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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等待都是让人着魔的,每个人都有着与世界不同的选择,所以等待她们的道路也是截然不同的,凌佳人心里有些惶恐,但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除了夜晚留给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之外,所有的其它一切时间都要留给未来的自己。

可是和夏悦心穿梭在城市的水泥路上时,她感受到的不止是对未来的狂热,更多的则是这个城市就给她的不同记忆,天空是那样的湛蓝,而阳光却是那样的刺眼,似乎整个天空下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就没有别的景象似的。

其实凌佳人知道,并不是这样,只是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景象,她拼命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冷漠的男人,可是他的眼睛似乎就藏在这个天空下的任何一个角落里。

凌佳人转眼看了看街角的咖啡店,咖啡店的门牌似乎有些陈旧了,像是被时光的尘埃轻轻的遗留上一般,门牌上的红色漆已经开始起皮,从远处看过去的时候,就好像海浪掀起的小小浪花,凌佳人不动声色的转身,她用手指紧紧的捏住自己的背包的左侧,若无其事的从街道上穿过。

“佳人,你说为什么现在连大学生就业都那么困难呢!我要是以前就知道,读了书不一定有用的话,我肯定是不选择这条路的。”

夏悦心说着,就一把抓住凌佳人的肩膀,好像每一个动作都是不经意做出来一样,凌佳人撇了撇嘴巴,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肩膀。

时间就像是没有形状却飞奔的生物,她看起来让人感觉到惶恐,却没有人能够改变什么。

凌佳人始终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愿意把头颅探出去重新探究这个世界,可是她知道,心里确实是渴望的。

“佳人,你怎么了?”

夏悦心还是保持着把手指搭在凌佳人身上的动作不紧不慢的问道。

凌佳人微笑着转头朝她望去,看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天在凌佳人的眼里越来越难熬了,似乎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提不起半点兴趣的,她不停的对自己说,要控制自己,只有夜晚的时间是留给那个人的,可是她却莫名其妙的一次次触碰着。

她和夏悦心走在街道上,有时候马路两旁的花朵会从枝桠上掉落,然后被风吹动贴在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或者重新飞翔。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无法预料的事情,就好像曾经他的离开一样,那么悄无声息,等她发觉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自己的生活很久很久。

她就在以往让她熟悉的马路上,马路上在每个小铺,每一树花朵,在她看来都是那样的熟悉,可是现在,即使是熟悉的,依旧免不了像他一样离开的厄运。

天空是那样的晴朗,烈日炎炎,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阳光的烘烤之下,所有的水分都在仓皇的流淌着。

此时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少到屈指可数,而且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于是本来少的屈指可数的人数就更加的寂寥了。

整个街道上,偶尔从马路中央仓促的穿过几辆汽车,然后留下一地的灰尘,就什么都没有了。天空依旧是那样的明亮,明亮到太阳的光芒在苍白而湛蓝的天空下只剩下一堆堆的白点,凌佳人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也没有心思去揣测别人的心事。她只是默不作声的走在马路上,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一般,可是始终没有人发现,她的眼神生呆滞的,呆滞的容不下半点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时光在生活中永远都是不知疲惫且冰冷无情的,凌佳人有时候会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时光会在某一时间停止不留转的话,她肯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潇向北最爱她的那三年。

很快夜晚来临了,煎熬了整天的佳人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窝在被子里毫无罪恶感的思念那个平白无故甚至感觉到一生都不可能离开自己的男人了。

凌佳人的眼睛带着期盼看着窗外街道上的一串串灯光,她微笑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又似乎若有所思,她看不到自己最真切的模样,隔着透明的玻璃,偶尔看出自己的一点点微弱的轮廓,尖尖的下巴和饱满的额头,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的眼睛里,装满了不为人知的心事。

她用力抱紧了自己的双腿,简简单单的蜷曲着身子,把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体上,像是等待着什么,她依旧有希望,依旧会在夜里惊醒,像是不相信那个人离开那样。

她就这样看着窗外,眼眶中的液体就像是毫不知觉的滑落一般,那些液体伴随着她的记忆,也伴随着她的过往,她用力紧紧的抱住自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仅有的温暖,但事实她的眼睛已经模糊。

