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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蒂卡尔攻防战

第二天一早,蒂卡尔城南。

卡拉克穆尔大军虽气势汹汹,但却因蒂卡尔城市过于庞大,兵力略显不足,所以格查尔决定,在北方和西方集中精锐部队,重点攻击,而东方和南方则稍薄弱一些。

纳兰永的人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出现在了蒂卡尔城南的一片森林之中。

带队的正是海伦娜和卡特二人。波波尔烧已经退了,身体已无大碍。但海伦娜仍旧不放心他,只让他跟随在空空身边保护空空,并没有给他其他任务。

卡特望了望前方,指着树林的尽头道:“海伦,出了树林,就是直通蒂卡尔的大路了。外面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你放心带着队伍进城吧。”

海伦娜点了点头,正要和卡特告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问道:“父王,表哥现在还在睡觉吧?”

卡特淡然一笑道:“乌兰蒂那孩子昨天已经被我派人灌醉了,现在正在呼呼大睡呢。你不必多担心了。”

海伦娜与卡特别过后,便与波波尔一起,带着纳兰永人,冲向了蒂卡尔。

蒂卡尔南城楼。

契伦巴伦本在北城楼督战,但因收到了潜入城中的纳兰永使者的通报,带领马德拉蒂、马丁等人来到南城楼,接应纳兰永大军入城。

“父王,你看,敌人的后军乱了。”马丁伸手指向远方卡拉克穆尔部队的后方,大声地叫着。

契伦巴伦点了点头道:“一定是纳兰永的援军来了。来人,下令开城,掩护友军入城。”

马德拉蒂此时劝道:“父王,纳兰永人和我们向来不睦。此时在我们危难关头,他们提出要进城协助作战,我怕是他们和卡拉克穆尔人串通好了的阴谋啊。”

卡斯特此时也站出来道:“陛下,这件事情太过蹊跷。还是从长计议为好,不可意气用事啊。”

契伦巴伦却是默然不语,只是拿出一张信纸,递给马德拉蒂,马德拉蒂伸手接过,读了起来。

众人禁不住都上前围观,只听契伦巴伦说道:“老二,这是波波尔写给我的信。我相信,波波尔绝不会骗我的。”

马德拉蒂一听“波波尔”二字,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嫉妒之感,他早已经从马丁那里听说了波波尔的身世,但是他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更多的反倒是猜疑。

当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身后的卡斯特拉住了衣服袖子,只听卡斯特轻声道:“二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马德拉蒂猛然醒悟,心想:父王宠爱波波尔,甚至都有几分溺爱了。现在老大玛尔斯已死,正是我成为王储的最关键时期,我可千万不能惹父王生气。想到这里,竟是硬生生地把口中要说出的话憋了回去。

契伦巴伦却是不知马德拉蒂的想法,只是笑着问道:“老二,你总不会怀疑波波尔骗你父王吧?”说着,他将手一扬,道:“马丁,走,咱们下城楼去接应波波尔。”

城下,在纳兰永士兵出其不意的冲击下,卡拉克穆尔士兵已经抵挡不住,从中间被冲出一个大口子来。海伦娜手持宝剑,向缺口的方向一指,众士兵当即如潮水一般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契伦巴伦远远望见,大声喝令道:“快开城门!”说着,只听嘎吱嘎吱的声音传了过来,蒂卡尔城厚重的城门终究是缓缓地打了开来,

城里城外的士兵两下夹击,卡拉克穆尔人抵挡不住,登时被冲散。等到其他方面的部队再过来支援的时候,纳兰永人已经都被接应进城了。

城门缓缓地合拢,卡拉克穆尔勇士用双臂奋力顶住城门,但是终究在城上的滚木礌石的乱砸和城下千斤顶的不断加力下,无力回天,纷纷退了回去。

城上,波波尔快步奔向契伦巴伦,跪下道:“波波尔拜见陛下。”他是契伦巴伦亲生儿子一事并没有太多为外人所知,所以他在众人面前还是称呼契伦巴伦为“陛下”。

契伦巴伦上前拉起波波尔道:“不必多礼。我们进屋说话。”说着,拉着波波尔的手,便向城楼上设好的小屋走去。

海伦娜此时也走上前来,看向契伦巴伦道:“海伦见过陛下。”契伦巴伦抬眼看向海伦娜,伸手竖起大拇指道:“海伦,你能为波波做这么多,当真不容易。”

