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是一个极为神奇的东西,它能够把我们现实世界中的景象折射在里面,形成另一个,独特的,我们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一个与现实世界完全相反的世界。有的魔术师曾经坦言,镜子里面其实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尽管我们看不见和摸不着,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它不存在。
我不知道镜子里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存在的,按照正确的解释来说,他只是现实世界的一个映射罢了。一个简单的投影,难道就能构成另一个我们所不知道以及无法了解的世界了?再说了,依靠这个世界杀人的就更不简单了。
我以前是坚信镜子里是没有世界的,但是现在我的信念开始动摇起来。并不是因为死者的死亡,而是仅仅是因为一种莫名的从心里蹦出来的想法。这种想法很是莫名其妙,但是确实有。
就好像是你出去买冰淇淋的时候,忽然产生了去吃肯德基的想法,你就会开始产生动摇。我是应该继续去吃冰淇淋,还是应该改路去肯德基。
我不想吃肯德基,但是也不是很新去吃冰淇淋,我想……尿尿!
是的,就是尿尿,我大喊一声,“高渐毅,停车!”
高渐毅被我吓了一跳,右脚狠狠的踩在刹车上,这辆破面包车剧烈的一抖,差点把我甩飞出去。我连忙大喊:“高渐毅,你个禽兽,干什么,你这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
“你要干嘛?”高渐毅皱起眉头,这里还是市区,可不是能够随意停车的地方。万一等下造成交通拥堵就麻烦了,虽然没人敢罚高渐毅的款,但是会耽误时间。从早上高渐毅那么着急过来,我就知道,时间对他来说很宝贵。
我瞪了他一眼,“我要尿尿!”
高渐毅傻眼,“可是,这里是街道啊,你能不能等一会儿,我给你找个公共厕所你再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再说了,这样猛烈的刹车对车子也不好啊。”
“那是你车子性能不好,差点把我甩出去了,”我哼了一声,打开车门,“早说了开我的那辆手扶拖拉机,你们偏不信。我告诉你,我那辆手扶拖拉机可是绝版,说停就停的。”
“那种破烂的车可不是绝版嘛!”齐鹏志插了一句,然后跟着我也下了车,“你那辆拖拉机虽然说能够说停就停,但是说走可未必走的了。时速过不了十公里,还不如坐个乌龟壳算了。”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商业街,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的。我和齐鹏志会心的一笑,找到一棵树,解开裤腰带就开始尿起来。
在大街上尿尿这种事情,我和齐鹏志那是经验丰富。我们小学的时候还在校长办公室尿过尿呢,那有什么。反正是男孩子,随便你看就是了。你再瞅也未必有我的大。
高渐毅却很少见过我们这个样子,立马捂住脸,一副不认识我们的样子。
我嘿嘿一笑,你爱认不认。我抖了抖早上刚刚****完的******,然后四周看了看,我说:“高渐毅同志,我现在想逛一逛街,可以吗?”
周围一大群人对我指指点点,鄙夷的神情几乎不加掩饰。我和齐鹏志的脸皮,对付这种事情自然不在话下。齐鹏志嘿嘿一笑,然后甩了几甩,只见一泡黄色的尿迹横飞而出,在周围画出一道圆圈。周围的人顿时散开一大片,把我们当瘟神一样。
高渐毅看不下去了,连忙一把把我们拉走,直接打起火,性能不好的面包车竟然在高渐毅的操作下瞬间起步,然后远离那块地方。高渐毅苦着脸,“你们两真是我祖宗,哎,你们下次干这种丢脸的事情之前,能不能和我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做好远离你们的准备。”
我说:“我刚刚不是和你打过招呼了吗?我说了,我要尿尿。”
高渐毅:“……”
“逛街你是别想了,”高渐毅说道:“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我那么着急找你了吗?”
“为什么?”
“昨天晚上,又死了一个,”高渐毅面色严肃,很是不好看,“今天早上我就接到报案,在郊外的一栋房子里又发现一具尸体,我刚刚从现场赶回来的,经过鉴定,死者是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左右遇难的。死者脸庞扭曲,表情狰狞,心脏萎缩,看起来又像是被吓死的。”
我眉头微微一皱,S市这些年来已经很少有这种杀人案件了。而且按照高渐毅的说法,从头至尾,到现在已经死掉了八个人了,这八个人里面都是半夜死的,而且死的面部狰狞,就好像遇鬼了一样。我说:“你们刑侦队的夺影师看过了吗?死者的影子还在不在?”
