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舒拧起了眉心,看了高匀之一眼,瘪嘴翻白眼,“我才不认识你!我要出去找哥哥了,你也出去!”
“不认识我你讨厌我?”高匀之扯着嘴角,双手抱胸看着温舒舒。
“因为你是个讨厌的坏女人!我知道你有什么奇怪,自己坏还不让人说么?恶心!”说着温舒舒伸手拧住了门把。
高匀之快速上前将温舒舒给扯了回来,“乔景丞在你面前诋毁我?”
温舒舒拧着眉,不停地挣着手,想要挣开高匀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放开我!”
高匀之死死地看着温舒舒的脸,却看不到温舒脸上有半点破绽的表情。
温舒舒火大手得怒了起来,随后手脚并用,狠狠推开了高匀之。
高匀之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温舒,有些受伤:“温舒舒,你推我!”
温舒心虚,但是下一秒又觉得像高匀之这样的坏女人该教训,她挑着眉无视掉高匀之的受伤,呵了一声,转过身,再次拧动门把,一边喊着乔景丞,一边从楼上跑了下去。
高匀之心里被狠狠一拧,想要开口说什么又觉得无力。
现在的温舒舒如果真的只有十二岁的心智,就是一个六年级的孩子,她跟她说又有什么用?温舒舒她不懂。
如果她当初带着温舒舒一起走就好了,可是如果当初她带着温舒舒一起走,也许温舒根本醒不过来,更无法想象她被丢下海之后她一个人在船上会出什么事。
如果温舒舒一直这样下去,她的未来,就基本上没有未来了。
高匀之面色苍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自己腰有些疼,她扶着腰往门口走去,本来不打算起事端的她,心里的仇恨之火燃起。
她不明白,一个差点杀了她和温舒舒的靳允橙怎么能活得这么好。
外头抽着烟在谈话的靳寒声和乔景丞听到了温舒舒的声音,纷纷转过头去。
乔景丞看到温舒舒一副受了委屈地跑过来的样子,拧起了眉心,将手上捏着的烟蒂丢开,迎了上去:“怎么了?”乔景丞大掌在温舒舒的身上隔着睡衣摸了个遍,“摔了?”
“你怎么把那个坏女人放进房间里欺负我!”温舒努嘴埋怨,她向来都是恶人先告状的那个人。
她从小就是这样。
她是个孤儿,为了讨得院长妈妈的喜爱,撒娇卖萌求宠爱信手捏来,恶人先告状这种事情也干了不少,从来没有失败过,对长辈又对长辈的一套,对男人有对男人的一套,做网红的时候也凭着这样说大话也不眨眼睛的本事,吸引了不少粉丝,也煲了不少毒鸡汤。
她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演员。
现在心智退回了十二岁,这样的本事基本上如同本能一样了,做起来不需要谁教,自然得紧。
靳寒声听着温舒舒的话狠狠捏起了眉心,要说高匀之欺负温舒舒,那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快步往楼上跑了上去。
高匀之从卧室内走了出来,手上扶着腰,小脸皱着。
靳寒声上前,扶住了高匀之,“怎么回事!”
“摔了一下!”高匀之反射性地应着,回神的时候,马上推开了靳寒声,“走开,不要你扶!”
靳寒声快步上前,不容拒绝地打横抱起高匀之下了楼,放在沙发上。
“哥哥你快让那个坏女人狐狸精走啊!”温舒心里讨厌死高匀之了。
在场的人都怔了一下,高匀之皱着眉看着温舒,刚才她还在骂她坏女人,怎么这时候她又成狐狸精了。
“乔景丞你卑鄙,一定是你在温舒舒面前说我坏话!”高匀之怒瞪着乔景丞,声色极厉地控诉着。
温舒舒一怒,挣开乔景丞就上前,扯住高匀之的手臂,将她扯了起来,“你吼我哥哥,马上滚出我家!”
高匀之生生被温舒舒扯了起来,踉跄着,差点摔倒,她看着温舒舒,有些受伤。
乔景丞上前,将温舒舒给扯了回来,“舒舒,不可以这样没有礼貌!”
温舒舒心里委屈,恶狠狠地瞪着高匀之一眼,“哥哥也被狐狸精迷倒了!”
乔景丞伸手捏了捏眉心,“你们先回去吧!”说着,他扯着温舒舒的手往楼上走去。
温舒舒被乔景丞拉着往楼上走的时候还不忘回过头恶狠狠地瞪高匀之。
靳寒声叹了一口气,上前将高匀之扶起。
高匀之推开靳寒声,瞪着靳寒声,“你让乔景丞下来!”
“明天再说,现在有些晚了!”
