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宏杰隔好久也没有说话,那个男人这样对她,可是米桐依然一心扑在他的身上,你叫他情何以堪。
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怎么就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照顾她的机会。
汤宏杰的要求并不高,他实在不愿意看着米桐这样背井离乡,只要米桐怀里的孩子一天没有着落,她就永远也回不去。
因为这个孩子,米家和汤家之间也产生隔阂,米桐和她爸妈的关系也势同水火。
汤宏杰的父母感到奇耻大辱,他们家的儿媳妇怀上别人的孩子,这对于把脸面看着比生命还重要的汤家来说,无异于晴空霹雳。
米家又何尝不是,他们视若掌上明珠的米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的脸面又要放到什么地方去。
汤宏杰思前想后,唯一能够缓解这种关系的方法就是他和米桐在一起,只要他和米桐相爱,一切都不是问题,他的父母他可以安抚好,而米桐的爸妈他一样有信心搞定。
他爱米桐,希望米桐和孩子生活在一片爱的阳光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
“桐桐,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草率的决定。因为这不仅关系到你,也关系到你的家庭,甚至你的孩子。米果儿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可是总有一天他会长大,到时候他看到别人圆满的家庭,他问你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你该怎么办呢?”
米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她怀上米果儿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找到答案。
“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米桐咬着嘴唇说出这番话,因为对于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来说,是不完美的。
她知道,可是她又无能为力。
“桐桐,你不要任性。孩子怎么能没有父亲。如果他看到别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成双成对的,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另类,心里会有阴影的。”汤宏杰碰了几次壁,依然不愿意放弃。
“我心意已决。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宏杰,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找个女人结婚吧。叔叔阿姨也盼着早点抱孙子。”
汤宏杰见米桐这么说,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他实在不明白,米桐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
汤宏杰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米桐家的,他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游走在大街上,此时的街上冷冷清清,寒风吹在脸上异常寒冷。
这是一个寒冷的夜,也是一个孤独的夜,汤宏杰已经记不清楚他在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游荡街头。
也许这样的夜对他来说,早已习惯。
汤宏杰到一个酒吧里面喝了些酒暖暖身子,他来酒吧不是买醉,而只是想感受一下酒吧里喧哗的气氛。
因为他的心冷到极点,也安静到极点,如果再不听点喧嚣的声音,他会忘记自己还活着。
汤宏杰坐在吧台前面的转椅上,他点了两杯烈酒,现在的他需要这种烈一点的东西刺激神经。
“帅哥,介意请我喝杯酒吗?”一个极美的女子施施然地坐在汤宏杰旁边,她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让人浮想联翩,情难自禁。
汤宏杰看了一眼这个美女,有点眼熟,可惜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他一阵苦笑,他是有多麻木啊,如此美女,任何一个男人只要看过一眼,一生都会难以忘记,可是他竟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麻木可悲又是什么。
女人叫了一杯白兰地,她喝酒非常优雅,要多美就有多美。
“你认识我?”汤宏杰猛喝一口伏加特,歪着脑袋问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帅哥,来,我敬你一杯。”女子把杯子举了举,然后一口饮尽。
她喝酒真的太洒脱太迷人了,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汤宏杰也不甘落后,一杯伏加特下去一大半,伏加特毕竟不是白兰地,还做不到说干就干。
汤宏杰咳嗽几声,胀红的脸说:“你酒量不错啊。”
女人又让调酒师倒了一杯白兰地,淡淡地说:“酒量好酒量不好又有什么分别。喝酒喝着是心情,如果酒入愁肠,化作的都是苦泪,再好的酒量,只是让自己更苦逼罢了。”
“你有心事?”汤宏杰见女人一身名牌,浑身散发霸气,一瞧就不是普通人,属于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类型,况且她还这么美,怎么会满怀心事呢。
“如果没有心事,谁又会跑到这样一个肮脏的鬼地方找虐。你不也一样?”女人一声苦笑,又轻轻地抿了一口酒。
“也对。”汤宏杰又陪她喝了一口,问道:“为什么找上我?”
“一个人喝酒太闷,不如再找一颗失落的心,让自己感觉这个世界不只有自己是失落的。说不定还有人比我更惨。你看,我这不就找到了么?”
女人说话毫不避讳,她一点也不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呵呵,够坦率。”汤宏杰点点头,又和女人对饮了一小杯。
“你也是为情所困?”女人点燃一根女士香烟,她抽烟的姿势妙曼到了极致,只要远远看一眼,就让人心痒难耐。
这真是一个极品尤物,汤宏杰在心里暗自赞叹。
“知道又何必再说出来。”汤宏杰自嘲地笑笑说。
“如果你相信我,我愿意听你说出你内心的声音。”女人又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
她的语气就像一块冰,丝毫没有一点温度。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想喝酒。”汤宏杰拒绝她,和一个陌生女人谈心事,他心里有芥蒂,做不到。
“如果你愿意听我说废话,我愿意告诉你我内心的声音。”女人似乎对汤宏杰非常信任,他不愿意说,那么她自己说好了。
“你相信我?”汤宏杰有些诧异,他们两个前后认识不到十分钟,她就愿意把她的心里话告诉他。
“有些人认识一辈子,可能突然发现是如此陌生。有些人初次见面,然而相谈下来,就像认识好久似的。”
女人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面,淡淡地说着。
“你真是一个奇怪又神秘的女人。说心里话,我对你产生好奇了。”汤宏杰自己又喝了一口伏加特,不紧不慢地说道。
女人微笑地盯着汤宏杰,似笑非笑地问:“现在愿意听我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