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茵茵点着头,抬起泪眼去看对面的人儿,才方觉那人早已不在她对面。
站起身,四下寻找,只见那边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祁远手捧着红色玫瑰花,花中间放着一个爱心形状的盒子,周茵茵站在原地,心里欣喜,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下来。
祁远将花上的盒子打开来,那枚三克拉的钻戒光芒四射,精雕细琢的样子非常好看,他单膝跪地,一手捧花,一手托起周茵茵的手,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他!嫁给他!”突然有人喊。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都在喊着“嫁给他!”
周茵茵忽然破涕为笑,一脸幸福的笑着,“他们都说让我嫁给你了,那我就勉强的答应吧。”
祁远也露出开心的笑,将玫瑰花递给周茵茵,拿起盒子里的戒指,就戴在了周茵茵左手的无名指上。
顿时间掌声雷动,窗外LED的画面也已经转变成两人相拥的场景,祁远将这场求婚直播给了全市人民,得到了全市人民的见证,以后,他一定会让周茵茵幸福的!一定!
周茵茵这才知道,祁远不是没有行动,而是把惊喜留到最后,他准备的很充分,她很开心。
周康生在家里看到这场直播,老泪纵横的样子甚是滑稽,元宝懂事的给他抹眼泪。
他却抱过元宝狠狠地亲了一口,“元宝啊,你爸爸妈妈终于和好了,我这颗心也能放下喽!”
“是啊,真不容易。”刘芸也感叹道,“过两天怕是就能举办婚礼了。”
“对啊,你合计合计要请哪些人,联系方式都找出来,咱家囡囡的婚礼一定要风光敞亮!”
“好好好,我这就去。”
刘芸站起身打算去书房拿记事本,门铃声不适时的响了。
“谁啊?”周康生问。
“不知道,我去看看。”本来打算上楼的刘芸又折回来去开门。
门一打开,孔易萍就挤了进来,“周茵茵呢?”
见着人如此没礼貌,好脾气的刘芸不由皱起眉,“您是?”
“我祁远的妈妈。”孔易萍看都没看刘芸一眼,径自朝屋里走去,“你们把周茵茵藏哪儿了?”
刚踏进玄关,孔易萍就呆住了,刚才找人的那股子劲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直直盯着沙发上的小人儿。
那小人儿跟祁远小时候简直一摸一样,那小鼻子小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道周茵茵和祁远有孩子了?
“孔女士,请坐吧。”周康生很有教养的客套着。
孔易萍点点头,木讷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视线却从未离开元宝。
许是孔易萍太过于目不转睛,眼神又犀利的吓人,元宝哇的一声哭了。
说起来那么多天,周康生和刘芸还是头一次听到元宝哭。
“不哭不哭了啊,元宝不哭喽,公公陪元宝玩儿好不好?”周康生笨拙的哄着元宝,可是元宝却越哭越大声,急的他赶紧喊刘芸来支援,“囡囡妈?赶紧的,我哄不好了,你赶紧抱过去给哄好了。”
“来了来了。”刘芸看了眼闷不知声的孔易萍,将茶杯放在她面前,说道,“请喝茶。”
然后接过元宝柔声哄着。
离孔易萍远一点的时候,元宝的哭声就会缓和许多,但是一离孔易萍近,元宝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孔易萍似乎也是察觉到这一点,“嘿!这小孩,是变相撵人是吧?”
“孔女士何必和小孩子过不去呢?”周康生收回盯在元宝身上的视线,正视着孔易萍。
“这谁的孩子?怎么哭哭啼啼没完没了?”孔易萍实在不愿意相信周茵茵和祁远有了个孩子。
“他叫元宝,大名周嘉懿,是祁远和我家囡囡的孩子。”周康生对此倒是直言不讳,意思很明确,这个孩子你孔易萍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不可能。”孔易萍断定,“祁远怎么可能有了孩子会不告诉我?”
周康生觉得好笑,“那祁远有什么事情是告诉您了呢?”
“你!”
“孔女士,人得服老,我们啊,都老了,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就带带孙子享清福,多好?”
孔易萍趾高气昂,“那是你这种平民,我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呢,不是都会生老病死吗?何必呢?”周康生叹道,“以前我总觉得孩子的事我必须得管着,可是当她越长越大,有自己的想法了,产生分歧了,她就学会了吵架学会了生气,倒不如随她去,要是真的做错了,她撞了南墙自然就回来了,人生是她自己的,我不能替她过着一声,但我至少可以让她这一生都快快乐乐的,您觉得呢?”
