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匀之被靳寒声这样的警告吓得六神无主,她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靳寒声揽着高匀之的腰肢,想要让她站直,但是他每每想要松开手,高匀之便像条蛇一样,想要软下去,仿佛像是要转进去地洞一样。
他低咒了一声,将高匀之打横抱了起来,沉着脸,快步将她往回抱,塞进了车里面。
车内暖气已经打开一阵了,高匀之刚刚被塞进车里,便浑身一抖,回过了神来。
靳寒声也上了车,随后狠狠将车门盖回。
“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马上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靳寒声垂着头,剑眉深蹙地用手帕抹着自己的双手,对于他问出的这个问题,他好像不是很关心,因为高匀之肯定是不敢不说。
高匀之死死地抿紧了唇,双手覆在膝盖上,脸色绷紧。
靳寒声扫了一眼高匀之,挑眉:“不说也行,我等一下问一下妈就是!我相信她对这件事情,一定也很感兴趣!”说着,他的嘴角嘲讽地往上扬了扬,染上了丝丝戾气和嗜血。
高匀之浑身再次狠狠一抖,随后抓紧了自己的膝盖,她转过身背对着靳寒声,将双腿缩在了沙发垫上,双臂交叉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她直直地看向车外,目光呆滞。
“是,你猜的没有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洛云悠确实不是我的母亲,我是比一般家庭里出生的女孩子更配不上你靳寒声的私生女,只是高明宇为了自己的仕途,将我强行安成是洛云悠生的罢了,只有我妈才会那么傻,为了让高明宇不留一点把柄给外人,她竟然同意把我过给洛云悠!我五岁的时候确实在高家,但是三个月时间没到,洛云悠便将我给赶出了高家,并让我妈带着我离开了京城。
我根本不是什么经济学硕士和心理学硕士,更不是什么加州大学的高材生,高雨凝才是,只是人家不想嫁给你,所以跑路了,不过现在也回来了。我连学士学位都还没有拿到,就被迫辍学嫁到你们家来了。
你在国外呆着的两年,正是我本该待在学校里学习的最宝贝的时光。
我也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我和我妈妈是在宁城的城中村生活了十几年,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是个上不来台面的野丫头。”
“你完全可以拒绝……”靳寒声的眸色异常的深沉。
“我拒绝?是啊,要是我跑去你妈的面前跟你妈说,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二十个上不来台面的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你妈不止不会同意让我嫁给你,更会迁怒高家,这样的话我还高兴得不得了!”
高匀之语气里带着嘲笑:“可是我妈妈她生病好久了,只有高家才有能力承担得起这样高昂的医药费!我求了高家好多遍了,他们都不肯给我钱,好不容易他们愿意给钱了,条件是嫁给你靳寒声,你说我会不嫁么?”
靳寒声看着只留给一个蜷缩着的背影给他的高匀之,胸口左下角的那一块非常清晰地在抽搐。
他忽然觉得室内有些窒息,脑子也有些混沌。
他抬手拧住了高匀之的手臂,将高匀之给狠狠扯了回来,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长臂将她全在怀里,下巴搁在高匀之的肩窝暧昧地研磨,嗓音沉哑强势:“你妈在哪?嗯?”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一切都不是心在支配,他身体想这么做,高匀之都冻僵了,要暖暖她才行。
高匀之伸手抵住靳寒声的双肩,想要将靳寒声推出去:“就像你当初想要保护莫敛敛一样,我只是想要保住我妈妈而已!”
靳寒声大掌抓住高匀之的一只手,紧紧地裹在掌心:“我问你妈在哪,你答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嗯?”说着,他轻轻衔住高匀之肩窝的一块嫩肉,磨了磨。
高匀之浑身一颤,本来僵硬的身子刹那软了下来,瘫缩在靳寒声的怀里,气喘吁吁:“如果不是因为我妈……”
靳寒声将嘴里衔着的那块肉咬得重了些。
“不知道,妈妈被他们带走了,我很久才能跟妈妈联系一次,两年没见过妈妈了!”她很担心她。
高匀之仰着脖子,任由靳寒声啃噬。
靳寒声的粗喘声越来越重,他的男性气息充斥了整个车厢,高匀之感觉到靳寒声凶猛的渴望,开始推拒。
“不要,还在车上!”高匀之的小手抵着靳涵身的胸膛,脸色红得快要炸裂。
靳寒声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高匀之一眼,转过头对着驾驶座的方向:“小陈,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来,自己打车回去!”
