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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什么时候出去

海雾宁慢慢地退到唐奕欢身边,离前面远远的。

这个时候楚天墨的所有注意力应该都在皇后身上,她还是趁着机会躲远点吧。

拉了她的衣服,唐奕欢的下巴朝另外一个方向抬了抬,示意海雾宁看过去。

倒抽了一口气,海雾宁凑了过去:“那是怎么回事?”

贤嫔突然倒在了地上,刚刚还没察觉的人此时都看了过去。刚刚还是一个美人的贤嫔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了一滩血水,等再看,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大变。

唐奕欢的手紧紧地攥着海雾宁的手,身子微微侧着,随时都能把海雾宁带走。

楚天墨那天神色也是大变,抬手就让海雾宁带着人出去。

海雾宁看了眼他,径直出去了。

身后,雅云殿的门随之就关紧了,让站在外面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奕,依依,那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话,欣韵的目光也落到了依依身上,虽说不解为什么这么问,惊魂未定的她还是想知道答案。

唐奕欢环顾一圈,示意海雾宁到另外一个地方说,同时让欣韵留在门口,等里面有人出来再找他们。

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海雾宁疑惑的目光直视着,让唐奕欢微微一笑。

“是一种蛊。看着吓人,其实也没什么的。”

想到那摊血水,海雾宁对唐奕欢的话不知怎么反应。若是莫名其妙变成血水也不算什么,那真正能算做有什么的又是什么样子的。

“那毒,是怎么中的?”

这个最是关心,没人愿意在自己不清楚的时候化成一滩血水。

闻言,唐奕欢也知道了海雾宁的心思,立刻道:“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接触到的。”

唐奕欢的保证并没有让海雾宁觉得安心,看着紧闭的大门,心思起伏着。

一个时辰后,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海雾宁皱了眉头,看了眼四周,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看到里面,起码也能知道大概的情况。

唐奕欢瞥了眼:“你找什么呢?”

“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吗?”

四处打量了下,唐奕欢道:“等会儿就能知道结果,不着急。”

翻了个白眼,海雾宁也顾不得形象,直接往地上一坐。

时间慢慢的过去,又是半个时辰没有了,眼看着渐渐黑了,雅云殿的门终于打开了,楚天墨踏了出来,视线扫过了这个角落,和欣韵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海雾宁走过去的时候楚天墨已经离开了。

进了门,看着坐在庭中一动不动的皇后,海雾宁有些无奈和同情。旁边,涟妃也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站起身,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路过海雾宁的时候,伸手就推了过来。唐奕欢顺手拉开海雾宁,看着涟妃的目光有些不善。

“那是玉侍郎家的?”

“玉灵儿。”

唐奕欢神色微动,玉灵儿三个字他还是听过一些的,在长安城也算是有些名声了,只是全都刁蛮而已。

“没为难你吧。”他轻声问道。

海雾宁笑:“无所谓,这后宫的事我也不想参合,加上不用去请安,可是少很多的麻烦了。”

那边,听到两个人好话语的皇后看了过来,冷笑:“这次算你赢了。”

“……我也没有和你比什么。”

起身,皇后抬起头,即使面色难看,但也还是撑着走了出去。

昂首挺胸的皇后,让海雾宁眼神一暗,转身就没了这个想法。说了句累了就进去了,留下唐奕欢在外面,盯着那块地方出神许久,叫来几个小公公收拾了,连泥土都被铲了,留下一个坑洞,拿别的地方挖来的土填上。

夜里,唐奕欢刚闭上眼,陡然睁开,床榻下跪着一个黑衣人,恭敬地低着头。

“查到了?”

“主人,那是天香谷培育出的新型罂粟。”

罂粟?唐奕欢皱了眉头,还是天香谷出来的,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么?还是说天香谷上面真的盯上了这边?那种毒,也是天香谷特有的,出现在这宫里,真的是偶然吗?那个也叫关柳柳的贤嫔,从哪里来的?

“那个贤嫔是怎么回事?”