孔易萍的气焰渐渐弱了,她竟觉得周康生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边元宝已经不哭了,原来是在刘芸的怀中哭累了睡着了。
“那个……能让我看看他吗?”孔易萍冲刘芸喊道,语气中不难听出有些别扭。
刘芸浅笑,将元宝抱过来,放到孔易萍的怀中。
孔易萍小心翼翼的楼着元宝,那软软的小身子,和睡觉时嘴巴蠕动的样子,瞬间就把她萌化了。
元宝到底是治愈系的小宝宝,就一个睡颜就把孔易萍拿下了。
祁远和周茵茵回来的时候,孔易萍还是维持着抱元宝的姿势,她一直不动,生怕小家伙睡得不安稳醒来看到她又哭了。
“你怎么在这?”祁远见到孔易萍就将周茵茵护在身。
孔易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小声一点。
祁远这才发现元宝在她怀中。
周茵茵忙将元宝从她怀里抱过来,看着元宝的睡颜,担忧的摸摸元宝的头,看着孔易萍的眼睛里有着冷漠。
将元宝抱到楼上,周茵茵给元宝盖上被子,关了门便下楼了。
祁远和孔易萍正面对面坐着,周康生和刘芸躲在厨房里面不出来。
周茵茵和祁远对视一眼,走到他身边坐下,两个人一起看着孔易萍,三个人都没有讲话。
半晌,周茵茵先打破了沉默,“孔女士,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我做你的儿媳,但是这是一个自由恋爱的社会,我觉得你应该学会尊重他人的感情。”
“要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来教导我!”
“我觉得茵茵说的没错,虽然你觉得她不适合做你的儿媳,但是我觉得她适合做我的老婆。”说着,祁远和周茵茵的手交握,像是相互给予力量一般,又像是在炫耀什么,“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即使,你是我的母亲也不行。”
孔易萍暴怒,恶狠狠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二人,“祁远,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周茵茵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就那么着迷?”
“她最好的一点就是她够真实,不像你,虚情假意,而且还分不清善恶。”
“你!”孔易萍万万没想到,祁远竟然会拿她看错金任泽的事来攻击她,真是好得很!
“孔女士,元宝已经一岁多了,我觉得你没必要因为不待见我而失去所有,儿子、孙子,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因为一个我而全部摒弃掉不值得不是吗?”周茵茵顿了顿,接着说,“倘若你接受我,那么你的儿子孙子也都会接受你,何乐而不为呢?”
祁远难以置信望着周茵茵,他从来没想过周茵茵会说出这些话,他以为周茵茵那个冲动的劲儿一言不合就生气走人了,怎么会如此理智的和人讲道理呢!
“我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我!”孔易萍拍案而起,作势要走。
周茵茵也站了起来,冲着孔易萍的背影喊道:“孔女士,如果你不接受我做你的儿媳,那么你的孙子也不会接受你这个奶奶。”
孔易萍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芸和周康生从厨房走了出来,边鼓掌边称赞,“好好好,非常好!”
周茵茵往沙发上一倒,顿时就泄了气,“好什么啊,未来婆婆被我得罪了,你们做父母的竟然还笑得出来。”
“囡囡啊,没准你的这番话对祁远的妈妈就能起化学反应呢?”周康生劝慰道。
祁远侧目,也应和道“是啊,我妈那人软硬不吃,也许就是需要有人刺激她呢!”
“什么啊?你们就别劝我了,我自己冷静一下。”
祁远笑着将她拉起来,以使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抬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哪有时间给你冷静?赶紧想一下婚礼在哪办,要请谁,请帖要做成什么养的,婚礼的形式,那么多事等着你来决定呢?”
“啊?”周茵茵撇着嘴,“我能不结婚吗?”
“不能!”祁远笑着拒绝了她。
周茵茵只能做起来,被祁远带着走向书房。
刘芸和周康生依偎在一起,看着他们走上楼的背影,觉得人生圆满了。
周茵茵能嫁给祁远这样优秀还专一的男子,他老周家真的是修了八辈子福了。
接下来的几天,孔易萍都没再出现,而周茵茵和祁远在为婚礼努力的做准备。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婚姻,与第一次不同的是——
这一次有爱情、有婚礼、还有一个可爱的元宝作为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