海伦娜脸上一红,缓缓低下头去。马德拉蒂在一旁望见,心跳忽然一阵加快,狠狠地瞪了波波尔一眼,然后转过身低声对卡斯特说这些什么。

马丁此时也跑过来,在波波尔身边大声地说着话,波波尔与马丁许久不见,也十分想念马丁,和马丁说个不停。

空空始终在一旁默默站着,直到契伦巴伦的目光看到自己,这才过来和契伦巴伦见礼。契伦巴伦见国师无恙,也是大为欢喜。

城头的小屋就设在城楼上,方便随时指挥战斗,所以地方并不算是很宽阔,此时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倒显得拥挤起来。

契伦巴伦在正中坐下,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众人这才纷纷搬过椅子坐好。马丁和马德拉蒂坐在左右两侧,波波尔和海伦娜坐在马丁一边,卡斯特等蒂卡尔重臣坐在马德拉蒂身边。

波波尔向契伦巴伦道:“陛下,波波尔听说蒂卡尔危急,因为心中感念陛下旧日恩德,所以特地请海伦娜公主带兵前来。”他和契伦巴伦之间的关系毕竟知之者不多,所以在众人面前还是按从前的礼节见面。

海伦娜眼珠一转,微笑着对契伦巴伦道:“海伦久闻陛下聪明睿智,还请陛下猜一猜,我这一回还给陛下带来了什么礼物?”

契伦巴伦抬起头来,两道目光与海伦娜的目光在空中相接,两人相视一笑,却又都把目光错了开去。

但是海伦娜的心思,契伦巴伦却是已经猜了八成出来,此时说道:“海伦,你该不会是给我送粮食来了吧?现在蒂卡尔最缺的可就是粮食了。”

海伦娜一笑道:“陛下果然聪明,把海伦的心思全都猜透了。小女子佩服。”说着站起向契伦巴伦施礼。

契伦巴伦哈哈一笑道:“看来我还不算完全老了呢。马丁,你说是不是啊?”

马丁此时却是挠着头问道:“父王,可是我看海伦她带来的士兵都是轻装上阵,并没有搬着运粮车啊。”

马德拉蒂此时却是插话道:“海伦公主,我说你一定是让士兵们把粮食负在身上,带进城来的,你说对不对?”

海伦娜微笑道:“二公子果然聪明,一猜便中。我担心粮食太过沉重,就把粮食分成若干小包,分别负在每个人的胸前背后,冲进城来的。”

马德拉蒂也是一笑道:“怪的我看贵军的士兵都如此壮硕,原来原因在这里,佩服佩服。”

海伦娜也笑着道:“哪里?是我该佩服二公子的细心才是。”两人说着,不由一起笑了起来。

契伦巴伦此时却是眼睛一扫,对马德拉蒂道:“老二,你去把海伦送进来的粮食检验一下,收进库中。卡斯特,你在旁跟随,可不准出了差错。”

马德拉蒂正和海伦娜说话说到开心时,忽然被契伦巴伦打断,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毕竟契伦巴伦是自己父亲,不敢多说,只好答应一声,和卡斯特一起走出。

其间有蒂卡尔大臣询问波波尔这一阵子的去向。波波尔不知如何开口,海伦娜却是出面,替他遮掩了过去。

契伦巴伦显然也知道波波尔的隐情,不愿当众提及此事,便向道:“纳兰永王这回仗义出手,孤该当好好感谢他才是。来人,从府库中抽取钱粮,犒赏所有前来助战的纳兰永将士。”

今天似乎是卡拉克穆尔人进攻最无力的一回,整个上午都没有太多有威胁的进攻,似乎被纳兰永人的这一次冲锋给吓坏了一般。

于是众人一面说笑,一面吃饭。吃到一半时,卡斯特也回来了,只有马德拉蒂却始终没有回来。

吃过了饭,众人都在给契伦巴伦问安之后退了出去。只留下波波尔和契伦巴伦两人。契伦巴伦见左右无人,便拉过波波尔的手道:“波波,你这些天来,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波波尔被契伦巴伦粗大的手掌握住了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喉头哽咽,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契伦巴伦叹了一口气道:“波波,其实那一天我在城上和格查尔对话之时,就已经看到你了。那格查尔若是和我好好谈话,我说不定就成全了她……”

波波尔低下了头,低声道:“父王,是波波尔自己命不好,不怪父王。”

契伦巴伦又叹了一口气道:“她带了这么多兵到城下,众目睽睽之下,我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能灭了蒂卡尔的威风去,你明白吗?”

