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记得他刚才转到这里的时候,前面有一个山洞。
他刚才之所以没有进去,是因为他知道这里的山洞是极其不正常的,要么是猛兽的窝,要么就是坟洞,不过现在天上下这么大的雨,如果他们淋一晚上的雨,肯定要被冻死。
牧洋抱着苏姝儿,麻着头皮准备冲进去,他要赌一把,不管是个什么山洞,他只有进去里面再说。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了。
这个山洞洞口不大,但里面挺深的,也比较宽敞。
牧洋虽然看不到,但是他抱着一个人依然没有碰到洞壁,可想而知这个洞应该还挺大。
牧洋也没敢往里面走,他就抱着苏姝儿坐在洞口,他现在不敢放下她,因为一旦有危险,他要第一时间抱着她逃命。
苏姝儿神志开始不清醒,额头很烫,还有点说胡话。
这真是屋漏更遭连夜雨,这个女人典型就是一个麻烦。
牧洋心里并不怪罪她,她也是一番好意好救自己,如果她不是想给自己当人质,也不会受这些苦。
说到底她还算自己的救命恩人。
牧洋身上一没有药,二又出不去,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她难受。
“冷,冷,……”
苏姝儿牙齿打颤,她一个劲地说自己冷,她的身子也在瑟瑟发抖。
他们现在浑身湿透了,她还发着烧,穿着湿衣服不冷才怪。
别说她一个女人,牧洋自己也冷着够呛。
山上本来温度就比山下低,何况是初秋,天空还下着大雨。
“冷,冷……”
牧洋没有办法,他只能把他们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先脱掉,用自己的体温把她烘热。
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牧洋也不敢睡,只是他又困又乏,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外面一片晴天,牧洋醒来的时候,看到苏姝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醒了?好点没有?”
“嗯。只是一点头疼。”
“淋雨之后都会这样的。”牧洋笑了笑,然后一看苏姝儿,大吓一跳,因为他们还是和昨晚一样,什么都没有穿。
牧洋立即把头别过去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还有你昨晚冷,我只能这么做了,真的不是要占你便宜。”
“我知道。”
苏姝儿的声音非常小,她没起来,突然又倒在牧洋怀里。
牧洋心里忐忑不安,她这是想干嘛,不是脑子烧坏了,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苏姝儿红着脸说:“我没有力气,你帮我把衣服穿起来。”
“啊。这样呀。”
牧洋闭上眼睛,摸索地给她穿上。
然后苏姝儿自己整理好,不过衣服是湿的,穿起来非常不舒服。
牧洋打开眼睛,三两下就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他把苏姝儿抱到一边去。
他瞧了一眼这个山洞,不知道这个洞干嘛的,半天没有瞧明白。
牧洋准备站起来,可惜他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的身体麻木了,不听使唤。
“是不是很难受?”苏姝儿想去帮他,可惜她自己也没有一点力气。
“别动。过一会就好了。”
牧洋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全身的麻木感才渐渐消失。
他爬起来对苏姝儿说:“我去找些木柴生堆火,你把身上的衣服烘干。”
“我和你一起去。”
“你还有力气吗?”
苏姝儿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你一个人在这里怕吗?”
“怕。”
牧洋想了一下,又把她抱起,然后走出洞口,他往前面走了一段路,把苏姝儿放在一棵大树下面,他就在她周围捡干柴。
当然干柴表面上还有些水,现在只能算湿柴了。
苏姝儿一直盯着牧洋看,他走到哪里,她的目光就跟到哪里。
秋天的干树枝到处都是,牧洋把它们捡在一堆,然后用几根藤捆在一起。
牧洋一会儿就弄了两大捆,他对这个事情非常在行。
牧洋把一捆树枝背在背上,然后回到树下抱起苏姝儿。
苏姝儿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一个晚上,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一个晚上。
她笑眯眯地睡在牧洋怀里。
牧洋把树枝放在山洞里,然后又出来背另一捆树枝,当然他还是没有把苏姝儿单独放在山洞里。
牧洋用身上的打火机生了一堆火,然后他背对着苏姝儿守在洞口。
“苏总,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烘干,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嗯。”
“你有力气吗?”
“应该没问题的,刚才晒了一会太阳,我好多了。”
“行。”
牧洋就坐在洞口晒太阳,苏姝儿在洞里烘干衣服,他们两个一个背对着她,一个面朝着他,挺有意思的。
苏姝儿烘干衣服之后,穿戴整齐。
牧洋也进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干。
他是一个男人,苏姝儿也没有必要回避什么,男人光着膀子有什么好尴尬的。
苏姝儿看着牧洋的身材,眼里满是欣喜,她问:“你是不是经常去健身房?”
牧洋说:“我还需要去健身房吗?你要是天天干活,累着像死狗一样,也会这样的。”
“我才不要,一身肌肉的,丑死了!”
“呵呵。”
牧洋把身上烘干个七七八八之后,就问苏姝儿:“苏总,你饿了吧?”
“以后别叫我苏总。”
“那叫你什么?”
“姝儿。”
“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太亲密了一点。我觉得还是叫你苏总好一些。”
“我不喜欢你叫我苏总,听着不习惯。”
“你本来就是苏总呀。”
苏姝儿说:“别人可以叫,你不行。”
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不管是漂亮的女人,聪明的女人,还是高傲的女人,都一样。
牧洋斟酌一下之后说:“这样吧,咱俩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可以叫你姝儿,不过有外人的时候我就只能叫你苏总。”
苏姝儿见牧洋退了一步,她也不能过分紧逼,男人就像弹簧,你压着越狠,他反抗越强烈。
“行。”
“苏总,你就在这里晒太阳,我去弄些吃的东西。这里有火,一般什么危险的东西都不敢靠近的。”
“你怎么还叫我苏总?现在又没有外人。”
牧洋拍拍脑壳说:“对不起,对不起,习惯了,习惯了。姝……姝儿。”
“哎。”
牧洋叫她姝儿是非常不习惯的,他和她只能算一对普通朋友,而且他们的关系挺奇怪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对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