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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端倪

“那你可曾听到他家主人说话?”

颜如琚突然这么问了一声,那个樵夫顿时卡住了,愣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说,没有看到人,但是听到了车厢中一男人小声说了什么。

一辆马车里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情况明显不对,古太太的娘家兄弟情急,想要抓着樵夫追问,被衙役拦下。

他正待昂起脖子吼过去,搭眼就看到颜如琚冷飘飘的眼神掠过自己,后脖子里面浮起一层冷汗。

好歹这家伙还能记住对方是官,而自己是民。自古民不与官斗,之前不跟自己计较,只怕是念在自己是苦主一方,若是还不知进退,过后怎么收拾自己家族,那就只有官老爷自己才知道了。

及时想到这一点后,古太太的娘家兄弟才讪讪的退后,强自按捺下急切的心情,静待颜如琚继续审问。

这一点一点的盘问下去,那个樵夫再没有了之前的从容,而是冷汗涔涔的跪趴在地,整个身体显而易见的在颤抖。

“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官念在你不是从犯上,会从轻发落,若是不招,便是你起了歹念谋财害命的结果。”

那樵夫一听,吓得差点瘫倒在地,就这样,身下都流了一滩黄水。

幸好是天热,颜如琚皱眉让人把樵夫拖下去,一桶冷水淋下,去了异味之后,那人也清醒了几分。

再次跪倒在堂前,樵夫虽然战战兢兢,可也算将整件事说了个明白。

那樵夫之前说的也不是假话,只是在岔路口问路之后,他并没有跟马车夫各走一头,而是拿了银钱,同意引着对方去做假象。

车厢里的人早就是个死人了,不知道是打哪里买来或是找来的尸体,面目都有些青黑。不过那樵夫常年在山上讨生活,也兼了打猎养家之责,对于尸体并不如常人一般心悸。

马车停到松鹤场外的那一条烂路之前,而后卸了马匹,让那架车辕顺着山路自己滑下,有惯性作祟,马车虽然偶有偏颇,却也顺利的坠入山崖。

之后樵夫跟人拿了银两,看着那人骑马穿过松鹤场老驿站而去,他则做个无事人一般,继续日常的生活。

只是后来偶然遇到了前来寻找主人的古家下人,微一愣神的功夫,便被人追着问,他随口便指了那条坠崖的路,过后也是清静了两日。只是他回去之后才越想越不对劲,觉得那个所谓逃避恶人的车夫是在骗他,又怕自己卷入那起子阴谋之中,这才编了谎话,背诵至熟,以应付可能会再来的询问。

哪里知道,他一个没想周全,竟然被知县老爷察觉了端倪,从而只得将事情如实到来。

“那人是如何跟你说的,你再照实学一遍。”

“那****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说他在城里得罪了大商户,对方要害他全家,他没奈何,只能做这一局,而后带着妻儿老小逃离此地。我见他说得情真意切,身材臂力也是个做事的伙计,一时同情才同意了他的请求。再说,这只是做局逃离,并没有谋财害命,那具尸体也是死去多时的旧尸,加上那人给了小的十两银子,小的想了想,就应下了。”

樵夫哭得涕泪纵横,一个劲儿的磕头。

“最初那些人来问,也只是问有无一辆马车带着夫妻两人,小的便以为是那些追寻过来的富户,才随口一指,想着等他们看到坠崖的马车便也就了了这事。哪里知道他们找的是古老板啊!”

这样说也是,若这樵夫真的早知道是找的古家夫妻,他必然不会轻易搀和进来。而且樵夫的话,也跟古家管家的供词是符合的。

只是颜如琚能接受这个解释,古太太娘家兄弟却是不能。然而颜如琚不可能让他们对着樵夫动用私刑,为了保护樵夫的生命安全,他便使人将樵夫缉拿在镇公所后面的石牢中。

一桩命案还未解决,又牵出一桩失踪案,颜如琚这几日也是颇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

“颜公子其实不必如此焦虑,照挽岫的推断来看,这失踪案的线头,还挂在了宋媒婆的命案上。”

因为涉及到自身,对这桩案子也比较关注的林挽岫倒是有不同的想法。

“我觉得古老板家夫妇失踪一事跟宋媒婆这事儿有关,却不一定就证明他们就是凶手,但是失踪案的起因肯定与之有牵连。这样吧,颜公子不如再去古府一趟,让管家拿了仆佣的名册与之对照,总会有所发现。”

