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要带舒舒去哪里?舒舒想见橙橙姐姐,哥哥怎么老是不让舒舒见橙橙姐姐?”被乔景丞牵着从车上下来的女人,扎着长长的黑得发亮的马尾,厚而黑的平刘海将她的瓜子脸衬得异常的小巧,下巴尖得异常精致,澄澈得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灵动的双眸无辜地扑扇着,一脸求知地看着乔景丞,甜甜地问着。
乔景丞被温舒舒喊着的这两声哥哥喊得心里一阵酥软,挑着眉,听着温舒舒的软糯糯地问着他问题。
当初温舒舒正常的时候,温舒舒并不是叫他哥哥,今天温舒舒之所以能叫他哥哥叫得这般的顺溜娇嗲,都是他一手叫出来的,他喜欢听她喊他哥哥,一听温舒舒喊他哥哥,他就兴奋得不行,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正仰着头,一脸疑惑的温舒舒,挑眉,这样的温舒舒,跟四年前的温舒舒,没有一点点相像之处。
四年前的温舒舒,本来一张清新灵动的一张脸,愣是要将自己画成一张妖精脸,让自己沾满风尘味儿,现在的温舒舒,平底鞋,及膝的连一圈,不施粉黛的脸,跟四年前的温舒舒比起来,他更喜欢现在的这个温舒舒。
无论遇着什么事,都只会哭得梨花带雨地跑过来软糯糯地喊哥哥。
这样的温舒舒,满足了他强烈的大男子主义心理。
乔景丞挑着眉,大掌抚了抚温舒舒的脑袋,“今天哥哥带你来……”说着,乔景丞将大掌从温舒舒的脑袋上拿了下来,拥着温舒舒的肩膀,一边用着温舒舒往医院走,一边对温舒舒解释。
只是温舒舒还没听乔景丞说完话便抬头,便看到了医院的大名,随后眼中一阵紧缩,忽然麻利地从乔景丞的怀里溜了出来,随后往后退了好几步,红着的兔子眼惊恐地看着乔景丞,“舒舒不要去!不要去!”
乔景丞怔了一下,平时也没见着这小妮子这般排斥医院,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拧着眉,转过身探究性地看着在频频往后退的温舒舒,随后,沉沉的嗓音带上了强势的命令:“舒舒?”
温舒舒咬紧了唇,本来只有惊恐的眼忽地就红了,随后梨花带雨到底哭了出来,“哥哥,舒舒不要去!”
乔景丞的心倏地就软了,软成了一滩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
温舒舒又重申了一便,“哥哥,舒舒不要去!”她灵动的大眼珠子扑闪着泪珠,软糯糯地看着他。
乔景丞叹了一口气,“好,好,不去,不去!哥哥听舒舒的!”去他的哥们,自家宝贝说不去就咱不去,说到底,温舒舒十二岁的时候哪里认识什么高匀之,高匀之现在脾气可不怎么好,说不定是会把他的宝贝给带坏了。
小孩子容易听信谣言,还是少接触高匀之这种极其有向他的宝贝传输对他没有好处的价值观。
想到这里,乔景丞表挑起了眉心,不见最好。
温舒舒听着当即就停止了哭泣,可怜巴巴地看着乔景丞,“真的嘛?哥哥不要骗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
温舒舒重重地跺了跺脚,娇嗲着抽着鼻子,愤愤地嚷嚷:“哥哥骗舒舒,舒舒以后就不理哥哥了!”
乔景丞坏坏地笑了笑,“那哥哥不骗舒舒,是不是舒舒就要奖励哥哥我?”
温舒舒怔了一下,脸抽泣都忘了地疑惑地看着乔景丞,像是在认真的思索着乔景丞的这一个建议,澄澈的大眼睛里晶亮晶亮的。
乔景丞看着温舒舒这样童真无害的表情,时常想起医生跟他说的,温舒舒今后的心智也许都可能会停留十二岁这个年龄段,也就是未成年,他时常觉得自己有恋童癖,从前温舒舒还没退化的时候他没发现,温舒舒变成小孩子之后,他对十二岁的温舒舒简直欲罢不能。
只可惜长不大,可是又偏偏喜欢这点长不大,十二岁的心智,真的是个小孩,乔家是不可能会让他娶一个十二岁的心智的孩子。
乔景丞经常将自己陷入纠结之中。
但是后来,他想透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温舒舒什么也不懂,他娶了别人她也不懂,也不会伤心。
只是,明明知道他可以完全不用担心温舒会伤心地享受齐人之乐,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心里又总是觉得不甘心。
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总觉得不够,还不够,可是又不知道缺了点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不甘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将这些不甘丢到哪里去。
温舒舒想了许久,最后没有得出什么结论,转过身背对着乔景丞朝刚才他们下来的车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固执地嘀咕着:“哥哥要去就自己去,舒舒要回家了,反正舒舒不要去医院!”
