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想?
云星月忍下心里不容忽视的隐痛。
他不是知道她倾慕他么?
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不三不四?
他真得不稀罕她。
云星月向后退了一步,退开府青拥上肩的手,亦退开鼻尖那扰她心神的冷冽味道。
可是为什么,那味道就像无处不在一样,一直萦绕在她鼻尖,漫延心口,渐渐深入,糜烂,不在区分。
府青皱了皱眉,看着空下来的手,“我想槿少真得是误会了,十一是什么样的人可能我比槿少更清楚,至于槿少说得不三不四,我完全理解槿少为了维持公司形象所要做的所有防范,可槿少可以放心,十一绝对不会是打破公司形象的那个人。”
沐流槿的背脊一震,十一?
“槿少……你知道我是谁吗?”
“呵呵,那你说你是谁?”
“嗯?说啊,你是谁?”
“十一……我是十一。”
沐流槿不敢置信的看着低垂着头的云星月,无法压抑住心口那股涌动的气流,恕意的喃声,“十一?”
如摄住心魂般,云星月宛如木偶的抬头,眼里是前所未有的不可置信。
他叫她做好本份时没有过。
他说她犯贱时没有过。
就连刚他说她不三不四时也不曾有过。
他记得?
他记得她跟他说过的名字?
是不是,那晚,他也还记得?
老天真得待她不薄,她最在意的记忆不是她一个人记得。
他也记得……他还记得。
云星月看着沐流槿,扬走嘴角,像是尝了蜜一样满足的甜腻,比刚刚望着府青那个更似从骨子透出。
沐流槿看着云星月脸上的笑靥,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可是那股气流却消逝了不少,从那之后,沐流槿之后平仄的人生中,遇到的所有女人,他记不太清她们的模样,可是却记得她们所有的笑,都是那么无色,那么不足以提他心神。
卫祈这下更是有点惊得掉下了下巴,他几时听过沐流槿这种吼到自喃的语气,又是多久没见过他脸上平缓到柔和的神色,他和云星月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他只希望,到那天,不管成或不成,他都不要为当初把云星月带进来而后悔。
卫祈跟着沐流槿坐进了车,自从安竭离开后,跟班这种事就落到了他和相辰御身上,但大多时候还是砸在他身上的,从后视镜里看到沐流槿撑头闭目的样子,脸上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呈现什么表情,眼睛翕合,也看不出什么眼色,只是他直觉,他和云星月之间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云星月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离开的那道背影,直到眼里连一片黑影都不剩,她还是扬着那个弧度,似自顾似交谈的呢喃,“他还记得,他没忘,那晚他是清醒的是吗?”
府青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云星月,“怎么了,十一?你别吓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云星月这才像清醒过来,还是那副满足的样子,连眼角眉稍都染上飞扬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