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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命悬一线

而在前线,守护蒂卡尔后营的士兵仍然在浴血奋战着。努尔此时指挥着士兵英勇地抵抗着帕伦克人的进攻,对方的部队由斯特朗亲自带领,攻打营寨越来越紧,眼看营寨就要守不住了。

本来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蒂卡尔将士都绝对不会输给帕伦克人的。但是此时后军大营已然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中,进退维谷。前面是阿隆城中杀出的卡伦克,后面又有大火和截断归途的帕伦克士兵。

更让努尔揪心的是,契伦巴伦发给他的那一封信。

难道蒂卡尔大军,真的就在一个上午,便全部灰飞烟灭,败在帕伦克人的手下了吗?

就在这时,又有不断的“蒂卡尔败了”、“契伦巴伦死了”的声音响起。蒂卡尔的军心,再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已经渐渐开始崩溃,不断地有人丢弃盔甲,向蒂卡尔国境的方向跑去,阻拦也阻拦不住。而前线的战士,则越来越少。

“大将军,我们的战士死伤太多,就要扛不住了。”一个士兵走到努尔身前,禀告道。

“从后面再调拨两队人来。”努尔当机立断,命令道。

“大将军,后面卡伦克的部队也已经从阿隆城里面杀出来了,前后夹击,无兵可调了啊。”士兵又说道。

努尔眉头一皱,当即厉声道:“后营是我们大军的退路,陛下现在仍然没有出来,我们要是顶不住,陛下怎么办?我们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人,也要守住这个大寨,直到陛下安全地撤退出来。”

士兵得令,立刻传令去了。努尔一个人站在营口,望见营门口冲杀的己方士兵越来越少,心中越来越担忧,以现在敌人两面夹击的攻势,他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陛下,陛下,你一定要快些过来啊。他一面望着战场的形势,一面心中祈祷着。

而此时契伦巴伦已经撤离了小山,在马丁等人的拼死护卫下,正在向外冲杀,敌人显然都被山上的勇士阻拦住了,一时还没能太多士兵过来阻拦契伦巴伦。

马丁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这个一向天真而有些柔弱的少年,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看不到半分平时温文的模样了。

契伦巴伦强作镇定,指了指前方,道:“前面就是我们的后军大营,敌人攻势虽然猛烈,但是后军大营由努尔镇守,应该还没有失守。我们只要到了那里,就能脱险了。”

肯扬向前望了望道:“陛下,前面似乎也有敌人!”他话音未落,便立刻有帕伦克人疯狂地冲向了这一小队蒂卡尔士兵。

肯扬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与敌人交战,但是敌人毕竟实在太多,很快就把契伦巴伦等人包围住了。

有人大声叫道:“契伦巴伦老贼好像就在其中,快包围他们,活捉他们啊。”众人立时杀声大作,个个当先,如洪水一般涌了上来。

契伦巴伦心中绝望,忽然只见敌人的身后乱了起来,原来一支蒂卡尔部队从身后冲了过来,领头的将领一身盔甲都已经沾满了鲜血,手中挥舞宝剑,远远地叫道:“陛下,陛下,快到我这里来!”

“努尔!”契伦巴伦立时感觉有了救星一般,指着努尔的方向道:“马丁,快看,努尔带兵来救我们了!马丁,我们快过去。”

马丁也道:“努尔叔叔果然是最值得信任的人。”说着挥舞着宝剑,护着契伦巴伦,向前冲去。

努尔的部队奋力冲杀,因为距离不远,所以很快就冲到了契伦巴伦身边,契伦巴伦望见努尔,赶忙快走两步,拉住他的手道:“想不到最后还是你救了我,我真是惭愧啊。”

努尔道:“陛下,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我们赶快撤回蒂卡尔,重整旗鼓,与敌人再决一死战。”然后,他转过身,大声对手下士兵叫道:“我已经找到陛下了,大家快快冲出重围,保护陛下回国!”

契伦巴伦伸起双臂,向众士兵挥手示意。

士兵们看到契伦巴伦仍然活着,一时那些说契伦巴伦已经被杀死的传言立时烟消云散,众人纷纷有了希望,纷纷大声叫喊,冲了出去。

但是帕伦克士兵哪里肯那么轻易地放走他们,立刻有士兵围了上来,而蒂卡尔人身后有人叫道:“不好啦,大营已经被敌人占领了!”

