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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进文化馆

这两天,文清接连又找了好几次工作没找到后,感到有一种失落。平时他有工作时,不管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哪个都好像欣赏他,哪个都很看重他,真正到了没事干了时,似乎谁都不理他,谁都有点瞧不起他了。难怪有人说现在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下他是切身感受到了。以前他在编报纸时,有人为了发稿子还找他,把他当哥们当好兄弟,都说他是个人才,都高看他几分,一旦离开了报社就啥也不是了,有的人就再也不理他了。

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他不得不面对。他是农民回家很正常,但想来却有点不甘心,为什么他事事都比别人艰难,不是他自己没有能力,也不是没干好工作,是没有他干事的这么一个平台。在他觉得绝望时,唯一想到的就是回老家。既然找不到工作干脆不找了,回家也不是一件坏事。在回老家之前,他想还是放心玩几天,在他把自己关在屋里睡了一整天后,晚上再也睡不着了。半夜里,他又爬起来看书,可他没有心情,又拿起笔好想把这几天的感受写成诗,他就慢慢地构思,慢慢地写,很快就进入了诗的境界,只有进入诗的境界中,他的脸上才出现了难得的欣喜和笑容。

于是,他认真地写,写了又改,改了又抄,抄好了自己又朗诵……短短一首小诗,就折腾了一个晚上。

天亮时,他觉得有些困了,但脑子仍映现出刚写的诗句,也在为这首自认为写得很好的诗而兴奋,可他还是躺在床上,他想:反正又不上班了,想睡就睡吧。慢慢的他就进入了梦乡。梦中,他看到自己刚写的诗,在《诗刊》杂志上发表了。而且,还发在了十分显著的版面上……他醒来后,已是上午10点钟了,阳光穿过窗口照进他的小屋里,他翻身起床,感觉有些饿了,出门去街上吃了二两面条。反正没事,干脆去县城的北山玩玩。

文清乘车来到县城后,沿着上北山的路,慢慢地走去。已进入初夏,天气渐渐热起来,城里人一般上北山都是选择一早一晚,在这中午时分,一路上似乎没看见几个人。这时,太阳似乎被白云遮住了,偶尔有些微风吹过,但还是感到有些闷热,文清没有走上北山的公路,而是选择走那通往北山的石梯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在这石梯边,那参天的古树掩映着,周围的田野和山坡被绿阴点缀,在那绿树下似乎有人在劳作。还有道边的凉亭下、茶园里也有很多悠闲的人在喝茶,有的打牌,也有的在聊天……他走着看着,犹如走进了古朴优雅的人间仙境。一路上,他尽情地欣赏着这北山美景,走了好一阵,再回头向山下看去,整个县城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那高高的楼房映现出县城的美丽繁荣,那川流不息的车辆给县城注入了现代气息。这时,所有的失落,所有的担忧,都被欣喜和高兴代替,他用诗人的眼睛,用一个文学作者敏锐的目光,感受着、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不禁感叹道:“呀,早就听说了北山,北山真是太美了,今天我终于来到了北山,我为今天能来到北山而开心。”

他沿着石梯往上爬,很快他就走到售票口,文清问:“进北山看石刻,多少钱一张门票?”

售票人员说:“30元一张。”

文清愣了愣,他正想掏钱买票,但又很快停住了,还是舍不得30元买门票,他便转身沿着来路返回了。在回去的路上,文清边走边欣赏着北山美景,却总也看不够,仿佛来时看不一样,回去时看更不一样。

这时,他突然想起,不管怎么说,既然来县城也该去县文化馆看看李老师才对。于是,他就去县文化馆,一进门就叫了一声:“李老师,我来和你告个别,我打算回老家了。”

李杰一听,问道:“你说什么,你和我告个别,你不是在得胜厂干得好好的,怎么又要回老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文清说:“一言难尽。总之,我被厂里解聘了,只有回老家了。”

李杰叹息了一声说:“可惜,那时你办报纸,本来办得好好的,可说停就停了。如今去得胜厂当保安,干得好好的,又被解聘了,唉!”

文清说:“是的,不过没事,我回家也一样。”

李杰说:“文清,我最近没看到你写诗了哟。你以前写诗的悟性很高,进步得很快,而且我也读到你在《星星诗刊》《青年作家》杂志上发表的诗,你是我们县业余作者中,很有发展前途的一位,可你现在不写诗了,多可惜呀!”