“一天都不要拖!”高匀之冷冷地说着,眼神里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靳寒声和高匀之和静默了许久,最终妥协。
乔景丞下来的时候已经安抚好温舒舒。
“你如果真的要娶那位千金大小姐,就把温舒舒还给我!”
乔景丞轻蔑地扫了高匀之一眼,“她又不是东西,能说给你就给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
高匀之抿紧了唇。
“迟早都是要将她送回我这里的,早点总比迟点好!不是?你既然选择跟别人订婚,就说明你想得比谁都清楚,你和她之间,没有未来!”
乔景丞眸色一沉,心里倏地一疼。
生命就是一系列的瞬间组成的,宗旨就是尽可能地拥有快乐的瞬间。
温舒舒和他现在都很快乐,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了,他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对,他却忘了温舒舒原本的样子不是这样的,现在这样的温舒舒是个孩子,接受得了拥有承受不了失去。
高匀之还在他的面前叨叨:“首先你不会娶温舒舒,温舒舒现在如果是清醒的她也不会跟着你!你根本没为温舒舒想过!还说什么尊重?”
乔景丞不屑地呵了一声,“我再声明一边,她想走谁也不会拦着,她不想走,天王老子都带不走她!这就是我最大的尊重!”说着,他坐直了身子,正儿八经地看着高匀之,“我给你男人面子才让你在我面前说了这么一堆废话,你问问靳寒声,要他随你的愿跟你离婚看看她愿不愿意!”
高匀之眸色一沉,她觉得自己跟乔景丞根本说不通。
靳寒声气急败坏对着乔景丞咆哮跟乔景丞撇得一干二净,“别拿我跟你比,首先我合法,你不合法,其次我所有的行为都是动之以情!你纯属在一呈****!”
乔景丞看向靳寒声,瞪,“一张破结婚证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正直,我要想拿那张破街整整,马上就可以带着舒舒去弄!你呢,人家愿意跟你么,人家这遭是一家三口一起回来的,结果遇上你这么一不靠谱的前夫,直接棒打人家鸳鸯?也就你有脸说我!”
高匀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厌恶别人将她和靳寒声扯在一起讲。
“真不放人?”靳寒声狠狠眯起了眼。
乔景丞迎上靳寒声的视线,“姜姨,送客!”
靳寒声忽然收齐了脾气,苦口破婆心道:“你真的不放人,兄弟一场我自然不会跟你抢人?”
高匀之猛地转过头瞪靳寒声,“你说什么?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乔景丞挑衅地挑眉扫了高匀之一眼。
靳寒声揽着高匀之的肩膀,往门口走去,“我们先回去!”
高匀之红了眼眶,“不回!”
靳寒声抱起高匀之,连拖带抱地将高匀之给弄出了乔景丞的地盘。
高匀之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正常,乔景丞和靳寒声是多年的好友,她哪里能跟乔景丞相提并论,只是她还是开口:“你要是帮让乔景丞放弃温舒舒,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靳寒声怔了一下,勾唇,“虽然有些难,但是为了你,我会想办法在三天内,让乔景丞乖乖将人送到你前!”
高匀之怔了一下,这么容易?
“不用惊讶,在我心里,手足可短,衣服不可脱!”
高匀之翻了一记白眼,总觉得自己刚才在乔景丞家里漏听了什么。
靳寒声庆幸,高匀之没有注意到那天她中药是乔景丞的原因,否则肯定觉得那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他转过头扫了高匀之一眼,发现高匀之正在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口,“想什么?”
高匀之回神,“没什么?”
“我今天忽然觉得,瓶瓶长得跟我有点像!”靳寒声开着车,慢条斯理地看着前方,悠悠道。
高匀之心里一惊,她咽了一口唾液,镇定下来转过头看向靳寒声,“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瓶瓶可能是我的儿子!”
高匀之眨巴了一下眼睛,哂笑着了一声,“我觉得你长得跟癞蛤蟆有点像!你怎么不是说癞蛤蟆是你儿子?”
靳寒声的脸色沉了下来。
高匀之转过头来背对着靳寒声硬着头皮嘀咕了一声,“自作多情!有本事做亲子鉴定去!见到个孩子都说自己孩子,不要脸!”
靳寒声觉得自己受到了一百万点的伤害。
高匀之的脑子在飞速变换着,一下子脑子里是靳寒声的脸,一下子,脑子里又全是瓶瓶的脸。
瓶瓶有些胖。
但是其实五官拆下来单独看的话,瓶瓶的鼻子和嘴巴还有眼睛都是很像靳寒声的。
想到这里,高匀之感觉自己的心飞快地跳了起来,她的背脊生生被靳寒声那句话给吓出了冷汗。
怎么办?靳寒声这么问,是怀疑了?高匀之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