原来努尔等人一看到契伦巴伦等人突围过来,就立刻集合所有还能战斗的士兵,冲了出来,营中只剩下一些不能战斗的老弱残兵,所以立刻就被攻破大营。

努尔当机立断道:“弃掉大营,从小路撤退!”契伦巴伦心中暗暗点头,心想:到底还是跟随着我征战一生的努尔是最可靠的,而那些曾经对自己宣誓效忠的臣子,此刻又都在哪里呢?

这时候,蒂卡尔人已经冲出了一条血路,努尔大声叫道:“陛下,你带着三公子先走,我带人断后。”

契伦巴伦一面向前跑着,一面回过头来大声叫道:“努尔,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努尔眼中含泪,道:“陛下,您放心吧。”说着转过身挥舞宝剑,集结士兵挡在契伦巴伦的身后,将要来追杀契伦巴伦的帕伦克人完全挡住。

契伦巴伦带着马丁以及百余人从这个微小的缝隙中冲了出去。回头望时,看到努尔等人又被围住,四面都是敌人,水泄不通,契伦巴伦转过了头,泪水涌出,不敢再看。

“父王,”马丁上前拉住契伦巴伦,道:“父王,您怎么哭了?”

契伦巴伦想起自己一旦哭泣,势必影响士气,当即道:“瞎说,我哪里哭了?哪里哭了?被烧得流眼泪而已。”

众士兵看着契伦巴伦的模样,心中恻然,有的士兵甚至也流出眼泪来。蒂卡尔人九十多万大军,不知能有多少人回到故乡?

这一仗,蒂卡尔人当真是一败涂地。

契伦巴伦带着残兵,也不敢多停留,纷纷又加快脚步,顺着山间的小路,冲了出去。

而努尔等人,此时被围在核心,帕伦克人纷纷大声叫道:“你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还不快快投降?”

努尔怒目圆睁,道:“我是堂堂蒂卡尔男儿,怎能投降敌国?”说罢,当先带队冲锋,但是帕伦克人箭如雨下,努尔等冲在最前面的人很快就都被射倒。

努尔仍然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兵,长叹一声道:“陛下,当年你从战俘中将我拔擢,我便发誓效忠于你,今日,便让我效忠最后一次吧。”说罢拔出宝剑,往颈中一抹,然后重重倒在地上。

鲜血,再一次染红了天空。

斯特朗带领帕伦克大军,已经到了被围困已久的阿隆城下。

“斯特朗大哥,你来了。”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少女快步跑了过啦,拉住斯特朗的手道:“斯特朗大哥,我就知道,你和我大哥一定会来救我的。”

斯特朗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那少女,柔声道:“潘多拉,不管有多艰难,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潘多拉指着远方,恨恨道:“可惜没有抓住契伦巴伦老贼,让他跑了。”

斯特朗却是十分大度地道:“他跑了便跑了吧,只要你没有事,我就放心了。”他说到这里,神色忽然变得凶恶,道:“他若是伤了你,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卡伦克也走了上来,道:“斯特朗兄弟,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本领,一把火,就把契伦巴伦的大军烧得一点也不剩了。”

斯特朗却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多说。

潘多拉仍然拉着斯特朗道:“斯特朗大哥,你待我真好。”

斯特朗望着她一双美目,只觉得其中目光温柔无限,几乎要把他的魂魄都吸了进去,就是这双眼睛啊,在无数个夜晚里,让他痴迷,让他沉醉。

他颤抖着声音,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平时潇洒自如的他才会紧张:“潘多拉,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

潘多拉一笑道;“什么事啊?快说啊。”

斯特朗看着卡伦克,脸一下子就红了,道:“潘多拉……我……我……我想说……我……”他说到这里,脸红得更厉害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潘多拉似乎从来没有看到斯特朗这么窘困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卡伦克此时却着急道:“斯特朗,你快说啊,不要错失了好机会。”

斯特朗却是看了卡伦克一眼,道:“卡伦克,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卡伦克诡笑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斯特朗看着潘多拉,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道:“潘多拉,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潘多拉一时一怔,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斯特朗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但是斯特朗的一双眼睛此时异常温柔地注视着自己,让她说不出话来。

“斯特朗大哥,”潘多拉终于开了口,“我从小到大都和你一起玩,还有大哥二哥他们,你从来对我都是很好的,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让着我……”她说到这里,脸上也微微带了红晕,更显出一种慑人魂魄的美来,继续道:“可是,我从来只把我当做你哥哥,就像我大哥,二哥一样……我从来没想过喜欢你啊。”

斯特朗看着潘多拉,仍然不放弃地道:“你就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点吗?还是,你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潘多拉听到这里,忽然红了脸,不说话了。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快和我说啊。”斯特朗显得有些急了,看着潘多拉说道。