文清说:“这也没办法,不过,我以后会写的。”

李杰想了想说:“你先坐会,我去给胡馆长说说,看能不能把你留下来。”

李杰说完,就向楼上胡馆长的办公室走去,文清坐在李杰的办公室等,过了好一阵,李杰回到办公室,一进屋就高兴地说:“文清,你的事落实了,你留在县文化馆上班,和我一起编《大风文学报》。”

文清高兴地问:“真的么?”

李杰说:“真的,胡馆长当场定了,每月给你工资500元,你不再租房子,三楼上有间小屋,你就搬到这儿来住。”

文清说:“好,我马上就搬来,谢谢李老师!”

李杰说:“现在你在工作之余,一定要努力写作,因为你是我们县很有希望的业余作者,我们将你留下来,主要是想给你一个创作的好环境,也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学习平台,希望你能写出更多的作品来。”

文清心里很高兴,他从内心很感激李老师,是李老师又把他从绝望中拉了回来,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感激的话。他说:“好,我一定努力写。”

随后,文清就去那镇上搬东西了。

第二天,文清早早地来到县文化馆上班。当他沿着那条通往县文化馆的小道走去时,一股别样的滋味涌上心间,他高兴,他激动,他也感到突然。小道两边花园里的草很绿,里面的花也开得有黄有红,虽然是夏天,但仿佛跟春天一样焕发着生机。他猛然觉得,这个以前显得十分陌生的地方,如今却变得亲切起来,他的梦想也似乎被这里的文化气息,映得更加清晰起来,也更加美丽。

他高兴地走进李杰的办公室,现在也是他的办公室,他先把地拖了,再将李杰的茶杯和烟灰缸洗得干干净净的,也给李杰把茶泡好。然后,才坐下来,随便拿起堆在桌上的全县业余作者寄来的稿子,认真地看起来。

初升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而来,使整个办公室里变得亮亮的,文清心情舒畅地看了看窗外,窗外绿树掩映,鸟儿轻轻地吟诵着也许是美丽的诗句,或许是轻唱着一首动听的歌……宁静中约显幽雅,古朴中散发出迷人的文化气息。

这时,李杰来了,他见文清已把地拖得干干净净的,显得十分高兴地说:“文清,你怎么来这么早呀?”

文清说:“我已成习惯了,天一亮就要起床。”

李杰坐下,发现茶杯是热的,他又细看了一下,茶是才泡的,他明白了,对文清说:“你这小伙,真勤快,有出息。”

文清说:“李老师,我能来这儿工作,真的好开心的。”

李杰说“那你就好好干吧,你先看看全县业余作者寄来的稿子,尽快熟悉业务,以后我打算把编《大风文学报》的工作交给你。”

文清说:“好的。”

李杰去找堆在桌上的稿子,但他没有找着,仍四处找也没找到。文清发现李老师是在找稿子时,马上指着他正在看的稿子,说:“李老师是不是在找稿子,稿子在我这儿,我正在看呢。”

李杰更高兴了:“好,你真是适合干这工作哟,今天一来就进入角色了。”

这一上午,文清认真地将这一堆来稿看了一大半,也许是他喜欢文学,他看得特别的仔细,也从中选出了一些好的稿子,他感叹道:“没想到,全县还有这么多业余作者,而且有的稿子真的写得不错。像赵君写的诗,还有姚大明的小小说,这些都是好稿子。”

李杰说:“是呀,他们都写作多年,而且也在《星星诗刊》《青年作家》等一些公开发行的刊物上发表过作品,你要认真读读他们的稿子,争取好中求好,力争选出更好的来。”

文清说:“好,李老师放心,我会尽力选出好稿子的。”

中午下班后,由于县文化馆没有伙食团,李杰想帮他联系附近一个学校的伙食团吃饭,但文清还是去县委伙食团吃,因为那儿离这里也不太远,再说在那儿吃熟了。李杰同意了他的想法,文清就去县委伙食团打饭吃,吃了饭后,他又去了田菊花打工的服装店。

田菊花一见文清来了,赶忙迎上去,十分着急地说:“文清,你去哪儿了,真急死我了。”

文清说:“你去找过我?我这几个月去那个小镇上的得胜厂上班了,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田菊花说:“你真坏,你是想急死我呀?这段时间,我几乎夜夜失眠,就是担心你……也不知让我偷偷为你哭了好多回。”

文清笑了说:“我在你心中真那么重要?哎,菊花,你以为我去了哪儿呢?”

