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嘴角一撇,这两个二货。这个正中央的寺庙建筑,明显和凤凰庙很相似,而且细看的话,和壁画中的滇王府也很是相似。或许这第五个小故事就在里面也说不定。
但是,真的要进去吗?
二爷爷说滇王墓里面危险重重,我们来到这里,的确是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危险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但是真正足够致命的危险,仍然一直没有降临在我们身上。这倒不是因为我犯贱,而是的确是有点别扭。
就像是一个人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虽然出门没有带伞,也没有完备的防雨工具。但是如果你出门的话,见到几天艳阳高照,你第一反应绝对不是高兴。而是别扭,同时感叹着天气预报为什么这么不准的样子。
我们来到滇王墓,虽然没有足够应对危险的本事的,但是我总感觉别扭的很。而且我冥冥中有种直觉,真正的危险并不是在我们来的路上,而是在滇王墓里的主墓室,也就是存放滇王棺材的地方。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主墓室,但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见到棺材。如果不是我们走错了地方的话,那么就应该是滇王的棺材并不在外面,而是存放在这个寺庙或者某个机关当中。
我看着那寺庙建筑,一阵犹豫:“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高渐毅很是诧异的看了看我,锤了我一拳,笑道:“怎么,唐安,你怂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再说了,这千年梨花木还没找到,我们不进去难道还折回去啊?”
我顿时苦笑,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自己这会儿的想法。感觉我这会儿就像是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我心一狠:“谁说的,你才怂了呢。走,进去找故事……哦,不对,进去找棺材去。那滇王那个抠门货,千年梨花木这种重要的东西肯定是放在他的棺材旁边了。或者他把千年梨花木做了棺材也说不定,要真是这样,我就把他给丢出来,棺材我们要了。”
高渐毅顿时满头黑线,嘴角动了一下:“唐安,我怎么感觉被你这么一说,我们就像是个打劫的?不,根本就是偷东西的。”
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脱口而出道:“你少装,我们本来就是偷东西的,装什么纯洁!不过你如果非要说是打劫的,我也没有意见。”
既然同意了大致的方向,其他的类似是打劫还是盗墓的问题,我们不讲究这个。就算是有人要讲究,我也能让他不讲究。反正凌茜现在苏醒了,战斗力指数那是毋庸置疑的,谁要是不服,直接把凌茜放出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看了看旁边的雷子,笑道:“雷子,我现在对你想从滇王墓里面拿走的东西,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这外面可都是壁画,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看来你要的东西,就在这曾经的滇王府里面了吧。”
雷子闻言顿时脸色大变,默默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谁也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我心里冷哼了一声,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能随意的杀掉雷子。虽然我们不介意杀人,但是这样随意的杀人总归不好,会有报应的。
不过雷子想要的东西,估计的确是滇王墓里面最珍贵的东西之一了。我无所谓,只要不是千年梨花木,其他的都好商量。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碰见高渐毅那种缺德货,我就不敢保证了。
一行人打定主意,虽然越是靠近那滇王府,我心里越是震惊。从现在开始,真正的危险才逐渐的靠近我们。而且随着越靠近滇王府,我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恐慌。
滇王召唤凤凰的行为失败了,他身边只剩下最后的几个侍卫和滇王妃两个人了,应该翻不了多大的浪的。但是这里的滇王府能够证明,滇王并没有在饕餮的进攻下陨落。不然的话,这个滇王墓是怎么来的,凭空而出的不成。
这个巨大的广场应该就是当日的滇王府的一角,这个类似寺庙一样的建筑,和先前的凤凰庙实在是太像了。而且和壁画中的滇王府也基本上是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滇王到底是通过何种手段把这么庞大的滇王府弄到地下来的。又或许,是当日那一站,饕餮实在是太强了,直接把滇王府打下来的?
这一切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都还是未知数,我们如果想要知道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必须找到那最后一部分的内容,而这部分的内容,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个滇王府当中。
滇王府的样子和凤凰庙一样,我怀疑那个凤凰庙就是依据这个滇王府建造的。滇王既然和凤凰取得了联系,把凤凰引为自己的图腾也是理所应当的。
巨大的铜制门突兀的竖立在我们面前,我和高渐毅站在门口,想了半天。这个门并不像凤凰庙那里的门一样,能够直接弄开。因为我们现在迫切需要知道这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能直接使用强制性的手段打开。
我看向凌茜,说道:“凌茜,你有把握吗?”
凌茜托起手想了一下,道:“如果是用炸药的话,我拥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单单依靠人力的话,恐怕有点困难。除非是整个破除掉这个铜制门的机关,这样就很容易了。”
雷子忽然自告奋勇道:“让我来吧,我对机关术还算是有点研究的,应该能够毁坏掉这个机关,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我和高渐毅同时点了点头,凌茜对机关术同样有造诣,而且还在雷子之上,两个人联手的话,打开这个青铜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凌家对机关术的研究不算是特别深的,从古至今,这片大地上有着很多传承古老的家族。其中就有以机关术闻名天下的家族,他们对机关研究的极为精通,任何机关在他们的手里,只是一个翻手间的事情。
但是因为盗墓的关系,墓下机关众多,凌家不得不对此研究开来。历经这么多年的传承,凌家对机关术也算是行家了。凌茜是凌老爷子的宝贝女儿,自然是无所不教的。
这么大一栋青铜门,在凌茜的手里,敲敲打打的,雷子又在旁边帮着忙。不到十分钟,这青铜门外面所有的机关都被破坏殆尽。我随手一推,这尘封已久的门就开始慢慢的打开了。
“咳咳!咳咳!”高渐毅和齐鹏志离得最近,一股巨大的灰尘对着他们两个就直接吹了过去。齐鹏志跳着脚就离开了,大声的叫道:“唐安,你大爷的,你想还是我啊。我草,这么大的灰尘,呛死我了!唐安,我****哥!”