波波尔心中暗暗叹息:若是格查尔不带那么多兵到城下,哪里有资格和你这样坐下来好好谈话呢?但是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

契伦巴伦说道:“我送衣服给格查尔,就是示意她服个软,接受了衣服,收兵回去,双方化干戈为玉帛……谁知她没明白我的意思,而且一点旧情也不念……”

旧情?波波尔心中这样想着,对于契伦巴伦来说,这或许可以算是情。但是对于格查尔呢?除了刻骨铭心的耻辱和仇恨还有什么?

也难怪格查尔在契伦巴伦赠送衣服之后,决然和契伦巴伦翻脸了。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忍受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被这样揭开昔日的伤疤吧?何况是堂堂公主之尊的格查尔?

或许,契伦巴伦和格查尔,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们两个永远也不可能谈得来,也没法谈得来。

波波尔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一阵酸楚涌上,但还是装作无事的模样道:“父王,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我已经看开了……”

契伦巴伦拍拍波波尔的肩膀道:“波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就好,你父王身经百战,现在早就把这些都看得淡了,只要你不要想不开就好。”

波波尔向契伦巴伦点了点头,道:“父王,我身体有些疲倦,若是没事,我想先回去休息。”

契伦巴伦点了点头,道:“你去吧。”他说到这里,却忽然又补充道:“对了,你记着把海伦叫过来,有些事情,我要当面和她说说。”

波波尔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

谁知海伦娜不用他找,已经在门口静静等着波波尔了。

波波尔与海伦娜四目相对,波波尔眼神中露出惊奇神色来,道:“海伦?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知道……”

海伦娜却是截口道:“波波尔,我有事找你父王。你若是没事,就先去休息吧。你刚刚退烧,还是休息休息为好。”

波波尔点了点头,然后便要走开去。但是在两人擦肩而过之时,海伦娜忽然怕在波波尔耳旁低声道:“波波尔,城中未必所有人都把你当朋友看待。你平时最好不要走动,自己多注意些。”

波波尔不知她指的是什么人,但是还是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开去。

离去的时候,当真感觉身体有一些绵软,看来自己是累了。

他叹了一口气,向契伦巴伦给自己安排好的房间走了过去。

小屋内,海伦娜推门而入,微笑着向契伦巴伦施礼道:“海伦见过陛下。”

契伦巴伦挥挥手,示意海伦娜不必多礼,赶快坐下。海伦娜会意,在契伦巴伦的对面坐了下来。

契伦巴伦似乎没有注意到海伦娜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是依旧和气地道:“海伦,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对波波尔不离不弃,也当真不容易了啊。”

海伦娜不想契伦巴伦上来便如此单刀直入地说话,便也坦然答道:“海伦爱慕波波尔公子,波波尔若是有难,我自然该当出来帮忙。”

契伦巴伦的脸上仍旧带着他平时少有的极和蔼的微笑,道:“海伦,你今年多大了啊?”

海伦娜听他如此提问,心中已经多少明白了几分他的意思,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娇羞无限,小声说道:“二十。”

契伦巴伦看着海伦娜,仍旧和蔼地道:“啊,波波尔我算来是二十一岁,也就比你大一岁。”

海伦娜嗯了一声,缓缓地低下头去。

契伦巴伦话题忽然一转,叹息道:“一转眼,你们都年纪大了,我也越来越老了啊。”

海伦娜抬起头来,微笑道:“陛下正值盛年,怎么能说一个‘老’字?即使陛下真的老了,那也是老当益壮呢。”

契伦巴伦苦笑一声,似乎是在自嘲自己头上已经出现的白发,又叹了一口气,却是又道:“刚才想起自己,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和波波尔的年纪现在也都不算太小了,又是战乱时节,什么俗礼也就不必太拘束了。我看找个时间,等他们退走以后,我就做主婚人,把你和波波尔的婚事办了吧。”

海伦娜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到契伦巴伦亲口把这句话说出来时,仍然面颊红透,低声道:“陛下……”

契伦巴伦呵呵笑道:“海伦,莫非你不愿意吗?”

海伦娜连忙摇头道:“不,海伦绝无不愿,只是……只是波波尔他……他心中毕竟还……还……”她说到这里,一时语塞,说不下去。

契伦巴伦却是笑着说道:“海伦,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是他父亲。父母之命,他不敢不从的。”

说着,契伦巴伦又伸手拍了拍海伦娜的肩膀,道:“他若是以后欺负你,你和我来说,我好好收拾他。”

海伦娜听到契伦巴伦此言,不由轻笑出声,红着脸小声道:“波波尔他不会欺负我的。”

契伦巴伦点点头道:“那,你可是答应了?”