颜如琚也是一点就透的人,之前是因为两件案子的牵扯加上他身体的不适,才一时没有深入下去,这会儿林挽岫稍微这么一提,他顿时了然。

当下便让人带路,直接去了古府。

管家正在府中照顾小主人,听闻知县大人前来,赶紧伺候着古少爷更衣迎接。

听闻大人是为了自家父母失踪之事前来,十三岁的古少爷顿时泪眼汪汪。他一向性子不大好,几个舅舅对他也就那样,这次拼了力去找自家父母,里面存着的那些不可见人的心思,他多少知道一些。

花名册一相对照,果然发现门房后院的二等仆人和洒扫的丫头都不见了。之前那个仆人常常会去赌钱喝酒,以前也是在铺子上做事的,就因为经常误事,但其父又曾有恩于古老板,这才被打发到后院门房。那边都是几日一轮换,他数日未曾现身,也没人觉得奇怪,只以为他又是跑哪里喝酒去了。

今日管家的拿了名册寻人,大家竟然发现,门房的交班钥匙还挂在门廊里头,跟前日二柱子离开时一模一样。

待到把二柱子叫回来一问,才知那日交班时,这男仆并没有按时过来,二柱子的媳妇来找他,说家里老人不好,他又急着回去。加上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告状的人反倒吃了挂落,后来大家就约定俗成,若是他交班时未到,就将东西挂在门廊里。反正门廊的钥匙也就他们二人才有。

这几日没人跟后院门房走,竟然也就没人发现一直无人值守,没人发现自然不可能有人去问二柱子情况,所以,今日找到二柱子时,二柱子比府中的人还懵。

至于那个洒扫丫头,前几日还有人瞧见她,这两日大家的心思都放到主人不见了上去,哪里还有人关心一个小丫头怎么样了。

“管家,刚才让人去看了,那丫头的随身物品少了一些,怕是已经离开古家了。”

“这丫头的身契还在,她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那可不一定。”颜如琚拿过名册簿翻看了一下,那丫头后面注明了,是边民和夷族的后代,父母皆不在了,“这样的人,归属感最弱,若真是她跟古老板夫妇失踪有关,也说不定会跑去夷族那边,毕竟这边的身契可管不到夷族那头。”

大家一想也是,清屏镇顺水而下,走上三四天便是瑞和镇,再往东南而下,就是一条入海的河道。而东南的夷族多数居于海边,从他们那里前往内陆,水路是最为便捷的。

瑞和镇不属于澧县管辖,它是河清县下属的一个码头乡镇。而河清县跟大山交接,山中很多夷族部落,有的倾向中原,有的偏向夷族小国,河清县便是这些小部落跟中原做生意的中转站之一,情况比起清屏镇更加复杂。

别说那个丫头往夷族的小国去,便是躲进大山中的夷人部落,那也是他们鞭长莫及的。

虽然有这个猜测,但是颜如琚也不可能就放弃不管。

一边写了文书上报府衙,一边在县衙下属的各个村镇张贴告示,名目自然是追缉逃奴。这一点上,谁都不能否认他们这样做是错的。

林挽岫想得更多,让颜如琚手下去寻了那山间尸体的琐碎衣物,交由古家的下人辨认,最后竟然真的认出这尸体就是那个失踪的看门人的!

好嘛,这命案又多了一条出来!

大家又想,这看门人是死了,那么那个丫头呢?会不会也被害了?但是数日过去,并没有人发现无名女尸。

“挽岫倒是觉得,那个看门人,会不会就是那个丫头下的手。”

林挽岫的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大家都觉得不可能。因为那个看门人虽然喜欢喝酒赌钱,但是他生就人高马大,而那个丫头年纪小不说,还特别的瘦小,真要起了争执,看门人一巴掌就能把丫头打死。

“我并非说是丫头亲自下的手,她难道就不能找人下手吗?你们从樵夫嘴里知道了那马车是有人故意弄下去的,难道那人就不可疑?有什么地方毁尸灭迹会比山林更好呢?只要晚几日找到,那尸首别说是被山间野兽给吃干净了,便是腐烂,那也是烂得不成样子,便是放在你们面前,谁能认出那人是谁?”

林挽岫这么一说,大家还真的无话可说。

“可是,那人不是在为古老板故布疑阵吗?”

“你们是从哪里听到说那人是为了古老板做这事儿的?”林挽岫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颜如琚等人,“樵夫从头到尾都没说过那人是奉人之命啊,那人若是真为了古老板,车上怎么可能只留下一具男尸?这样岂不是将所有嫌疑都转到古太太头上去了?”

众人哑然,继而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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