田菊花更着急地说:“我才不知道你去哪儿,要是真的回了老家,当然好。就怕你……想不开,出点啥事。”

文清笑了:“你以为我是这样容易想不开的人么?告诉你,我才不做那样的蠢事呢!因为,我心中还想着一个心爱的人呢。”

“你心中有人了?”

“是呀。”

“那人是谁?”

“田———菊———花!”

田菊花一听,笑了:“我说文清,没一句正经话,你现在还在那儿上班么?”

文清说:“我现在不在那个厂上班了。”

田菊花想了想,说:“那你又要去哪儿?我说文清,你别再和我躲猫猫了,快告诉我,你现在又要去哪儿?”

文清说:“我又回县城了,在县文化馆上班了,而且仍是编报纸,编我最喜爱的《大风文学报》。”

田菊花一听,也高兴地说:“文清,我说嘛,你这么有本事,肯定能找到好工作的。祝贺你,看到你终于找到好工作了,你开心我也开心哟,真的。”

文清问道:“你现在还担心我么?”

田菊花笑了:“你呀,嬉皮笑脸的,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文清说:“是真的。菊花,我不但上班在县文化馆,住也在县文化馆,那三楼上有一间小屋,他们就安排我住,住那儿一来不出房租,二来清静,我好写作。”

田菊花说:“好,这样当然更好。”

文清点了点头说:“菊花,不久的将来,你就会看到大风会出一个大诗人,那个人就是我———文清,你相信么?”

田菊花笑了,说:“看把你乐成啥样了!”

这时,有人来问衣服的价格了,田菊花去招呼顾客去了,文清也转身要走,说:“我也回去休息一会,下午还要上班呢。有事,你就来县文化馆找我。”

田菊花说:“好的,文清,你去忙吧。”

文清刚走出服装店不远,他碰到了向燕,向燕问他:“文清,你去哪儿呢?”

文清说:“我随便出来走走,你呢,中午你没休息么?”

向燕说:“我中午陪一个朋友吃了饭,马上回去休息会儿,下午还要上班。”

文清说:“好的,我也回去休息。”

向燕说:“哎,文清,你现在哪儿工作?”

文清十分高兴地说:“哦,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县文化馆上班了,具体工作是编《大风文学报》。说真的,这工作我非常满意,因为这张《大风文学报》也是我最喜欢的报纸。”

向燕一听,似乎眼睛一亮,惊讶地说:“真的呀,文清,你真有本事,找到这么好的工作,祝贺你,也希望你多多关照我的稿子哟。”

文清说:“我今天上午看稿子,还看到你以前投来的两首诗,我看不错,我已选出来了,准备在下期的《大风文学报》上发。”

向燕说:“谢谢你,文清,哪天我请你唱歌嘛。”

文清说:“好的,我一定来。”

说罢,文清就回县文化馆去了。

文清自从来到县文化馆工作后,不知是干他喜爱的工作,或是他经历了找工作的不容易,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心情愉快地上班,更加十分认真地做事。特别是在写作上,更是虚心地向李老师请教,好比在上大学一样,让他进步得很快。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看似绝望的时候,多亏李老师推荐,让他进了县文化馆工作,这是他以前想都没有想到的。仿佛觉得像梦一样,但他却相信这并非天上掉馅饼,也不是偶然,而是他辛勤付出而得来的,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十分感谢李老师,李老师才是引路人,让他在文学的路上走得更远。

最近,李杰在忙一本散文集出版的事,文清就帮李杰跑印刷厂送稿子和拿校对稿,还主动帮李杰校第一稿。他更是想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在帮李老师校书稿中多学点东西,更是想帮李老师做点事,不说是回报,更是一种应该尽的义务。这让李杰感动不已,他从内心里觉得文清这小伙不错,从心底里已把文清当成自己的得意学生。

李杰虽然在县文化馆工作,但他写的散文和短篇小说已在国内一些刊物上发表,在市里都很有名气,凡市里的作家和一些报刊的编辑来大风县看石刻,总来县文化馆找李杰,这样,文清也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市里的作家诗人。