“我喜欢的人……”潘多拉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红着脸呢喃着,却是也没有说出话来。

斯特朗颇为紧张地看着潘多拉,正等潘多拉说话时。忽然只听外面有人叫道:“大将军,陛下即刻叫你回去。”

斯特朗却是看了那人一眼,道:“等等。”

潘多拉看着斯特朗,眼神中微微流露出不忍心的神情,但是还是决然道:“斯特朗大哥,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你……你也是很优秀的男子,我想一定会有人钦慕你的……”

斯特朗只感觉一下子天空暗了下来,道:“潘多拉,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一时感觉天崩地裂,刚才取得的所有胜利,似乎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没有了意义,作为一名将领,带领部队,打败敌人,这些平常男儿心中梦寐以求的事情,在他心中,根本算不上什么,若不是为了那个少女,不是为了那个美丽的身影,他宁愿选择过一个公子哥的平静生活,而不是到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去施展什么奇谋妙计。

可是,她如今却拒绝了自己的表白!

没有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一时心伤若死,忽然想起刚才士兵的命令来,索性向帕伦克的方向跑了过去,也不管身后几个士兵追逐着他,叫道:“大将军,大将军,您还没有带行李呢……大将军……大将军……”

若是得不到你的爱,这大将军和庶人,又有什么区别?他疯狂地喊着,跑着,一时如痴如狂,再也不顾世间的一切。

忽然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然后就再也不省人事了。

尽管前线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但是有一处地方,战斗仍然在继续进行着,那就是小山的山顶,为了掩护契伦巴伦撤退而留下的波波尔此时正在持剑血战,与敌人拼死厮杀。

他身边的那些与他同行的战士,此时已经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了下去,只剩下海伦娜和波波尔两人还在拼死战斗。海伦娜不知是因为身为女子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受到的攻击远没有波波尔那样剧烈,再加上波波尔全力保护,这才让海伦娜能够坚持到现在仍然平安无事。

波波尔身上早已经满是淋漓的鲜血,有他自己的,但是更多的还是他杀死的那些士兵的,但是他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只是机械性地挥动着长剑,不断地抵挡着接二连三的敌人的进攻。

“莎拉维尔”一次次地贯穿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生命的躯体,失去了灵魂与生命的身体不断地倒在波波尔的面前,但是波波尔却来不及有任何的悲伤,因为在如此环境之中,只要稍有犹豫,他恐怕就会在乱军之中,成为下一个死者!

此时,这一柄象征着杀戮的宝剑,终于展现了嗜血的一面。在已经被完全染红之后,居然丝毫没有影响其锋锐程度,反倒是越发地锋利。

剑气纵横,在锋利的剑刃面前,原来人的生命,就是如此地脆弱!

率领攻打断龙山的士兵的,此时并不是帕伦克的将领,而是来自卡拉克穆尔的百胜侯,阿斯克。他自从离开帕伦克以后,星夜赶赴前线,此时正好赶到。他听说契伦巴伦就在山上,当即指挥部队,攻上山去,别人的部队都去契伦巴伦的三座大营去抢夺金银的时候,只有阿斯克带领的这一支部队仍然在奋力攻打小山。

此时阿斯克斜眼看向阵前,只见敌人大多数已经都倒下去了,唯有一个少年仍旧死战不退。他心中有些奇怪,便问左右亲兵道:“你们可知道,这个少年叫做什么名字?

左右都道:“这个少年之前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过,我们也不知道。”

阿斯克当即便大声叫道:“大家先停一停。”说着上前几步,走到阵前,与波波尔面对面地对立。

一时波波尔的眼眸正好和阿斯克的眼眸对视,波波尔虽然与阿斯克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由于那一晚天色阴暗,并没有看清楚阿斯克的容貌,所以对阿斯克的相貌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一时并不能认出阿斯克来。

但是,此时他忽然看到一个俊美少年走到阵前,眉眼和格查尔有几分相似之处,一时心中不由一动,叫道:“你是什么人?”

阿斯克也看着波波尔,只觉得这个少年虽然看上去颇为柔弱,并不像是能征惯战的悍将,但是此时为何如此神勇?禁不住心中有了几分喜爱之意,便道:“我且问你,契伦巴伦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不顾自己性命,要去掩护他撤走?”

波波尔大声道:“契伦巴伦待我不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阿斯克脸上仍然带着笑,继续说道:“那你现在被我大军围困,你就甘心送死了吗?”

