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高匀之转过身来,好笑地看着靳寒声,“你觉得我这样,像是开心吗?我好不容易开始的新生活,你随手一挥,全散了!我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现在要被你这般对待!连带着我身边的人都得跟着我倒霉!”
靳寒声听着高匀之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一闪即逝。
他的脸随即紧绷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高匀之,“新生活?”
他的嗓音轻轻的,涩涩的,哑哑的,带着点疑问的语气,可是字里行间却透着渗入骨髓的冷意。
“是!”高匀之笃定地应着,她没有说谎。
“你过着你的新生活的时候,想起我不心虚?”
“心虚?为什么我要心虚,这四年来,如果没有你们放出消息给记者让记者报道我的死因和葬礼,我基本上没有想起过你靳寒声这个人!”说着,高匀之再次低筒狠狠拽着靳寒声箍着自己的腰的手。
不知道是靳寒声故意松了手还是她力气忽然就变大了的原因,她竟然真的挣脱了靳寒声,她后腿了几步,红着眼看着靳寒声,“到底要怎么样,你才可以放过我,你说,我听,我努力去做!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努力去……”
靳寒声抿着唇死死地盯着高匀之,盯着她现在这个痛苦的样子,乞求着他放过她的样子,心口抽搐着微微垂了垂头,岁就温声道:“我,考虑考虑!”
高匀之倏地顿下了抽噎,怔怔地看着靳寒声,眼中的情绪异常的复杂。
靳寒声将高匀之眼底替换的情绪全数纳入眼中,她大约是激动的吧,转过身往厨房外走去。
高匀之看着靳寒声渐行渐远,这才注意到靳寒声后脑勺上贴着的纱布,眼中一阵怔松,考虑考虑,是有得商量的意思?他会这么好心吗?
靳寒声就是没有回头去看高匀之,也知道高匀之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多少的期待,那条视线,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灼热得几乎可以烫伤他的后背。
她心里就那么渴望离开他。
靳寒声加快了脚步,快步踏出了厨房,往客厅走去。
瓶瓶一直在看着温舒舒自己玩积木,可是温舒舒不给他碰她的积木,他就只能待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
麻麻说,舒舒阿姨生病了,宝宝要让着舒舒阿姨,让舒舒阿姨开心。
瓶瓶心里都委屈死了,以前家里所有的玩具都是他一个人的,可是现在眼前的玩具却都不是他的,他连碰都不能碰只能干看着。
靳寒声来到客厅的时候,瓶瓶正和温舒舒跪伏着看地上的积木。
胖子眼里尽是渴望和克制,明明很想玩,却克制地不将手伸出去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懂事的孩子,眼巴巴的让人心疼得很。
靳寒声向来护短,可是,他搞不清胖子究竟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哪一短了,竟然怒气腾腾地上前,一把将温舒舒堆高的积木用谢尖轻轻一碰。
积木翻了,两个宝宝愣了,佣人也愣了。
“小声声也来了!”瓶瓶瘪着嘴,抱住靳寒声,“麻麻说,我们要让着舒舒阿姨!”
靳寒声低头看瓶瓶,对上瓶瓶那双星星一般好似会发光的璀璨的眼珠子,一怔,心仿佛被人么东西拨了一拨,蹲了下来,将本来放在温舒舒面前的积木全数推到瓶瓶的面前,“全是你的!”
就这么将东西都给强取豪夺了过去。
温舒舒忍了许久,一听靳寒声这么说,就准备哭出来。
靳寒声回头,威胁:“不想见你哥哥了?不想见就哭!”
温舒舒脸上的酝酿的哭意骤然消弭,指着她刚才属于她的积木,“这是我的!”
“这个房子是我的,这里整个房间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说这些积木给你了?我现在,就要给瓶瓶玩,你想有意见?”
“有意见!”温舒舒背靳寒声噎得不懂说什么,泫然欲泣的委屈着拉长了这三个字眼巴巴地应着靳寒声。
“那也不给你!”靳寒声呵了一声,完全忽视掉温舒舒的委屈和意见,他可不是乔景丞,不好温舒舒这一口,只是看着瓶瓶,“给!”
瓶瓶松开了靳寒声,很是憨厚地双手推着积木,送到温舒舒的面前,“宝宝跟舒舒姐姐一起玩!”
靳寒声摸了摸瓶瓶的脑袋,勾了勾唇,站起身,坐到了沙发上,灼灼地往厨房的方向看去。
晚餐过后,高匀之便想着留在这里陪温舒舒。
现在的温舒舒才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没有人陪着,心里肯定会觉得很孤单。
关于高匀之的这个建议,靳寒声表示反对,“我一个人在家也很孤单。”
高匀之深沉地看着靳寒声,像是在问他,你今天说到底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靳寒声抿紧了唇,迎着高匀之的视线。
“将温舒舒也带回去?”
