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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留有余地

转眼间,退位之选已经结束了,制衣部的人都在等待,她们需要的是一个答案,究竟谁会成为这制衣部的负责人呢?

但备受瞩目的苏念,都未交出作品,这倒是让人感到疑惑了。

上次在百花节,苏念表现十分优异,即使苏嬷嬷是公平比赛,但不是每个人都和苏念那样,都认为苏念的起点比她们高,自然是会多一分优势的。

这一天,制衣部的人和往常一样,都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但等吴嬷嬷进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人眼睛都带着光芒。

她们该等的答案,应该马上就要来了。

“这一个月以来,大家确实是辛苦了,一方面准备这些作品,另外一方面,还要完成自己每天的工作,实在是不容易,但考虑到大家还是太年轻,无法担任这样的工作,还得多磨练几年几年,我会选几个人,好好跟在我身边。”吴嬷嬷笑着说。

虽然在她心里,苏念的手艺和创意都是有的,但也是这般,在这之前,吴嬷嬷也是有师傅的。

当初她的师傅培养人的时候,也会选择好几人待在自己身边,并非独宠一人。

吴嬷嬷活到这个岁数,到这个位置,也渐渐明白了师傅当年的用意。

“这一次有几个作品,还是比较让我满意的。”吴嬷嬷只是这样说着,却没有当众说出是那些人的名字。

众人听完这些话,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悲。

“希望大家不要觉得不公平,只要是有技艺的,我都会好好培养。”吴嬷嬷继续说道。

只见,她边说这话的时候,也边往制衣部的其他地方行走着。

她当年也是像这群秀女一样,慢慢的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说罢,吴嬷嬷便是离开了。

但吴嬷嬷前脚刚走,这制衣部的人,立刻换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吴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退位之选?为何到了今天,还是这样?”一秀女不满的说道。

“谁知道呢?”另外一秀女也是十分不满的说道。

“吴嬷嬷也不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平日里也没亏待我们。”

“但也有人说得对,来到这制衣部,就是要受苦的。”也有人这样说道。

苏念听到她们这些话,却是另外一番想法。

在这宫中,怕是只有这制衣部是老老实实做事情的。

但前几日在那浣衣部所发生的事情,却是让苏念不能释怀,那个人和吴嬷嬷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吴嬷嬷做出了这样的决策。

“苏念,你的作品究竟去哪里了,我到现在都没看到什么。”慕惜梦轻声问道。

“这件事,我之后再告诉你。”苏念淡淡的回应道。

慕惜梦看到苏念这副模样,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一个月以来,苏念经常一个人,似乎都是在为那件衣服忙活。

可忙活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看到,她也不知道苏念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过想帮一下苏念,可苏念始终都不愿意告诉她任何事情。

“难道苏念把这次关乎退位之选的衣服给毁掉了吗?”慕惜梦暗暗道。

慕惜梦都知道,这一次苏念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最后却是这番结果。

大家像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心中却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此时此刻,在吴嬷嬷的房间中,共是站了五个人。

“今日叫你们到这儿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五个,你们的作品都是非常出色的,我是想好好培育自己的接班人,但机会不能只留给一个人。”吴嬷嬷笑着说。

要知道,往日这吴嬷嬷,都是十分严肃的,今日在这五个人面前,却是露出了自己难得的笑容。

而这五个人之中,苏念也是在这里面的。

这五个人分别是苏念、慕惜梦、杨音、如婉、凤兰。

而苏念、慕惜梦和杨音是住在一个房间的,另外两个女子是没有什么来历的,苏念也全然不知。

“在这里,你们确实是比别人多一分优势,但不要以自己的这份优势感到自豪,因为你们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单单是这般,你们还需要做很多事情,我的这个位置,也不是这么好做的。”吴嬷嬷一字一句的说道。

多少人向往一个位置,却是忽略了最初的事实,坐上这个位置,在享受权利和荣华富贵的同时,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只是,很多人都只看到了好的一面,很少有人能看到坏的那一面。

“我知道你们这几个人之中,也有人是来自富贵人家,但是在我这里,都是同等的。”吴嬷嬷不想偏心,也不愿意去做这样偏心的事情。

当年就是因为师父喜爱,所以她才会沦落到一辈子都待在浣洗部的下场。

这样的事情,吴嬷嬷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你们都可以走了,苏念先留下。”吴嬷嬷说道。

“是,吴嬷嬷。”这五个人齐声回答道。

待其他人离开后,苏念这才问道:“吴嬷嬷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要让大家知道这是公平的,你的作品还没交给我,但我已经见到了,这次不仅仅是我给面子你了,也是她给面子你了。”吴嬷嬷轻声说道。

若苏念平日里做出那样的衣服,吴嬷嬷肯定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因为在她的眼里,那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

但这一次,是穿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她还露出一脸十分开心的样子,那不是得到了这个人的肯定吗?

要知道,以那个人的技艺,做出的东西,都是会得到别人的大力赞赏。而苏念做的一件很普通的素衣,竟是被她穿在身上,到底是她的人变了,还是……

“你和她见面这么多次,她在里面过得好吗?”吴嬷嬷轻声问道。

“在浣洗部那种位置,能过得好吗?”苏念低声说道,那里的工作比红楼的工作还要辛苦,简直不是人做的地方。

而在这浣洗部,多半和冷宫一样的性质。

只是,被打入冷宫的,多是后宫的妃子,但她们还会有住的地方,至少不用做这样的脏活累活,但到了这里,这些人就要做一辈子的脏活累活,一直到死。

“吴嬷嬷,若是有念想,有牵挂,不如去看看吧。”苏念这样说道,虽然她不知道,在这之前,吴嬷嬷和那个女子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从吴嬷嬷的眼神来看,还是十分关心那个女子的。

“她曾经和你一样,有着过人的技艺,也很会做衣服,只是误入歧途,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这件事,我一直不想提的,但我知道你很想了解,只是不想问而已。”吴嬷嬷轻声说道。

那段不想被回忆的往事,还是再一次被她提起来了。

“这也就是吴嬷嬷如此看重我的原因吗?”苏念反问道。

“你和她不一样,你没那么多欲望。你有的只是一颗很踏实的心,若是让你坐上这个位置,我还是很放心的。”吴嬷嬷笑着说。

“但那个人是您的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想让自己放心,还是去看看她吧。”苏念缓缓的走动着,从见了那女子之后,吴嬷嬷就一直心不在焉,一直牵挂着那个女子。

“她在浣洗部,似乎已经没什么牵挂了,也说出了那样的话,对于生死也看淡了,她身体不好,吴嬷嬷若是想看,就赶紧去看吧,日后再想去看,也可能不在人世了。”苏念也不想拐弯抹角,便是直接这样说道,她不想让吴嬷嬷后悔。

人一旦死了,再做什么事情,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像当初在红楼的苏念,那个曾照顾自己的人,却是因为疾病,苏念未能及时报答。

既然吴嬷嬷不想让以前的事上演,那么同样的,苏念也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在吴嬷嬷身上上演。

“苏念,今个儿就带我过去吧,我想问问她,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吴嬷嬷眼中闪着泪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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