乔景丞抛却了忽然涌上心头的积郁,追了上去,将温舒舒给扣了回来,“不去今天就陪哥哥!”
温舒舒被乔景丞箍在了怀里,转过头,养着脑袋看乔景丞,又转过了头。
高匀之久久没有等到温舒舒,又耐心地等了一下午,结果,从早上到下午三点,她都没有看到温舒的影子,开始在病房内扑腾了起来,“骗子,大骗子,说好的让温舒来见她,却放了她鸽子!”
高匀之当即就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去质问,只是正准备将电话打出去的时候,她怔了一下,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信手拈来的一串数字,丢下了手机,随后,迅速跑到门口,“你们给你们总裁打电话,我要跟他说话!”
靳寒声刚刚来到幼稚园。
园长听说有大人物人想要见瓶瓶,怔了用一下,马上面见了这位大人物。
靳寒声像电视里的霸道总裁才那样,傲娇地瞪着身后的保镖说,“园长请!”这三个字才高冷地转过身来。
靳寒声不苟言笑地滑着轮椅上前,将手伸到园长的面前,“园长!”
园长看见是靳寒声,一下子就脸色苍白了起来,一下子变忘记了伸手去和靳寒声握手。
听说靳尊旗下的靳尊地产最近要在他们这一片做改造,政府将这个地方作为商业中心来发展,如果这样,他这里估计不能继续开园了,今天靳寒声来,估计是要让他搬迁的。
靳寒声第一次伸出手去却没有人影,有些尴尬,一时间觉得有些掉了气场,脸便应景地冷了下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园长,冷声警告:“莫非园长对靳某有什么意见?”
园长陡然回神,“不,不,不敢,只是这搬迁的事情,可能还要等几天,等一下我便跟孩子们说让他们明天不来了,然后我收拾几天……”就走。
靳寒声打断了园长的话,“靳某只是要见瓶瓶!”
园长听到靳寒声的话,怔了一下,随后不敢相信一般,“什,什么?您,您不算是来……”
靳寒声嗯了一声。
院长忙不迭地应道,“您稍等,您稍等!”
他想,像靳寒声这样的人物,没有绑架的理由,所以,瓶瓶那孩子估计是认识靳寒声,见一见肯定是没有危险的。
“谁要见宝宝,麻麻吗,粑粑吗?还是外婆捏?”瓶瓶瘪着嘴,胖胖的脸蛋鼓起,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园长牵着走在长廊上,“麻麻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就在里面!”院长将瓶瓶带进了办公室。
瓶瓶看到靳寒声的脸,一脸惊喜,“小声声!”随后,他便甩开了园长的手,雀跃地往靳寒声那边扑了过去。
瓶瓶很自来熟地就爬上了靳寒声的大腿,“小声声,我们又见面了!宝宝有些想你捏!”
靳寒声的额间青筋凸了凸,高冷地嗯了一声,“以后要叫叔叔!”本想说爸爸的,可是他觉得这个国度有些快,他自己都貌似有些无法接受,所以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叔叔。
瓶瓶纠结得小眉毛都拧了起来,“为什么,宝宝跟是盆友,喊小声声叔叔宝宝会觉得跟小声声距离好远!”
靳寒声深吸了一口气,思虑半晌:“回去了!”
“小声声要带宝宝逃课嘛,可是麻麻会生气!”瓶瓶腮帮子鼓了起来,纠结得脸都被涨红,在麻麻跟好盆友之间做选择,真的好艰难哦。
“带你去见你妈妈!”靳寒声说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
瓶瓶怔了一下,“我粑粑说我麻麻昨天出差去了,你怎么会知道我麻麻在哪里?”
靳寒声心里一边嫌弃瓶瓶嘴巴里面说出来的爸爸两个字,一边又一顿得意,“到我那里去出差去了,我当然知道你妈妈在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那可以有!宝宝一晚上没见麻麻了,也想见麻麻了!开车吧小声声!”瓶瓶自顾自地说着,随后小胖手撘上靳寒声的肩膀,想要像电视上的哥们一样跟靳寒声勾肩搭背,可素他尴尬地发现,自己的手有些短。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小声声一样高!”瓶瓶艳羡地嘟高了嘴看着靳寒声,沧桑地叹了一口气,胖脸上有些无奈地自顾自地说着话。
你老子都比我矮,想要长得比我高?做什么春秋大梦?靳寒声能你在我家住下来,必须减肥,他家没有胖子,这个胖子太容易泄露他被戴了绿帽这个秘密。
今天他之所以在幼儿园没下课的时候来找人时候,因为他不想跟陆臣基起正面冲突,见到陆臣基,他会怒得忍不住从轮椅上站起来。
但是以他对高匀之的了解,高匀之是绝对不将这个胖子抛弃的,所以这个胖子,他得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