波波尔当即大声道:“我波波尔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士为知己者死,若能死的有所价值,我波波尔心甘情愿。”他本来一直眷恋格查尔,希望终能与她相会,但是此时不知为什么,忽然说出这样慷慨激昂的言语来,一时居然把所有的恐惧都抛在了脑后。

“莎拉维尔”的剑芒飘散开来,照亮了他的面庞,更平添了几分悲壮。

海伦娜听了波波尔的言语,站在他身后鼓掌道:“波波尔大哥,你说得好啊。士为知己者死。今天你我二人,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阿斯克看着波波尔,又是轻笑道:“波波尔?这个名字,我记住了。只是我奉劝你一句,你现在身受重伤,身上刀伤剑伤恐怕有十多处,你还能抵抗多久呢?”

波波尔刚才听了海伦娜的话,心中感动,已是热血沸腾,再无任何恐惧,当即大声道:“你若是要和我打斗,便赶快上前!若是不敢,趁早离开!”

阿斯克仍然带着笑道:“你小子死到临头,口气倒是不小,我对你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想不到契伦巴伦手下一个普通小卒,居然也有如此志气。”他说着,挥手让手下士兵退后,走到波波尔身前,道:“波波尔,你敢不敢和我单打独斗?”

波波尔道:“如何不敢?”

阿斯克道:“你刚才打斗了这么久,已经疲惫了,我若是凭借体力的优势赢了你,想必你也不会心服。便这样决定吧,我和你比试十个回合,若是我在这十个回合中能够胜得了你,你就必须乖乖地做我的俘虏;若是我胜不了你,我即刻放你离开。”

波波尔听了如此条件,不由激发男儿性子中那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当即要说:“你我公平比武,你为何要如此让我,这样我岂不是胜之不武?”但是海伦娜却是从他身后一把拉住他道:“波波尔,现在不是逞强斗狠的时候。”说着大声对阿斯克道:“你可是说好了,绝不反悔?”

阿斯克不假思索,便道:“绝不反悔。”

海伦娜伏在波波尔耳旁道:“我看这人身体强壮,非但武功高强,想必臂力也是不小。你不要和他硬拼,四处躲闪,尽量拖延时间。”

波波尔本来想要和他一拼,但是听海伦娜的话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便要走上前去。

海伦娜望着波波尔,心想:若是你败了,我恐怕这一生一世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吧。想到这里,不由凄然,眼角有眼泪噙着,马上就要滑落。

波波尔望见海伦娜的神情,柔声安慰道:“海伦,别担心我的,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海伦娜怔怔地凝望着波波尔,爱抚、怜惜、敬佩的感觉在心中不断涌动,几缕发丝在空中飘扬,拂过波波尔的脸颊。

波波尔心中一动,再也不顾一切,猛然捧起海伦娜的脸庞,捉住两片樱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带着淡淡甜意的幸福感觉顿时游走全身,他原本对海伦娜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但是此时已然到了他生命的最后关头,生机已是十分渺茫,还有什么放不下,还有什么想不开?

他轻轻吮着海伦娜的薄唇,感受着唇舌缠绕在一起的亲近的快感。这两个年轻人,就在敌人的面前尽情地亲热着,眼神中丝毫不见一丝畏惧。

最坏的可能,就是双双死去,即便如此,在临死前,还有一个人能支持你,理解你,愿意永远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背后,还有什么可害怕,还有什么可畏惧?

他放开海伦娜的脸庞,提起莎拉维尔剑,走到了阿斯克的身前。

阿斯克嘿嘿一笑道:“波波尔老弟,如此时候,还有心情怜香惜玉,我当真佩服。”

波波尔听出他言语中的讽刺之意,一时却也不知道如何辩驳,却只听海伦娜在他身后叫道:“你要打便打,为何如此饶舌?”

阿斯克又是一笑道:“我只不过是想让他死得慢一些罢了,你若是想让他死得快一些,那也可以啊。”说着,从身边士兵手中接过长刀,道:“你进招吧。”

波波尔当即右手持剑,左手一引,在胸前舞做一团剑花,护住了胸口。

阿斯克脸上仍然带着自信的笑,道:“好,我可要动手了。”说着刷刷刷三下,长刀连劈,分别打向波波尔额头、脖颈、小腹三处要害处。波波尔一时急忙挥剑迎敌,剑刀相交,波波尔力量比之对手差的颇大,立时被逼连退三步。

海伦娜却是在一旁叫道:“一,二,三,已经三招了。”她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波波尔,眼前忽然掠过他刚才亲吻自己时的幻影,一时竟是有些意乱情迷,忘记了继续数数。

阿斯克仍然心情很好地笑着和海伦娜斗嘴道:“我不过是活动活动身子而已,我身子还没活动开,就要让他脑袋落地吗?”说着提气道:“波波尔,小心了,第四招来了。”

