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可见对方对朕是比较的了解,朕在明而敌在暗。他清楚的知道欧阳姑娘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才会拿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女子做赌注。并且笃定朕会在暗中派去‘死士’去保护你们。对方确实是非常的可怕,他们已经估计到了我会遣派多少死士前往,而且一定做了精密的部署,不然凭‘死士’的雷厉风行训练有素,不会只逃出一个血迹斑斑的幽崖来。你是知道的,幽崖的本领和朕是旗鼓相当的,如果这次的暗中行动前往的人是我的话,会是怎么样子的结果?”西门浅夏的脸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和冷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除了幽崖公子之外,‘死士’全军覆灭?陛下的意思是对方是想借此机会刺杀陛下,或者把幽崖公子当成是陛下坐真实的演习?”陆思空在听西门浅夏冷静的分析问题的时候,越听越觉得可怕,浑身发毛。听到最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腿都软了,要不是西门浅夏就镇静的没事人似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早就一屁股蹲下去了。
“朕想他们就会这个用意,就算杀不了朕,也可以借此机会狠狠的打击一下朕的暗实力,让朕遭受重创,在一定的时间里不能和他们相抗衡而为自己的活动争取足够的时间。而且他们选择在幽微谷这么诡异特殊的地方,也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朕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真得很狡猾。”西门浅夏扭过头来风轻云淡的看着不住颤抖的陆思空眼神里难免会流露出悲悯的色彩。
“那陛下现在岂不是处在一种很危险的神秘地带,更何况敌在暗,陛下在明处。又极易受到强烈的攻击。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那陛下打算怎么办啊?”陆思空在西门浅夏悲天悯人的注视下站直了身子,他不想被西门浅夏瞧不起。
“就算是再狡猾的华丽的狐狸也会露出他的小尾巴的,就算是再完美的计划和布局只要是人部署的就不会不存在缺点。只要我们用心的去发现。你不是说你和易寒在幽微谷底毫毛未损,都很安全吗?包括欧阳府家的千金在内。”西门浅夏嘴角上扬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陆思空眼光炯炯的看着西门浅夏异常的淡定,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西门浅夏会说下去的。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帝王的聪明,雄韬大略。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为什么就只有幽崖带领的‘死士’受到攻击,而他们这些相对于训练有素的‘死士’多少显得微不足道的羽林禁卫军们却能够安全的离开那儿。
“君瑶是昨日被掳走的,而且今日毫发无损的平安降落到你们所在的准确地方。你不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吗?”西门浅夏双手被在身后,来的踱着步子。
“陛下的意思是说,对方这样做其实是不想伤害欧阳小姐。或者对方爱上了欧阳小姐,或者说欧阳小姐也和对方是一伙的、、、、、、”陆思空越想越觉得害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如果就连弱柳扶风、浑身散发着魏晋风流气息的貌似仙女似的女子都是来和西门浅夏作对的话,那就连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了吧。
“你说的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但是朕相信没有你所说的最后一种情况。朕相信她是无辜的,她是那样一个纯洁的什么都不会参与的人儿,怎么会受这样的污染呢。都是因为朕她才会受这样子的侮辱,她才会、、、、、、、”西门浅夏想到君瑶因为自己而失去自己的清白,就感到愧疚,如果以后有机会报答她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的去爱她,他不管她的第一次到底是给了那个男人,他都不会在乎的。
“陛下,但是人心隔肚皮啊,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得不防啊,谁又能保证欧阳小姐不是对方派来的细作呢、、、、、、”陆思空说这样的话不是因为他讨厌君瑶或者不希望君瑶进宫,他是看着西门浅夏从小长大的,对西门浅夏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完全是出于对西门浅夏自身的安全着想。
“不要再说了,陆思空,朕还是希望以后你能多做事少多嘴。”西门浅夏不是不知道陆思空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是他就是听不得有人说半点有关于君瑶的坏话。
“诺。”陆思空有再多的话想说也只好闭嘴。
正当陆思空不知道该如何化解此刻如此尴尬的场面的时候,隐隐约约传来南宫子美尖利说话声,她扯着嗓子的娇媚声音似乎穿透要穿透未央宫坚实的墙壁,只为了能够传到西门浅夏的耳朵里一言半语。
“易寒参见雨妃娘娘。”
“易寒,陛下在里面吧。你给我引荐一下,本宫要进去见他。”
“陛下因为有重要事宜,此刻不要任何人打扰。恕属下恐怕不能放娘娘进去。”
“大胆的奴才,竟敢挡本宫的路。本宫看你是不是活腻了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陛下要是有什么责怪的,有本宫挡着呢。”南宫子美显然是有点嗔怒了。
“娘娘,您不能进去啊、、、、、、”
说着南宫子美已经闯了进来,易寒紧紧的跟在南宫子美的身后。抬头便看见西门浅夏看向这边的冷漠的脸,正待易寒要说什么的时候,西门浅夏轻轻的示意他没事可以下去了。
只见南宫子美身着大红色的华丽宫装,云鬓高耸的发髻上斜插着大红的粉翠欲滴的玫瑰花,精致小巧的耳垂上挂着翡翠的西域进贡的耳坠。鲜艳的嘴唇似头顶的玫瑰花一样闪闪夺目,双手交叠在胸前,恰好露出了染着玫瑰色尚散发着香气的精美丹寇。妖艳袅娜的向西门浅夏走了过来。
陆思空看见忙行礼站在了一边。
“陛下,臣妾知道陛下是最怕热的了。所以臣妾特意做了江南风味的冰糖雪梨粥来给陛下解解暑。”说着从贴身侍女子思手中接过了白色的玛瑙小碗来递到西门浅夏面前。
西门浅夏平日里是最宠爱雨妃的了,所以对于她如此张扬跋扈的样子早已是司空见惯。
“朕吃什么告诉御膳房一声就行了,爱妃又何必大费周折亲自送过来呢?”西门浅夏脸上依旧是冷冷的表情,向陆思空示意,陆思空早接过了南宫子美手中的那碗据说真是她自己下厨做的粥。
“朕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一会儿朕会吃的。爱妃先回听雨轩休息吧。朕改日自会去看你的。”西门浅夏还担心着里面生死未卜的幽崖,心里又想着为他失去清白的君瑶,这发生的一切让他变得烦躁不安,哪里还有工夫和南宫子美耗下去。
南宫子美倒是很少听到西门浅夏对她下逐客令,虽然西门浅夏说的很委婉,但她还是听出了西门浅夏心中的反感,起身欲上前抱住西门浅夏时,无意间瞥见龙榻上凌乱的被褥以及绫罗绸缎上的点点血迹,动作一下子僵硬在空中。
陆思空看见南宫子美举动,怕她知道幽崖事情,她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便赶紧对身后站着的宫女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还不快去把龙床收拾干净。”
然而陆思空的这个举动却更加加深了南宫子美的误解。打破了沉默多时都没有爆发的醋坛子。
“好啊。陛下,怪道易将军在殿门外揽住臣妾不让臣妾进来,现在还要赶臣妾走。原来陛下竟然背着臣妾左拥右抱,沉醉在温柔乡中。好狠心的陛下啊,枉费臣妾平日一心都扑在陛下的身上,臣妾对陛下的心,日月可鉴。不知道被陛下金屋藏娇的是哪位姐姐,也让她出来,让臣妾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国色天香,竟然能把觞国的第一美男子迷成这个样子。”南宫子美一口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的伪装全部一股脑的卸下来。嗔怒的样子颇有点像传说中的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