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楚远方的东西,只有一层清清淡淡的月光,还有马路边上高高挂起的高傲的路灯,路灯上有着层层的灰尘,它们是时光流逝最好的见证。

凌佳人就这样靠在窗口,然后记忆就如同泉涌一般的从遥远到深不可测的空间里席卷而来,那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自己只是一道灵魂似的,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似的。

“佳人,佳人,听说比赛结果出来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记忆里说这句话的人正是依晨,那时候正是烈日炎炎的天气,她看起来也是热情似火,兴致盎然,像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新生命一样,她跳动着,舞动着,然后不停的旋转,找寻自己的那一块净土,她在校园里飞奔着,紧紧的拽住凌佳人的手指,然后愉快的奔跑着,就像是早已经知道答案那样。

两个女孩子在阳光透过的缝隙里匆忙的行走着,眼神里装满了期盼,装满了欢乐,路上遇到的所有抱着书本的孩子都给这两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子让路。

但尽管这样,依晨紧紧拽着凌佳人手指飞奔的时候,还是没有注意到低头玩手机的男生,然后三个人都踉踉跄跄的,但结果只有男生一个人摔倒在草丛里。他皱皱眉头从草地里爬起来的时候,凌佳人正在擦拭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滴,她到现在还说不清楚那些汗滴是因为什么而滴落的,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因为撞到人之后的不知所措。

她拽拽依晨衣角的时候,依晨已经走到男生旁边了,她看起来宛若女神,穿着白色的长裙,风吹过来的时候安安静静披在肩膀上的头发就飘扬起来,白净的脸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从远处或者从近处看过去都像是一副动态的风景,远处山峦上盛开着的延绵的花朵,和她相比也是那样的黯淡失色,凌佳人又变成了她生命中的配角,凌佳人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好站在旁边静静的等待着。

“同学,你没事吧!刚刚真的很抱歉。”

依晨微笑着说道,脸上浮出一层名叫美好的东西,把她的脸颊甚至全身都包裹着,分不清那一层美好是生来就有的还是刚刚挂上去的。

“没关系。”

所有的男生遇到漂亮的姑娘时,遇到的事情就都变得不是事情,所以他红了脸颊,本该女生慌乱的情况,他却慌乱了。

男生似乎在等待着漂亮的女孩子伸出手来把他从草丛里拽起来,可女孩子只是浅浅的微笑着,还时不时的说句抱歉,她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恬静,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在男生的映像里变得深刻起来。

男生一只手撑着草地,另外一只手挠挠自己的头皮,手里的手机安静的跌落在草地里,他却毫不知觉。

“我叫九夏!”

男孩子直起身子,又轻轻的弯弯腰,好更清楚的看到女孩子清秀的模样。

依晨微笑着看着她,凌佳人就像是一个不被人在意的配角,她从刚开始的仓促和紧张变成了现在的安静和沉稳,她静静的看着依晨眼底透露出来的不耐烦和眼眸中假意的友好。

依晨和凌佳人告别了九夏就离开了,他一个人仓皇的站在炙热的阳光下,毫无躲藏之意,甚至跌落在草丛里的手机都忘记了拿,还是看到的人轻轻的触碰了他的身体,然后提醒他,他才恍然大悟的。

那是依晨与九夏的第一次见面,九夏走了心,依晨却一脸嘲讽。

自从那段路上出现的插曲之后,依晨走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即使比赛的结果对她而言是及其的重要,但她依旧淡定自若的行走在阳光下,就像是把所有的不安都隐藏住一般。

作为一个对男人了解资深的女孩子,依晨比任何人都明白男生看她时的眼眶里装满了爱意,哪怕只是一眼,就已经可以断定,他喜欢她。

无论如何,她的心底是有些窃喜的,她想要急切的去抒发被男生仅此几秒就深深着迷的欢乐情感,可惜,凌佳人什么都没有提,这让依晨的心底痒痒的,那种想诉说的诉求变得更加的沉重了。

她轻轻拉住凌佳人的手指,她的手指在燥热的天空下异常的冰冷。

“佳人,你怎么了?”

依晨小心翼翼的问到。

“没事,就刚刚看到那个男生摔到了,我可能被吓到了。”

凌佳人淡淡的说道,这句话却毫无疑问的激起了依晨心底那些诉说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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