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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北镇抚司

两个人骑着两匹骏马,有说有笑,并羁而行,转眼来到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实际上就是明朝的特务机构,也是锦衣卫的总指挥部,锦衣卫的首席长官称作北镇抚司指挥使,以往和东厂是平起平坐的,可是魏宗贤当权之后,不但提督东厂而且掌管西厂,司礼监,北镇抚司,把京城防务大权总揽一身,所以锦衣卫归东厂提督调度。

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魏宗贤的铁杆走狗崔呈秀刚刚调任兵部尚书,另一走狗田尔耕升任指挥使,最近正忙着招兵买马扩编势力对付东林党,这也是魏忠贤为何看重易少川的原因。

在如今的大明朝,魏宗贤的命令一下,堪比圣旨,不得不说,魏忠贤很会玩权术,从一个目不识丁的流氓混混,到现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下无数走狗的厂公!

许显纯在镇抚司大堂和田尔耕打过招呼,直接带着易少川,到锦衣卫诏狱中去。

诏狱的意思,就是皇帝直接管理的监狱,此监狱凌驾于法律之上,不受六部九卿节制,就连内阁也无权过问,大理寺,刑部更加干涉不得,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帝。一入此狱就等于进了鬼门关,无法生还。

据许显纯介绍,锦衣卫常用的刑具有18套,什么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等等都包括其内。

其中有一项刑罚叫做“杖刑”,特务对于“杖刑”的执行非常有讲究,对一般的犯人行刑官只说“打着问”,意思是不必太重;要求打重一些的,就说“好生打着问”;要求狠狠打,不论死活的就说“好生着实打着问”。

一般来说,只要犯人被抓进来,18种刑具都要受过一遍。和锦衣卫有密切关系的一种刑法,叫“廷杖”,即殿廷上杖责进谏触怒或有过失的大臣,以提高皇帝的威权。洪武年间,公侯如朱亮祖,大僚如工部尚书薛祥等,都是受廷杖致死的。

相对于杖刑、夹棍等刑罚,锦衣卫不常使用的几大酷刑可就令世人不寒而栗,在几大酷刑中,刷洗,油煎,灌毒药,站重枷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刷洗:就是将犯人脱光衣服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露出白骨,最后直到犯人死去。

油煎:类似于后来的铁烙铁。将一口平的铁盘烧热后,将人放在上面,不到片刻,将犯人烧焦。

灌毒药:锦衣卫灌一次毒药,然后喂一次解毒药,然后再灌另一种毒药,直到将犯人毒死,目的是使犯人尝遍了死的恐怖和痛苦,锦衣卫从旁观赏。

站重枷:明代的这一刑法却很特别,戴枷之人必须站立,不准座卧。枷的重量超过常人体重,最重曾经做过300斤的大枷,给犯人戴上后几天就得活活累死。

据明朝野史记载,厂卫杀人的酷刑还有剥皮、铲头会、钩肠等刑罚,据说,这些刑罚又要胜过以上所说的几种酷刑。

许显纯毫无保留,把规矩禁忌和司职等一股脑的都说给易少川听。听的易少川头皮发麻,差点中风。

这些酷刑不仅仅是闻所未闻简直有些骇人听闻,难怪二十一世纪人们常说:只要锦衣卫想让你开口,你就非开口不可。

看来后世给这些人冠以杀人机器的名号真是没冤枉他们。

同时,易少川还询问了一下,锦衣卫的组织等级,了解到:锦衣卫官员有指挥使一人,正三品,同知二人,从三品,佥事二人,四品,镇抚二人,五品,十四所千户十四人,正五品,此其下管理职尚有副千户(从五品)、百户(正六品)、试百户(从六品)、总旗(正七品)、小旗(从七品)等况。

易少川的领班职务,实际上还不入流,跟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弼马温有一拼。

通常锦衣卫在逮捕嫌犯之前,会发给其驾帖,作用相当于现代的逮捕证。

两人去的时候,今日被抓的那四五个刺客分别受刑,诏狱之中鬼哭狼嚎。

在这里每天都有人受刑,诏狱里面的冤魂自古至今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易少川亲眼目睹了杖刑的可怕。

以前看古装片的时候,也看到过用木棍打人的屁股,看那些演员演的不疼不痒的,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今天才知道大错特错了。

比胳膊还粗一圈的枣木棍子,抡圆了打在屁股上,三五下之后,就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碎肉横飞,十几下之后,骨断筋折,鬼哭狼嚎,血流有声,普通人挨不到三十下也就翘了,假如被判打五十杖,其实和宣判你死刑差不多。

不过,易少川觉得还是死刑比较幸福,一刀下去,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何苦受这等痛苦。

整个诏狱之中,阴风惨惨,血腥气十足,如十八层地狱一般。若不是易少川是个杀手,见过血腥场面,只怕当然要昏厥过去。

见到易少川镇定如常,微笑自若,许显纯忍不住挑着拇指赞叹道:“实不相瞒,哥哥我在锦衣卫混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兄弟你这样的硬汉,大凡第一次到这处所的几乎都是脸色发白面皮抽筋,没想到你竟然如无所觉,佩服,佩服。”

易少川索性也吹嘘两句,淡淡的说:“我以前做过拿钱换命的买卖,见怪不怪了。”

许显纯眼中射出强光,喜道:“公公需要的正是这等人物,公公果然没看错人。”

易少川笑了笑,信步向正被审的那几个刺客走去。

“说,是不是东林党的人指使你们抢夺边报刺杀督公!”牢狱中一名锦衣卫正在鞭打其中一个刺客。

那刺客算是一名硬汉,咬着牙:“什么东林党,我不知道,阉狗魏忠贤祸乱朝纲鱼肉百姓,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啪!”锦衣卫一鞭子抽在了刺客身上,喝道:“大胆,敢辱骂督公,给我狠狠的打,直到他招供是东林党的人主使为止!”

“许兄,这些刺客真是东林党的人派来的?”易少川疑问道,东林党都是一些文官,怎么会派杀手抢边报刺杀魏忠贤?

“当然!”许显纯严肃道:“东林党素与公公在朝堂上不合,是公公的死敌,对公公深受圣宠而心生妒意,欺压公公,巴不得想要了公公的性命,不是他们还会是谁!”

易少川心里冷笑,东林党欺压魏忠贤?明明是魏忠贤仗着皇帝信任打压东林党!

“原来如此,那东林党实属可恶!”易少川附合道。

许显纯又道:“公公为国为民,东林党却要害公公,真是贼子之心!”

易少川听了想笑,这尼妈说反话也不脸红?魏忠贤为国为民?祸国殃民差不多,人家东林党才是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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