“可以,她和胖子、瓶瓶睡!”靳寒声脱口而出,却忽然记起胖子自尊心有点强不喜欢人家喊他胖子,马上改口。
瓶瓶天真地以为靳寒声口中的胖子不是自己。
“宝宝可以跟舒舒姐姐睡!”
温舒舒对于刚才这个胖子和自己一起分享玩具产生了那么一点好感,可是她依然讨厌高匀之。
昨天晚上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她还不认识佣人,没人跟她说话,她不喜欢,有点害怕。
高匀之看向温舒舒,“舒舒,跟我们一起走吗?”
温舒舒犹豫再三,点头,“我跟瓶瓶走!”
瓶瓶伸手拉住了温舒舒的手,“宝宝跟舒舒姐姐是好盆友!跟宝宝走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
晚上回房,高匀之便开口,“你今天说到底你考虑考虑,考虑得怎么样了?”
靳寒声听着高匀之这句话,本来正在翻报纸的手猛地一滞,看向高匀之,将手上的报纸放下,往高匀之那边走了过去。
“考虑好了!”
高匀之狠狠咽了一口唾液,看和靳寒声的眼神发着光。
“再陪我三个月,像四年前一样!三个月后,我们再离婚!”靳寒声灼灼地看着高匀之。
高匀之怔怔地看着靳寒声,抿紧了唇,“像四年前一样,怎么像法?”
正常的,夫妻生活!”靳寒声道,“跟现在唯一不同地点是,晚上我想要的时候,你的态度要跟四年前一样!”
高匀之脸色一白,“三个月后离婚,跟现在离婚,有什么区别?”
靳寒声看着高匀之苍白的脸上,转过身去,背对着高匀之,不去看高匀之的脸上,“你可以拒绝,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我也不可能真的强-暴你!”
高匀之脸色变得彻底没有了颜色,“有区别吗?”
靳寒声抿紧了唇,“你可以拒绝!”
“我,同意!”高匀之咬着唇,有些麻木地开口。
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只想早些跟靳寒声断得干干净净的,所以,失身又怎么样?其实她这具身体也没有什么好失的了。
靳寒声转过身,嗤笑了一声,别再身后拽着的双手相互拽着,拽得自己都生疼,“看来你真的很恨我!”
高匀之听着靳寒声的话,莫名地心里被狠狠一拧,“最多算是讨厌!”
靳寒声扯了扯唇角,“再继续跟我厮混着,你确定,我们离婚后陆臣基他还要你?”
高匀之听着靳寒声的话,心底窜起一阵屈辱,“他不是你!不要用你龌蹉肮脏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高匀之的话再次将靳寒声的心一阵暴击。
靳寒声往前逼上去了一步,咄咄逼人地质问:“我怎么肮脏,你跟了陆臣基四年,我嫌弃你了吗?是我提的离婚吗?”
高匀之嗤笑了一声,“有没有,你自己清楚!”说着,她转过投去,不去看靳寒声,却也是同一时间,靳寒声逼了过来。
噗通一声,靳寒声将她狠狠抵在了墙上。
高匀之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冰凉,隔着薄薄的衬衫的后背将墙壁贴得严严实实的,“你……”
“看来我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绅士让你产生了某些误会!”靳寒声一脸的严肃,“我是不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有多想要你,还是你眼中的我嫌弃你?”
高匀之的眼底闪过局促,抬起了手,抵住了靳寒声的胸膛,“你……”
靳寒声看着这条横亘在他和高匀之之间的手,忽地低头复杂地看着高匀之,嘲讽地笑了笑,“我他妈还真是嫌弃你!”
高匀之感觉自己的脑子轰地一声一阵空白,便红了眼眶。
靳寒声将手从高匀之的身子两侧收了回来,后退了几步,又捏住她的下巴甩开,“今晚洗干净了躺床上等我!”
高匀之反射性地抬手往靳寒声的脸上招呼了过去,“请你尊重我!”
靳寒声像个狂躁又发疯的狮子,“跟我做这样的交易的人,不配跟我谈尊重!你用来跟我做交换的只是不是金钱,是自由吧,你用身体换来的!”
高匀之安静了下来,“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怎么卖,最后嫁的人都不是你!”
“我知道,你就是想跟陆臣基双宿双飞!是不是,是不是?”靳寒声咬牙切齿得有些疯狂,抬臂,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墙上,一下又一下,墙上很快就有了印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