高渐毅说:“看过了,死者和前几个死者一样,都是影子不见了。灵魂直接是被击碎了,找都找不见。所以我这才急匆匆的找你们过来看看。”
我四周看了一眼,“高渐毅,这可不是去郊区的路啊。”
“当然不是,”高渐毅把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早上那个死者的案发现场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唯一的疑点就是死者和前几个死者一模一样,房子里面还有一面镜子。我觉得,现场你们看不看无所谓,待会儿法医检查完之后,你检查尸体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既然高渐毅这么安排,我自然又无所谓,死的又不是我们唐家人。我看了看,这个位置离高家的大本营好像有点近啊,我说:“高渐毅,你把我们带到这里,这里难道是其中一个死者的地方?而且这里离你们高家的大本营这么近,该不会……”
“是的,”高渐毅叹了口气,“他是我们高家的人,不过只是个普通人,他叫高七,是我们高家的旁系。因为没有直系血脉,所以他也是学不会高家的本事,这才……”
我和齐鹏志对视一眼,也是默默叹了口气。最近那个神秘强者同时攻击五大家族高手的事情都没有解决,这个高七也是命苦。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杀了,短时间内五大家族根本派不出实力强大的高手来调查这种案子,他不倒霉谁倒霉。
“没事,我和齐鹏志尽量帮你找到凶手,”虽然这个高七是个旁支,但是听高渐毅的语气,他和高七的关系应该不一般,起码是个朋友关系。我说:“走吧,我们先上去看看现场。”
由于被高渐毅这个贱货不断地忽悠,我和齐鹏志都破获了好些案子。真要算起来,高渐毅应该给我们颁发一面锦旗,上书:时代****,助人为乐。
由于次数久了,我和齐鹏志都快要成破案专家了,对于现场一些东西的把握,我和齐鹏志自信不输给刑侦队的任何一人。高渐毅把我们带到了六楼的一个房间,领我们进去之后,然后说:“这就是高七的房间了,唐安,不瞒你说,我和高七也算是朋友关系,虽然关系没到你和齐鹏志的那种程度,但是也还算可以。我带你们先来这里看,也是存了私心的。”
“了解了解,”我说道,死者为大,虽然说高七的灵魂可能已经被打的找都找不见了,但是对死者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在这个房间,我和齐鹏志都不好开什么玩笑。
我和齐鹏志对视一眼,然后开始逐步逐步的检查这间房间。高七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工,月薪也就是白领那种级别。所以这间房子只有八十来平米。听高渐毅说,这房子还是高七租的,并不是他买下来的,看来想要在大城市里生存,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房间只有八十平米,但是高七还是挺会过日子的,小小的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二十多平米的卧室里面没有丝毫的杂物,床单被套都还是干干净净的。
客厅里面没有什么异常,卧室也没有。我和齐鹏志检查完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一点血迹都没有发现。齐鹏志吸了吸鼻子,然后道:“唐安,这里有很重的灵魂味道,我没猜错的话,死者当时应该是躺在这个位置的。”
我按照齐鹏志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卧室的一个角落,离床不远,旁边还开着一个窗户。我走过去,看了看光洁的地板。我说:“这里没有血迹啊。”
“死者没有伤口,哪里来的血迹,”高渐毅走过来,然后说道:“道士说的没错,这里就是死者当时尸体躺着的地方。因为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所以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血迹。”
齐鹏志嘿嘿一笑,神情很是得意。我赶紧咳嗽了一声,这里可不是装逼的地方,万一待会儿把高渐毅惹怒了,我和齐鹏志都有被打出屎的可能性。
我蹲下去摸了摸光滑的地板,问道:“高渐毅,你确定这里的现场没有人动过是吗?”
“是的,”高渐毅很肯定的答道,“因为这里是高七的房间,我还专门派了高家的人看护。寻常人根本进不来这里。而且这里和我在案发当天看到的现场是一样的,并没有人为的痕迹。”
“那就好,”我说,然后站起身,“这就奇怪了,死者没有伤口,现场也没有血迹,难道死者真的是被吓死的?可是一般的人不是看不见灵魂的吗?如果灵魂强大到一般人都能看见的地步,那么这里势必会留下那道灵魂的气息啊。”
齐鹏志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也确实感应到了那股气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日过长的原因,我根本无法锁定那道灵魂的踪迹。高同志也是说了,他不是请了我们齐家的人嘛,想必是为了这个高七了。既然我们齐家的人已经施展了招魂术,那么我也没必要施展了,况且还是在这种,根本无法完全抓住灵魂气息的情况下。”
高渐毅同意的点点头,“招魂术已经确定了没有用,那么施不施展已经无所谓了。现在关键的是,唐安,你们两个人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啊。”
我拍了拍手,“暂时还没有,我再四处看看吧。对了,你说的那面镜子在哪里?”
“你眼睛瞎啊,”听到我没有什么结果,高渐毅忍不住哼了一声,显然也是不满,他拿手一指,“诺,就在床旁边的不就是镜子吗?你看不到吗?”
我回头看去,发现我刚刚走过来的地方竟然还真的竖立着一面镜子。这块镜子四四方方的,看起来大概长一米五的样子,宽大概半米。我愣了一下,然后仔细打量那面镜子,“奇怪了,高七是个女的吗?房间里面放一面这么大的镜子,这是有多么自恋啊。”
虽然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开玩笑,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高渐毅满头黑线,咬牙切齿道:“高七是个男的!”
我当然知道高七是个男的了,我和齐鹏志进来的时候,这里面的摆设和放着的东西,很明显是个男的。我说:“那你知不知道高七有没有女朋友?按道理来说,很少看见有男的在自己房间里面放这么大一面镜子的,当然,自恋过度的人除外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高渐毅瞥了我一眼,眉头也是微微皱起,“高七的这个房间我很少进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卧室里摆上一面镜子,大概是为了好看吧。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他暂时还没有女朋友,这间房子一直是他一个人居住的。”
一个人居住的?我手缓缓地在镜子上面摩挲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镜子材料的问题,我感觉镜子的光面很是光滑,就像是摸着处女的肌肤一般。
没有女朋友,房子里面放着一面镜子。死的时候没有伤口,地面上也没有血迹。我叹了一声,终于知道高渐毅为什么找我们了,这简直就是一件无头的案子啊。
而且看样子,凶手是奔着死者的影子来的,灵魂是被直接打碎了,如果是能够找到死者的灵魂那也好办啊,起码知道死者死前干了什么。
我手在镜子表面敲打着,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我连忙道:“高渐毅,你查过这面镜子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