“苏州那边一家的小女儿,前不久才到长安,转为选秀而来。”

“去查清她的情况。”

“是。”

人退出后,雅云殿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可暗地里,很多事情都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就等着时间一到,所有的事情全都爆发出来。

海雾宁发现自己很不舒服,即使呆在雅云殿不出去,也总是能听到外面的情况。皇后被罚禁足,涟妃因为惊吓在床榻上起不来,现在还在吃药。

离之前搜查的事情明明已经过了一个月,可影响却一点都没小,每一件有关的事都在海雾宁面前刷着存在感。

唐奕欢每天要做的就是询问,询问怎么打算,询问什么时候出去,又询问,楚天墨行为。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给她提醒,这个地方她是有人照看着,海雾宁不敢肯定要是没了人照顾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下雪了,坐在窗边,海雾宁略带童心的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雪花,触手即融,冰凉的感觉让海雾宁觉得轻松很多。看着大片大片雪花落下的情景,海雾宁胀痛的脑袋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叹了口气,身后唐奕欢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往旁边一站,就不动了。

“……”

海雾宁无奈:“你别光站着不动,有事就说,没事出去。”

“起风了,会着凉的。”

扶额,海雾宁直接关上了窗户,转身坐到了软塌上。下面,一个火盆正烧着,暖暖的火将这个殿里都变得温暖许多。窗户一关上,暖的更明显了。

唐奕欢出去了,片刻后又拿了一个盘子进来,空盘子往面前一放,倒是让海雾宁有些愕然,不解这个盘子拿来做什么。

“景逸回天香谷了。”

挑眉,海雾宁盯着他看。

“絮儿也说要跟着回去。但是你的药,已经很久没拿来了。”

海雾宁一惊,难怪最近没有之前舒适了,她还以为是宫里闲话太多的缘故。没想到竟然是药没了,唐奕欢今天才说啊。

“你现在感觉如何?”

“……之前怎么不说?”

“说了没药也是白搭。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景逸和絮儿在宫外一直等着呢。”

眼神一暗,海雾宁没有给出答复,偏向一边的脑袋无声地告诉唐奕欢自己的回答。后者见状也只能叹气,看了眼手,突然拿出了一个瓷瓶。

“景逸说你现在的情况是被摄魂术控制了,这里面是能缓解的药丸,吃一颗吧,吃完就去休息。”

锁了眉头,海雾宁问道:“什么是摄魂术?”

垂眼,唐奕欢并没有回答,而是将手里的药丸递到她的面前,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等着后者吃了。

海雾宁沉默了许久,才在唐奕欢的视线下接了药丸,一口吞了,随后又盯着他看。

慢条斯理地收好瓷瓶,唐奕欢道:“我也不知道,景逸说这只有天香谷能治。”

“那他这次回去就是为了找治疗的方法?”

“对。”唐奕欢有些疑惑地看向她,“雾宁,你不想治吗?”

海雾宁一愣,摇头:“我倒是没有。只是这摄魂术,真的能让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吗?对了,楚天墨的事情你帮忙了吗?”

“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他开口放人了。”

闻言,海雾宁一愣,但也没问,这件事还是唐奕欢自己处理的好。若是她插手,按照唐奕欢的性格肯定不会拒绝,到时候出了岔子就该是她哭了。

不过那个弟弟,对楚天墨真的很重要啊。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送人出去,若不是唐奕欢,不知他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出不出宫,对海雾宁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药丸唐奕欢一直有让她吃,可海雾宁却觉得那药丸根本没效果。证据就是她的记忆根本一点变化都没有,更别提说想起唐奕欢说过的那些往事。

见状,唐奕欢也愁了,当天晚上就让人送信过去了。等第三天得到回信的时候,唐奕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给娘亲调养身体用的,别瞎想些有的没的。摄魂术的治疗目前还没有办法,景逸已经和天香谷的长辈研究了。若是可以,爹爹快把娘亲带出宫吧。”

最后一句话让唐奕欢眼神暗了许久,他也想让海雾宁出宫,可现在的情况是海雾宁嘴上说着相信,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每次提到的出宫,都会被转移话题,最后全是不了了之。

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和欣韵说话的人,唐奕欢将手里的纸条撕了,既然景逸开口说了,那他肯定要做到啊。以后就算有了问题,有景逸在,海雾宁也不会说什么。

