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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往事迷雾

“就我个人而言吧,我较喜欢《g小调第四十交响曲》,这是莫扎特最后的三大交响曲之一,是他的交响曲中最广为人知的作品。整部交响曲热情洋溢,有着充满感情化的乐念。这部作品可以说是一步步接近浪漫派的作品。很适合青春在握的我们,你说是吧?芊荨!”。

金丽娜说起音乐来没个限制,芊荨闻声只是微笑着,芊荨虽然喜欢钢琴,但那纯粹是对哥哥的怀念,因为一听到钢琴的声音,她就觉得很亲切。

“哎,明初。怎么不弹呢?”

金丽娜突然回过神来,见到明初的异样。他的手停在黑白键间,瑟瑟发抖,额头不停出着冷汗……

“医生,这孩子是怎么了?!”

明初的思绪抽回了六年前……

“啊,痛!我头好痛!”

耳边是一个少年的叫喊。

“明初,怎么了!是不会吗?没关系,不会我就……”

换一首……金丽娜的话还没说完,明初突然扬起埋在琴上的头。

“没事。”

他长舒一口气,终于说道。

“明初!”

芊荨想要说什么的,可是此时耳边已响起熟悉的琴声了……

那琴声曲风华丽,活泼流畅的节奏和短促华丽的八分音符颤音组成了欢乐的旋律,其中充满了明朗的情绪色彩和青春气息;随后是轻盈的舞步般旋律。

而后简洁的回旋曲式,营造甜美的气氛。……

奏出简易、动听如歌的主题,旋律温柔恬静,犹如轻舟荡漾,充满了绵绵情思。有一段小提琴与大提琴的对答,使人联想到情侣在美丽花园里谈情说爱的浪漫,还有中提琴的背景衬托,听来相当惬意……

金丽娜和芊荨听得正入神,纷纷将双眼闭合,尽情沉醉在那琴声之中。

“芊荨,来,哥今天教你莫扎特的曲子。”

那音乐将芊荨带回6年前了,那段最美好的,最怀念的与哥哥在一起的时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那一串久违的小提琴项链。在双眼紧闭的情况下,微笑了。此刻的她觉得,就算找不到哥哥,哥哥也是一直与她相伴的,她一定要坚强的生活下去。

“咦……怎么停了?”金丽娜睁开双眼,发现咖啡馆里空荡荡,并没有了音乐的存在了。

童芊荨闻声也睁开了双眼,看见了那个在钢琴旁边抱着头的男孩在瑟瑟发抖,她的是眉心皱了起来。

“你怎么了?明初!”芊荨马上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啊!明初,你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话呀!”

金丽娜也注意到一样,立马凑过来。

“快跑!”

明初的眼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那个画面,只有他,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快跑,别回头!”

画面中的他,对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大喊道,而自己却在一帮人的拳打脚踢之下淹没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突然,明初的脑海里又出现另一个画面,那是一个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两个人蜷缩在垃圾堆里。

“你已经长大了,要记得保护妹妹,知道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孩子,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吗?”

“啊!”

明初突然大叫,感觉头痛剧烈。

“明初,你这是怎么了?来!来!来!我们扶他到那边过去休息一下,丽娜,赶快来搭把手。”

“嗯嗯嗯!”

可把童芊荨和金丽娜吓坏了,只得把明初扶到一边去休息,看看情况会不会好一点。

此刻的空气和心都一样拧成了一团,眼看着这个平常阳光的大男孩,这时候眉心紧蹙,痛苦难耐。

“怎么样?来,喝口水。”

金丽娜倒出一杯水递给明初,这时候的他,已经舒缓了,意识已经清醒了。

明初看见童芊荨和金丽娜娜着急的样子,便努力的弄出了一个微笑,虽然是那样的不自然,牵强。

他轻轻的接过金丽娜拿的那杯水,“你们别担心,这是老毛病了。”