海伦娜深深吸气,然后重重点头,用清脆嘹亮的声音答应道:“是。”

契伦巴伦道:“你答应了,我就要去找波波尔说了。”

海伦娜点了点头,便要站起告辞,契伦巴伦却是拦住她又道:“海伦,你先不要急着离开,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海伦娜坐了下来,却是有几分心不在焉,随口问道:“陛下,什么事情啊?”

契伦巴伦却是哈哈笑道:“你这傻丫头,怎么还叫陛下?你该跟波波尔一样,叫我父王才是。”

海伦娜低下了头,红着脸憋了半天,终于叫出声来:“父王。”

契伦巴伦笑着道:“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呢。”他顿了一顿,又接着刚才的话头道:“海伦,你的母亲现在还在我的后宫里吧?”

海伦娜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自己的母亲来,一时不由想起自己和母亲见面时的情景,眼眶立刻就红了,黯然道:“是。”

契伦巴伦说道:“当年我强娶你母亲入宫,只是因为她模样实在太像……一个人……”

海伦娜见他神色凄然,知道那段往事,便点头说道:“父王的往事,海伦已经听过。”

契伦巴伦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只是,做过此事之后,我仔细思索,这才醒悟过来。可恨当年头脑一热,便做了如此错事……”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但是毕竟我是一国之君,不能随意把宫妃放出宫去,再和他人结婚。所以这才把你母亲一直留在宫中。”

海伦娜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契伦巴伦是那样的可亲起来,不由说道:“陛下也是事出有因。”

契伦巴伦继续道:“只是,我这些年来,始终未曾踏足你母亲的‘闻香阁’一步,但是给予你母亲的月钱、布匹、首饰之类却从来没有少过,总是宫中所有宫妃中最多的。”

“而且,我还特地关照过贝蒂,叫她不要过问‘闻香阁’的事情,‘闻香阁’的事情,全部由你母亲做主,别人不得干涉。”

海伦娜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地低下了头去。

契伦巴伦又道:“只是,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你和波波尔完婚以后,我和卡特王也就是亲家了,我怎么能把亲家母扣在宫中呢?等卡拉克穆尔人一退,我便立即送你母亲出宫,亲自把你母亲交到你父亲手里。”

海伦娜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激动之情,哭了出来,呜咽着道:“海伦多谢……父王……”

契伦巴伦见她心情激动,以致落泪,便拿出一只手帕,默默地递到海伦娜手里,不再说话了。

海伦娜用手帕擦着眼泪,口中却依旧呜咽着,心中暗暗地想:父王,父王,你等了一辈子,终于等到母亲平安回来了……母亲,母亲,你真的要回到我身边了吗?

契伦巴伦始终坐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地望着海伦娜。

许久之后,海伦娜才收好手帕,道:“父王,您和我说的事情,海伦都已经明白了。”

契伦巴伦点头道:“好,既然你都明白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了,海伦,你回去休息吧。”

海伦娜道:“父王,那……那件事情就全都拜托您了。”

契伦巴伦哈哈一笑道:“你这丫头,波波尔是我的儿子,还有什么拜托不拜托的,你尽管放心,等着好消息好了。”说着一挥手,道:“你放心去吧。”

海伦娜又拜谢一声,这才转身出去,直到走出小屋,她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固然有为父母重逢而流露出来的喜悦,但更多的,还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淡淡的,小小的幸福的喜悦。

波波尔,你终于,终于要和我成亲了啊。

城外,卡拉克穆尔军营。

格查尔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帐中,正裹着自己的伤口,她昨日亲自在城下督战,被城上射下的流矢射中,伤了左臂。

“公主殿下,”山叔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伤口不碍事了吧?要不要再找医生来看看?”

“没事了。”格查尔平静地道,她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抚着自己的伤处,忽然嘿嘿冷笑道:“总有一日,我要在老贼身上,划下千万道这般的伤口!”

山叔默然。

格查尔却又忽然抬起头来,似乎很随意地问道:“山叔,那个人,也在蒂卡尔城中吗?”

