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怀着一丝忐忑的心情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关紧了房门。朝四周望了望,空荡荡的厢房内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小琪走了,这里再无一个人能陪自己说说话,更不用说替你分担愁闷。
她走到了小琪睡过的那张木床前停了下来,用手轻轻抚了抚放在床头的那床柔软的锦被,叹了一口气。
“小琪啊小琪,你为何那么傻呢?我原以为自己一定能帮你恢复原来的记忆的,我以为我们一定会变得同从前一般亲近的。”
吴月扑到了那张木床上,放声痛哭了起来。泪水浸透了小琪的锦被,弄湿了吴月的衣襟。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吴月的房门,吴月站了起来,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着房门走了过去。
拉开房门,铃儿站在门外,她看了看吴月,轻声问了一句:“吴月姑娘,你还好吧?”
吴月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铃儿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用自己的袖中摸出了一只小瓶子,交给了吴月。
“吴月姑娘,这里有些丹药,是我从丁家婆子那里求来的,听说你受了伤,这药能助你尽快恢复元气。好了,你快休息吧,我得走了,万一被丁家婆子看到,那就……”
说完这话,铃儿逃一般地离开了吴月的厢房。吴月满眼感激地瞟了她的背影一眼,回了房。
关上了房门,吴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倚靠在床头,回想着近期所发生的事。
不知道春蓉姐姐还好吗?她不会也因为我而受了伤吧?
吴月卷起了自己的衣袖,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不知为何,手臂上的花型疤痕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手臂上细嫩光洁,竟没有一点受过伤的样子。
“这彦熙大哥的医术竟然如此之高明,我的手臂竟然连一丁点的疤痕都没有。”吴月惊叹着。
“唉,若是我没有晕倒,那我一定能将小琪带回来,请彦熙大哥为她诊治,说不定,她不会死的。”
吴月自言自语地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了下来,她感觉到有些冷,便将自己的身体缩了起来,紧紧地靠在床头上。
此时,骁魉被左右尊使带到了他位于正殿后的寝宫内,凝雪和云仙见左右尊使扶了主子回来了,忙朝他们走了过来。
“左尊使,主子他这是怎么了?”云仙望着左尊使问了一句。
“主子喝多了,快扶他躺下,还有,弄些解酒的汤药过来。”左尊使吩咐道。
“是,左尊使!”
云仙朝凝雪使了个眼色,凝雪会了意走了过来,同她一道搀住了骁魉,将他扶到了寝宫内的骁魉那张宽大的沉香木床上。云仙瞟了自己的主子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动人的笑容,她放下了骁魉的床帐,同凝雪一道走了出去,来到了左右尊使的面前。
“凝雪,你去找彦熙大人要些解酒的药吧,我在这里守着主子。”云仙朝凝雪喊了一句。
听到彦熙的名字,凝雪的心微微一颤,她抬起头朝云仙笑了笑,便出了骁魉的寝宫,朝着药师堂走去。
左右尊使交代了云仙一番,便离开了这里,云仙朝外看了看,关上了寝宫的大门,朝着骁魉走了过去。
来到骁魉的床帐前,云仙稍稍整理了一番,然后她轻轻拉开了骁魉的床帐,走了进去。
望着眼前俊美无双的一方霸主,云仙一阵心花怒放。早知道主子藏着惊人的秘密,地宫中的婢女鬼吏们也对于这个神秘的男子诸多猜测,不想,今日自己竟能如此近距离地望着这个男子,云仙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
主子的真颜竟然是这样的。看来她们猜得没错,主子只是受了诅咒而导致自己元神和真身被分离开了。这样一看,谁若是能得到这个男子,那便拥有了一切。
云仙轻轻褪下裹在自己身上的轻纱,洁白的藕臂散发着淡淡香气,她坐到了骁魉的木床上,柔似无骨的手掌轻轻抚过那张谪仙般的脸庞。
感觉到了又东西拂过自己的脸庞,骁魉那浓密的睫毛轻轻抖了抖,沉睡中的他竟微微皱起了眉,手一伸,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趁本座没有发火之前,滚出去!”