雪化光了的那天,风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入冬以来,从没这么舒服过的海雾宁一脸惬意的让几个公公把屋里的软塌搬了出去。

朝阳的地方,海雾宁闭着眼睛不动弹。不远处,几个宫女正在轻手轻脚的做事,时不时还要停下注意这边的声响。

午后的阳光更是舒服,海雾宁觉得自己就要在这里这么躺下去了。进殿?海雾宁拒绝,里面哪有外面舒服,全身都舒展的感觉可不是嘴上能说出来的。

“娘娘。”一个人影挡住了照过来的太阳。

海雾宁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唐奕欢,疑惑:“怎么了?”

“内务府有人过来了,说是有东西要特意交给娘娘。”

皱眉,海雾宁嘴上说着奇怪,但脚下已经动起来了。

雅云殿门口,一个宫女正站着,手里恭敬地捧着一个盒子。

海雾宁露头,打量了下,几步出去了。

“有什么东西要特意交给我?”

那宫女微微屈膝:“见过娘娘。这物品是黄公公特意送到内务府的,说是这边不适合走动,从内务府走比较方便。”

会意地点头,海雾宁随手拿过盒子。那宫女头也没抬,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

好奇的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海雾宁转身进去了。

唐奕欢还站在软塌那边没动,见她进来,立刻问了是什么情况。后者立刻把盒子递了过去,自己又躺下了。

“说是黄公公特意让内务府送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你看看吧。”

唐奕欢小心地打开,只看到一根木簪躺在盒子的一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将木簪拿出,让海雾宁看了会儿,后者皱了眉头,有些不明白这么大的盒子里放一个那么小的木簪做什么。

接过,海雾宁转动着看,许久才移开了视线,将木簪放了回去。这是一个木质的簪子,一眼都能看出来。要说特别的地方,就是那木簪的顶上有一朵小小的红色花朵。海雾宁辨别了一下,正是那天在她宫里看到的火红色的小花,记忆一被挑起,海雾宁立刻看向了唐奕欢。

“这小花不就是那天的……”

“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唐奕欢打量着四周,突然站起往一个角落走去。

片刻后,唐奕欢手里拽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看到那人,海雾宁立刻白了脸色,这个宫女虽然她不熟,但也知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就像是把她当成了死敌,事事都要针对与她。真正在后宫受宠的,却从来不会让皇后娘娘如此失态。

“估计是嫉妒吧。”唐奕欢道,将那木簪放进盒子里,送进了屋里。

背过身去,眼里闪过一道光,唐奕欢嘴角扯出一个轻轻的弧度。

又坐了会儿,海雾宁只觉得睡意上涌,再去看唐奕欢,眼睛都眯了起来,怎么都打不起精神一般。头一点一点,睡意渐渐浓郁,海雾宁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睡着了。

等唐奕欢站回原位的时候,嘴角的笑更加的明显了。不远处,欣韵吃惊地看着这边,连海雾宁都没管。

弯腰抱起海雾宁,唐奕欢给了欣韵一个眼神就进了殿。刚放下,一个黑衣人就跳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和海雾宁身形差不多的女子,放到了软塌上。

“走吧。”

唐奕欢看着那黑衣人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抱着怀里沉睡不醒的海雾宁,坦然的从门口出去了。

片刻后,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声,唐奕欢脚步慢了一下,随之又快走了几步,很快就离开了雅云殿。

殿外约莫十米的地方,有个公公正在等着,前面一群经过的人都没发现他,等唐奕欢到了,那公公立刻迎了上来。

“公子,陛下说了,以后若是有缘,还可继续合作。”

“……谨谢不敏。”

对于和皇家合作,唐奕欢其实是拒绝的,就算在方便,可也做不到和同等地位人的闲谈,不管从那方面来说,都好似这么觉得。

一路顺利的离开了皇宫,刚上马车,就快速地往唐府跑去,许久又跑回了头,在一个地方停顿了许久后才终于又走了。

等到了唐府,已经是傍晚时分,海雾宁也悠悠地醒转。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变得陌生,海雾宁当即就懵了。

坐在床上愣了许久,海雾宁才下了床往外走。刚打开门,就对上了唐奕欢的眼睛,后者的手,正搭在海雾宁的胸前。

海雾宁脸红红,立刻打开了他的手:“你做什么?”