高匀之一听,便知道靳寒声的意图,身子一震酥麻,红润自脸蛋蔓延至脖颈。
小陈咳了咳嗓子:“是!总裁!”随后发动自己雷达一般的功能,找了一处寂静深幽的地方,将车停了下来,自己连滚带爬地下来了车。
小陈刚走不远,靳寒声便像个野兽一般动作起来,车内一阵旖旎。
半小时过后。
靳宅的秋怡院。
肖晓远远看着自己为自己儿子置办的宴会,看着眼前声色各异的女人,叹了一口气。
“秦嫂!”
秦嫂赶忙走了上来。
“太太!”
“现在几时了?”肖晓轻抿了一口酒,随后将酒杯递给身后的亲妈。
秦嫂将酒杯接过:“太太,现在已经晚上九点!”
肖晓一听,眉心狠狠蹙了起来,“怎么还没到?”她嘀咕着,转过身,回到正堂,将电话拿起,给自己熟得能背出来的自己儿子的电话号码的手机拨了过去。
车内的高匀之被这一生惊天的手机铃声给惊得像是被当头一棒,脑子炸开。
靳寒声拍了她一巴掌,从口袋里将正在打扰分气愤的手机拿起看了一眼,掐掉,随后摔到了前边的副驾驶上,继续。
电话那端的肖晓有些气急败坏。
她儿子掐了她的电话,她给她儿子打电话,她儿子竟然掐了她的电话,她气得将电话摔到了沙发上。
“还有你妈的照片?”靳寒声酒足饭饱之后,帮高匀之将衣服都给穿了回去,眸底晦涩难明。
高匀之抿唇,摇了摇头:“我来高家之的时候,妈妈的照片已经全被他们清理了!为了不让你们怀疑。”
靳寒声点了点头,继续道:“回家里后给你妈画张相给我!”
高匀之眨巴了几下眼睛,瞩瞩地盯着靳寒声的眼眸,先是明亮的,随后又沉了下来,她轻轻地问:“就当是我们这么些日子来,我给你暖床的报酬!”
靳寒声的瞳仁狠狠缩了起来,胸口一阵郁结却是欲言又止,最终下了车,重重地将后座的车门摔上。
他也不知道这些怒气从何而来,那些怒气在他的胸口乱窜,快要破体而出。
靳寒声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刚想上车却想起了什么,又走到后备箱,将里面放着的高匀之到底画具拿下来,丢到高匀之面前,忍着怒气:“现在马上画,画好给我,我马上让人给你找!”
说着,他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的引擎,疾驰而去,他捡起自己之间甩在副驾驶上的手机,给自己的母亲回电话。
肖晓气得不行:“你一晚上跟匀匀去哪了,让你回家也不会!我的电话也不接!”
靳寒声嗯了一声:“什么事我们这就回去!”
“不用回来了,都已经散了!”
靳寒声蹙紧了眉心,“什么散了?”
“宴会,我想过了,你既然这么排斥匀匀,我也不强迫你们了,我今天特意安排了一个宴会,邀请了京城几乎所有上得了台面的大家闺秀,你倒好,放了人家鸽子!”
靳寒声心里一阵烦躁,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随后甩进了抽屉里面,随后大大地打了一个方向盘,将车子往回家的方向开去。
高匀之看着现在的路是回家的路,怔了一下,开口:“靳寒声,我们不是要回靳宅吗?你这是要去哪?”
靳寒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车座上的高匀之,将视线收回:“回家!”
“妈妈不是有事找我们?”高匀之狐疑地问了一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靳寒声脸上尽是不耐。
高匀之闭上了嘴巴,她展开画具,开始在纸上勾勒自己的母亲的脸部线条。
本来两人离家就不远,很快两人便回到了家里。
高匀之将画好的母亲的自画像敌给靳寒声。
靳寒声怒气冲冲地将自画像从高匀之的手上扯过,咬着牙往前走了几步,随后绷着脸快步走了回来,他将高匀之重重地摁在沙发上,发了狂一般地咆哮:“既然都是交易,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交易?”他重重地锤在了沙发上。
高匀之肩膀狠狠地缩了起来,心口狠狠抽搐。
陈妈看到忽然像是发了狂了的少爷,怔了一下,马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匀之怔怔的看着靳寒声,鬼使神差地嘀咕:“这两年少奶奶做得舒服,不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