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要你的温暖。”轩辕奕嘴角上扬,双手撑在桌沿,趁机将画像放回案上,手和桌子形成一个小牢笼将赵言儿锁在其中。
“我来拿了东西就离开。”赵言儿淡淡地说道。
“早上才和本宫分开,言儿是一下就想念本宫了吗?”轩辕奕完全忽视她的来意,脸上有些柔和暧昧的光泽。
“我说了,我是来这里拿回我的东西而已。”赵言儿一字一字地重新阐述一次,有些不耐烦地别过脸。
“本宫会还你的,言儿这么急做什么,是惦记着东西,还是惦记着人?”轩辕奕知道她想拿什么,只是不想她这么快就为了它找自己,忽然笑意全失,脸上的神情阴冷。
“什么意思?六皇子是正人君子,我和六皇子什么关系都没有。”赵言儿立即回头看着他,言语间有着淡淡怒意。
轩辕奕冷笑一声,见她维护别人,心一沉,狠狠地拽着她的手臂下拉,将她抱在怀里躺在案旁不远处的睡椅上,钻进了被褥里。
她此时才意识到刚才他就在这里躺着,只是自己并未发觉。
“不打扰太子休息了,言儿还是离开,下次再来吧。”赵言儿萌生退意,可是抱着自己的肉驱就像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言儿不要动,本宫头晕。昨夜西厢房的风真是不给本宫面子。”轩辕奕的声音从后脑勺那里传来。
赵言儿愣了一下,停止了挣扎,想起那张单薄的披肩,心情有些动摇。
轩辕奕睁开眼看着安静了片刻的赵言儿,不自觉地漾起一抹浅笑,尔后再合上双眼。
不对,赵言儿反应过来,“昨夜言儿已经劝过太子了,让太子去妹妹那里,或者先行回殿,太子执意留下,怎么算是我的错?”
她继续扭动着身子,想找出某个位置最松动之处击破、逃出。
“本宫没有怪言儿啊,本宫怪的是西厢房的风,怪的是西厢房位置阴冷僻远,怪的是把西华殿、西厢房分予你的父皇,其实,本宫怪的是自己,让你委屈了。”轩辕奕的话轻缓地飘落,他又用力裹了裹怀中的赵言儿。
赵言儿心头有些微妙的感觉,不知为何身子涌过一阵如电触般酥软,忘了离开的意愿。
“我……”她想说些什么,可是意志有些杂乱。
“言儿,跟本宫到封地,那里虽不及皇宫华美,但是本宫必定允诺你享有一切至上的尊荣。”轩辕奕磁性的低音萦绕在耳畔,温热的鼻息拂动赵言儿的颈脖,她不禁感到有些****。
“臣妾不求尊荣。”赵言儿淡淡地扫了一眼桌案上的画像,如果自己和画中人调换那该多好,只有画中人才有保持这般无忧恬静的神色吧。
忽然轩辕奕的身影像浓墨一般浸染视线,他伸出修长的玉指钳住赵言儿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到面前,“本宫一直问你,你究竟想要怎样,想要什么,是你不愿意告诉本宫!”
“想要的?”赵言儿嘴角的笑意深邃,“言儿原本觉得这宫里难以适应,但是现在觉得在宫里也很好,什么都不缺……”
轩辕奕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本宫说了外面虽不及宫里,但是你享受的待遇与此无异。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本宫这样的允诺的!”难道你连掩饰都省却了,直白地告诉我宁愿要这宫里的荣华都不愿意为了我委屈一丝?