他话音未落,只见刀光闪动,阿斯克的刀锋居然径直走向中宫,只砍向波波尔的胸口,波波尔知道力量不及对手,不能硬扛,只能闪身向左边移动一步,顺势莎拉维尔剑横向劈出,用剑刃抵住对方刀锋,但是因为身子正在向一旁划动,所以并没有完全吃力,借着他的力道滑到了一旁。

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序曲,阿斯克的第五招很快又打了过来,只听刷地一声,刀锋不知不觉间已经攻向了波波尔的后心,波波尔急忙伏倒在地,就地滚开,模样已经狼狈之极。

两人的比武,已然过了五招。

阿斯克的脸上依然没有着急的神色,顺势乘胜追击,一刀直看向波波尔脖颈,波波尔倒在地上,没有办法用力,只好将长剑抵在自己的胸口,剑尖寒光闪闪,只迎向对方的刀锋。

阿斯克这一下用十成力,心想:就算是他臂力再大,这一下剑迎着刀锋,肯定也会被劈成两半,但是想不到波波尔的这一柄“莎拉维尔”居然锋利异常,仅仅是听见砰地一声,宝剑仍然完好无损。

这是第六招。

阿斯克面沉似水,大喝一声,刷刷刷连着三刀,刀锋如旋风一般扫过波波尔身子,一时从八个方向一起攻向波波尔,波波尔手中长剑登时被他的刀锋带得失去了重心,脱手而出,落在了一旁。

非但如此,阿斯克这三刀还分别砍中了波波尔的右臂,右胸和小腹,波波尔身上三处流血,已经根本站不起来了。

现在,才仅仅过了九招。

而阿斯克此时已经面对着手中没有剑的波波尔,长刀抵住波波尔的脖颈,脸上带着胜利者得意的笑:“怎么?服了吗?”

波波尔知道已经是有死无生了,当即也不再多想,索性大声叫道:“你还不快杀了我?何必矫揉造作地假装仁慈?”

阿斯克看着波波尔瞪着自己的目光,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笑道:“你这人性子当真倔强。”

波波尔看着他,忽然感觉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来。不知是因为什么,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像是在注视着最心爱的女子,在自己的脸庞上流连。过了许久,他忽然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把刀一抬,重重地一刀顿在地上,道:“十招已经过了,我没有杀死你,你走吧。”

波波尔想不到对手居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放了自己生路,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仍然伏在地上,没有动。

阿斯克却是怒声道:“还不快走?我若是反悔了,可就没有你的小命了。”

波波尔心想:这人明明是想要放了我,却偏偏还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当真好笑,但是此时他却是万万笑不出来的,只是忍着疼痛,缓缓地爬了起来。

可是当双腿刚刚站直的时候,一下子腿上一软,当即又摔倒在了地上。

海伦娜急忙冲上去,一把抓住波波尔的身子,搀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波波尔艰难地站起,想要推开海伦娜,用自己的力量强撑着继续向前,但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海伦娜急忙又伸手扶住。

所有士兵此时都让开了一条道路,任由他们撤离。

阿斯克却是仍然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着,困难地走向远方,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愣在了那里。

直到许久,他才挥手道:“我们走吧。”

契伦巴伦带着剩余残兵,已经脱离了战场。现在他们走在一条小路上,两边都是树林。契伦巴伦命令肯扬带队,在前开路,自己和马丁跟在肯扬后面,其他人跟在更后面,向前走去。

因为两边都是树林,所以谁也不知道两边到底会不会有帕伦克人的伏兵。若是此时遇到一只埋伏的部队,哪怕只有几百人,也足以把他们活捉了。

所以,所有人都小心地警惕着。

可是,前方的草丛中,似乎仍然有奇怪的异动,似乎是有什么人正在前面走动,看样子绝非是什么动物。

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父王。”忽然一声呼喊脱口而出,一个少年带着一支队伍飞快地奔向了契伦巴伦。只见那少年一只眼睛用眼罩遮挡,一身黑衣,正是玛尔斯。

契伦巴伦这才放心,拉住玛尔斯的手道:“老大,你怎么从战场上脱身出来?又怎么到了这里?”