唐奕欢轻轻摸了摸被打的手背,闻言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推门,没想到你就过来开门了,意外,意外而已。”

海雾宁翻了个白眼:“这里是哪儿?”

醒来就换了个地方,这件事很吓人的好吗?

唐奕欢轻声道:“唐府。”

瞪大了眼:“我怎么在唐府?”

“你睡着了,刚好楚天墨那边出了点事,我琢磨着他也护不住你了,就带着你出来了。”

嘴里说的胡话,唐奕欢眼睛都没眨一下,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海雾宁迟疑了,许久都没说出下一句话。

唐奕欢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一个小方盒递给她:“这是絮儿送回来的,说是抹脸特别好。”

将信将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白色膏状体,还有一股花香,仔细闻了,竟然是月季的,很浓郁,但却不刺鼻。

“这东西抹脸?”

唐奕欢饶有兴趣地盯着那盒子看,闻言点头:“信上是这么说的,你等会儿试试就行。”

晚上,海雾宁在屋里吃了晚饭,就研究起了关絮儿送过来的东西,香是很香,但却不知作用是什么。

好奇的用了,海雾宁坐了会儿觉得无聊,又睡不着,索性起身出了房间走走。刚踏出门,海雾宁嘴角一抽,她之前还在问唐奕欢怎么到唐府的事,结果关絮儿的东西立刻岔了她的想法。叹了口气,海雾宁在院子里坐下,趴在那儿许久都不动。

她好像,特别容易被人带走思绪呢。

关景逸在月底的时候回来了,那是一个雪夜,整个唐府都因为他的回来而沸腾了起来。

跟着他回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老年,一个中年。站在那儿,不说话都有种气势扑面而来的感觉。

唐奕欢听了缘由后并没有过去看,只让管家看着安排就休息去了。海雾宁那边倒是想知道,可却是第二天中午见到关景逸的时候才知道他回来了。

笑着让关景逸坐下,海雾宁的视线落到了后方的两个人身上,迟疑地问:“两位是……”

那老人抬眼:“你就是那个中了摄魂术的人?”

“……是的。”

被忽视了的海雾宁也没在意老人的口气,后者直接,她也直接说了便是。

老人一抬下巴:“老夫叫文天令,他是老夫的儿子,文胡宇。这次来就是为了你身上的摄魂术,别的不说,先说说你现在的情况。看你的模样,可不像只有摄魂术造成的。”

海雾宁心里一沉:这是说她身上还有别的什么吗?

关景逸忙开口:“谷主,家母身上还有双姝蛊。”

文天令皱了眉,双姝蛊和摄魂术,哪一个不是曾经失传的,现在竟然都在这个女人身上出现。打量了一遍,除去那张脸,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怎么就会中了两者。

“仔细说说你最近的身体情况。”

海雾宁想了想,组织了语言慢慢地说了起来。

“头脑胀痛?景逸,把你配的药丸一会儿送到我那儿,来,老夫给你把一下脉。”

伸出手,海雾宁安静地等着。

文天令手放下后,又示意文胡宇上来,后者把了脉,放手后也是一声不吭。

海雾宁沉默着,等着他们二人开口。

“这情况,我还要去考虑一下。”文天令开口,诧异得很,“达成的平衡万一被打破了,只会让情况更加的糟糕。”

关景逸抓紧海雾宁的手,闻言扬起小脸:“谷主请仔细斟酌,家母的身体就劳烦谷主了。”

文天令摆摆手,一声不吭地出去了。文胡宇留在后面,略微一点头,快速地跟上了文天令的脚步。

沉默着站了许久,海雾宁拉着关景逸坐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海雾宁松开了手。

“景逸,我能恢复吗?”

