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的记得,在飞升图当中,女的好像是完成了某种祭祀,而那个男的则是飞升了。再说了,就算是飞升,也不一定是变凤凰啊,会飞的未必是凤凰,蒲公英也会飞来着……
高渐毅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凌茜,他有限的智商实在是不明白凌茜说的到底是什么。老实说,我也不明白,因为这个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凌茜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不明白,因为你们见到的或许并不是一个地方,不,应该这样说,你们看见的未必都是滇王墓里面的东西。我拿飞升图做例子,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并不是说那个就是滇王墓。或许你们都已经被误导了,壁画里面是提出了凤凰,这滇王墓也大部分和凤凰有关,但是你们走到现在,你们看到过和凤凰有关的东西了吗?哪怕是一个图腾?”
我顿时快速的回想起来,好像自从我们从凤凰庙里面出来之后,就真的没有看见过和凤凰有关的东西了。哪怕是在壁画里面提到的黄金梧桐树,在这个曾经的滇王府当中,也是没有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痕迹。
张化明领悟的很快,他对墓毕竟是有些研究的。张化明眸光一闪道:“凌茜,你的意思是?”
“意思很简单,”凌茜打了个响指,“那就是你们先前走过的未必是滇王墓。云城古墓众多,滇池这边更是环境复杂,水底墓也不是只有滇王一家。你们从唐安掉下来的地方钻的洞,很有可能是别人家的墓室。只是两个墓连接在一起,你们没有察觉罢了。”
高渐毅点了点头,道:“可是这个和滇王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啊。”凌茜回答的理所当然。
高渐毅顿时嘴角一阵抽搐,说老实话,进来的是几个墓都没有关系,只要找到了滇王墓就行。我说二爷爷给我的地图在先前为什么用不了,原来是走错地方了。
高渐毅看着凌茜的目光满是受伤和谴责,嘴唇动了几下,想骂人的话一直憋在嘴边。高渐毅说道:“凌茜,我可以骂你吗?”
凌茜嘿嘿一笑,手指捏的啪啪直响,然后坏笑着盯着高渐毅,幽幽道:“你说呢?”
高渐毅顿时闭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了。而且被凌茜削了这么多年,实在也该长长记性了。
凌茜继续说道:“虽然没有关系,但是打个比方还是可以的。也就是说,在滇王之前,已经有人如法炮制了凤凰的诞生,除了那只最为远古最为强悍的凤凰以外,还是可以复制出相同的版本的,虽然说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毕竟是凤凰啊。”
高渐毅嘴唇抖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对我说道:“唐安,我这里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快忍不住了。”
我摊开手,无所谓的道:“你有本事讲去,和我说什么。”
高渐毅哼了一声,一副不和小人计较的样子。我颇为不屑,你对凌茜没有办法,就过来找过我麻烦,一看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种。
我说:“凌茜,你说了那么多,那飞升变成凤凰的到底是滇王还是滇王妃啊。看这样子,这滇王妃已经施展了血祭引凤,应该不会有太多生还的可能啊。”
按照我的想法,最后变成凤凰的应该是滇王的可能性大一点。但是我们固有的习惯,都下意识的认为凤凰是母的。不然的话,那就是凤是公的,凰是母的。说一个大男人变成了凤凰,总觉得有点不适应,或者有点别扭的感觉。
凌茜看了看我,低着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放在最危难的境地,怎么可能变成那最厉害的。所以变成凤凰的根本就不是滇王,而是滇王妃。”
我愣了一下,这壁画上面表现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只是到了滇王抱着滇王妃进了滇王府的密室之中,然后壁画的内容就戛然而止。如果不是这周围确实已经空旷了,我还以为这还有第六幅壁画呢。
只是这第五幅壁画和前面四幅壁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为什么要单单放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我眼中眸光一闪,快速的思考起来。
我说:“凌茜,你有没有想过,这第五幅壁画为什么单单放在这里,外面虽然是四面墙壁,放着四面壁画也不是特别的拥挤啊。把这第五幅壁画放在外面也不是放不下,如果是为了风水之类的关系,我觉得四个放到更不吉祥吧?”
凌茜打了个响指,“唐安,你终于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点了。这壁画的关键,并不是最后谁变成了凤凰,而是这幅壁画的位置。按照这个画的地方来看,我们现在站的是以前滇王府的位置,那么以前密室的位置在哪。如果我们推算都是错的,那么最后饕餮又是怎么退去的,后面的滇王和滇王妃到底怎么样了,这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所以?”我愣住道。
凌茜拿起手指指着壁画中滇王和滇王妃消失的地方,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所以,雷子,准备动手吧,击穿它!我相信,这个密室应该就在这个后面了。”
凌茜一说雷子,我连忙回头去看。这雷子那会儿已经消失过一次了,这会儿要是在消失虽然说也没什么,但是难保他不会暗中对我们出手。还好,我回头的时候,已经看见雷子了。
雷子站在我们的身后,高渐毅一直在他的旁边,就算是他想跑,估计也没多大机会。雷子自然听见了凌茜的话,闻言又要干苦力,雷子的脸色自然不怎么好。
凌茜说话的时候,已经抽开了背包里的工具,对着那副雕刻精良的壁画就准备下手。
我倒是没什么概念,我又不是考古学家,这个壁画损不损坏我一点都不心疼,再说了,也不是我唐家的祖坟,刨了就刨了,凌茜开心就好。而且看凌茜这熟悉的样子,刨的别人家的祖坟一定不少,我要是敢阻拦她,指不定她连我给我刨了。
雷子自然也不敢怠慢,虽然我们什么都没说,但是凌茜发话了,我们都没有做声,就已经算是默认了。认命的雷子很懂事,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我们这里最有话语权的是凌茜。
雷子拿起一个尖尖的工具,然后对凌茜道:“那个凌小姐,我们从哪里开始打?”
