寒当下就要拒绝,但席慕远同意了:“将暖暖抱来。”

顾烟寒不满的踩了他一脚。

孩子被乳娘抱来,小小的躺在襁褓里,正在努嘴。

顾烟寒轻手轻脚的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愿意给老王妃看。

老王妃愠怒:“哼,我难不成还会害孩子不成?”

“您忘记害我的时候了?”顾烟寒反问,眼神戒备无比。

“就看一眼。”席慕远低声哄她,推着她上前。

顾烟寒紧紧抱着孩子不撒手,老王妃伸头看了眼,嘴巴一撇。

她打定主意顾烟寒那死丫头心眼那么坏,决定不会生出来什么好孩子。可那孩子小脸素净不说,就是如今才那么一点点,就已经能看到美人的轮廓!

老王妃眼中的不屑自然躲不过席慕远的眼,见她伸手想要抱孩子,席慕远猛然将顾烟寒护到身后。

老王妃扑了个空,不满:“远哥儿,你这是做什么?我抱一下孩子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席慕远很肯定的道。

老王妃大惊。席慕远是经常忤逆她,但在这种小事上还是第一回!

“远哥儿,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的问。

“您不可以抱暖暖。”席慕远强调。他答应了顾烟寒不让老王妃碰孩子。如今满足她看一眼孩子,也不过看在是自己母亲的份上。

老王妃整个人愣在原地,席慕远已经将乳娘将孩子先抱回去。

顾烟寒心里这下开心!见扫雪也停手,心知常雅容刑满,对老王妃道:“您好走不送。常姑娘既然是为您挨罚,那您是不是把她一起带走,给她请个好大夫?”

老王妃眼下哪里还有时间管她。

可原本已经趴在长条凳上装死的常雅容比她反应还要大:“我不走!”

她好不容易才回到洛北王府,说什么也不能出去!这次若是跟老王妃出去,往后顾烟寒铁定不会让她再进门。

老王妃闻言倒是不满起来。常雅容竟敢这般嫌弃她?

她斜睨了常雅容一眼,冷哼一声:“捧高踩低的狗东西!”

常雅容没来由被她骂了一句,心里不舒服,但也不敢还嘴。

老王妃朝着暖暖离去的背影狠狠瞪了眼,转身走人。

席慕远拥着顾烟寒回屋没多久,琥珀进来通报:“王爷,碎星阁请您过去,说是常姑娘怕是不行了。”

“让洛风去。本王又不是大夫。”席慕远抱着女儿头也没回。

要不是当初常雅容说什么摔断了腿,王妃生产在即,他也不会离开!同样的由头能引开他一次,决不能有第二次!

顾烟寒听见碎星阁就不舒服,酸溜溜的道:“不知道我们暖暖以后住哪里呢。”

“当然是想住哪里都可以。”席慕远不以为意的将孩子捧起又放下,听见女儿咯咯的笑声,比什么都不开心。

“碎星阁是王府除正院外最好的地方了吧?”顾烟寒假装不在意的又问。

席慕远随口应下,又想到什么,问:“你想让暖暖住那里?那我让她搬走。”

“搬去哪里?”

“府里随便找个院子就成。”席慕远不在意的道。

顾烟寒的重点却在“府里”。说来说去,洛北王还是不舍得他的老相好走。

“王爷,暖暖给我抱一下。”顾烟寒冷着脸。

席慕远不明所以的递上,顾烟寒接过就不愿再撒手:“王爷可以走了。”

“去哪里?”席慕远一头雾水,眼睛还黏在暖暖身上,“王妃你抱过一下,该本王了。”

“抱你的相好去!”

话音才落,顾烟寒的身子被席慕远整个抱住:“本王抱到了。”

顾烟寒心里烧着火,可火中又有那么一丝丝的清流涌过,异常复杂。最后只能抱着暖暖不说话,让席慕远更加摸不着头脑。

他都按王妃说的抱着她了,王妃还想要他怎样?

暖暖的大名最终还是定了下来——席思瞳。

思字代表顾烟寒怀孕期间席慕远对她们母女的思念,瞳字希望将来暖暖能够有高瞻远瞩的目光,不被世俗观念所狭隘。

听到这个意头,顾烟寒挑眉问:“王爷这是要将闺女当儿子养?”

“当儿子养又如何?本王的闺女,定不比那些人家的儿子差劲!”洛北王满是自豪与自信。

顾烟寒撇嘴:“我可不要我女儿跟你一样还上战场。”

席慕远宠溺的将抱着暖暖的她拥入怀中:“本王不会的。孩子往后若是性子温婉,那便温婉着养。若是野,本王也不会将她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天空之下。”

因材施教吗?