关景逸一怔:“其实恢不恢复都无所谓的,景逸只是怕摄魂术给您的身体带来负担,所以才会那么紧张的。娘,夫人,您不必太过在意,顺其自然就行。”

“噗。”海雾宁笑出了声,对关景逸不停转换的称呼感觉特别有意思。和唐奕欢不同,这个小男孩就像是怕给她带来烦恼似的,说话不停地转变,可偏偏有的时候就是要犯那个问题,真好玩。

捏了捏他的脸,海雾宁蹲下身子和他平视:“虽然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谁,但我不介意自己多个儿子的。不管你是不是亲生的,叫我一声娘亲都行。大不了,当我干儿子也不错呐。”

关景逸红了眼眶,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许久都不出来。

拍了拍他的背,海雾宁真怕这个男孩在怀里哭出来,之前的成熟都不见了,这个时候的关景逸更让海雾宁觉得心疼。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就为了她的病来回的跑。天香谷所在的地方肯定特别偏僻,那么累,这孩子都受下来了。

许久,关景逸才平静的站直了,只是那红红的眼眶却透出了他之前的情绪。海雾宁看在眼里,却没说,笑着把话题转了。

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海雾宁拉了关景逸就往前面走。唐奕欢应该在前面,反正吃饭而已,在哪里都行。

手心里软软暖暖的触感让海雾宁有种心都软了的感觉,到了大厅,却发现只有唐奕欢一个人坐在那儿。

“不是吃饭的时间么?那两位客人呢?”

唐奕欢有些无奈:“在自己房里呢,说是要写方子,不吃了。坐吧,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

视线一转落到关景逸的脸上,唐奕欢一怔,低下头将筷子送到了关景逸手边,和海雾宁说了几句话。

吃完了,关景逸说要去找文天令,没坐着就跑了。

偌大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唐奕欢和海雾宁两个人。对望一眼,都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那个,景逸的眼睛怎么了?”

“刚刚哭了。”

“是吗?那小子可真没见过他哭的样子。”

微微一笑,海雾宁道:“我也没见到,只是眼眶红了,十有八九是哭过的吧。”

“哈哈,我就说嘛,那孩子挺要面子的。”

海雾宁注视着他:“……那你要吗?”

“……”沉默,唐奕欢许久才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你说呢?”海雾宁笑的高兴,“你连一个孩子都不如呢。”

摸摸鼻子,看着这样的海雾宁,唐奕欢直接选择了沉默,在确定对方的情绪能够控制住的时候才起身说要离开。

坐在那里,海雾宁连头都没抬,等人走了,海雾宁才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唐奕欢具体的想法,但被莫名其妙的从雅云殿带出来,她是有怒气的。也明白自己现在并不正常,但这不是海雾宁能接受唐奕欢糊弄的借口。若是真的无所谓了,海雾宁只会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原则。

文天令和文胡宇琢磨了一天,在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将方子拿了出来。

海雾宁也看了,可惜没一个能看懂的。甚至在她心里,根本不觉得自己的问题需要那么的重视。

唐奕欢拿了方子却是如获至宝,立刻让管家亲自去抓了药,煎好端上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一碗黑乎乎的药放在眼前,还没靠近就能闻到那苦涩的味道。海雾宁皱了眉头,这么苦的药,真的要喝?听那文胡宇说——不仅要喝,还要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能少。

唐奕欢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关景逸给的都是药丸,不管是从哪里看都比这药汁来的好。

“雾宁,喝了吧。”

海雾宁不做声,盯着他看了许久,就在唐奕欢要开口表示算了的时候,海雾宁端起了药碗,一口喝了。

放下,海雾宁说不出话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僵硬了,那苦涩把她的感觉都弄没了。

叹了口气,唐奕欢拿出一块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呼,真苦。”

文天令刚好进来,听到这话瞥了眼两人。

“良药苦口,还有段时间才能停,习惯了就好。”

“……”

“……”

两人默然。

之后的日子就在苦涩中一天天过去,等再次反应过来,年过去了,元宵也过去了。出了门,绿色也能看到了。

长安街头,今年到处走着卖花的孩子,花香味儿飘满了大街小巷,一个铜板就能买上好几枝,不管是往头上戴还是拿在手里,都有种别样的韵味。

站在一个角落里,海雾宁正出神呢,一个孩子拎着花篮就靠了过来。

“漂亮姐姐,要买花吗?”