玛尔斯回答道:“父王,当时后军大营起了火,我立刻带领五千人前去灭火,谁知道一进树林,就中了敌人的埋伏,被冲散了。后来看到大营被包围,便想突围出去,寻找父王。但是敌人太多,冲杀之下,大多数人都散去了,现在只剩下百余人,就只好先撤回来了。”

契伦巴伦点头道:“幸好是你,若是帕伦克人的埋伏,我恐怕就要在这里丧命了。”

玛尔斯回头恨恨地道:“这个斯特朗,早晚有一天,我们一定要报复他,把他打个大败才是。”

契伦巴伦拍了拍玛尔斯的肩膀道:“好孩子,有志气,我们只要有这个决心,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有复仇的机会的。”

“陛下,陛下!”正在此时,一个将领带着几十名残兵败将,快步追了上来。契伦巴伦抬眼一看,见正是曾经的博纳帕克国主瓜尔达多,他的头盔此时已不知丢在了哪里,铠甲也残破不堪,胡子被烧掉了一半,额上还肿起一个大包,把一双小眼睛挤得更小了。他见契伦巴伦回过头来,连忙拜倒在地。

“将军还能追随于我,真忠臣也。”契伦巴伦伸手扶起瓜尔达多,感叹道。

“某甘愿为陛下粉身碎骨!”瓜尔达多信誓旦旦。可是,有谁知道,在前军大营被敌人冲击,萨沃困守大营,孤立无援之时,他却带着自己的部众夺路而逃,把萨沃的侧翼完全暴露在了敌人面前,这才得以逃得一条性命。

“萨沃呢?”契伦巴伦忽然想起了那个在大战之前还提醒自己的大臣,心中再一次涌上一丝愧疚。

“萨沃大人据说已然带领前军将士投降敌人去了。”瓜尔达多一面说着,一面添油加醋地说道:“萨沃见敌人势大,便和敌人约法三章。若敌人不杀俘虏,他便开营投降……”

“这等毫无骨气之人,该当把他的家属尽数斩首,方可解心头之恨。”他眉飞色舞地撺掇着契伦巴伦。

契伦巴伦又是长叹一声,说道:“大势已去,为了保全战士的性命,投降敌人,原是无可指责的事情。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为难萨沃的家属,每月还要按照萨沃在时的俸禄发放给他家人。”

瓜尔达多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正要退下,却又被契伦巴伦叫住到:“瓜尔达多,前方可还有我蒂卡尔的部队?”

玛尔斯等人也都知道,契伦巴伦身边如今只有少的可怜的一支队伍,若是被敌人追上,恐怕还是凶多吉少。只有早日和其他部队会合,才有望安全地撤回蒂卡尔境内。

瓜尔达多依旧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陛下,听说托拉多将军的部队便在前方不远处驻扎。”

“我们这就去托拉多的军营。”契伦巴伦挥了挥手,便要带着玛尔斯等人过去。

“父王,”玛尔斯劝阻道,“托拉多乃是乌斯玛尔的降臣,心思难料,若是他将陛下……”

“我信得过托拉多的为人,你不必再说了。”契伦巴伦挥了挥手,做了决定。如此时刻,他依然对那些降臣降将那般信任!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恨之入骨的斯特朗却是仅仅带着几个随身侍卫,回到了帕伦克城,卡帕克要紧急召见他。

城门打开,斯特朗一行快步而入,因为在回城之前,斯特朗特地换上了便装,此时的他,身着一身白衣,并没有穿盔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书生,恐怕走在街上,谁也不会认为,就是这样一个书生,带领帕伦克人,勇敢地打退了蒂卡尔百万大军的入侵。

他穿过街巷,熟练地走到王宫门口,望着依然雄伟的帕伦克宫殿,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帕伦克王宫。

宫门缓缓地打开,有内侍从门中走了出来,躬身施礼道:“大将军,请进吧,陛下有请。”

斯特朗点了点头,然后缓步走进王宫。

前面那一座巍峨的宫殿,便是帕伦克王卡帕克的寝宫了,斯特朗远远望去,只见王宫依旧如往日一般肃穆,就像是自己之前和卡帕克下棋聊天的那些日子一样,只是却隐隐感觉有一种异样的氛围。

他似乎感到了一点淡淡的杀气,透过宫门,传了过来。

只是他却并没有在意,而是依旧慢慢地走了上去。

走到里面的一道门的门口,见没有内侍过来招呼,心中微微奇怪,以前卡帕克一向是派内侍到宫门口去招呼自己的,这一回居然没有派人过来。

是卡帕克糊涂了吗?

他眉头一皱,心忽然突地一跳,一时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似乎卡帕克并不在宫里。

斯特朗感觉更是奇怪,心想:难道卡帕克现在不在吗?那么那个内侍怎么说陛下就在宫中等着?难道是那个内侍……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一时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功高盖主,难逃杀身之祸。

他此时回过头来,却不见了那个内侍,不知道是从哪里偷偷跑掉了,他心中对那个念头更是多了几分肯定,当即便要伸手去摁带着的佩剑。

忽然,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斯特朗下意识地抽剑在手,喝道:“什么人?”