齐鹏志对我自然是毫不吝啬他的‘赞美之词’,这尘封多年的灰尘静置了不知道多久,里面包含的东西数都数不清。齐鹏志这一下自然是呛的不轻,对我自然不会客气。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意外,都是意外……”
因为青铜门是我推开的,那灰尘我自然也是吸到了一些,只有站的最远的张化明,飘飘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瞪了嘚瑟的张化明一眼,然后道:“老张,你去打头阵,去前面探路!”
“啊?”张化明顿时傻眼,表情纠结的看了漆黑的里面,因为电池的原因,我们一直都是保持一只手电亮着。这周围都是点着蜡烛的,虽然不是很亮,但是也凑合。
只是这滇王府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手电筒的光打到里面,都看不到底的。张化明也是很纠结起来,然后犹豫道:“这里面这么黑,让我这么直接走,不太好吧?”
我和高渐毅同时嘿嘿一声,然后把手指捏的啪啪直响,意思不言而喻。如果张化明不从的话,我们打算让他从了。不就一句话的事嘛,谁让你刚刚嘚瑟来着。
我们的意思,张化明自然看懂了。大家一起长大的,彼此什么尿性都很清楚,张化明嘴角一撇,眼光随意的一扫,不经意的看了雷子一眼。张化明看着雷子的表情很是复杂,然后悠悠的叹了口气。
雷子顿时腿一软,张化明的意思他也看懂了,只好哭丧着脸道:“我尿急,能先去尿个尿不?”
张化明嘿嘿道:“你说呢?”
最后张化明一把把雷子推在了最前面,然后跟着雷子就走了进去。因为在墓下的关系,凌茜事先准备了足够的蜡烛,所以此时的我们也是没必要吝啬。一路走,就一路点着蜡烛。这样起码能够保证我们周围是能够看得见的,待会儿万一有什么情况,出来还能认得路。
张化明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然后道:“唐安凌茜,你们过来看,这里又有一个壁画,这应该是第五幅壁画了。”
我们连忙走过去,然后摆好蜡烛。张化明说的果然不错,这里就是第五幅壁画,也是外面的故事没有讲完的地方。壁画上面仍然有着滇王和滇王妃,我就不明白了,这滇王妃从第一幅里面出场到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作用啊,为什么从第一幅壁画一直到第五幅壁画,都出现了这个女人。
只是在这第五幅壁画里面,滇王妃手里的青色面纱没有拿着了,而是轻轻地蒙在倒下的黄金梧桐树上面。滇王妃半跪着坐在梧桐树的旁边,饕餮在一旁露着锋利的牙齿,但是好像是顾忌什么似的,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滇王妃手里扶着梧桐树的树干,青色面纱放在梧桐树本来最高的枝叶上,她嘴巴轻启,似乎是在念念有词什么的。而滇王则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拿着那把长剑虎视眈眈的盯着周围的饕餮。
原本那些忠心耿耿的侍卫一个都不见了,纷纷倒在旁边的血泊里,看样子,应该是都牺牲掉了。滇王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切,在他眼里,仿佛就只剩下了滇王妃一人。
而滇王妃的动作也很是奇怪,除了半跪的动作以外,她双手还抚摸在树干上,一把小刀子放在她的旁边。从我们这个角度能够看到,有一条红线从滇王妃的手臂处缓缓地牵下。大致看来,应该是滇王妃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臂,而那红线正是鲜血的标志。
我看的嘴角一抽,这个情景怎么这么恐怖啊,搞得就跟宗教祭祀一样。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金梧桐树都已经倒下了,怎么还能再引来凤凰,这个滇王妃难道是想让黄金梧桐树重新活过来不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她不是想复活黄金梧桐树,”齐鹏志忽然道:“这个动作我好像见到过,并不是什么复活术之类的,而是血祭引凤”
“血祭引凤?这是什么东西?”我连忙问道。
齐鹏志道:“这是古代少数民族留下来的某种仪式,也是我以前听我们家长辈说过的,在现在云城某些地方,还有一些苗族会用这类仪式来祈祷凤凰的降临,虽然并不完全一样,但是看起来颇有点异曲同工之妙。这黄金梧桐树是不可能复活的,但是她却可以用黄金梧桐树作为媒介,以鲜血为祭祀,然后召唤出凤凰来。这种秘术称为血祭引凤,因为伤害很大,几乎没有人会使用的。”
我皱起眉头,“伤害很大?有什么伤害,你看着滇王妃只是流了些鲜血,伤害并没有多大啊。”
齐鹏志摇了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只是流点鲜血就能召唤出天下独此一家的凤凰,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施展。这血祭引凤虽然厉害,但是对血祭者本身来说,是致命的伤害。这么说吧,无论这血祭引凤成功与否,血祭者本身都会流血而死,七窍俱裂,是十分阴损的术法。”
我嘴角一撇,这么阴损的术法,滇王妃还使用,看来真的是视死如归了。只是死相那么凄惨,对女孩子来说,或许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吧。
我拍了拍齐鹏志的肩膀,道:“道士,这件事情起码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穷孩子不要瞎嘚瑟,不然的话,迟早要遭报应的。”我慢吞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