顾烟寒倒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什么都很古板的男子,在对待女儿的教育上能这么开明。

定下名字的当日,席慕远便再一次进宫。郡主的封赏早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将她的大名填在宝册之上。

“等孩子再大些,抱来宫里给朕看看。宫里好久没孩子出生,朕与太后也图个热闹。”皇帝笑道。

席慕远颔首,心里却想着没门。

皇帝望着眼前俊朗的年轻人,再一次发出感慨:“朕还记得你爹刚带你回京的时候,你也是才出生没多久。一点点的小家伙,劲到不小。朕差点都抱不住你。”反而是太子,他当时一抱就哭。

席慕远不语。幼年再多的情谊,也在这些年的试探、防备与下黑手中逐渐消磨干净。

暖暖如今还小,顾烟寒便让她住在正院的暖阁内。同时,她给暖暖单独开了个小库房,将这段时间以来各府送与暖暖的东西全部登记造册,准备将来全部交给女儿。

“王妃,老太君派人送来一片长生富贵锁。”夏至笑眯眯的将锦盒递上。

长生锁做的精致,还可以打开,里面装着一枚从相国寺求来的平安符。

顾烟寒看着欢喜,当即便让人给暖暖戴上。同时想到老王妃。她说是来看孩子,作为暖暖的亲祖母,一点见面礼都没有不说,还用那般厌恶的眼神看暖暖,直让顾烟寒心里发寒。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便是暖暖满月。

顾烟寒身子仍旧亏虚,但女儿的满月宴操办的很好。同时,她发现方氏有管家的天分,便让她帮着一起协理。

方氏大吃一惊,推脱着说不要。

顾烟寒示意她坐下:“你是个聪明人,比府里几个谁都知道分寸。我让你帮忙,并非想要捧杀你。你若能经历这么一两件事,将来再遇上什么,也不会手忙脚乱。”

方氏没有亲眷,往后出府嫁人,若是自己不能在婆家立稳脚跟,没有娘家人的她日子会很难过。但如果经历过大场面,那整个人便能沉着冷静许多。

方氏听得出顾烟寒是真心的,心中第一次对她真正感激起来,连忙道谢,尽心尽力的帮她对账。

卫氏听说此事,也囔着要帮忙。顾烟寒便让她看管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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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轻松搞笑的文章~快快进入本书来回忆校园故事!!!我,是一个吃货,不折不扣的小吃货。某一天华丽丽的从树上掉下来一个学霸,他竟然叫我老大!好吧,让我来领导你闯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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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今年,各种类型的财经“网红”漫天飞舞的大背景下,巴菲特毫无疑问的是身价最高、年龄最大、投资水平最高、粉丝数量最多且质量最高的全球第一金融“网红”,投资界这盏明灯50年来从未暗淡过。今年在美国奥马哈召开的2016年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巴菲特说了些什么,我们又能从中学到哪些东西?在网红时代,太多的噪音淹没了真知,要读懂巴菲特更为不易。本期雪球专刊推出《金融“网红”巴菲特》,希望大家能从中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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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辰,我今天和童童约好了,要去吃饭了!”“……”“秉辰,我今天和鹿鹿约好了,要去打游戏了!”“……”“秉辰,我今天和晨晨约好了,要去逛街了!”作为一个已经三天没有吃肉的男人,苏秉辰终于忍不住了:这小妮子就是摆明了想甩开他的,想得美!“不行!”“为什么啊?”“……”苏秉辰没有答话,却用身体力行来告诉南潇湘:没有为什么,他乐意!第二天中午,潇湘松散懒懒的靠在苏秉辰胸膛上。“潇潇觉得累吗?”苏秉辰微微眯起眼来,嘴边有一丝邪笑。潇湘狗腿的笑笑,揉了揉发酸的腰,“夫君大人,我可要累死了,不如让我歇歇吧。”苏秉辰满意的笑笑,“那是该让夫人歇歇,享受享受了。这样吧,夫人只管享受,让夫君来好好伺候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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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势交涉:王牌交涉大师的制胜秘诀

    本书共分十个章节,分别从人际关系学和心理学的基础上入手,着眼于人们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经常遇到的各种交涉问题,告诉你如何做好交涉前的准备和掌握哪些语言技巧。另外,还从多个方面向读者讲述了交涉的技巧:在交涉中如何去说服对方,在争辩中如何不失和睦地让对方同意你的观点,在气氛对自己不利时如何做到变不利为有利,遇到难题时如何处理,并且,还对谈判、求职、与客户交涉的三个方面,如何运用交涉技巧做了详细介绍。 总之,与人交涉的技巧,包含着很大的学问,掌握了这门学问并将其熟谙于心,你就能在千变万化的社会生活和日常工作中纵横捭阖,获得成功。
  • 水浒潜规则

    水浒潜规则

    著名财经评论家刘亚洲先生的第一本非财经著作,是其20多年社会历练与读《水浒传》的心得结晶。作者极其丰富的人生阅历,从大历史角度,解读了水浒梁山的用人、取势、谋财、搏位等的特殊之道,解析了梁山从一个小山头成长为可以与朝庭抗衡的大型黑社会组织的历史原因与文化背景。惊人的细节解析能力,独到的社会背景挖掘能力,与宏大的观察角度个体角度,使文章不仅极具可读性,亦非常具有现实性。
  • 陪伴十年爱你一生

    陪伴十年爱你一生

    本小说纯属虚构,四叶草切勿相信,不喜勿喷,如有雷同,请谅解
  • 天残神诀

    天残神诀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额,不是这节奏,应该是山里有座仙门堂。一个少年的成长就是在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