很快,便有数不清的禁卫军从各处冲了过来,手中持着锋利的兵器,大声叫着:“逆贼斯特朗谋反,想要杀害陛下!”说着便向斯特朗冲了过来。

斯特朗眼前一黑,心想:果然如此!想不到卡帕克和自己看上去如此亲近,居然也会用这样的计谋。看来功高盖主之臣,当真没有一个能够善终。

士兵很快冲了上来。

斯特朗知道自己再做什么抵抗也是无用,当即仰天大叫道:“陛下,陛下,你难道当真忘了我们当年的情义吗?”

他话音未落,便有一支长矛,直刺入了他的前胸。

鲜血,从他的胸膛中喷了出来,血腥而恐怖,溅了一地。

斯特朗缓缓地倒了下去,他望着天空,但见天空湛蓝如洗,不见半点乌云,就像是,那一个女子脸上的笑容……

可是,他却再也见不到了。

“潘多拉……”他用最后的力气低声呼唤着。

然后,他就这样倒了下去,永远地倒了下去。

过了片刻,才有一个穿着玄青色衣服的人,缓缓地从宫墙的背后走了过来。他的脸色阴沉,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正是帕伦克王卡帕克。

“陛下,逆贼斯特朗已经伏诛。”侍卫长走向卡帕克,向他禀报道。

卡帕克似乎没有听见一样,缓缓地走到了斯特朗身前,蹲下了身子,看着斯特朗依旧白皙的脸庞,伸手轻轻擦拭去他胸口的鲜血,将他的白衣整了整,低声道:“斯特朗,对不起了。”

“你立了如此盖世奇功,又得到了全军的拥戴,孤除了杀你,别无他法。”

“但愿你来世快乐吧。”他仍然蹲在地上,凝视着斯特朗的容颜,目光深深,似乎要把斯特朗的面庞望穿。

毕竟,这是从小和他玩到大的伙伴啊。

他蹲在地上,久久地陷入了沉思。旁边的士兵都站在原地,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打扰了他。因为这个时候,任谁都能看出,卡帕克此时正处在悲痛之中,千万不能触怒他。

只是,终究有一个内侍快步走了进来,试探着低声道:“陛下,陛下。”

卡帕克愣了一下,还是转过头来,用低沉而嘶哑的声音问道:“什么事?”

那内侍道:“昆西大人有一道表章要给陛下。”

“昆西?”卡帕克抬起头来,眸子中有一丝冰冷的光芒闪过,不知又在酝酿着什么。

内侍走上一步,双手递过奏章。

卡帕克站起身来,伸手接过,揉了揉微微有些酸麻的膝盖,展开奏章,看了一遍,将奏章扔在地上,道:“这家伙倒是知道时务,告诉他,孤准了,明天他就告老还乡吧。”

内侍小心地答应一声,然后转身去了。

原来昆西早就算好了卡帕克在大胜之后,为了自己权利的稳固,一定会把屠刀挥向这一次立下功劳的功勋之臣的,所以他抢先一步,上了奏章,说是要告老还乡。

看来,功成者,身退而不居功,才是最好的选择。

卡帕克处理完这一件事情之后,转过身去,不再看斯特朗的尸体,挥挥手道:“你们把他葬了吧。”

内侍走上前来,小心地道:“要不要给大将军建立墓穴,还是……”

卡帕克凝思片刻,嘶哑着声音道:“你就对外这么说吧,就说斯特朗在前线受了伤,回到王宫之后,在王宫中暴毙身亡。我追封他为侯,好好安葬在城南吧。”

内侍答应一声,然后走了下去。

卡帕克却依旧如雕像一般站立在那里,直到天完全黑了,这才回宫休息。

而幕后,克拉克却在无声地嘿嘿地笑着,心中暗暗想:你卡帕克便是再英明无比,也终究败在了自己的疑心上……

千里之外的纳兰永,此时仍然是一片平静。前线的战火,似乎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影响到这里。所有居民还都在有条不紊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只是,纳兰永王府中,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起了波澜。

这一天早晨,卡特一如往日,早早起了床,坐在桌前,准备处理公务。忽然,桌上的一封信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是一封用红色信封装好的信,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字“卡特王亲启”,字迹娟秀而熟悉,卡特看罢,不由心中一动。

他急忙拆开信封,掏出信纸,拿在手中,匆匆读了一遍,不由大惊。

原来信上是这样写的:

