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株曼珠沙华,千申君也是大吃了一惊,他走上前两步,一副不可思议地望着那株冥界奇花。
“主上,这,这是怎么回事?”千申君问了一句。
尉迟麟一脸怒意地望向千申君:“千申君,这花出现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来人,将珊瑚那个贱人给本王带出来。”
听到这话,千申真的慌了,他朝尉迟麟跪了下去,恳求道:“主上,此事一定有蹊跷,三夫人她肯定与这事无关。”
千申君的这番话令尉迟麟更加得恼怒了。千申君他本就与三夫人有过一段情,而他所负责看管的曼珠沙华又出现在了三夫人的寝宫,并且招来了大量的怨灵。他们二人一定在密谋什么事。
想到这里,尉迟麟想起近段时间,千申君一直在自己面前诋毁四夫人春蓉,难道他们是想对付春蓉吗?
这时,三夫人被两个鬼吏拖了出来,小环追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放开我家夫人,快放开我家夫人。”
尉迟麟本就一肚子的火,见那丫头哭哭啼啼的,心中就更烦了,他随手拔下了一个鬼吏背在身后的鬼头刀,朝着小环砍了下去。可怜那小环丫头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便已经身首异处了。
看到这一幕,三夫人顿渐一阵头晕目眩,她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千申君所在的方向,然后身子微微摇晃了两下,便晕倒在地。
“珊瑚!”
千申君再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他一个闪身来到了三夫人的面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的举动令生性多疑的尉迟麟彻底地愤怒了,尉迟麟提着那把鬼头刀朝那一对男女走了过去。
“千申君,珊瑚,真是你们二人在捣鬼,本王今日一定要灭了你们,再将这曼珠沙华插在你们的尸骨之间,让你们生生世世永不得相见。”
说完这话,尉迟麟高高举起了鬼头刀,朝着背对着自己的千申君砍去。珊瑚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千申君,又看了看尉迟麟手中的刀,用尽全身力气将千申君推倒,然后自己扑到了他的身上。
尉迟麟的刀砍中了本就娇弱的三夫人珊瑚,令她瞬间便断了气,千申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将珊瑚抱在自己怀中,眼角竟溢出了几滴泪水。
尉迟麟一脸鄙夷地瞟了千申君一眼:“果然是情真意切啊!千申君,没想到你一个鬼灵之身,居然为了一介凡女,流下了眼泪,本王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千申君放下了珊瑚的尸身,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怒视着自己侍奉了百年之久的主子,拳头紧紧地捏了起来。
“尉迟麟,你这个昏庸残暴的家伙,我好心相劝,你不但不领情,还设计陷害珊瑚和我。我本想杀了你替珊瑚报仇,但是我千申君不愿做一个弑君的恶臣。不过我一定会诅咒你,即使轮回几世也要诅咒你!你,一定会被春蓉那恶妇所害,并且永远被骁魉踩在脚下!”
说完这话,千申君从自己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剑,就要朝自己的腹部刺去。这时,化身夜萧然的夜循声突然从珊瑚的寝宫里侧跃身而出,打掉了千申君手中的短剑,又飞起一脚,踢晕了千申君。
尉迟麟有些不满地瞟了夜循声一眼:“夜萧然,你这是做什么?莫非,你也要忤逆本王吗?”
夜循声朝尉迟麟行了个礼,然后笑道:“主上有所不知,这鬼灵之身若是含怨自行了断,那他一定不能转世,却会化作道行法力更强的恶灵,向克死他的人鬼去寻仇。那时,就算主上你法力再高,防备得再严厉,也会元气大伤。主上又何必要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麻烦呢?”
尉迟麟看了看夜循声,问了一句:“你居然还知道这样的事?”
夜循声扬了扬自己的眉毛:“既然我决心要为北冥王你效力,那该去了解的,我还是得去了解。再说了,我的先祖神通广大,我怎么也得沾上一点边嘛。”
尉迟麟淡淡一笑:“那依你之见,本王应该怎么处理这千申君呢?”
夜循声想了想,回了一句:“主上可以将他缩进暗牢。让他永不得出来。这样,他就不会对主上你有任何的威胁了。”
尉迟麟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他轻轻拍了拍夜循声的肩膀:“不错,好好跟着本王,替本王办事,本王一定不会亏了你的。来人把千申君这个叛徒给本王送到暗牢里去,没有本王的手谕,绝不能让他出来。”
“是,主上!”