凌茜随意的道:“你随意,这壁画这么大,你看哪里不爽就戳哪里吧,开心就好。”
看哪里不爽就戳哪里?雷子很无语,他们盗墓的虽然干的是缺德的买卖,但是总的来说,也是有一定原则的。他们除了打的盗洞和本身要带走的东西以外,对墓里的东西,能不破坏就尽量不破坏。毕竟干的事情太缺德的话,肯定是会遭报应的。
但是听到凌茜这么说,他又不敢否认。毕竟再怎么遭报应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如果不听凌茜的话,凌茜现在就会让他死的很惨。
雷子立马拿起工具,对着壁画就是一戳。这壁画是雕刻在岩石上的,按道理来说,应该很硬才是。就算是利用工具,都要打很久估计才能打穿。
但是雷子这一下,就把壁画给戳出了一个很大的洞。我连忙看过去,发现这壁画后面竟然是空心的。我再回头看凌茜,发现凌茜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既然不用耗力气,雷子自然不客气,刷刷的就把壁画戳了一大半,只是戳到先前滇王抱着滇王妃的位置,却无论如何都戳不动了。
我看着雷子戳出来的黑漆漆的洞口,心有余悸的咧了咧嘴,这洞口这么深,估计又是要钻洞了。凌茜仿佛看出了我的担忧,笑着道:“放心吧,这个洞不用钻。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壁画后面的空洞只是另一个墓刚好打出来的。估计当初修墓的人也发现了,这里还有一个古墓。所以刚好打到这个位置,就不再动了。如果钻这个洞的话,通往的就是另一个墓了,也就是你们遇见的凤凰庙的主人墓,应该不会太友好的。”
张化明皱着眉头道:“凌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两个墓在一起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双方认识,不然的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墓就是墓主的卧榻,是不可能让别人进来的。一般来说,修墓的人发现底下有别人的墓,都会尽量避开,如果风水的确很好,修墓的人又比较缺德的话,估计还会把原先的墓室主人给挪开,然后建自己的墓。”
凌茜微微一笑:“张化明,我知道你说的那种情况。但是你以为后来的那个墓的修建者没有尝试过吗?嗯,给你打个比方,你见过汽车的窗户玻璃吗?”
张化明嘴角一撇,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张化明连忙道:“当然见过啊,怎么了?”
凌茜说:“有的玻璃涉及很人性化,在玻璃的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在外面却看不到里面。这个滇王墓同样如此,虽然我们在这里轻而易举的击破了壁画的墙,但是如果在外面呢?就算你拿着世界上最锋利的工具,恐怕都击穿不了。再说了,滇王墓的防御岂是一般人可以破的开的,那些危险的东西,恐怕都会放在墓室的最外边用来防御,毕竟这里的风水太好,依山傍水。滇王恐怕早就想到了,也有人会看上这里的。”
张化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看来滇王的确是很聪明,在自己的墓室修建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墓室的设计也很是人性化,不过雷子发现的那个盗洞还是能够说明,滇王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墓室全部固若金汤,总是有一些薄弱的地方的。
而后来修建墓室的那个人,估计也正好是打到了人家滇王墓最为坚硬的地方,这才不得其所。可是又因为这里风声实在是太好了,人家舍不得,无奈之下,就只好把自己的墓室修在了滇王墓的旁边。如果另一位墓主刚好是女的的话,还可以凑成个夫妻墓。
凌茜一把把雷子拉开,然后道:“真正滇王府墓室的入口,应该就是壁画中这个打不穿的位置。雷子,用炸药吧。”
雷子嘴角一抖,表情无限哀怨的看着高渐毅。显然他也是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人,在雷子那会儿来到闸门前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炸药被偷了。此时雷子的表情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看着高渐毅的表情满是受伤。
那意思不言而喻,我那么的信任你,你却欺骗我,我很难过……
高渐毅哼了一声,你不是也欺骗我了嘛,大家彼此彼此呗。高渐毅根本就没拿这个当回事,对他来说,偷东西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连脑子都不用过的,甚至在他看来,你的东西被我偷了,那是你没用,有本事你也偷我的试试,打不死你个孙子!
高渐毅递过去炸药包,全部给了凌茜,道:“凌茜,用这个吧,虽然威力小点,但是好在不要钱,白送的。你配的炸药留着点。”
雷子看着那熟悉的炸药包,嘴角很是抖了抖。虽然他很想用无限凄惨的表情,引起某位不良同志的羞耻心。但是人家连节操都没有,怎么可能有羞耻心。雷子也是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凌茜点了点头,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人的东西,不用白不用。自己的炸药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还是用得着的。
凌茜随手就把炸药包全部丢在了那滇王妃的位置,高渐毅傻眼,抽搐道:“凌茜,这炸药虽然不要钱,但是也不能乱用啊。再说了,这里山体结构不明。万一把这里炸塌了怎么办?”
凌茜随意的摆了摆手:“没事,炸塌了就炸塌了呗,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来,乖一点,我给你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