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门浅夏推开栖凤殿的大门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皇甫锦敏,惨不忍睹的酷刑正发生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
只见一群嬷嬷围着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君瑶的周围,她的身体湿湿的,她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节津正和几个嬷嬷每人手持四五根不同大小的银针扎在她的脊背和腿上,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血色,惨白的就如同蜡纸。
而陆思空则无奈的跪在一边。
再看看站在不远处的皇甫锦敏,一脸的淡定和从容。
他一下子怒从中来,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朕住手。”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皇甫锦敏皆吓得不跌的跪下了。
西门浅夏不顾一切的冲到君瑶面前,把她从水洼的地面上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朕对不起你,朕来晚了。”
君瑶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身龙袍的人冲了进来,虽然看不真切他的脸,但她知道一定是他。
她轻轻的一笑,使尽了全身力气力气似的说:“你还是来了,瑶儿还是等到你来了。这样就算是瑶儿现在立马就死了也再无遗憾。”
“不要瞎说,你会好起来的。朕自会还你公道的。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西门浅夏看着君瑶有气无力、气若游丝的苍白样子,原本就不高兴的脸此刻显得更加的忧郁和悲伤。
“只是瑶儿只求陛下一件事,只求皇上善待七王爷,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伤害你们兄弟之间原本情比金坚的情谊。都是瑶儿不好、、、、、、不关七王爷的事的。”
君瑶剧烈的咳嗽了一下子,整个身子都在跟着摇晃,“瑶儿现在甚是后悔,当日是不该拒绝皇上的,瑶儿现在亦是不能把皇上忘掉、、、、、、我、、、、、、”
君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昏厥了过去,西门浅夏就像个失去理智的狮子,大吼大叫道:“陆思空,赶紧传太医,传太医啊、、、、、”
整个栖凤殿的人都慌了起来,节津等人自是心慌意乱,心猿意马。
就连皇甫锦敏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局面,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发怔。
在西门游吉后脚踏进栖凤殿的刹那,只听到了西门浅夏歇斯底里的一句“陆思空,赶紧传太医,传太医啊、、、、、”,看到君瑶已经昏厥过去,心中本就着急,又兼在雨里淋了好长时间,一个趔趄,昏了过去。
这时只听有人大叫道:“皇上,太后。不好了,七王爷晕过去了。”
“王爷,王爷、、、、、、”
栖凤殿顿时乱成了一窝粥,皇甫锦敏看次情景,腿也有点发软了,以手扶额。节津看到皇甫锦敏如此,忙上前颤抖的扶住了她,说道:“太后,太后您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啊。”
太医匆匆赶来,安置了君瑶和西门游吉。君瑶是一直昏迷着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躺在君瑶不远处的西门游吉就没有那么要紧了,只是暂时的急火攻心罢了。
太医灌了一碗药下去渐渐的醒了。只是不住的咳嗽,脸上也懒懒的,看着还没有苏醒的君瑶,因为太后和皇帝在亦不敢多言语。
来回不住走动的焦急的西门浅夏实在是忍无可忍,道:“朕最厌恶和痛恨的就是这后宫中的酷刑,可这却又偏偏发生在栖凤殿里。如果传出去,这太后娘娘的威严何在,朕的威严何在?我觞国的尊严何在?”
一屋子满满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鸦雀无声的气氛实在是令人压抑。
“好啊,好啊。你现在是翅膀羽翼丰满了,就忘了哀家是如何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的,如今当了皇帝,就敢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卑贱女子来歪派哀家的不是。真好,真好、、、、、、”皇甫锦敏听了西门浅夏的话只觉得心寒,内心一阵凄惶,那眼泪就如断线之珠一样留了下来。
西门浅夏眼看着皇甫锦敏在那里犹自伤心,很是于心不忍,内心亦自责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是说的太重了。道:“儿臣并没有怪罪母后什么,只是洛妃她只是欧阳府里的二小姐,老七的王妃而已。哪里是什么前朝子妃,母后您也太草木皆兵,不分是非了吧。您这样做,想过老七的心没有,您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啊。就忍心看着他这样白白的受苦、、、、、、”
皇甫锦敏听了,亦觉得对不住西门游吉,看向刚刚苏醒的面色虚弱的西门游吉,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时只见西门游吉趔趄着身子从床榻上下来,摇摆着自己的病躯,行至皇甫锦敏身边跪下道:“母后,孩儿求你饶了瑶儿吧,她只是儿臣的妻子罢了,怎么会是前朝罪女呢?如果母后今后不愿意看见她,那儿臣就请母后成全儿臣辞去王爷的身份,待瑶儿苏醒后,就带她走,不再回来讨母后的嫌。只是母后到底是太狠了些,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母后怎会忍心下这样的毒手、、、、、、”
皇甫锦敏听到西门游吉的话,觉得每句话都是那样的刺耳而又刺心,那原本已经干了的泪此刻就像是殿外的暴风雨那样肆意的留了下来,看着跪在西门游吉的面前说:“在你们兄弟二人的心目中,原来哀家竟是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好,很好、、、、、你们两个真是和先帝一模一样都被她的美貌媚惑住了。那哀家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我觞国真的就逃不过此劫吗?”
西门浅夏听此,也慌忙跪在了西门游吉的身边,和西门游吉异口同声的说道:“母后,此言差矣。”
皇甫锦敏听了冷冷的一笑,道:“当年先帝专宠子妃的时候,连年收成都不好,而且不久以后北方的望水国就侵犯我国的边疆,战事频发,民不聊生。如今皇帝和王爷同时迷恋上了她,现在边关不又告急了吗?就连长胜将军令狐乐羽亦被敌人俘虏,老七今日又忽然昏倒。她不是妖女还谁是谁?别说哀家不待见这样妖艳的女子,咱们大觞国的江山社稷也容不得她。就算她不是子妃又如何,不还是你们的克星,亡国的祸水。”
西门浅夏和西门游吉只是一味的摇头。
“还有老七,除了她,这觞国的佳人多得是,配得上的你的大家闺秀多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
“母后,但对于孩儿来说。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不管她是不是儿臣的克星,儿臣只知道儿臣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快乐的。如果母后放儿臣和她走,就再也不会祸患觞国了、、、、、、”西门游吉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自己的脸颊处传来响亮的耳光声。
“不争气的东西、、、、、、先帝怎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在窒息的压抑中,皇甫锦敏嗔怒道。
她的眼神中,绝望中透露着伤心。
所有的风声鹤唳会有什么样子的结果?在那个恨之切爱之深的结果到来之前,谁也无法料得事情的最终结局,不是吗?但是最聪慧的就是,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等到糟糕的事情来了,也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对不对?
事情往往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会越大,不是吗?
此刻跪在皇甫锦敏面前的西门游吉恐怕会落得这样的结局,或者他和她之间,真的太坎坷。他知道她早晚会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但不想也许这一天会来的那么的早。为了他们的未来,他拿出鱼死网破的架势来,和皇帝和自己的养母死掐着,干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