两个鬼吏拉起了晕倒在地的千申君,将他朝暗牢拖了去。
千申君被拖走后,尉迟麟施法驱散了那些怨灵,然后将那株曼珠沙华塞入了珊瑚的尸身之中,命人将她抬出北冥王府,扔到阳界的乱葬岗去。处理好这些事后,尉迟麟朝夜循声说了一句:“从今往后,千申君的位置,就由你来接任。此外,本王再给你加俸一倍。”
听到这话夜循声朝着尉迟麟跪了下去,朝他行礼道:“属下一定尽心尽力替主上办事。”
尉迟麟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这座寝宫。
离开了三夫人的寝宫,尉迟麟去了春蓉的寝宫。春蓉早已从星儿的口中知道了三夫人寝宫内发生的事情了,当她看到了缓缓走进了自己寝宫的尉迟麟时,她显出了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夫君,你终于来了。哎呀,你这外袍上怎么溅了血迹啊?夫君,你没有受伤吧?”春蓉围着尉迟麟绕了个圈。
尉迟麟一把将她揽入自己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夫人放心吧,本王没事,本王只是杀了珊瑚那个贱人。”
春蓉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你杀了三姐姐吗?”
尉迟麟点了点头:“那贱人居然敢伙同千申君暗害春蓉你,本王又怎能容她呢?”
“你说什么?春蓉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加害春蓉呢?”说着,春蓉伤心地落下了泪。
尉迟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夫人莫要伤心,现在,这北冥王府之内,不会再有人敢加害于你了,还有,本王已经将千申君打入了暗牢,他的位置也由夜萧然去接替了。往后,夫人若是有什么事要办,可以直接吩咐夜萧然。本王看得出,他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春蓉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夫君放心吧,春蓉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夫君你担心的。”
尉迟麟笑了笑:“好了,今日你也受到不小的惊吓了,快去休息吧,有事我们明日再说吧!”
“嗯!”春蓉应了一声,转过身,走进了自己寝宫的里侧,躺到了床榻上。尉迟麟瞟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回了自己的寝宫。
幽寒地界,骁魉正在自己的厢房内休息,突然,一只飞虫停在了他的床头上。
夜循声这个混蛋,又弄了这恶心的虫子来。
骁魉将那虫子给掰开,虫子的身体内藏了米粒大的一卷锦条。骁魉将那锦条打开了,上面细细密密地写了几个字。
“千申君已除!”
骁魉用力一捏,那虫子连同那锦条便成了一堆灰沫。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躺了下去。
地宫的沙漏翻了个面,吴月和小琪被人唤醒,各自干活去了。今日,轮到吴月去给骁魉送早膳,她只得匆匆赶去膳食房,取了早膳,朝着骁魉的厢房走去。
半路上,吴月遇到了左尊使,左尊使拦下了她,轻声问了一句:“月儿姑娘,最近,你好好吧?”
吴月看了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还好,多谢左尊使记挂。对了,左尊使你这是要去见那恶,不,见主子吗?”
左尊使应了一声:“嗯,主子命我将这幅画送到血池去。”
“送画吗?”吴月问了一句,然后朝左尊使的手里瞟了一眼,果然,他的手中拿着一卷画轴,看上去甚是珍贵。
吴月自小便喜欢书画,看到那装裱得异常华丽的画轴,她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顿了顿,她朝左尊使问了一句。
“左尊使,那是什么画?看起来装裱得很精致啊!”
左尊使笑了笑:“是啊,主子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啊!”
说着,他轻轻将那画轴给拉开,一张令吴月感到熟悉的俊美的男子的脸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这,这是……”吴月一脸惊讶地望着那画。
“这是主子的秘密。好了,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该走了。”
左尊使重新裹紧了那幅画,朝着幽寒地宫的宫门走去。吴月轻轻摇了摇头,端着骁魉的早膳,朝着偏殿走去。
骁魉已经起了身,一个婢女给他端了热水进来,替他净了脸,然后帮他将乌黑的头发束于脑后,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骁魉叫住了那个婢女。
那婢女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望向骁魉:“主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骁魉冷冷地问了一句:“本座的早膳今日是谁负责?”
那婢女想了想,回了一句:“回主子,今日主子的膳食都是吴月姑娘负责的。”
“是她!”骁魉低语道。
想了想,骁魉朝那婢女挥了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那婢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骁魉起了身,来到了厢房的窗台旁,静静地望着外面。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了吴月端着一只托盘,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厢房走来。骁魉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扬,来到了厢房的外间。
刚坐下,他便听到那丫头敲了敲自己的房门。
“进来!:骁魉慵懒地喊了一声。
吴月推开了这厢房的房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了骁魉那张恐怖的脸。她赶忙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主子,你的早膳!”她低声说了一句。
骁魉轻轻扣了扣身旁的桌子,说道:“放在这里!”
吴月点了点头,将那托盘放在桌上,然后依次将餐盘上的食物放在了骁魉的面前。
“主子请用吧,吴月等会儿再来收拾。”
说完这话,吴月转身想要离开,骁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