卡特王陛下:

这些日子承蒙您的信任,将如此重要的职位授予给我,并且始终对我十分信任,给了我足够的权力。郡主海伦也已经被乌兰蒂的手下发现,相信很快就会回到您身边,请您放心。现在蒂卡尔在战争中失败,正是纳兰永起兵的时候,我已经暗中安排好纳兰永臣子,奉上劝进表,今天一早您理事的时候,他们就会把皇冠戴在您的头上。另外,我还要说明一下我的真实身份,我是卡拉克穆尔的公主,格查尔,现在我已经离开纳兰永,去筹备我的复国大计了。将来卡拉克穆尔如果和纳兰永开战,我会退避三舍以表示对您的敬意。

贝拉

卡特看罢,一时心潮起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对蒂卡尔的飞扬跋扈的默默隐忍,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

他激动得手指都微微有一些颤抖了,又深深地吸气,这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穿好朝服,走到大堂,准备理事。

他刚刚走进大堂,便只见文武官员已经跪倒了一地,以两个最有威望的大臣为首,高声道:“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卡特虽然心中激动,但是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诸位,这是为何?”

“蒂卡尔战败,正是我纳兰永站起来的时候,请陛下即天子位,我们纳兰永正式宣布独立!”大臣们群情激昂,纷纷大声说着。

卡特仍然假意沉吟道:“毕竟我是蒂卡尔的臣子,一直臣服于蒂卡尔,契伦巴伦也待我不薄……”

大臣们也不再劝,只是纷纷跪在地上道:“陛下万岁,纳兰永万岁!”几个胆大的大臣走上前去,拿过一件绣着只有国王才能使用的图案的衣服给卡特披上,齐声道:“请陛下顺应民意!”

卡特当即大声道:“纳兰永的百姓希望独立,已经很久了,我如今顺应民意,起兵独立,从今天起,纳兰永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了!”说着,他拔出随身的长剑,挥舞着道:“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开创一个属于纳兰永的时代吧。”

“纳兰永万岁!纳兰永万岁!”所有人都这样欢呼着,同时有人举起了象征着纳兰永王权的蓝色旗帜,很快无数面蓝色旗帜都被士兵们举了起来。

原来贝拉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把自己蒙在鼓里!

卡特这才反应过来,心想:这小姑娘心机之深,谋划之周全,我是万万比不上的,卡拉克穆尔有这等人物,想必将来定然可以兴旺……想到这里,不由眉头一皱。

“陛下,”立刻有人察言观色,发现了卡特微微皱起的眉头,道:“陛下,现在郡主尚且被契伦巴伦挟持,我们应该赶快前往前线,救出郡主才是。”

此言一出,立刻有武将纷纷高声道:“蒂卡尔人欺负我们已经很多年了,我愿意作为先锋,带领我纳兰永男儿,去打败蒂卡尔人,救出郡主!”

卡特点了点头,开始调拨兵马了。

西元709年(玛雅历3822年),蒂卡尔的附属国纳兰永在他们的国王,卡特的带领下,宣布独立了。

再说波波尔和海伦娜二人,自从离开了阿斯克以后,相互搀扶着一路前行,波波尔身上受伤数处,尤其是阿斯克砍的-那三处刀伤,此时火辣辣地疼痛,直入骨髓,若非波波尔意志极为坚强,又从小练武,根基颇好,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眼见太阳便要落山,两个人腹中都已是饥肠辘辘,身上虽然还有些散碎铜钱,但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到哪里去找东西吃呢?

显然,该赶快找到一个村子才是最关键的。否则,他们两个人就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了。以波波尔现在的伤势,恐怕只要夜风一来,伤口非再次迸裂不可,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是神仙也救他不得了。

海伦娜对波波尔道:“波波尔,你再坚持一下,前面可能就有村子了。”波波尔抬起头来,看着前面望不到边际的树林,叹了一口气,却是不说话了。

海伦娜仍然尽力鼓励波波尔道:“说不定,已经没有多远了呢。”说着继续缓缓迈步向前走去。

波波尔忽然精神一振,心想:她一个女孩子,都如此坚强,决不放弃,我身为男子汉,怎能先放弃了呢?想到这里,强忍着疼痛,又用力摁了摁伤口,强止住鲜血的流出,继续向前。

转过了两个弯道,只见前面树林渐渐稀疏了起来,海伦娜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面道:“前面好像有烟火!”

在这种荒郊野外,动物是绝对不会点烟生火的,所以只要有火光的地方,就一定有人!

波波尔也是精神一振,欢声道:“若是有人,我们就得救了。”说着,禁不住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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