“……”海雾宁一惊,从思绪里醒过,低头看着才到自己大腿的孩子,微微一笑,“买呀,怎么卖的?”

那孩子指着自己的花篮认真的给她介绍着,完了期待地看着她。

海雾宁浅浅一笑,挑了那五个铜板的花束,给了钱,孩子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刚转个身,一个小孩子就扑到了海雾宁的腿上,抬头奶声奶气地叫着姨娘。

笑着揉了他的头,这是贝恒宇家的孩子,都已经能走路了,取了大名叫贝恩宝,小名叫小米粒,才三岁左右,人不大,却可爱的紧。古灵精怪的,总有一套自己的话说出来,逗的人乐不可支的。

唐奕欢说贝恒宇是他们在苏州认识的人,虽然对大人没什么感觉,可对贝恒宇的孩子,海雾宁却喜爱的不行。

抱起小米粒,海雾宁走向那边的布庄。今天出来本就是为了查账,到这里唐奕欢就说要进去看老朋友贝恒宇。

海雾宁也没事无所谓,自然就同意了。可现在看到小米粒一个人出来,她就知道里面的两个男人肯定又有别的事了。

进门一看,果不其然,两个人在争执着什么,吵的很厉害,举手抬脚的,像是要打起来。

眼角余光瞥到海雾宁进来,两个人立刻就停下了。

唐奕欢理了理衣衫,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顺手将小米粒抱过,就放在了地上。

“小米粒能走了,别累着你。”

听了这话的贝恒宇翻了个白眼,将站在那里懵懵懂懂的儿子抱了起来,他是不怕累的,还是自己抱着吧。

“你们在说什么?”海雾宁对唐奕欢说的话无所谓,但却对两个人刚刚谈的很有兴趣。

可已经不说的两人怎会露出来,当即表示刚刚什么也没说。

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了个圈,海雾宁突然举起手里的花束递给了唐奕欢。

“刚刚在外面买的,你拿着。”

这就代表之前的话算了,唐奕欢暗自松了口气,又将花给了小米粒,还摘下了一朵给小米粒戴上了。

小小软软的糯米团子头上还带着朵花,可爱的紧,看的海雾宁又想抱人捏脸。

贝恒宇却是警惕地盯着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见状,海雾宁也只能一脸可惜的放下手,视线落到了布庄的绸缎上。一匹鹅黄色的布料入了眼,十分的鲜艳。海雾宁在脑海里诡异的把那匹布和唐奕欢画了个等号。看着唐奕欢的目光,立刻透着股怪异。

唐奕欢嘴角抽搐,他觉得自己同意让关絮儿和现在的海雾宁相处完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原本一个好好的人,被关絮儿带的现在也不知道脑子里的想法。

转过身,唐奕欢叹了口气,真的好想念以前的那个关柳柳,即使不搭理他,也不会变得那么让人难以琢磨。

旁边,贝恒宇一脸同情地看向他。虽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但是现在这样的人,他还真的想有多远离多远。

说笑了一会儿,两个人从布庄离开。小米粒趴在贝恒宇的肩膀上,眼泪汪汪地看着海雾宁,一副想要跟上去的模样,看的贝恒宇咬牙切齿。狠狠心,抱着小米粒就跑了。

“说起来,你今天真的是来查账的?”

唐奕欢点头:“自然是的。”

海雾宁挑眉,示意他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姑娘目光不停地往这边抛,在对上海雾宁的时候立刻又移开了。看的海雾宁是特别的无奈,怎么一副像是在看她的样子。

唐奕欢环顾四周,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不满。

旁边,一个拎着花篮的小孩子跑了过来,笑着将一个花束送到了海雾宁手上,唐奕欢的脸色黑了。

没走几步,又是一个小孩子送了一个花束过来,唐奕欢看着那花束的目光简直要吃了它。

一个又一个花束送到海雾宁手里,后者都是欣然接下,随着时间的过去,海雾宁发觉自己拿不了了。视线一转,将多余的花束扔给了唐奕欢。

“帮我拿一下。”

嘴角抽搐着,唐奕欢黑着脸将手里的花束攥紧,丝毫不顾娇嫩的花朵被捏的一瓣一瓣的。走过的地方,满满的都是花瓣,留下身后的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刚刚走过的两个人。

走到了这条街道的尽头,海雾宁回头,好笑地望着已经被花海被掩埋了的唐奕欢,挑眉,慢吞吞地想将人弄了出来。

唐奕欢却是直接手一松,花束落了满地,抬头已是无辜的很。

“……你至于吗?”