“那个人……”山叔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迟疑地说道:“波……那个人……是在城中。”

“哦,我知道了。”格查尔的语调依然平淡,“明天,就继续攻城吧。”

西元710年(玛雅历3823年)夏,纳兰永与蒂卡尔结为同盟,共同对付围攻蒂卡尔的卡拉克穆尔人。

卡拉克穆尔公主格查尔得知其情郎波波尔跟随纳兰永军队进入蒂卡尔城之后,大为愤怒。她下达命令,要卡拉克穆尔军队全力攻城,一定要在一月之内,将蒂卡尔攻破。

第二天,卡拉克穆尔人攻城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几乎把蒂卡尔的双塔都震得要倒塌了一般。

只是,蒂卡尔在这样的风雨中飘摇着,却依然屹立不倒。因为得到了最需要的粮食补给,所以蒂卡尔城内的士兵士气正旺,蒂卡尔王契伦巴伦又亲临城头指挥作战,蒂卡尔士兵个个神勇,奋勇当先,以各种武器击打着攻城的卡拉克穆尔人。

但是卡拉克穆尔人作战异常顽强,即使在这样的敌人面前,仍旧不断地冲击着城池,让蒂卡尔人没有一分一秒的喘息机会。攻坚战从早晨一直到太阳落山,暮色沉沉,显然已经不再适合继续作战的时候,才停止了攻城。

契伦巴伦收兵回城,他身心俱疲,索性就靠在城楼中小屋的椅子上休息。侍从将饭端了上来,契伦巴伦想必也是饿了,当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正吃着饭,忽然有人在门口低声呼唤,然后门嘎吱一声,却是马德拉蒂走了进来。

契伦巴伦抬起头来,道:“老二,你来了啊?你吃过了没有?若是没有,就一起吃吧。”

马德拉蒂走进契伦巴伦,道:“父王,这里就您一个人吗?”

契伦巴伦笑了笑道:“是啊,他们看来也都是太累了,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都各自回去休息去了。老二,你若是没有吃饭,就陪我一起吃饭吧。”

马德拉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放弃了,说道:“多谢父王关系,孩儿已经吃过饭了,就不多打扰父王了。”说着转过身去,说道:“父王慢用,孩儿告辞。”

契伦巴伦见马德拉蒂离开,不由叹息一声,然后又继续吃饭了。

马德拉蒂却并没有离开小屋,而是悄然藏在了小屋旁边的一堵墙后,探出头来,向小屋门口张望。

许久,终于看到契伦巴伦从门口走了出来,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见契伦巴伦步履缓缓,竟是向波波尔的屋子走了过去。

昨天,契伦巴伦先是和波波尔谈过话,然后又单独召见了海伦娜,而且海伦娜出来之后,双颊晕红,面有喜悦之色……

这一切反常的迹象,都在向他暗示着一件事情:契伦巴伦很有可能在撮合波波尔和海伦娜两人。

所以,马德拉蒂的心中,怎么可能不急?

于是,他咬了咬嘴唇,然后悄没声地,跟了上去。

只见契伦巴伦走到了波波尔的住所门口,轻轻敲门,道:“波波,波波,快开门。”

波波尔听到声音,居然是契伦巴伦的声音,一时有些吃惊,心想:他居然没有带任何护卫和侍从,一个人到我的住所来,这是为了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但是门口的敲门声和说话声还在响着:“波波,波波,不在吗?”

波波尔急忙答应一声,然后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道:“父王,你怎么来了?前线不是战事紧急……”

契伦巴伦一笑道:“怎么?前线战事再紧,我也不能不来看儿子啊。”

波波尔听到“看儿子”三字,一时心中感动,不由想起了儿时自己寄居卡斯特处,每几天回家去看父母一次的情景,心中一动,

契伦巴伦见波波尔一时愣在原地,却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道:“波波,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波波尔一愣,道:“什么事情?”

契伦巴伦笑着说道:“波波,我给你说了一门亲事,现在特来告诉你啊。”

波波尔听到“亲事”两字,一时愣住了,张大了口,许久说不出话来。

契伦巴伦依旧带着笑容道:“怎么?你这小子不想结婚,想打一辈子光棍吗?即使你想打光棍,我也不许,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波波尔脸上一红,道:“哪……哪里?父王您和我说吧,到底是哪一位……”说到这里,眼前一时闪过格查尔和海伦娜两个身影来,身影居然相互重叠,一时分不清彼此来。

契伦巴伦一笑道:“波波,你就不必装糊涂了。海伦对你的情意,我想你也该早就知道了。三年来,她一直对你一心一意,可不曾亏待了你半分。若不是把你交给了她这样的好女子,你父王还要不放心呢。”

波波尔听到“海伦”二字,缓缓地低下了头,许久才道:“父王……我……我怕我配不上海伦……”

契伦巴伦立时打断他道:“波波,你是我的孩子,蒂卡尔王契伦巴伦的孩子,怎么可能配不上她?”

波波尔一愣,看着契伦巴伦认真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自己若是真的娶了海伦娜,对格查尔将是怎样大的一个打击?他真的要这样去伤害格查尔吗?