明初没有等她们开口,便自己道来了事情的原委。果不其然,迎来了芊荨和金丽娜迷惑的目光,像那幽深的谜团,远远望不到尽头。

“这要从6年前我的一场车祸说起。这也就是那以后的后遗症,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弹奏起莫扎特的这首曲子,就会出现一些,陌生却又熟悉的片段在脑海里,回旋,然后就会头痛难耐。”

“是什么片段?”芊荨似乎找到了什么,追问道。

“是……”

芊荨希望得到回答,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害怕着什么样的回答,她将手紧紧地握在胸前的那一条项链上,屏息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极力的寻找着零碎片段的影子,希望能够找到些什么。

而金丽娜虽然作为旁观者,却有极大的好奇心,她也屏息凝视的等待着某样的回答。

全场,似乎都寂静了,窗外的风,似乎能够敲打着玻璃,进入人们的心。

“是……”

“是什么?!”金丽娜和童芊荨异口同声的问道。

而明初将自己的身心全部投入到幻境当中。只是能够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并触及不到那人清晰的脸庞。

“对不起,我记不清了。”

明初突然的话语打破了刚才的寂静,芊荨听到这话,心中有欣喜,也有失落,欣喜什么呢?失落什么呢!

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芊荨也不知不觉地将紧紧握住的双手,从项链上缓缓地落下。

“没事,记不起来也没什么!”

金丽娜缓和了一下骤然冷却的气氛,安慰着明初。

心中却想起了她那死去的父母亲。难免触景生情,便又说道。

“记得是天意,不记得是幸运。说不定那是不好的回忆,记起来只会让我们痛苦,忘记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忘记是最好的选择。”

童芊荨也不知觉的突然应道。

此时屋里的气氛早没有了安静那么简单,似乎都是悲伤,阳光根本无力穿透玻璃照进来,这一片荫荫郁郁的是黑暗……明初的视线不自觉地在两人之间游走,最终停留在了芊荨的身上。

“哎呀,好了,不就是个车祸后遗症吗?至于这么悲伤吗?说的这么伤感。”

明初拍了一下手,缓和一下悲伤的气氛。

“嗯,你们要喝咖啡吗?我去泡咖啡来。”

芊荨应和着明初的想法。让大家不让这青春在悲伤中度过,就借机去泡咖啡,来找个轻松的话题。

明初和金丽娜均点头表示同意。

“那个,明初,不好意思啊,还弄得你头痛,早知道的话我是不会给那首曲子的。”

待芊荨走后,金丽娜对明初说道。

“没事……”

明初只是浅浅的一笑,端着刚刚那杯水,抿了抿一口。

“6年前,刚好也是6年前。而且,明初对他自己的身世,也颇有有怀疑……他会不会……”

芊荨一边泡着咖啡,一边想得出了神,氤氲着的水汽弥漫了她的眼。

“哎,芊荨。想什么呢?水满了!”

明初突然到后厨来了,刚好看见芊荨是心不在焉的。

“嗯……额……没想什么。”

“幸好我来得及时,这泡咖啡的水可是滚烫的,到时候要是被烫伤了可不好。”

说着,明初正端起咖啡要往外走,而芊荨的视线,不知不觉的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芊荨的眼里突然闪着泪光,明初感觉芊荨迟迟没有跟着自己出来,转身便看见了芊荨狼狈的模样!

“哎呀,怎么了?芊荨,刚刚是烫着了吗?我叫你小心一点的吗?”

明初嗔怪道。

而芊荨自己并没有抽泣了,这相比她以前的痛苦,不及万分之一。她轻轻笑了笑,不想让人担心,说,“没什么。我们出去吧,丽娜还等着我们喝咖啡呢!”

“嗯”

明初很疑惑的点了点头,分明是滚烫的水,怎么能没事?!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应答着,他虽然知道刚刚芊荨确实是出了神。

童芊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步一步的走向外面。

她一个眼神一个眼神的注视着那个站在她前面的背影,明初一步一步的走着,她一步一步也不得不跟着,心,在呼吸的痛,没有人明白,她无法相信,万一自己的这个猜测是真的,该怎么办?……她只有强忍着心中的苦痛,将那些未知的秘密,一个一个地挖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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