昨天,李杰接到电话,《重庆日报》的副刊部王主编要来,他告诉文清,明天和他一起去陪同。

文清当然乐意了,因为这些大编辑不说有机会认识,就是见一面都难。

第二天上班,李杰和文清就在办公室等,大约11点过,一辆小车开进了县文化馆,李杰一眼就认出了,说:“文清,他们来了。”

说罢,李杰和文清出去迎接。王主编和另外一位女编辑走进办公室,文清赶忙给他们泡茶。李杰介绍:“王主编肯定不认识这位,他叫文清,是才来县文化馆工作不久的,业余时间爱好写诗,以后还望王大主编多多关照。”

王主编看了看文清说:“好,你以后有稿子,就直接寄给我,我尽最大努力给你发。”

文清说:“太谢谢王主编了。”

随后,王主编介绍这位女编辑说:“这位是我们副刊部的戴编辑,才从学校毕业分来的。”

李杰上前握手:“好的,欢迎欢迎!”

戴编辑说:“早就听说李老师的大名,我也经常在报刊上读到李老师的文章,我还得向李老师学习。”

李杰说:“哪里哟,你们毕竟是科班生,我们呢,只是杂牌军。”

说罢,弄得满屋的人大笑了起来。

中午,李杰在渝风大酒店安排酒席欢迎他们,文清也一起去作陪,他们边喝酒边说话,而且说话中透露出不少市内外文坛的信息,让文清平时想听都听不到的,他就不出声认真地听,听到高兴处,也跟着他们笑笑。这让他觉得与他们在一起,才真的有一种文化氛围,更是从他们的谈话中,能让自己学到很多东西,对他以后的写作很有好处。

下午,李杰对文清说:“文清,今天下午我陪他们去宝顶看石刻,你就不去了,因为办公室要开门,也经常有县内业余作者送稿子来,你就接待一下。”

文清说:“好的。”

文清坐在办公室里,他拿出王主编和戴编辑给他的名片,看了看名片上的联系电话和地址,他想过几天就选几首好点的诗给他们寄去。

这时,赵君送稿子来了,他一进门看了看,没看见李杰,而看见文清在那里坐着。赵君吃惊地问道:“文清,你怎么在这儿,李老师呢?”

文清说:“李老师陪《重庆日报》的王主编去宝顶看石刻了。关于我嘛,现在已在这儿上班了,主要工作是和李老师一起编《大风文学报》。”

赵君听后,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笑了说:“文清,你真行呀!上次开文学创作会时,你还说你是农村青年,今天你就在这儿上班了,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哟。”

文清给赵君泡上茶说:“来,赵君,喝茶吧。”

赵君说:“最近,我们放假了,才能静下心来写了几首诗,你看看嘛,看能不能用哟?”

文清接过稿子,略微看了看说:“你的诗写得不错,至于用不用,还得由李老师定。”

“我好像在《星星诗刊》上读到你的一首诗,文清,你写的诗乡土味浓,读起来就是另一种味道,我很喜欢。”

“我本来就是农村人,对农村很熟悉,也感触很多,所以,我写的诗充满着乡土味。”

“我写的诗,是用一种城市人的眼光去审视周围的人和事物,审视我们的生存环境和世界,我想,这类诗写的人最多,也似乎很难写出特色。”

“赵君,你的诗写得很有特色,凝练、深沉也大气,我还得向你学习哟。”

“哪里,你现在《星星诗刊》都上了,我哪里敢跟你比。”

他们俩说起话来,似乎有很多共同语言,也从那次开创作会后谈起,谈到最近的一些经历和感受,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下午。已经是5点钟了,赵君说:“文清,今晚没事,我坐庄去吃小炒,我们再去约几个县城的文友,聚聚嘛。”

文清说:“好。”

说罢,赵君摸出手机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后,对文清说:“走吧,我约了姚大明,还有写诗的小钟,就我们几个聚一聚。”

文清和赵君走出县文化馆,向步行街走去。

赵君问:“文清,你有手机么?”

“手机这么贵,我哪里买得起哟。”

“手机刚取代了大哥大,是很贵的。不过,你早晚也得去买一部,因为联系起来方便嘛。”

他们走了好一阵,穿过了步行街,再去到滨河路,走进一家叫“古月”的中餐店,找了最里面的桌子坐下了,赵君点了菜,就坐着等姚大明和小钟来。

没过多久,姚大明和小钟来了,姚大明和文清认识,只有小钟还是头次见面。

一会菜端来了,赵君问:“你们喝什么酒?”

