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吻对方的脸颊,他把苏夏抱回卧室,为对方盖上被子,留了张字条,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走出小区,他发动车子,离开前忍不住望了望苏夏所在的老楼,恋恋不舍开车走了。
夜已深,天上繁星点点,到了晚上C市的天气更冷了。另一边伊洛珠宝设计部的所有员工才将将加完班,披星戴月的赶回家去。
全公司最后一个走的刘艺,脸色沉的要命,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心里不断诅咒着杨逸轩和苏夏,尤其是后者。
今天他处理的更多是关于电视剧的项目,而对方这个主设计师居然在家里休息,真不知道谁是领导谁是员工。
长吁短叹了半天,他终于认命了。人家苏夏虽然当不成领导,但是能当他的老板娘啊。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人家老板娘都能压死他两个轮回了。
把今天部门的所有材料都整理了一下,他终于冒着满天星辉,开车回家了。
而被诅咒了一天的苏夏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怎样,睡得非常沉,一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精神抖擞的去超市买菜。
由于昨天是周五,所以她可以说一连得到了三天的休息时间,这让她备受鼓舞。一定要抱紧杨哥哥大腿才是啊,不然哪里混来的休息时间。
临行前,她看到了杨逸轩留下的字条,心里竟然有些暗暗的小失落,为什么昨晚他不留下呢?
鉴于受到昨天做菜的打击,她特意跑去超市买菜,不会做饭的话至少保证冰箱里有食物啊。不然杨哥哥万一哪天心血来潮,又跑来给她做好吃的呢。
抱着甜蜜的心思,苏夏特意挑了自己爱吃的食材,准备下次让杨逸轩继续下厨。其实对于厚脸皮这一点,苏大小姐和宋锦明其实是不遑多让的。
就这样过了两天安生的日子,苏夏养足精力准备去上班,心中踌躇满志的要做好本职工作,却不知,一场连环的阴谋就在等着她。
周一早上,她哼着歌出门打车,到了公司附近,她突然驻足,看着附近的甜品店,默默盘算着什么。
其实心里明白得很,她昨天翘班,肯定被刘艺记恨了,所以苏夏识相的去买了一大堆点心和咖啡给同事们带去,顺带讨好她的大总监。
苏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到设计部,自然是引来大家的好奇,纷纷询问昨天去做什么了。苏夏含糊的解释道家里出了点事,然后把手中的食物分给大家。
咖啡还好,公司平时也不缺。点心就惨了,就哄抢一空,幸好她另外准备了刘艺的,不然就不剩什么赔罪了。
鬼鬼祟祟的拿了一杯拿铁还有一块蛋糕,她轻轻敲了敲刘艺的办公室大门,“总监,我是苏夏,来给你送早餐了。”语气温柔,让人挑不出毛病。
“进来。”
沉稳的声音让她一愣,这还是她认识的刘艺嘛。不管了,反正自己好好献殷勤就对了,不然这个家伙真有可能给自己穿小鞋。
狗腿的拿着食物溜进了办公室,笑嘻嘻的把好吃的奉上,可是却没发生她想象的那一幕。
咦?刘艺不对劲。
她顺手把吃的放在办公桌上,忐忑的看着上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原地。
而刘艺一言不发,目光凝重的盯着电脑,脸色阴的像是能挤出水来。他一只手紧紧握着鼠标,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出力道有多大。
苏夏手足无措的站着,担心自己惹恼了他,也不敢说话。她仔细瞧瞧,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一向没正行的刘艺严肃成这样,恐怕是什么破天荒的大事。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诡异,一男一女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也不交流,也不动弹。和外边的热热闹闹比起来,这里可谓冷清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刘艺终于看完了眼前的东西。疲惫的搓了把脸,他冲着苏夏倦怠的说着,“苏夏,出事了。”
她脑子当时就嗡了一声,不断责备着自己的乌鸦嘴。可还是忍不住去问,“刘总,是我昨天请假的事吗?”
不会是总经理发现了,要处罚她?如果真的是,那她也只有认了。谁让无缘无故不上班的是自己呢,想来自己也给刘艺添了不少麻烦。
同情的看了一眼她,刘艺摇摇头,表情更凝重了,“有人泄露剧组的定妆照,在网上传开了。现在投资商们很生气,都已经闹到了宋锦明那,快压不住了。”
不忍去看苏夏的深情,他狠了狠心,干脆说清楚,“现在种种证据指向你,剧组要我们马上给个交代,所以需要你的配合。”伸手缕了一把头发,他这一早上刚到公司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开始和各方周旋。不过幸好他脑子够用,第一时间通知了杨逸轩。有了堂堂的杨总在背后支持,宋锦明那边的压力小了很多。
经过对方允许后,他把这件事简洁的告诉了苏夏。毕竟,这件事因她而起,就算要澄清也需要她的配合。
脖子再也支撑不住头部,他身子靠向椅背,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抬头看看苏夏,却见那女人面如死灰。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苏夏眼中尽是一片绝望,她听明白了刘艺的话。作为亲自签过剧组保密协议的人,她也知道电视剧正式播出之前,这些东西流出会有多严重。
如果只是剧组工作人员发难,那还好应付。可是明明现在牵涉进了投资方,再加上媒体和网友的传播,事态就严重了。
问题之关键在于,她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夏晴搞的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家既然敢栽赃她,就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定了定神,她求助的看向刘艺,坚定的说,“不是我,我从来没有向媒体卖过这些定妆照。”声音是掩饰不住的颤抖,无论如何强装镇定,她都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大难临头,她怎么能不慌?怎么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