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在医院对面的小旅馆里，李文学，给小娟买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眼看着小娟把一整碗馄饨吃光，然后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呼呼的睡着。折腾了一整天，他们都累了。李文学给小娟盖好被子便躺在他的身边和衣而卧。
半夜的时候，李文学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的媳妇儿肚子迅速的膨胀，肚皮变成透明的，清楚地看到小娟的肚子里，那个孩子手里拿着小刀，狞笑着，一刀一刀地切下小娟内脏的血肉，放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咬，，鲜血喷涌，灌满了小娟的子宫。小娟疼得昏死过去，脸色发白，浑身发软，一动不能动。
李文学伸出手，猛的穿破小娟的肚皮，一把把那个孩子的脖子抓住，硬生生的，从她的肚子里拉了出来，摔在地上，猛的一脚，将他踢到了墙角。那个孩子吓得屁滚尿流，李文学冲上去，想把他踩死，他迅速的弯下下腰，在墙角处挖了一个洞，钻了进去，不见了踪影。
而当李文学回头在看床上的小娟时，却下了一跳。小娟的肚子上有个大洞，在涓涓的往外流血。血的黑红色的，像极了黑色的夜晚。小娟仍旧躺在床上，歪着头，正看着他，冷冷的笑。小娟的笑容很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李文学赶紧跑到床前，伸出两手我的小娟肚子上的黑洞，但却怎么也无法阻止鲜血流淌出来，李文学急坏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流淌出来，落在自己的手上，落在小娟的肚皮上，落在旅店白色的床单上。那眼泪像极强的硫酸，轻易的将李文学的手臂灼痛，床单冒烟，被烧了出了一片黑窟窿。
李文学强忍疼痛，用力的按住小娟肚皮上的黑窟窿，可窟窿越来越大，血也越来越多。正在李文学急着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小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李文学的头发，猛地用力，往下一按。
白小娟是个弱女子，可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他抓着李文学的头，猛地向下用力，塞进了自己肚皮上的窟窿里。没等李文学挣扎，小娟身子向前探，双手抓住李文学的腰，双手一用力，便将李文学倒着抱了起来，大头朝下，整个人都被塞进了他的肚皮之内，血肉之中。
李文学在小娟的子宫里挣扎几下，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小娟的子宫里特别的温暖。这温暖让李文学隐约的想起了他的妈妈。他只听得哥哥李文利说过，他出生不久妈妈便去世，所以李文学从小到大的任何一次有他妈妈的梦，妈妈的样子都是模糊的，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的回忆，都无法改变这样的模糊。
不过李文学一点都不着急，他闭上眼睛，双手抱在胸前，两条腿向上蜷曲，尽情的享受着白晓娟子宫里的舒适和安全，这样的感觉让李文学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放松。一种毫无征兆的甜蜜，就这样在小娟的子宫里弥漫，李文学闭上眼睛，如痴如醉。
突然，一阵吱吱的叫声引起了李文学的注意，他睁开眼睛，透过白晓娟透明的肚皮，他清楚的看到一只巨大的老鼠从墙角的洞穴里钻里出来，嗖的一下窜到了床上，爬上了小娟圆鼓鼓的肚皮，伸出尖利的爪子，用力的划破小娟的肚皮，张开嘴巴，露出森森的牙齿，撕扯着小娟的血肉。李文学想去与那老鼠搏斗，可刚伸出一只手，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弱小的婴儿。完全没有能力去面对一个这样硕大的老鼠。
李文学感到十分的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大老鼠将小娟的肚皮完全的掀开，张开大嘴，一下将自己叼了起来。一歪头甩到一边，然后转回头，大口大口的撕扯小娟的身体，小娟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自己也被摔到在一边不能动弹，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小娟被撕扯的体无完肤，支离破碎。