姚大明说:“我看,还是喝老白干,那个才过瘾呢,你们看呢?”

小钟说:“行,老白干。”

文清说:“我还是喝啤酒吧。”

赵君说:“好,来一瓶白酒和几瓶啤酒。”

酒拿来后,赵君将啤酒开了递给文清,那瓶白酒他们三个人一人倒了满满的一杯,里面还剩下不多一半,这让文清好羡慕,心想,他们的酒量真大呀。

他们同时举杯后,就慢慢地喝了起来,酒一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赵君说:“大明、小钟,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文清现在已在县文化馆工作了,在编《大风文学报》呢!”

赵君话还没说完,姚大明就举起酒杯,说:“这是好事呀,来,文清,我们敬你一杯,祝贺你。”

小钟也说:“祝贺!”

文清端起酒杯,与他们一一碰杯后,又干杯。

姚大明说:“前不久,我寄给《青年作家》杂志的一个短篇小说,已发出来了,昨天刚收到样刊。”

说罢,姚大明从包里拿出那本崭新杂志,赵君第一个抢去看了看,高兴地说:“真不错,我也祝贺你哟。”

姚大明说:“不外乎就是喝一杯酒么,来,赵君,干杯。”

小钟也接过这本《青年作家》杂志翻了翻,更高兴地说:“我说老姚这个小说能够发表嘛,现在果真发出来了。那次开创作会时,你给我看了,我当时一口气读完的,认为很好,发表的可能性很大。”

小钟端起酒说:“来,老姚,我也敬你一杯。”

文清看了看,这篇小说可能有5000字,发了三页多,他从心底里敬佩姚大明,他端起酒也敬了姚大明一杯。

这样敬来敬去,很快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最后大家吃了饭,就各自回家了。

不胜酒力的文清,喝了两瓶啤酒,也觉得有些醉了。

他回到寝室里,就倒在床上睡觉,他觉得这次醉得跟以前不一样,不但心里不难受,而且还格外的开心。

文清下班后在县委伙食团吃了饭回寝室时,看见田菊花在县文化馆大楼前,他明白田菊花一定是在等他。他非常高兴,没想到田菊花竟然来找他玩了,也难怪在这么繁华热闹的县城,一个人难免孤独寂寞。所以人处于哪种环境观点就不一样了,一个好的环境能让人变好,一个不好的环境让好人都会变坏的。他便走上前去问道:“菊花,你是来找我么,你不上班么?”

田菊花有些生气地说:“就是来找你嘛,我找你有事,我刚和老板吵了一架,我不再去上班了。”

文清一听吃惊了,他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问道:“出什么事了?”

田菊花愣了愣,好像一时说不清楚似的,文清赶忙叫她上楼去到他的寝室,让田菊花进去坐,给她倒了一杯茶,说:“别急,先喝点水,有什么事慢慢说。”

田菊花喝了一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说:“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有一个顾客来买衣服,在她挑选好衣服后,准备付钱时,才发现手提包里的钱不见了,她说是在这里试衣服时,提包放在外面,被人把钱拿走了。”

文清问:“后来呢?”

田菊花说:“门市里没有其他人进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她就说是我拿了她的钱。”

文清没出声,认真地听着。

田菊花继续说:“我再三解释,我没拿,她不信,她硬说是我拿的,说要我赔,后来老板来了,老板也相信是我拿了的。”

文清问:“到底多少钱呢?”

田菊花说:“她说她包里有1000元。”

文清说:“那后来……怎么着?”

田菊花说:“怎么着,那顾客打电话叫了好多人来,在门市里大闹,说不赔就砸门市,最后叫来警察,警察也说有可能是我拿了的,老板只好赔了。”

文清说:“既然是老板赔了,那有你什么事呢?”

田菊花更激动了,她又喝了一口水,说:“顾客走了后,老板狠狠地批评我,好像真是我拿了一样,还说我这个月的工资扣完,剩下没扣完的下个月接着扣。你说,我能接受么?”

文清说:“这也太欺负人,走,我去找你的老板。”

田菊花一把拉住文清,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以为找老板有用么,没用的。”

文清也气愤地说:“那怎么办?”