契伦巴伦伸手拍了拍波波尔的肩膀,道:“波波,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就当他是一场梦,不要再多想了。现在能有海伦这样一位美丽而娴淑的女孩子陪着你,你还不满意吗?”

波波尔心中暗自叹息,心想:波波尔啊波波尔,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有海伦这样好的女孩子做妻子,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她待你情深意切,不曾有半分亏待,你难道要负了她,伤了她的心吗?

猛然间,头脑中闪过几个片段,隐约中似乎望见她站在纳兰永王府中的小楼下,正笑着招呼着自己吃饭;蓦然间,又仿佛感觉她就在自己身边,正搀扶着身受重伤自己,从战场上一步一步地退走;一眨眼的功夫,又见她靠在自己肩上,两个人在小村中携手坐在大石上望着夕阳……

想到这里,他抬起了头,咬了咬嘴唇,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父王,我同意了。”

契伦巴伦道:“你们两个年纪也都不小了,这件事情赶早不赶晚。等敌人一退,我立即就安排你们的婚事。”

听他说到这里,门外一直躲着偷听的马德拉蒂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去,风一般地跑开了。

一滴泪,顺着他白皙的下颚,悄然落下,落在了苍茫的大地上,润物无声。

屋中,波波尔和契伦巴伦却是一无所知,波波尔思索片刻,说道:“那……那就多谢父王了。”

契伦巴伦点了点头道:“波波,你自己想清楚就好,这件事情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不可意气用事,你明白了吗?”

波波尔深深吸气,然后点了点头,答应道:“是,父王。”

契伦巴伦站起身来,道:“波波,还有其他事情要我去处理,我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再来找我说便是。”

波波尔点了点头,站起送契伦巴伦到门口,这才回屋。

等契伦巴伦走后,波波尔一个人坐回床上,靠着墙,抬头望着天花板,心想:波波尔,你当真要娶海伦娜吗?

只是,娶了海伦娜以后,之前和格查尔的情谊,那些山盟海誓,就都不存在了吧?

可是,自己和格查尔曾经拥有过的那些回忆呢?那个让自己将第一次爱恋毫不保留地送出的女子,那个飘然若仙,典雅高贵的女子,却哪里是他那么轻易就放得下的?

他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思。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门外敲门,波波尔吃了一惊,心想:不知谁这么晚了,还来找我?但是仍然很是客气地说道:“请进来吧。”

只听嘎吱一声,却显现出卡斯特的身影来,他笑着看着波波尔,说道:“波波,你我师徒也好久不见了吧?”

波波尔看着卡斯特的脸庞,一时不由想起了小时候他教授自己识字的情景来,心中一动,上前施礼道:“波波尔见过师父。”

卡斯特伸手扶起波波尔,道:“波波,你多礼了。你现在已经是陛下的儿子,你是主,我是仆,该我拜你才是。”说着便要向波波尔下拜。

波波尔连忙扶起,道:“师父永远都是师父,岂有师父拜徒弟的道理?”说着扶着卡斯特坐下,道:“师父,您坐下吧。”

卡斯特推辞再三,还是坐了下来,只听波波尔说道:“师父,您从小教我读书识字,若是没有您教我这些,绝没有今天的波波尔。您的大恩大德,波波尔永世不忘。”

此时这话在卡斯特听来,竟然觉得隐隐有几分讽刺的意思,心想:你是说我的本事也就配教你点启蒙的东西?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但是他城府颇深,此时却仍然笑着说道:“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他说着,看向波波尔,缓缓收起了微笑,却是仍旧温言道:“波波,上一次在蒂卡尔,因为陛下受伤的事情,为师心急火燎,急于查处元凶,所以对你用了刑。现在想来,心中十分愧疚,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波波尔虽然说不上宽容大度,但也决不是计较小事之人,当即便道:“师父当时为了陛下的安危,心中着急,心情波波都理解,早就不怪师父了。”

卡斯特淡然一笑,道:“你不怪为师就好。为师因为这件事情,心中一直难过羞愧。这下子亲口听你说不怪为师,很是开心呢。”

波波尔一笑道:“师父不要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你看,我身上的伤不是都已经好了吗?”

卡斯特也是一笑道:“波波,我们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吧?为师最近又听说你和纳兰永的海伦公主订了婚事,打算好好祝贺你一番。明天晚上,你到为师家里来,为师请你吃一顿饭如何?”

