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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酒与酒仙

当我打开那坛子酒时,寻聿才认真的看着我手中的酒坛子。这醇香的酒味,飘香十里都不为过。我沾沾自喜的倒了一碗,拿到他的跟前,说:“你知道这可是我花了好多的功夫得来的。”

想起前几日,有个老头忽然拉住我,问我要不要一些上等的好酒。那时我正到处去酒家里讨酒喝,他大约是看见我总是进进出出好多家,才拦下了我。我当时并不以为然,因为这里地处繁华市井,人流量很大,往往从其他地方来的上等好酒第一时间就会出现在这里,一个老头怎么可能会有上好的好酒呢?

“小姑娘,你可别小瞧我,这人间四境里,你就再也找不出同我这般会酿酒的人了,保不定,以后你便会经常来我这里讨酒喝。”他傲气的回答我,眼神里全是对我刚拿到手的酒不满。“你手上的酒,虽香却不醇,喝起来甚至会辣喉伤胃。”他不经意的看了看我的酒。我一听,这可能是个高人,于是放下我之前的成见,好奇的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随我来。”他走在前头,我抱着我的酒,跟在他身后。我老觉得他不是一般人,虽然看起来衣衫不整,但是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道骨仙风。

我觉得我是看花眼了。毕竟这样的清瘦的老头,看起来本来就是看破生死的人,说他道骨仙风,刻意的去看,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的。

我同他饶了好几个弯子,走出了繁华的城区,越走离家越远,虽然我不担心一个老头伤害我,但是内心叶老师会出现几分莫名的不安。他一直在前面说一些我不愿听的废话,又走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小姑娘,你可走快点,我一个糟老头子都走的比你快!”

我加快了脚步同他一并前行着,时不时偷偷的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状。他大约是猜到我的心思,哈哈一笑:“小姑娘,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且不必担心,你如今安全着呢,我只是带着你到我的居所要酒,这酒就是连天上的神仙向我讨我都不会给!”

我一听就来兴趣了。这老家伙不是一般人。

“还有神仙向您讨过酒喝?”

“可不是!不过我的酒啊,可不是这么轻易要到的。你我算是有缘,眉清目秀的一个小姑娘……”他忽然意识倒了什么,也没有继续往下说,指了指不远处说道:“看见了么?”

一片竹林,苍苍郁郁的,有一座桥,桥下是细细的水流。我暗暗吃了一惊,这地方,有个结界。怪不得我刚刚还看着荒荒凉凉的地方,忽然多出了一个景色优美又静谧无比的竹林。我立马觉得这老头不是一般人,这么处心积虑的将我带到这里绝对是有什么事情。

“您……您是有事要拜托我么?”我试探的问道。

他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我,后来又哈哈大笑:“小姑娘,我什么都不需要,只不过是看在你长的像我的一位故人罢了。你这小姑娘心思倒是缜密,我送你一坛子好酒,你且不必担心我会加害于你。”

我们过了桥,看着他的竹屋周围围着都是一片的竹子,空气中全是竹的味道,心情顿时豁然极了,我在门口等着老头拿酒,一边欣赏周围的环境,不远处的石桌上,还有一盘未下完的棋。

我小时候经常与我父亲下棋来着。他说我如果安心精于此技,必将无人能及我。从小到大,我最满意他同我说的一句话:“你在下棋这方面,绝对是个天才!啊爹为你骄傲!”我当时只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对我说过的,最真诚的一句话了。

我坐在一旁,仔细的看了看这盘残局。可奇怪的是,这盘残局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似乎已经非常久没有下过这道棋了。

老头出来的时候,看着我正在端详这这副残局,解释道:“最近没清理,又落满了灰。小姑娘你喜欢?”

他掐了个诀,棋盘顿时干净无比,坐在了我对面,也看着这盘棋。他忽然生出无限的感慨,慢悠悠的,沉浸在了某一时刻,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年我下这盘棋的时候,她还尚在。如今这盘残局无人能解,倒也成了我毕生的一个遗憾,知己难遇啊!我再也遇不到同她一样厉害的人了。”

“她?这盘棋的确巧妙极了。我还挺想下下,不过如今我有要事在身。老……老爷爷,您怎么称呼?”我看着他,如果他是个厉害的人物,说不定我从三姑六婆的嘴巴离听见过他的名字。

他狡黠一笑,同我说道:“我既然是个酿酒的,你便叫我酒仙吧。名字这东西,只是个代号罢了。”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既然他不愿意透露来历,那我也不能多问什么。

“小姑娘,这壶酒我便送你了,就当是我同你有缘。若你想回来同我下这盘棋,那你来寻我便是。只不过你切要不能说出这酒的来历,于我与你都不大好。”

“这酒我是寻给我夫君喝的。”我低了低头,脸上浮上了一些特有的红晕。

“我知,我还知道他叫寻聿。你切不可将今日之事同他说。就当是我赠你酒的报答吧。你打开闻闻,你便知道这酒值不值得你守住这些秘密。”他指了指密封的酒坛子。

我实在是好奇为什么他对于他的酒如此的自信。况且他在我心中早已不是普通人了,既然他知道寻聿,那就肯定认识寻聿。我心生好奇的打开那壶酒。

好醇!好浓烈的酒香!对于一个刚刚接触的酒的人,如今我也能一瞬间知道这绝对是一壶好酒。这沁人的香味不断地充斥着我的意识,我陶醉在这醇厚的酒香里,已经找不出任何能够形容酒香的词语了。

我吞了吞口水,赶忙问道:“有碗吗?”

他忍俊不禁,随手变了一个小碗出来:“这酒不能喝太多,容易醉。况且这酒喝多了很容易让人心生痛苦。这便是它很不好的一个缺点。”他帮我倒了一点,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

难怪呢,我刚刚还在纳闷为什么一坛子的壶,只装了一半给我。我也觉得甚是可惜了。

但我还是要喝上一口。

灌入喉口时,一股清洌之感席卷了我口腔,配合着我的味蕾轻轻的滑进了我的胃。齿口留香,说的就是这样让人一口便难以忘记的酒。我甚至觉得它比我在人间尝过的任何一道菜都好喝,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宁愿不吃饭不吃菜,也要喝酒的固执。

“真好喝!”我打心底生出佩服,抹了抹我的嘴角,崇拜的看着酒仙。他就坐在一旁看我喝的心满意足的样子,十分的愉悦。

“这棋我是下定了的。你且等着我!我会遵守约定的。”

“你若是解了这盘棋,这里所有的酒,任你挑。”

这么一说我便心动了,于是在闲暇之际,便一直想着那场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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