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得那些或悲伤或欢愉的隐喻吗?你懂得那些或坦诚或隐晦的表白吗?
你懂得那些或璀璨或伤感的景色吗?你懂得那些或明媚或皎洁的月光吗?
也许会有人明白这样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妄的世界里发生的这些或命中注定或偶然的爱恨情仇,但是明白的人不属于这个自顾自的导演着每一场戏的主角们。
他们或是尽力的渲染着自己的悲愤或者是愤怒,却忽略了生活原本的面貌。
他们相信事在人为,他们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就会达到自己的或高尚或见不得人的目的。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箴言。
他们忽略了事实瞬息万变,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控制的。
但是,就算是宇文洛司这样聪明的人晓得这样那样的大道理。她还是一如反顾的那样做着。
墨迹山庄。夏格室。
夏格室与诸室不同的地方不在于它有多么的奢华,或者多么的宽敞。而是简单小巧古朴的它建造在墨迹山庄后面的悬崖边上。
常年云雾缭绕,美的就像是瑶池仙境。赤修时常一个人手持一支精致的鎏金‘敛萧’在这里临风而立,看着漫长无尽的景色然后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感就萦绕满了他身上的每一处角落。夏格室位于赤修的居室洌凤阁的后面,与墨迹山庄的其他地方只有一简单的吊桥相通。
如果在白日里你注意沿着悬崖边往下看的话,定会被悬崖底部大量的森森白骨吓一大跳的吧。他的箫声里不知是藏着玄机还是怎么的,总是会把潜伏在暗处的想要加害于他的敌人引诱的陶然共忘机,那个时候他就会亮出原本杀戮的本来面目,不给敌人任何的生机。
然而,这样美丽的地方却成为了毋庸置疑的杀戮场,每一个地方都飘荡着那些死去的人的冤魂。
然而,作为一个传说中人见人惧的死神,赤修哪里会在乎这些个有的没有的东西,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依旧一个人在这里陶醉在自己的箫声里。
而此刻,站在这里的却不止是赤修一个人。还有已经成为了欧阳府的女主人的苏子雅,鹤发童颜的山鬼仙人,一身丫鬟打扮的素颜的馨怡。
这时,走进来一个的俊秀的眉眼之间颇有些像枫宇的丫鬟,手里端着精致的托盘。
其实,这个丫鬟,君瑶以前在墨迹山庄的时候就已经照过面了。
宇文洛司看见一个陌生的和枫宇有几分相似丫鬟,她心下狐疑起来,心里想着有赤修出现的重大场面里却独独少了上官宸婓的身影。
正在宇文洛司狐疑之际,只见赤修接了那丫鬟递过来的茶盏,道:“女英,怎么今日竟是你来了,你上官姐姐呢?”
那被称为女英的丫鬟慌忙作揖道:“回主人,上官姐姐今日受了伤,暂时恐怕不能伺候主人、夫人、山鬼仙人了。”
“哦?哪里受了伤?严不严重?找大夫看了没有?”
宇文洛司诧异的看着赤修侧脸,嘴角浮现出一丝丝的嘲笑。“什么时候,他竟这样开始关心起来一个青楼女子了。”
而宇文洛司没有注意到的是,山鬼仙人正捋着自己长长的胡须看着真有些不悦的宇文洛司。看着紧紧的拽住自己翩翩衣裙的一角。
女英听了,看了看山鬼仙人道:“说是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用箭刺破了小腿的腿腹,山鬼仙人已经为姐姐敷上了‘绛珠香草’,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还得将息几天才能下床走动吧。”
赤修听了,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山鬼仙人作揖道:“多谢山鬼仙人。”
山鬼瞟了一眼身边的宇文洛司,哈哈一笑道:“能帮助王爷救的心爱之人,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五王爷自然不必放在心上。”
而赤修听了,也只是略微的点点头而已。又转向女英道:“你告诉你上官姐姐,让她放宽心只细细的养病。我晚上会去看她的。”
女英听了,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要知道赤修可是从来都不会轻易去看一个女子的。道:“女英替上官姐姐谢过主人。”
宇文洛司心中十分不悦,他自然关心自己。而他现在的心里也向着那个青楼出身的不干净的女子。那他把自己当什么了,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是先帝的宠妃。她,上官宸婓,一介会所女子,怎么可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但是宇文洛司也并不好发作,只是淡淡的看着夏格室外的漆黑的夜色中的忽隐忽现的斑斑点点,看着女英摇摇曳曳的走远,才道:“现在确保那样‘灵雀’能够顺利的飞到西门浅夏和君瑶的所在而已。”
‘灵雀’是山鬼仙人的至宝,轻易不拿出来示人的。此乃世上一种十分奇缺的蝴蝶,其实长得比寻常蝶类差不多,只是甚是耐寒,寒冷的深秋还是凛冽的冬日都能飞行而不被冻死。山鬼时常靠它们来传播一些有毒的药粉,这样不仅能够达到目的,而且又不容易被人发觉。
山鬼和赤修听了,同时扭过头来,山鬼道:“西门浅夏已经多日服用‘温柔散’,夫人也已经借雨妃的手给二小姐吃了‘消柔芙蓉’,这两位药单独使用倒没怎么样,只是碰在了一起,会产生强大的催情效果散发出异样的香味,那‘灵雀’必定会寻到他们二人的。到时候‘灵雀’会释放出一种叫做‘雁北’的药引,二小姐就会和西门浅夏、、、、、、”
赤修还甚少看见宇文洛司如此着急的样子,她向来都是那种宠辱不惊雍容华贵的,又听了山鬼仙人的话,点头道:“夫人,您,难道还不相信山鬼仙人吗?”
宇文洛司听了,颇有用意的看着临风而立的赤修,道:“我只是担心我们这样煞费苦心的谋划这一切万一因为一丁点儿的差池而不成而已,哪里如此所说,我哪里就到了那步田地。”
赤修听了,看着宇文洛司,略略一笑,道:“赤修自然会全力为夫人效力。”
宇文洛司听了,并不看此刻放下杀戮的气息变得温柔起来像个大男孩的赤修,道:“我今日也乏了,要回去了。”
又向山鬼仙人作揖就转身决绝的离去。
赤修看着她落寞的背影,道:“已经这样晚了,我送你吧。”
“自然不必。”
说着宇文洛司已经转出了赤修的视野,宇文洛司闻着空气中残留着的她的香,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
她,这样反常,是在吃醋吗?她是在在乎自己吗?
也许吧。
也许是因为利益。
也许只有宇文洛司自己知道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给你足够的香艳的遐想了吧。那么那样英俊帅气完美的不行的妖孽男人和那样一个浑身都散发着魏晋风流气息的素雅女子之间今晚又如何在那样阴暗潮湿的山洞中度过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的夜晚。
是啊,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毕竟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牵绊和纠葛,解不开的疙瘩始终横亘在二人之间,会成为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吗?
爱情里的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准呢?
他和她,背靠背坐在火堆旁略为干燥的青苔边,她低下头看着他受伤的被她胡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的臂膀,他苍白的脸色显得他是那样的虚弱,她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他的手心里。
他沉默片刻,道:“傻丫头,怎么了?我哪里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