波波尔早就想和卡斯特亲近,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忽然听卡斯特主动邀请,一时心头一热,道:“好,我一定准时赴约。”

卡斯特道:“好,明天晚上,不见不散。”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波波,为师身为官员,不像你那么轻松,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急着去处理公务去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先休息吧。”

波波尔答应一声,然后站起送卡斯特到门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头,这才返回屋中。

回到屋中以后,只感觉很是疲倦,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来临了。只是,这个早晨,波波尔却是在卡拉克穆尔人的攻城声中,被惊醒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他再也无法安睡,便索性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

身上的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子,随意吃了点早餐,便在房中静静坐着。

他知道,城外指挥着千军万马,正在攻城的,一定是那个白衣的淡雅身影,只是,他真的很难把那个飘然若仙的身影,和听见的聒噪声音联系起来。

算了,不去想了吧。

他不愿去城头,便索性拿过一本书,在喧嚣中读起来,虽然读不进去,但是毕竟把时间消磨过去了许多。

中午时,他无意中向天空一望,却只见天空中黑云压顶,似乎随时便要压下来一般。

看来蒂卡尔的雨季,马上就要到来了。只是,蒂卡尔毕竟地处平原,雨水落下之后,很容易从旁流走,不会形成太多积水,与帕伦克的山地地形并不相同。

但是倾盆的大雨,多少会对攻城战有所影响吧?但愿格查尔会因为雨季,带领她的卡拉克穆尔人大军,离开这里,然后,再也不要回来。

既然再见便是你死我活的仇敌,那就索性不要再见了吧?

格查尔……格查尔……

他这样默默地念着。

不知不觉间,天空中忽然下起雨来了。

正好波波尔也不愿意出去行走,既然下了雨,那就正好有一个理由可以继续在屋中猫着休息了。

到了黄昏时分,想起昨天卡斯特的约定,便要打算出门前去赴会。只是走到门口,这才想起,原来自己的屋中并没有雨伞,想是这一阵子都是晴天,根本用不到雨伞。

只是,此时的雨却是极大,大颗大颗的雨滴如葡萄一般,滚落在地,波波尔心想:若是冒雨前往,恐怕衣服都要湿透了,回来非感冒发烧不可。但是又想起和师父的约定,不由踌躇起来。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内侍撑着伞走到门口,说道:“波波尔公子,陛下有事情要找你。”

波波尔一愣,道:“陛下?”

内侍道:“是,陛下正在城楼督战,公子快随我去吧。”

波波尔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能不能先……”

内侍当即抢白道:“公子,陛下找公子的事情非常紧急,公子还是赶快去见陛下吧。否则陛下会着急的。”

波波尔也不知道契伦巴伦找自己是什么事,但见内侍一本正经的样子,并不像是说谎,便答应一声,跟着内侍,向城楼方向走去了。

内侍本来想要把伞给波波尔,自己淋雨回去,波波尔却非要内侍和自己一起打伞,内侍拗不过波波尔,只好和他一起撑着伞去。

只是,两个人都打伞,就难免两个人都遮不着,等走到城楼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些湿了。

内侍把伞递给波波尔,道:“公子快去吧,陛下还等着公子呢。”说着转过身,竟是在雨中跑开去了。

波波尔心想:这人一定是害怕被契伦巴伦看见他和自己打一把伞,以至于让自己身上都有些浇湿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可怜起那个内侍来。

“波波尔,”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传来了契伦巴伦的声音,“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波波尔这才赶忙撑着伞跑进城楼中契伦巴伦休息的小屋,道:“波波尔见过陛下。”

契伦巴伦道:“这里也没有旁人,你不必拘礼。”说着,向波波尔身上打量,道:“波波,你身上怎么湿了这么多?快去换件干净衣服去,可不要感冒着凉了。”

波波尔脸上一红,急忙快步走到小屋中的隔断后面,接过一个内侍递过来的衣服,匆匆换上,然后又走了出来。

契伦巴伦见波波尔换好了干净衣服,这才点了点头,道:“波波,有件事情,我要问一位你,你务必如实回答。”

波波尔见他脸上严肃,便也肃然道:“请问。”

契伦巴伦道:“波波,不知卡斯特有没有请过你吃饭?”说着,目光深深,毫不避讳地直接看向波波尔的面庞。

波波尔一时不由自主地躲闪契伦巴伦的目光,却是不敢说谎,道:“是,昨天晚上,他曾经来找过我,说是要和我吃一顿饭。一是庆祝我订婚,也要一叙师徒久别之情。”

契伦巴伦哦了一声,道:“原来当真有这么一会事儿。”

波波尔奇怪道:“陛下,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莫非……”

契伦巴伦随手递过一张纸,道:“波波,你自己看吧。”

波波尔急忙接过,匆匆看过,却是张大了口道:“此事当真?”

