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疏通水管。”到底是跟万峻在一起待久了,沈阅大瞪着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李媛当然不会相信,“疏通水管也用你来守门?”
“职责所在。”沈阅干笑。
“你让开。”李媛抱起双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让我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秦月晚的一颗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白李两家的合作仍在继续,她绝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让李媛看到这样的自己跟白锦川在一起。
白锦川丝毫不理会门外的动静,放弃了她的白色吊带,只用手顺着她的锁骨一直往下滑落,唇齿落在她通红仿佛滴血一般的耳垂上,似逗猫儿一般浅尝辄止。
秦月晚有些意乱情迷,呼吸跟着白锦川一下又一下的变的急促,她的脑袋简直都快要炸开,听着门外李媛尖细的声音,她终于开始在白锦川的怀里拼命挣扎。
白锦川全然不顾她不解风情的挣扎,略带着薄茧的指尖慢慢摩挲过秦月晚如上好的白瓷一般细腻晶莹的后背,性感的呼吸一声接一声,重的令人面红耳赤。
眼看着他的手指已经游走到了自己的大腿内侧,秦月晚没忍住慌张的尖叫了出声了:“不要……”
她有些惊恐的摇头,如黑瀑布般浓密的长发被揉乱的不成样子,修长的美腿不安的晃动着,全身都在抵触着男人的触碰。
“让开!”门外的李媛听到了点动静,撞开了沈阅,用力的拍着厕所门板:“白锦川!你是不是在里面!”
结果自然无人应答,白锦川正专心致志的对付着自己身上的这只小妖精。
这样的沉默更坚定了李媛的想法,她不依不饶的趴在门口,边听边拍,还朝着沈阅没好气的吩咐:“快点给我把门打开。”
沈阅无能无力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李小姐,这里的钥匙我也没有。”
“沈阅你什么意思?”李媛一下子就被他的这句话给激起了气性,“你没有钥匙难道我有吗?”
“李小姐,这门也有可能是被从里面反锁的。”沈阅好脾气的提醒。
“好,很好。”李媛果断的放弃了敲门,转过身来一脸冰冷的望着沈阅:“不给开是吗?沈阅,我今天记下你了!”
她刚走了三步又回过了头来,凶神恶煞的睨了眼沈阅:“你给我等着,等着我去问前台要到了钥匙,看我回来怎么让白锦川收拾你。”
说完,李媛踩着八厘米的细高跟头也不回进了电梯。
沈阅脸上的笑意一直到电梯门完完全全的关上才彻底消失,他深深的看了眼仍没有丝毫动静的门板,不停地在心里碎碎念叨着白锦川能尽快的出来。
李媛最后的那句话清楚的落进了秦月晚的耳中,白锦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令她觉得不安。时间一分一秒的偷偷溜走,她始终觉得这样对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好处,算算时间李媛差不多该上来了,情急之下,她歪了脑袋,一口狠狠地咬住了白锦川的手腕。
好在他那天摘了腕表,不然秦月晚这一口下去就应该担心自己的牙齿了。
秦月晚很清楚的听见了白锦川闷哼的声音,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白锦川微微皱起英挺的眉目,手腕间的痛觉联通着身体更深的地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钻心的疼痛。
秦月晚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眼泪不着痕迹的滑落,鲜血从唇齿间溢出,和着她的眼泪顺着白锦川的手臂缓缓滑落,像极了快要衰败的玫瑰,用尽全力绽放着最后的妖冶。
“麻烦你们了,就是这间洗手间。”李媛的声音在门外重新响起,高跟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如鼓点一样颇有章法的敲击着秦月晚的心脏。她绝对不能让李媛看到这幅画面,否则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白锦川倒抽了口凉气,大手死死的捏紧了秦月晚的下颌,逼着她松了口,继而目光沉痛的问:“顾瑞言、郁白都无妨,你却独独就这么不情愿我碰你?”
秦月晚咬了咬牙,几乎是从喉咙间溢出的声音:“没错。”望着男人逆光而立,几乎看不清模样的脸,她决绝而又无情的肯定,“是谁都好,但你白锦川碰我,我觉得恶心!”
