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羽先点住七彩艳姬,并让七人分别站定北斗七星之位,已经让众人暗自叹服,邱无夜等人心中还存有一分侥幸,盼李袖嫣能适时使出“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或许可以败中求胜,没想到朱墨羽先她一步,突然袭击,也点住了李袖嫣。
朱墨羽分别为八人解了穴道,李袖嫣虽知胜他不易,没想到他早已经防到自己的暗器手法,后悔没有早下杀手。
此时明月当空,山风徐来,一道流星划过夜幕,众人不禁仰头观望。黄云扬不待李袖嫣退回,跃身前来,五虎断魂刀当胸一横,道:“小弟也来讨教一番。”李袖嫣此时恨不得卷土重来,再与朱墨羽大战百十回合,看黄云扬出战,心绪纷乱,有心劝其退回,又恐伤了他的面子,轻声道:“小心。”说着,悻悻地退回到杨丹盈孙芸等人身侧。
黄云扬没有想到李袖嫣会对自己如此关心,心头泛起一阵甜蜜,双腿微曲腰马合一,一式“龙盘虎踞”起手式盯着朱墨羽手中的折扇,心道:无论如何,今晚非要打得他跪地求饶才好。
黄飞扬担心胞弟不知深浅,慌忙执剑随来,道:“今晚群英荟萃,小妹姐弟不免技痒,还望不吝赐教。”说着,长剑一抖挽起数朵剑花,抢先攻上。黄云扬更不示弱,刀挟风声呼啸而至,刀剑分攻上下两路,朱墨羽转身避刀,折扇拨剑,三人转眼之间攻防了十几式。
胡啉承道:“站在一边看,还真有点心里发痒,恨不得下场痛快地战它几个回合。”魏立煌笑道:“谁说不是呢?只是怕娘娘怪罪。”胡怡道:“你们还是不要趟这浑水得好,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魏立煌禁声不语,胡啉承道:“你有所不知,学武之人见高手之间切磋技艺,难免会技痒的。”胡怡站起身正色道:“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若朱公子果有性命危险,自然要帮他一帮,这么下去空招嫌隙。”魏立煌忙道:“娘娘所言极是,想必朱公子也不希望我们插手此事。”
几人说话之间,场中三人已经刀来剑住地打了几十招,胡悦捧着紫血剑道:“你们说他能不能取胜?只用一把竹扇子未免也太轻敌了。”胡啉承笑道:“小妹你有所不知,再有二三十个回合,朱兄弟便可取胜,我看了这么长时间,总觉得他一直在有所忍让,否则早就胜了。”魏立煌笑道:“三爷言之有理,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大家都似曾相识。在下也认为朱兄弟并不想再结仇怨,所以才一直相让。”
过了半晌,胡怡叹道:“江湖之事如同深宫之争,风云变幻人心难测啊。”魏立煌招手从侍卫手中接过百鸟朝凤的锦袍,恭声道:“启禀娘娘千岁,山风夜袭不比平时,还是保重凤体要紧。”胡怡轻声嗯了一下,魏立煌毕恭毕敬地给她披在身上。
突然胡啉承笑道:“怎么样?快看!”魏立煌忙抬眼望去,只见黄氏姐弟刀剑坠地,正欲赤手空拳相搏。朱墨羽折扇一甩,兀自轻摇于胸前,道:“二位还是请回吧,黄姑娘与在下相识非短,何必大家伤了和气?依在下看来,这满场之人,真正想要了在下性命的,也不过二三人而已。你我既是切磋,自当点到为止。”
韩笑伯仰天大笑,道:“朱兄所言不差。不错,在下便是那二三人之中的一个。在下不才,便以扇对扇,分个高低。”话未说完,轻飘飘地落在黄氏姐弟身前,脚尖在地上轻点,两把刀剑先后跃起,韩笑伯接在手中递与黄云扬,道:“请二位退后,接下来这一阵,便由韩某迎战。”说着,乌金扇一张,转身缓步走上。
胡啉承暗道一声不妙,高声道:“朱兄弟莫上了他的当,此人习惯以扇为兵器,必然不可小觑,而你又用一把平常的竹扇,如何是他的对手?”朱墨羽听胡啉承言之有理,正想用紫血剑对敌,突然看到韩笑伯眼光中流露出讥讽之色,并不时地用眼光向胡怡姐妹身旁瞄去,不禁血气上涌,也大笑道:“多谢胡兄美意。”
韩笑伯笑嘻嘻地道:“你我份属同门,你会的我也会,我会的你却未必会,他说的也不错,就你我兵器而言,在下用的乃是乌金扇,精钢为骨,金丝为面,所以还是听在下奉劝一句,认输为好,免得伤了性命。”
朱墨羽怒气盈腮,突然意识到韩笑伯如此,意在激怒自己,这原本是自己对战强敌时惯用的手法,心念及此,也张开扇子兀自扇着,笑道:“韩兄所言极是,的确是你会的我未必会,比如说我就不会采阴补阳之术,此术更非本门武功,韩兄还是不要辱及师门的好。”
此言一出,场上不少人偷笑起来,胡啉承魏立煌与其他侍卫更是大笑震天,哄笑叫好。邱无夜等虽然不好意思真笑出声来,却生出几分羞与其为伍的念头来。韩笑伯果然不再笑了,乌金扇用力一合,率先攻上,道:“多说无益,还是手下见真章吧!”说话之间二人对攻了十几个回合,场上之人不禁都惊得合不扰嘴。
但凡有点江湖阅历的人都不难发现,连败数名武林后起之秀的朱墨羽,此时渐露败相,韩笑伯一柄乌金扇使得风雨不透,连连进攻,而朱墨羽只是连连后退,仅有招架之力。此时分两边观看的人群都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如此一来,场中的圈子便渐渐地缩小了。
朱墨羽也开始懊恼起来,悔恨自己不该逞一时之能,以己之弱对彼之强。韩笑伯几年来在这柄乌金扇上下过无数的功夫,又加之常年以此为兵器,自是用来得心应手。朱墨羽依此对别人还可,但他此次对敌的是惯以用扇的韩笑伯,自己的竹扇在韩笑伯的乌金扇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