契伦巴伦道:“这是我安插在卡斯特身边的人汇报给我的,应该没有错误。”

波波尔看着契伦巴伦,问道:“陛下……您……您打算怎么处置他……有没有派人去取他性命……”

契伦巴伦道:“我已经让海伦娜去对付他了。”

波波尔大吃一惊,急忙跪下道:“卡斯特毕竟是我的师父,有授业之恩,还请陛下放过他,饶他一条性命吧。”

契伦巴伦叹息道:“他和马德拉蒂要设计杀你,你难道还要保他性命?”

波波尔道:“陛下,他毕竟是我的师父啊!”说着久久跪地不起。

契伦巴伦迟疑片刻,终究又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去传我的命令,就饶他一条性命,把他废为庶人,永远不得再做官就是了。”

波波尔答应一声,急忙寻到雨伞,快步出门,向卡斯特的府上冲了过去。

卡斯特的府邸离城楼并不算太远,此时已经被海伦娜带领的纳兰永士兵团团围住,里面不断地传出兵器相交的声音。

波波尔心中大急,赶忙闯进大门,叫道:“住手!住手!”但是尽管他大声叫喊,府内的士兵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叫喊而停下来。

波波尔就着微弱的月光看去,只见纳兰永士兵毕竟训练有素,此时已经占据了上风,而卡斯特的黑衣杀手已经越来越少。

“波波尔,”海伦娜忽然看到了波波尔,快步走了上来。她此时撑着一柄素伞,站在雨中,发梢还兀自挂着几滴雨滴,有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还是两人订婚以后第一次见面,不免有些尴尬,但波波尔还是镇定了心神,如往常一般和海伦娜说话:“海伦,陛下有令,把卡斯特削为庶民,不再做官,就是了,不必斩尽杀绝。”

海伦娜点了点头,道:“波波尔,我明白了。”

两人说话间,卡斯特的黑衣杀手已经尽数被打倒,纳兰永士兵摁住一个领头的黑衣人,问道:“卡斯特躲在哪里?”

那黑衣人哆哆嗦嗦地道:“就……就在地道里……”

“地道的入口在哪里?”纳兰永士兵继续逼问。

“在……在……先生的床底下……”

当即,纳兰永士兵押着那黑衣人,海伦娜和波波尔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卡斯特的卧房。

纳兰永士兵刚要去搬开卡斯特的床,海伦娜却是喝止道:“让他去搬。”

黑衣人无奈,只好走上前去,把卡斯特的床搬开,露出一个入口来。

海伦娜指着那黑洞洞的入口道:“你在前面带路,我告诉你,可不许玩什么花招!”

那黑衣人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唯唯连声,在前哆哆嗦嗦地带着路。

海伦娜和波波尔跟在他身后,却是死死地盯住他,不让他有任何妄动。

向下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平地。海伦娜点燃火折,问黑衣人道:“卡斯特在哪里?”

黑衣人还没有说话,忽然远远地传来卡斯特的笑声,只听他哈哈大笑着道:“可叹可叹,我卡斯特做事终究不够细致,有所疏漏,这才功败垂成……”

波波尔想不到师父居然说出如此话来,心中又是震惊又是心痛,禁不住道:“师父,你怎么了?”

卡斯特哈哈大笑道:“波波尔,你这混账东西!从小你便求雨成功,抢了我的风头。长大以后,更是和二公子作对,和我作对,坏了我们的好事无数,我早就想把你剥皮抽筋!可惜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却功亏一篑……”

波波尔不敢相信如此恶毒的言语居然出自一向儒雅而有风度的卡斯特口中,一时愣在原地,许久才说道:“师父……师父……你快过来……我已经和陛下说了,饶你不死……”

卡斯特仍旧哈哈大笑道:“休想玩这样的把戏骗我!谁不知道你骗我过去之后,定要折磨于我,我岂能受你小贼的凌虐?”

他说着,笑声更加猖狂:“波波尔小贼,来生我定要拨你的皮,抽你的筋!”说到这里,忽然啊地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声音了。

波波尔叹息一声,对海伦娜道:“想不到师父……师父竟然变成了这样……”

海伦娜也叹息道:“世事多变,谁又能料到呢?”然后又对身边的士兵道:“你们把卡斯特的尸体抬出来,掩埋了吧。”

上去以后,波波尔静静地撑着伞,站在风雨之中,望着卡斯特的尸体被掩埋进了刚刚挖好的坟茔之中,一时心中怅然,说不出的难受滋味涌上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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