骁魉低吼了一声,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便将那云仙给甩了出去,云仙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一床锦被从天而降,将云仙牢牢裹住,骁魉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怒视着自己的婢女。
云仙被吓到了,她用力挣扎了一番,却无法从那锦被中挣脱出来。无奈,她只得朝着骁魉挪了过去,跪在了他的脚下。
“主子,主子,云仙知道错了,你饶了云仙吧!”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骁魉。
骁魉蹲了下来,凑近了云仙,半饷后,他伸出了纤长的手指,将云仙的下巴给抬了起来。
“云仙,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骁魉的脸上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云仙惊异地望着他,见主子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她的心中竟又生出了一丝希冀。
“主子,就让云仙来侍候主子你吧,云仙一定会……”
她的话音还未说完,骁魉已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口鲜血从云仙的口中喷发而出,她的瞳孔渐渐涣散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再无呼吸。
骁魉松开了自己的手,从床上站了起来,他抓起云仙先前褪下的轻纱,擦了擦粘在自己手上的血迹,然后将那轻纱扔在了云仙的脸上。
他走到了自己的寝宫大门处,推开了宫门,朝外喊了一句。
“来人!”
左右尊使一直侯在骁魉的寝宫附近,不敢远离。听到他的声音,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跟着便一个闪身来到了骁魉的面前。
“见过主子,主子,你没事了吗?”左尊使问道。
骁魉瞟了瞟他,问了一句:“今日寝宫之内,除了云仙那贱婢还有谁?”
左尊使还未答话,右尊使已经回了一句:“回主子,还有凝雪。”
骁魉冷冷一笑,对右尊使说道:“去,杀了那婢女!”
听到这话,不止左尊使,就连右尊使都吃了一惊。他有些不解地望着骁魉:“主子,这是为何?”
骁魉瞥了右尊使一眼:“没有原因,只因为本座不希望再见到她。”
听到这话,右尊使知道骁魉已经横下了心,他不敢再多问,转身朝着药师堂走去。
见他走开后,骁魉指了指自己的寝宫,然后望向左尊使:“你去替本座将这寝宫打扫干净,然后再挑几个身家清白的婢女过来。”
左尊使应了一声,走进了骁魉的寝宫。当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云仙时,他大致是明白了这里曾发生了什么事。
“唉,痴心妄想,你怎就如此不自量力呢?也罢,主子端了你的妄念,你也早些去阎君那里报到去吧。”
左尊使将云仙的尸身扛了起来,出了骁魉的寝宫,正准备离开,骁魉又叫住了他。
“本座喝醉之事还有谁知道?”
左尊使愣了愣,回过了头,望着骁魉。
“没,没有了!主子喝醉之后,属下和右尊使便将主子送回寝宫了。见过主子的便只有云仙和凝血两个婢女。”
骁魉的眼神一紧,随即又柔和了起来,他朝左尊使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左尊使松了一口气,扛着云仙离开了。紧跟着,右尊使回来了,他朝骁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处理了凝雪那丫头。
骁魉冷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寝宫,他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寝宫外。
“右尊使,本座先前喝多了,是你和左尊使一直陪着本座的身边吗?”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右尊使想了想,摇了摇头:“回主子,主子喝醉了醉倒在忘忧池边,我和左尊使到达忘忧池时主子正和……”
不等他把话说完,左尊使一个闪身来到了二人的跟前,他瞪了右尊使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右尊使,你回来了!”
右尊使看了左尊使一眼,知道他一定是想要护住吴月。可是自己的话已经说了一半,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骁魉眯起了眼睛,看了看他二人,然后冷冷地问了一句:“说啊,怎么不说了?接着说!”
右尊使想了想,应了一句:“我们到达忘忧池时,主子正抱着一块巨石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这话一出口,左尊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话怎能糊弄得了这位主子呢?
他朝骁魉跪了下去,对骁魉说道:“主子,其实是……”
“其实是吴月那丫头是不是?左尊使,为何一扯到那丫头,你便如此紧张?你这是逼着本座杀了她是吗?”骁魉怒视着左尊使。
“不,主子,吴月姑娘她并没有恶意,她,她以为……”
“以为什么?”
“她以为主子只是一个被主子控制住的普通人罢了。”情急之中,左尊使胡乱扯了一通。
右尊使叹了口气,他知道左尊使无论如何一定会保住吴月的,哪怕是要他用自己的魂魄来交换。想了想,他朝着骁魉跪了下去。
“主子,吴月身上有伤,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虽然同主子一同坐在忘忧池边,可是那丫头一定是什么都记不得的。”
听到右尊使的话,骁魉皱起了眉。
本座不是让彦熙好好照顾那丫头吗?她怎么还浑浑噩噩的呢?
想到这,他朝左右尊使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本座想休息一会儿。”
二人对望了一眼,一起朝骁魉一拜后离开了他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