小娟被这只大老鼠撕碎，吃进了肚子。床上只剩下小娟被血染红的衣服，那只吃了小娟的老鼠，突然缩小，变成了拳头一般的大小，三窜两跳的跳到李文学的声旁，李文学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那只老鼠便一纵身，跳进了他的嘴巴，顺着他的食道，爬进了他的肚子，并在他的肚子里蜷缩成圆滚滚的一团。
过了好一阵子，李文学慢慢的爬起身来，低头看去，自己的肚子像刚才小娟一样鼓起，并在慢慢的长大。肚子上的皮肤也想刚才的小娟一样，被撑的越来越薄，似乎马上就要破裂。李文学痛苦极了，伸出手，想再次像刚才那样，戳破自己的肚皮，把那只大老鼠抓出来摔死。可当他的手举起的时候，却犹豫了。那只大老鼠吃了小娟，肚子里都上小娟的血肉，如果将这只大老鼠弄死，那么是否等同于杀死了小娟？可如果放任自己的肚皮继续变大，最终也会因承受不住而炸裂。
李文学万分的纠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面临的选择十分的困难，这样的困难，令他头痛欲裂。终于他忍禁不住，彻底的崩溃，伸手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盒火柴，次啦啦的划着，点燃了床上的床单。
床单上到处都小娟的血，这血特别的易燃，火势迅速蔓延，吞噬了木床，爬上了窗子，最终屋子里全都燃烧了起来。
李文学知道这上自己的梦，却无法从梦里醒来。他特别的着急，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将自己燃烧，剧烈的灼痛令自己猛的大声的喊了出来。
“啊……”
李文学大喊一声，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尽管他知道刚才那恐怖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噩梦，但还是下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文学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梦里恐怖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仍令他心有余悸。
终于稳定了心神，转身去看躺在一边的小娟。小娟还在熟睡，偶尔发出微微的鼾声。在医院楼上楼下的做了很多检查，折腾了一下午，原本身体就虚弱的小娟一定是累坏了，所以李文学那些喊叫并没有将他惊醒。
李文学伸手给小娟盖了盖被子。把窗帘掀开一角向外望了望，外面正是半夜，漆黑一片。离天亮的时间还早，李文学只好再次惴惴不安的躺下，侧过身子，伸手把小娟搂在怀里。熟睡的小娟，感受到了李文学的拥抱，将脸转向李文学，往李文学的怀里钻了钻。
……
第二天早晨，小娟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屋子划出一道明亮的光线。几粒灰尘，在这光线中百无聊赖地来回飞舞。看来外面天气不错。身边的李文学还没睡醒，小娟轻轻地，拿开李文学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给她盖好被子，转身下了床。
小娟站在窗子前，拢了拢头发，李文学也醒来，坐在床边看着小娟。小娟的皮肤白皙，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粉色的光芒，好看极了。
他们离开旅店的时候，离大客车发车的时间还有一阵子，于是便到车站附近的小吃店里找个位置坐下，点了两碗热粥，和两个茶叶蛋。李文学端起小娟面前的那碗粥，用勺子来回的搅拌一阵，然后又舀起一点，放在唇边尝了尝，确定已经不烫嘴了，才推回到小娟的面前。小娟接过羹匙，刚要吃粥，邻座的椅子上坐下一个人，他一转身看见他们俩，惊讶地喊道，
“文学……”
李文学被他喊的一愣，赶紧抬起来，循声望去，原来这个人他认识，在县城里开车的自家的表亲张志成。上次他们见面，还是在刘家镇的，李文利家。张志成带着他的女儿来到我们家，让我奶奶个看看，到底为啥这孩子每晚都无端的哭夜不睡觉。但是用了几个简单的办法无果之后，他便只好按照我奶奶的办法，去给自己的女儿小囡烧替身。而那个替身也正是李文学帮着烧的。
张志成十分的热情，站起身坐到了李文学的桌子旁，上下打量了小娟两眼，笑着问李文学，
“文学呀，这是你媳妇？你小子有福气啊，这媳妇长得多俊俏？”
小娟有些害羞，红着脸低下头。张志成并没有注意到继续，继续对文学说，
“对面就是车站，您们难道是在等对面的回刘家镇的大客车？”
李文学没说话，张志成也不见怪，李文学之前发了几年的疯，所以现在的闭口不言张志成早已经习惯。
小娟见李文学不言语，为了避免尴尬，便只好冲着张志成点了点头。张志成哈哈的笑了，开心的说，
“哎呀，没想到在这遇上我，得了得了，你们也别等大客车了，我一会正要开车去刘家镇，你们坐我的车回去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