唐奕欢很无辜地说:“我什么都没做啊。”

暗暗翻了个白眼,海雾宁指着地上的花束说:“这些是你让人送的吗?”

眨眼,唐奕欢的思想突然和海雾宁的接轨了,二话没说就应下了。

“原本打算给你惊喜的,没想到完全没喜。”

海雾宁忍不住笑出声,唐奕欢还真的敢认。这个可是她特意找人做的,主意的支持者就是关絮儿。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试验一下唐奕欢的胆子。

捂住嘴,海雾宁强忍住笑意,叫出了一路跟过来的孩子们。

看着围着一圈的孩子,唐奕欢有些茫然,尤其是在这群孩子的眼睛还带着满满的期待的时候,他就更加的茫然了。

“这是,要做什么?”

海雾宁歪头:“你不是说是你做的吗?这些花束可还没付钱呢。拿钱吧。”

唐奕欢哭笑不得地摇头,感情海雾宁就等着他之前的那句话呢。看着一圈的小孩子,唐奕欢也注意到他们的服饰并不好,有的甚至还带着大量的补丁。估计是为了卖花,虽然破,但都挺干净的。

蹲下身子,唐奕欢对他们说:“你们去洗墨楼等着,我会让人在那边安排好的。时间就在明天下午吧,那个时候我有很多时间。”

孩子们都有些迟疑,磨磨蹭蹭的不走。见状,唐奕欢无奈摇头,感情还是一群不认识他的孩子。

“我是唐家的家主,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个人去附近的店里问问,绝对能得到答案的。”

立刻有一个小男孩自告奋勇地跑去,片刻后又跑了回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大哥哥,你真的是那个唐家的家主吗?”

海雾宁好奇的望向唐奕欢,这是唐奕欢又做了什么吗?

那小男孩此时给了答案:“洗墨楼真的好厉害的。还能让我们进去学认字,大哥哥你太好了。”

闻言,海雾宁也很是诧异。之前还没听说洗墨楼能让孩子进去的,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注意到海雾宁的疑惑,唐奕欢丢了个眼神给她,示意之后再说。随后伸手揉了那男孩的头,笑着说:“那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们要是肯用功,那边的书生那么多,总能学到很多东西的对吧?”

点头,男孩显得特别的激动,退了几步,恭敬地鞠躬。后面,那些原本还懵懂的孩子们也立刻跟着学了。

唐奕欢也没躲,坦然地接受了。本就是该得到的感激,他不会拒绝。

和他们定好了时间,在送走这些孩子后,唐奕欢很是无奈的看向了海雾宁,后者立刻露了一个微笑,还挑挑眉。

见此,唐奕欢的火气立刻没了。本就是他开口应的话,这件事不是也是他做的了。

“你啊,真想帮忙直接说就是了。”

摆摆手,海雾宁道:“絮儿可是说了,升米恩斗米仇。这些孩子还算有脑子,我何必拿能给的去让他们有别的想法。”

看着背着手往前走的海雾宁,唐奕欢觉得头疼,随后又想,只要好了,也就不这样了。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唐奕欢借口查账,实则是变相的约会。海雾宁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向唐奕欢,在对方跟上来后,又继续走着。

也没看东西,也没买东西,就这么走着,海雾宁却觉得格外的舒心,仿佛身后有个人跟着,无论哪里都能去似的。

“哎呀,忘了之前的那匹布料了,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我要记得拿上。”

“什么布料你这么惦记着?”

“就是刚刚在布庄里看到的那匹。”

正说着,海雾宁视线刚扫过一个角落,脚步就停了下来,许久没动。

跟在后面的唐奕欢立刻靠了过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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