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永远都别想打君瑶的主意,除非你能从西门浅夏的手里夺回原本应该属于你的江山,不然你没有资格也不配。以后你要是再打半点君瑶的主意,咱们的合作就此结束,各干各的吧。如果你还想合作下去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宇文洛司往前走着,抬头看着远处的月亮,强硬的话语中透着丝丝的忧郁。
“好,赤修答应夫人再没有夺下觞国江山之前,没有帮助夫人完成复仇大业之前,不会去碰君瑶的。到时候还希望夫人能遵守约定,让赤修保护她直到赤修再提不起宝剑,杀不动人为止。只是希望在夫人的心里,能为赤修留点位置。”
宇文洛司没有说话,腾空消失在夜色中,只是夜色中依然回荡着她空灵的声音“子非鱼,安知鱼之所想?子非鱼,安知鱼之所乐?如若有缘,千里自会相聚的。”
漆黑的幽微谷里,赤修一个人的影子被无限的拉长,显得很孤单,很孤单。
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翠绿色的短笛,轻轻的放在嘴边,幽幽的吹了起来,笛声悠扬飘荡在整个幽微谷的上空。凄美、凄凉。给人一种十分忧郁忧伤的感觉。
晚风夹杂着死亡的气息从密林深处传来,吃动他修罗似的衣服的一角,他凌厉的杀气在见到宇文洛司的瞬间消失,而现在又瞬间回归在他身上,就仿若他从来都是一把只会杀人放火没有感情的刀剑,而如果能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当一把没有任何感情和意识的剑。
而在密林深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悄无声息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她看到他孤独的身影,火红色的标志似的头发。听着他忧郁的笛声。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他,她感到强烈的心疼。
眼泪悄悄地从她的腮边滑落,她是上官宸婓。她多想上前紧紧的抱住他,给他她所能给的安慰。但是她还是默默的站站在原地。
觞国皇宫。栖凤殿。
面露喜色的着盛装的站在栖凤殿抱厦里的皇甫锦敏道:“节津,你是说哀家的皇儿打了雨妃。”
节津把皇甫锦敏身上的大雁子毛做的小披风解了下来,道:“是的,太后。”
皇甫锦敏笑看着节津道:“我知道依她那狐媚子霸道的性格早晚得冲撞了皇儿,就算哀家的皇儿脾性儿再好,天天看一张脸也会心烦的。不过平日里皇儿都不舍得动她一个手指甲,怎么今日就如此动怒打了她呢?”
“奴婢听未央宫的宫人说是打破了醋坛子了,正好撞见陛下、、、、、、”节津说着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哦,竟有这样的事。哀家的皇儿还真是顿悟了啊,看出这后宫佳丽不止只有雨妃她一个人。就算她是一枝独秀,但怎比花团锦簇啊。不知是哪一个宫里的美人,这么有福气。这下陛下宠幸了她,择日封为妃子就可以和雨妃平分秋色了。雨妃她往日是专宠惯了的,今日撞见陛下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皇甫锦敏接过旁边丫鬟递过来的茶来,抿了一口,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太后说的极是,这下太后应该可以抱皇孙了。”节津笑道。
“节津,你去打听一下是哪个宫里的姑娘,带来见哀家,哀家重重有赏。皇甫锦敏转身走出栖凤殿道:“今日这天气不错,陪哀家到御花园的夏荷圃去赏新开的荷花吧。”
“不大像是宫里的女子,陛下这些天来不曾到哪儿宫里去过,奴婢也没有听说过陛下在宫里看上哪个女子。”节津和一干人等默默的跟了上来。
“哦,你是说是宫外的女子?”皇甫锦敏原本冷静的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堆积着不解和疑惑。
“嗯。”节津看了一眼稍有不悦的皇甫锦敏道。
“陛下已经登基多年,哀家也不便太管他。宫外面的女子也罢,他讨厌这宫里华丽的排场,喜欢宫外女子的清新可爱也是无可厚非。只要不是青楼中女子都无大碍,良家子都是可以进宫来的。陛下的脾气哀家自是清楚,哪日把那家的姑娘带来见哀家吧。”
一干人簇拥着盛装华丽的皇甫锦敏向着夏荷圃的方向走去。
觞国皇宫。静心堂。
君瑶换了一件月白带碎花的男子儒服站在静心堂的殿门前,看着虚掩着的朱红门楣,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旁边把守着的满副武装、好像是要时时刻刻都要上战场似的御林军,道:“这位大哥,不知陛下在不在里面?能不能给通报一下。”
这里的守卫都是识得君瑶的,她可是第一个能自由出入皇宫和静心堂的宫外的女子。即使是她今日依旧穿了男装,但就算是她化成了飞灰,这里的守卫恐怕都会认识她的吧。
她真的是一个让人记住就不会再轻易忘掉的漂亮女子。
“姑娘是有陛下钦赐的腰牌的,可以自由出去静心堂。至于陛下在不在里面,这是无可奉告的事情,还望姑娘不要为难小的。”站在静心堂左边第一个穿的与别人有些不同的戴着金灿灿雕虎头盔的士兵说道。
君瑶知道他自是与别人身份不同,也不便于为难他们,只有淡淡的笑笑。
君瑶轻轻的深呼吸,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她抬头,看着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男子笔挺的背影,心禁不住砰砰乱跳起来。微风吹动他丝质的素衣,淡蓝色的开襟长袍,头发简单的高高的束在脑后,显得就像是山间隐居的处士。
“难道他来了客人不成,那我还是改日再来吧。”君瑶望向那个显得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的背影心内想到,转身欲走。
“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呢?莫非姑娘有什么急事不成?”
君瑶听到从背后幽幽的传来了充满磁性的声音,那不就是西门浅夏的声音吗?
君瑶轻轻的转身,西门浅夏就向她绽放了久违的孩子般的纯洁笑容,那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妖孽般的脸吗?
其实,西门浅夏亦想维持他的帝王尊严来着,但他只要一见到她,心里就会止不住的高兴,就会把心里所有的烦恼统统都丢在脑后。
君瑶忙作揖请安,道:“君瑶知罪,不晓得是陛下站在那里,还以为是陛下的客人。”
西门浅夏本欲上前扶住君瑶的,但想想还是作罢,只是站在原地道:“不知者无罪。朕本就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朕沏的庐山云雾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喝了,今日姑娘可是好口福啊。”
西门浅夏说着,领君瑶在龙案前坐下,递给君瑶那日饮过的一模一样的杯子,斟上茶递给君瑶道:“朕用过的东西向来都不会用第二次的,但这是姑娘上次在这里用过的,朕便没有舍得扔掉。想着姑娘以后定会再来陪朕吃梯己茶的,知道姑娘也是不大爱用生东西的,便给姑娘留了下里。”
君瑶抿了一口西门浅夏递过来的墨绿色的精致茶杯,道:“多谢陛下费心,君瑶三生有幸。只是君瑶有一事不解。”
西门浅夏会心一笑,心内想到:“你恐怕不止有一事想要问朕吧。”道:“姑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在宫里,君瑶从来都是见陛下穿着龙袍的,但今日为何陛下没有穿龙袍,是准备出宫吗?”君瑶放下手中的墨绿色精致茶杯道。
西门浅夏看着君瑶眉间若蹙的样子,道:“也是也不是。”
“君瑶愚钝,还望陛下明示。”君瑶一脸狐疑的看着西门浅夏那张妖孽般的脸上神秘莫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