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胡说。朕不允许任何人来诋毁她,任何人都不许。”他坚定的强硬的话让南宫子美怔住了。
这真的再也不是他的男人了吗?她已经失去他了吗?
她连连摇头,不相信似的看着俯视着自己的西门浅夏,道:“她到底给皇上您吃了什么药,让您迷恋至此。臣妾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你哪里配与她相提并论?南宫子美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吧。”西门浅夏看着刚才被南宫子美弄湿了一角的朝服,冷冷一笑,道。
眼泪顺着南宫子美高傲的脸留下来,她想不到自己真的会一败涂地至此,她不相信西门浅夏会对她说出这样子的话。
就像是有人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蚀骨的疼痛。
而此刻,西门浅夏看到南宫子美脆弱的脸上蜿蜒着的珍珠似的眼泪,方意识到自己是说出了多么狠毒的话,才会让昔日里一直坚强的南宫子美如此伤心和绝望。
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自己恨她吗?还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爱过她?还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把自己的一颗心都完完整整的给了那个叫做欧阳君瑶的姑娘?
他自己亦不清楚了。
他今日还有闲心看着南宫子美在自己的面前极尽伤心悲愤绝望之态,一是因为他自己内心愧疚,毕竟南宫子美受伤至此都是昨夜自己那致命的一击,他知道她此刻的身体不容乐观。二是幸亏君瑶已经在凌晨时醒了过来,太医诊治过后,说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他这才作罢。
“时至今日,臣妾知道是阻止不了皇上和您的弟妹洛妃的爱情了,但是皇上想过没有,老七回来之后,您会怎么办呢?老七可是您诸多兄弟之中最为亲厚的人了,您竟怎么忍心抢他的爱妻、、、、、、”他说的时候特意把“您的弟妹洛妃”说的重了些,她不甘心啊。
“朕的事情你以后就不必费心了。朕、、、、、、自不会伤害你,你以后就好好在听雨轩养着吧。朕会派今半最好的御医为你恢复健康的。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该怎么做,不然就不要怪朕翻脸不认人。”
南宫子美浮现出丝丝笑意的脸又迅速的冷了下来。
“臣妾愚钝,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
“你到底给瑶、、、、、、洛妃吃的是什么,只要你交出解药,朕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好了,自然会待你如初的。”
南宫子美光裸着美丽的身子从浴池里走上来,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上都渗着散发着玫瑰香味和草药味儿的水珠,芙蓉出浴,自是美艳无限,春光无边,但是西门浅夏却冷冷的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激情,从子思手中拿过那件玫瑰色的浴巾什么也没有说的直接扔给了南宫子美。
她浑身颤抖的看着自己面前曾经那样爱惜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的妖孽般靓丽的男子,眼神中除了失落就是绝望。
“皇上现在连看都不愿意再看臣妾一眼了,看来洛妃妹妹的身子自是比臣妾的还要好看上百倍了。”南宫子美用那条浴巾齐胸把自己给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西门浅夏不置可否的莞尔一笑,自己何曾看过那个总是白衣翩翩的绝美女子的身体啊。可是西门浅夏就想说话来气气这个趾高气扬的女子。
“你给她端茶送水都不配,怎么还拿自己的身体去跟她比。自从认识她之后,朕现在想起来与你每一次的接触都让朕恶心。”
南宫子美万万没有想到西门浅夏会说这样的话来羞辱自己,近乎是咆哮似的说:“难道皇上就连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都不顾惜了吗?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日日小心侍奉,不想竟换来陛下这样的话。既然从此萧郎是路人,就莫怪臣妾不留情面了。”
西门浅夏听了,心中一痛。那确实自己曾经最爱的女子。看奏折的时候,她红袖添香小心的陪在旁边;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她就使出娇嗔的本事来偎在他的怀里撒娇;他身体不好的时候,她总是尽心侍奉在御塌前、、、、、、他曾经紧握她的手,说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他曾经看着躺在自己枕边的素颜的她,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朕要与爱妃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往事一幕幕滑过他的眼季,他们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呢?
当所有的浓浓的昔时的爱都化为恨意的时候,他们就只有兵戎相见了,是吗?
“臣妾只不过是给洛妃妹妹吃了点‘阴阳散’罢了,七弟要在边塞呆上一年,妹妹日日独守空闺,长夜漫漫该是多么的孤独啊,若是吃了这阴阳散,洛妃妹妹在半个月之内若是不同男子交合,就会暴毙身亡、、、、、、”
听了南宫子美的话,西门浅夏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他把眼睛合上又睁开,一脸的无奈。
“把解药拿来。”
“没有解药,只要在半月之内让洛妃妹妹与男子交合,那‘阴阳散’的毒性便会不攻自破。”
西门浅夏一下子用手摁住南宫子美的脖子,用满是复杂的眼光看着南宫子美。
“皇上若果然疼惜那个女子,那就杀了臣妾吧。来吧,现在就杀了臣妾啊。”
“你、、、、、、你、、、、、、你好自为之吧。”西门浅夏说着,松开了自己握在南宫子美美丽脖颈的大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听雨轩。
南宫子美看着西门浅夏决然的背影,一下子瘫软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大理石的冰冷就像是刺骨的疼痛直直的尖锐的刺进她的心里。
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她总觉得真的是永远失去他了,他再也不会踏进听雨轩了,是吗?
昨日她还是这宫里吃茶风雨,呼风唤雨的雨妃,一向都不把柔柔弱弱的吴皇后放在眼里的雨妃娘娘。可今日,竟是差点儿就要变成废妃。
可是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会后悔今日的鲁莽吗?恐怕还是会这样做的吧。毕竟自己就有飞蛾扑火似的性格。如果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再美好的事物,也会撕裂开来。
两天过去了,君瑶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虽然浑身酸痛,但好在内脏伤的不甚严重。
这两日自然是没有到秀锦阁去请安,只推说身上不好罢了,倒是慕容晓雅并不常过来,只遣身边的丫鬟送来进补的药过来。
那日君瑶把沏露支走,沏露自是不晓得那晚所发生的一切,自然慕容晓雅也不知道。她素来身子也是不大爽的人,又兼西门游吉又不在家,所以现在也是懒得来往,毕竟是自己的情敌罢了。
她前日只来了一次,见君瑶午睡了,便也讪讪的走了,见君瑶把沏露送来,便也没有再把沏露打发过去。
君瑶一袭白色的袍子坐在书桌上,看着西门游吉打发人送来的家书,知他无事已经平安到达边塞,心里不禁宽慰了许多。
其实,南宫子美给君瑶吃的确实是‘阴阳散’,确实是慢性剧毒,但是功效却真的不是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半月不与男子交合便会毒发生亡,只是说来气西门浅夏的,然而她的宿命也许仅仅只是从这些无心的话开始便发生着戏剧性的转变吧。
枫宇拿了件白鼠披风披在君瑶身上,道:“才大好了,就穿着这样单薄的衣裳出来,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何必这样费神。”
君瑶听了,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又有什么用呢?就这样羸弱的身子板儿,就已经有人容不小我了。幸好王爷已经平安到达边塞了,不然我的罪过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