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靳寒声重重地吼了一声,下颌紧绷欲裂,瞪着她的视线,像是要吃的肉,喝她的血。
高匀之马上闭上了嘴巴,她无辜地看着靳寒声,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靳寒声也有些错愕,只是这种错愕,只是在她的眼底一闪即逝,他厌恶极了高匀之的这种说辞,有想要将她掐死的冲动,他很气愤,胸口的怒火如同疯了的狮子一般在冲撞。
“我的孩子,只能有一个母亲!”他的嗓音,冷得令人发颤,脸上的肌肉狠狠抽着,语气里却带着隐忍。
“哦!”高匀之眼底有些恍惚,拖着一颗冻沉沉的心,迈开脚步,想越过靳寒声往里头走去。
靳寒声将她拽了回来,虎口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咬牙切齿,“你的眼里,什么都可以丢,什么都没有关系!我不是!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做我孩子的生身母亲!”
高匀之微怔。
靳寒声喘着粗气将门打开,把正在怔神的高匀之甩了出去。
高匀之被靳寒声这么一扔,猛地往后退,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她抬头,看向他,潋滟的水眸里闪烁着畏惧。“你什么意思!”
靳寒声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用塞子堵住,难受得窒息,瞪了高匀之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你滚去和陈妈睡!”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高匀之便转过身,快步下了楼。
靳寒声看着身前空了的地方,心里由本来的堵塞变得陡然一空,竟然像是被抽了主心骨一般,溢出一股颓然来。
高匀之刚刚走到楼梯口便想起自己还没用洗澡,她快步跑了回来。
靳寒声恶狠狠地瞪着她。
高匀之推开靳寒声,进了卧室,将自己的换洗的衣服换了下来,随后迅速遁出了卧室,并狠狠带上了房门。
嘭的一声,门被砸上的声音陡然在室内炸开,随后又迅速沉寂下来。
靳寒声长臂一挥,将梳妆镜前属于高匀之的东西,全部给扫了下来。
门外的高匀之在听见屋内的动静的时候,蹲下了脚步,随后飞快地跑了下去。
M国,西亚餐厅,满目的欧式设计,恰到好处的灯光将餐厅的氛围衬托得格外的温柔。
陆臣基一身颀长,黑色的西服将他健硕的身子裹得一身正气。
他敛着唇际:“莫小姐!”
“陆先生,我的印象里,我们好像并没有过交集!”莫敛敛温柔地扬着嘴角,慢慢地开口。
陆臣基笑着看着莫敛敛的脸:“莫小姐这是没有回京城的想法?”
莫敛敛怔了一下,伸手将咖啡端起:“暂时……”
“莫小姐对靳寒声就这么放心?”陆臣基像是看透了莫敛敛想要说什么,不等莫敛敛说完,便开口打断了莫敛敛的话。
莫敛敛画着淡粉色唇蜜的唇抿起,她将咖啡放下,唇际勾起:“陆先生有话直说吧!”
陆臣基点了点头,把手伸向了后面站着的司机小李。
小李将手上一直拿着的文件袋双手递给了陆臣基。
陆臣基将拿过来的文件袋直接地给了莫敛敛:“莫小姐不防看一下里面到底东西!”
莫敛敛拧起了眉心,看向陆臣基的眼神带着狐疑,却还是伸手将文件袋给接了过来。
陆臣基看着莫敛敛准备将文件袋打开到底动作:“希望莫小姐看完文件袋里面的内容,还会能如此开心地在M国度假!”
莫敛敛本来拿着文件袋的手松了下来,她刚刚想要将自己已经拿在手上的文件放下,将手收回来。
“莫小姐大可不必这么惊慌,这不是什么危险东西,也不是威胁!”说着,陆臣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优雅地用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将自己胸前的西服的纽扣扣住,对着莫敛敛点了点头,“今天冒昧将莫小姐约出来,如果打扰了,望见谅!”
莫敛敛犹豫着,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又看向陆臣基。
“陆某还有事情,先行告退!”说着,陆臣基转过身,离开了咖啡厅。
莫敛敛在陆臣基离开了咖啡厅之后,才将文件袋重新拿了起来,她犹豫着,还是将文件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文件袋里面尽是高匀之和靳寒声的照片,
莫敛敛一张张地看着,本来是很慢很慢的速度,她几乎每一张都要看几秒钟,之后月翻到后面,这些照片里,靳寒声的表情越来越多,她不愿意看,便看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最后,她甚至将照片全部都扣在了桌面上,深深地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了起来。
咖啡厅外。
陆臣基和小李站在莫敛敛背对着的方向,看着莫敛敛在餐厅内的举动,勾起了唇:“走吧!”