田菊花也冷静了下来说:“算了,我们乡下人在城里打工,有理又哪儿说去,我只好走了,不干了,另外去找工作嘛!”

文清想了想,又问:“那你不干了,又去哪儿找活干呢?”

田菊花说:“我就不信,除了她那儿,我就找不到活儿干。”

文清说:“那今天下午,我就陪你去找活儿。”

田菊花点了点头说:“嗯!”

在文清也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被解聘的事后,他也深知出门打工的不容易。他也明白田菊花的心情,就尽力地安慰她。其实,田菊花也明白在县城待下去真的太艰难,但她也变得很坚强,把这一切看成正常的,这儿没活干了,又去找就是。

下午,文清向李杰请了假,就陪田菊花去找工作。他们在街上转了转,每到餐馆和门市,他们就上前去问:“你们这儿还招人么?”

几乎回答是:“现在不要人了。”

走了好一阵,他们也有些累了,文清买了两瓶矿泉水,递一瓶给田菊花,他自己也打开喝了两口,说:“菊花,我们这样找肯定不是办法。你想想,到底还有找活儿方面的线索没有?”

田菊花认真地想了想说:“哦,我忘了,前天我碰到李大良和他老婆胡琴,胡琴告诉我,她也没在那餐馆里干了,现在好像在一个叫什么家政服务公司上班,说工资还高很多,就是活儿辛苦。”

文清问:“你问她还招不招人?”

田菊花说:“没有,当时心想我又不去,问那个干啥?”

文清想了想说:“那我们就去找胡琴吧,找她帮帮忙,看能不能进她那个服务公司。”

田菊花说:“那我们就去找她。”

他们走了几步,文清站住了,说:“家政服务公司在哪儿呢,你知道不?”

田菊花说:“好像听胡琴说在东关。”

文清说:“好,只要知道大方向,我们就去东关问,总会把这个公司问到的。”

文清和田菊花走了好一阵,终于从县城十字口走到了东关,他们就四处打听,都说不知道。最后,文清发现对面墙上贴着一张广告,上面写着,棠城家政服务公司真诚为你服务,主要从事做清洁、打扫屋、带孩子、照顾老人等工作,如需要,请拨打下面的联系电话。

文清就记住上面的电话,他们马上去到对面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问道:“喂,你是棠城家政服务公司么?”

“是呀,请问你找哪位?”

文清说:“我想来和你们谈家政业务,你们的办公地点在哪儿呢?”

“好的,我们的公司地址,在东关转盘右拐100米,再左拐进一条胡同,就到了。”

文清放下电话,按那个地址找去。终于,找到挂着“棠城家政服务公司”牌子的门前,他们走了进去。

文清问:“请问这里是棠城家政服务公司么?”

里面一位穿着时髦,看样子像老板的女人,说:“是的,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文清说:“我们找胡姐,就是才来不久的那位,她在么?”

老板想了想说:“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叫胡琴?”

文清说:“对,就是找她。”

老板说:“她现在上班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你们先坐会,等等嘛。”

文清和田菊花就坐在那儿等,大约等了一个多钟头,已5点过了,胡琴回来了,她一见到他们就说:“哎,文清、菊花,你们怎么来了?”

田菊花说:“胡姐,我们就是来找你的。我现没工作了,我想来你这儿看看,看这里还要不要人?”

胡琴想了想,说:“你在那服装店干得好好的,怎么不干了,这儿做家政虽然工资高点,但活儿很辛苦哟。”

田菊花说:“没事的,胡姐,只要有活干,再辛苦我也不怕,因为我在农村就是干活的,我也能干好的。”

胡琴说:“你们去外面等着,我去给老板说说看。”

待胡琴给老板说了后,老板也出来问了问田菊花的情况,最终还是答应让田菊花来公司干活。

胡琴说:“菊花,你就先回去准备吧,把东西拿来,公司楼上有寝室,你和几个大姐一起住。”

田菊花说:“好,胡姐,谢谢你,我马上回去拿东西,明天就上班。”

老板说:“行,你先把东西拿来,把住宿安排好。”

文清就和田菊花去到她的住处,帮她收拾好东西之后,和她一起去了棠城家政服务公司,待一切都安排好了后,文清说:“菊花,你就自己铺床吧,我先回去了。”

田菊花说:“好的,不送了!”

文清笑了说:“好的,不要你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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