她几乎是低低嘶吼出来,如果不是心中一刹那划过了宋梓然的名字,兴许她还没有这个勇气。
他是烈马,唯有那个女人才是可以勒住他的缰绳。她也是他心头的疤,任何人都没有抹去的能力。
可白锦川又何尝不是自己心里的疤痕呢?秦月晚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他们不曾认识,现在就不会衍生出这样许许多多的痛苦。
白锦川心里蠢蠢欲动的火苗一下子就被她的这句话点燃,他咬牙切齿,托住秦月晚的手骤然松了下来,复又扬起,像是恨不得打死她的模样。秦月晚抿紧了樱花色的唇瓣,迎着他吃人一样的目光,甚至还挑衅般的朝他颔首,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
男人紧紧的蹙着英气的剑眉,手维持着在半空中的那个动作好久,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倒退了两步,眼中有如血色一般的深红。
他自嘲的抿起了唇,眼中水火不容,迸裂出异常可怕的神情:“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有想要掐死你的冲动。”
“是吗?”秦月晚悠悠的笑,却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这笑意背后的苍白和心酸:“能让一向冷静如斯的白先生有这种冲动,也委实是我秦月晚这辈子的荣幸。”
她笑意深深浅浅,话音落下后不大不小的洗手间里有片刻的死寂。她很清楚的听见了白锦川的呼吸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是我犯贱,总以为你这种女人会有心。”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逆光而立。
呵,心底里沁出丝缕的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还总以为她是西城名媛中很特别的例外。
秦月晚迅速的拉起裙子穿好,领口处明显的撕扯痕迹她只能放下了长发来掩饰。
沈阅拦不及李媛,就在她夺过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嘭”一声巨响,从里面被人踹开。
白锦川满脸的怒容,浑身戾气的模样令李媛不由得都为之一震:“表……表哥,我……”
他淡漠的收回了视线,矜冷的正了正领带,紧接着还不等李媛把话说完,就迈起修长的一双腿,大步流星的离开。
沈阅见势不对,带了人也忙不迭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秦月晚终于长舒了口气,整理完满是褶皱的礼服和极为不整的姿态后,踩着高跟鞋往外走的模样有些狼狈。
所以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李媛,她以为她刚刚会跟着白锦川一起离开的。
李媛优雅至极的抱着双臂,斜起一双灼人的杏目,眼梢上扬,风情万种:“好久不见了呢,秦小姐。”
秦月晚恍惚了一下子,声音温温凉凉:“好久不见。”
李媛低头拨弄着新做的指尖,唇角殷红被灯光涂上了迤逦的色彩:“不知道秦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她不答,偏了偏脑袋,静静地等待着李媛的下文。
李媛倏然笑了,“我听人说秦小姐是名牌的金融大学毕业,从小多才多艺,的确是西城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媛。”
“有什么话请直说。”秦月晚拧起眉眼,弄不懂李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她也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令人舒服的奉承:“我并不觉得,李小姐跟我之前谈话,还需要拐弯抹角。”
是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是那种你来我往的商业客套,反而更趋近于一种交易。
李媛挑眉,嘴角微沉,不怀好意的打量抑或说审视着秦月晚,当她的目光落在秦月晚刻意遮掩的领口上时,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十分难看:“秦小姐,我知道你读过很多书,从小就知书识礼,可难道你父亲母亲从小没有教过你诚信二字该如何写吗?”她眼中墨色深了深,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秦月晚脖颈间似有若无的一处吻痕:“我们毕竟是有过约定的,可如果你先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后果你也应该清楚。”
秦月晚眉心皱的更加厉害,阴冷的寒气贯彻她的全身:“我没有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在咖啡馆里,她答应李媛,如果李媛能够摧垮李氏帮白锦川还了宋生的恩情,她自愿离开白锦川,并且让他以为自己跟顾瑞言之间有些什么。
她觉得有些冤枉,肯定的回答时却因为有些激动的原因,扯开了领口处的扣子,露出了那里明显的吻痕。
“你撒谎。”李媛盯着她纤细的天鹅颈不由得拔高了声线,“秦月晚,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你说!你刚刚是不是在厕所勾引了白锦川!”
秦月晚低睨了眼领口的吻痕,迅速的又手把扣子扣好,边扣边朝李媛淡淡道:“不是的,你别误会,现在我跟他已经彻底的没了关系。”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信你吗?”李媛恶狠狠的瞪着她,只要一想到刚刚白锦川跟在她厕所里独处了那么久的时间,她就气的快要抓狂:“秦月晚,我一直觉得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绝不能抢,总归是你违反约定在先,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跟白氏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