“对呀,臣妾也受宠若惊呢,”赵言儿一幅小女儿的语气,但是眼神却冷静淡漠,毫无羞涩,随后她面露低落之色。
“不想太子能为了臣妾放下这宫里的一切,可是这太子的承诺虽好,看上去给了臣妾无限的自由和权利,但是臣妾也是有所牺牲的,不说再次适应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那里离臣妾的娘家那么远,娘亲、爹……都见不到呢。”
轩辕奕艰难地呼出一口沉气,“本宫也想到这一点,但是,”他敛起了所有神色,目光犀利,“首先本宫没有限制你们见面,这比父皇在这宫里定下的规矩好太多。”
“嗯,臣妾明白的,”赵言儿释怀地淡笑,“臣妾反正一直都知道,太子终究是不太懂牵挂娘亲的女儿心,毕竟太子并没有这种牵挂。”
轩辕奕一怔,瞳孔猛地一阵收放,那种压迫着赵言儿的凝力有些消散。
攻击他的最痛处,赵言儿不觉得内疚,大概是她早就当他是那种内心冷酷麻木、没有痛感的人。
但她想提醒轩辕奕,他的自以为是是狂妄的,他利用无辜的人时如果是真的无感冷漠,他也是可怜的。
“以前或许是没有,但是本宫希望日后你就是那份牵挂。”轩辕奕面色平缓了下来。说不定,她早已经是自己的牵挂了,这些天他将所有的大小琐事都交给无言从未过问,心里最在意的就是此行有赵言儿就够了。
“太子还有一份最大的牵挂在东华殿呢,昨日妹妹情绪本就低落,太子一直迟迟不去见妹妹一面,实在是不妥吧?”赵言儿用手肘抵住轩辕奕越发逼近的前胸,内衬领口解了两个扣子,白皙结实的肌肉敞露出来。
“呵,最大的牵挂?本宫的眼前就是了。”轩辕奕轻吐的话夹杂着热气,他双手向下探,缠住赵言儿的细腰,灵活地一个翻转,将她整个人叠放在自己身上,而他自己则躺在了睡椅上。
“太子是有多喜欢睡在睡椅上?睡了一夜还不够么?”赵言儿皱着眉头,想从侧边离开下地。见过人看书劳累后在此小憩的,还没见过有人在这里睡上瘾的!自己不想陪他玩了。
“本宫哪有一刻清闲?搬进这里以后经常在此翻阅学习各种文献资料,经常就这么睡下了,也不觉得不舒服,但是如果言儿和本宫一同入睡,本宫怎么舍得你挤在这里?自然会将你带到舒适宽敞的床上……”轩辕奕的眼睛布着不少红血丝,眼眶泛红,使他看着赵言儿的目光更加暧昧。
睡得这么别扭,怪不得他的脸上时常阴翳密布,怕是睡眠不好憋了一肚子起床气。赵言儿带着淡淡嫌弃的眼光回应着轩辕奕的凝视。
轩辕奕感觉到赵言儿一直与重力博弈,不愿意向下贴着自己,他眸光一凝,揽住她的腰,将她的双腿拨开,同时坐起身来。
“太子什么意思?”赵言儿不由得低头看着自己怪异的骑姿,双手摸索床沿想离开。
轩辕奕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身后举到她面前时多了一枚玉哨。
“还回来!”赵言儿伸手就要将玉哨抢回来。
轩辕奕唇角一勾,拿着玉哨的手又放回了她的后背。
“太子,这不是你的东西吧?”赵言儿费力地转头,无奈角度不够,视线出现死角,她回头看着轩辕奕,面有愠色。
“言儿生气的模样都那么好看。”轩辕奕气定神闲地用欣赏一幅画作的眼神打量着她的脸庞。
“太子想说什么条件都可以。”赵言儿认真起来,也不拐弯抹角,但是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在轩辕奕的眼中,自己和他谈条件会不会太狂妄?
就算他当真说了一个条件,如果代价巨大,为了一枚再怎么样重要的玉哨也不至于。但是自己还是这么纠结,这么想拿回来,到底是因为自己在意轩辕泽的对自己的真诚。
“本宫不要你什么。”轩辕奕的脸上没有反应,他的力道变柔,将赵言儿的掌心摊开,从身后拿出玉哨放在她的手中。
见到赵言儿有些警惕的样子,轩辕奕唇角浮起一抹坏笑,他用拇指将她眉间的褶皱轻摁下去,然后捋起赵言儿的手袖。
赵言儿第一反应便是将手抽回,不想轩辕奕强势地拽稳了她的手,像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根深棕色的编织腕绳,上面系了一颗透明的金色矿石。
“这是什么?”她觉得手腕沉重,像被什么捆绑住一样。
“上次去相国寺,本宫向住持求得的,”轩辕奕转动着那颗金色珠子,“这颗朱辉石经相国寺第一代住持开过光,很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