“是!总裁!”
陆臣基转过身,“我之前让你找的高匀之的母亲,现在人在哪里?”
“回总裁,现在还没用查到任何的消息!”
陆臣基狠狠抿起了唇:“速度点!”
“是!”小陈重重地允诺。
“小李!”陆臣基双手负立在身后,一边往前走,一边开口。
“是,总裁!”
“这个莫氏集团,你也去查一下是!”说着,陆臣基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这莫敛敛,两年的时间,竟然从个穷酸孤儿,变成了一个千金大小姐。
莫家也是从两年前开始出了棱角。
当这个莫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莫氏集团总裁失散多年的千斤,确实是巧得有些诡异。
小李怔了一下,马上也点了头。
陈妈一大早起床给自家少爷准备早餐的时候,在客厅上里的沙发上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高匀之,心里一怔,上前:“少奶奶?”
高匀之扭了扭身子,转过去继续睡:“我好困,再睡会儿!”
“少奶奶,您怎么躺客厅里?”陈妈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心疼,看到茶几上放着的空的威士忌酒瓶和一大包的薯条,便知道高匀之昨晚酗酒了。
高匀之慢慢睁开了眼睛,艰难地撑开眼,看了一眼陈妈:“早,你起床了?”
高匀之揉了揉眼睛:“那靳寒声而已快起床了!”说着,给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陈妈,我先去您的房间睡个回笼觉!”
她艰难地下了沙发,想要站起来,可是她却在刚刚站直的时候,便一屁股跌倒在沙发上:“嘶嘶!头疼死了陈妈,给我倒杯醒酒茶!”
陈妈一听,马上应声:“好的,少奶奶您先躺着,我这就去给您弄醒酒茶!”
高匀之马上又躺回了沙发上,吃痛地低吟着:“我差不多是一个死人了!这辈子都不像酗酒了!妹的酗酒消愁!骗人!”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却不想一睡又睡着了。
陈妈在给高匀之弄好醒酒茶端过来之后,发现高匀之已经在沙发上重新睡着了,她叹了一口气,将醒酒茶倒进了保温瓶内,想着等一下高匀之醒来了再让高匀之喝。
靳寒声第二天起床后,看到散了一地的瓶瓶罐罐的时候,自己也怔了一下,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伸手狠狠掐住了眉心,迅速起床,洗漱完了之后,下了楼。
他刚刚下楼,便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高匀之,狠狠蹙起了眉心。
快步走了上来,却在靠近高匀之的时候,问道了高匀之身上的浓浓的酒味,靳寒声的脸色狠狠地沉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茶几上面的酒瓶,酒瓶里面竟然连一地都不剩了,高匀之能耐了。
靳寒声沉着脸,将手上拎着的公文包丢在一边,伸手解开了手腕上的袖口,拎住了高匀之的领子,正准备拎着她的领子将她筛醒!
高匀之被弄得很是不舒服,秀美蹙得紧紧的:“唔……不要吵我啦,我再睡会!头都疼死了!”
靳寒声看着高匀之刚刚说完话便狠狠读起来的小嘴巴,眸色紧缩,心里竟有高匀之这是在跟他索吻的错觉,他回神,将拎着的高匀之的领子轻轻放下。
高匀之转了一个身,在沙发上继续睡去。
靳寒声在一边看了几分钟,最后绷着脸,将双臂从高匀之的腿弯胳肢窝下穿过,将高匀之给抱了起来,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一些,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女人。
高匀之没有清醒的痕迹,他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陈妈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靳寒声将高匀之抱起来的样子。
少爷,一张臭脸上贴满了无声更有声的我很愤怒,我很生气,我很嫌弃,但是将高匀之抱起来的动作却温柔得要死。
真是一个矛盾综合体的少爷!
靳寒声抱着高匀之想要上楼,却在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正在看着自己和高匀之的陈妈,怔了一下,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随后大大方方地抱着高匀之上了楼。
高匀之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睁地看到了靳寒声的下巴,在往上看去,竟是靳寒声的鼻子和五官,惊诧得差点瞪圆了脸。
靳寒声垂下脸来,高匀之马上闭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