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个小姑娘不要乱说话啊!”是最开始那个一直维护魏薇安的声音。“你连看都看不到,凭什么对这件事指手画脚!”
“好啊,那就让魏薇安自己来解释她身上为什么会出现我的玉佩好了。”魏思尔冷哼一声,瞪着小眉道。
“你!”
“小眉,让这位姑娘说吧。虽然她看不见。”魏薇安咬咬唇,双肩颤抖着,“反正,我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用先急着暗示大家眼瞎的人说话不足为据,不妨先听我把话说完,如何?”莫清歪了歪脑袋,笑眯眯道。
“我……”魏薇安垂下头,委屈道:“对不起,害的让大家误会你了,我不是故意的,能原谅我吗?”
尼玛你三句话不离对不起,还一副自己是受害者大度退让的样子,果然讨厌白莲花没有之一!
“等下再说。”莫清冷声道:“听众人说这玉佩是从你袖子里面掉出来的,这应该不是我看不见就可以否认的了吧?”
“是这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袖子里,不是我!”一听魏薇安受了天大委屈的声音,莫清果断打住。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你偷了玉佩,为什么会这般大意的将玉佩掉出来,难不成当时有人故意推你?”莫清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手指忽然一顿,这玉佩,没有挂在身上的结绳?
“没有人,当时那里只有她和小眉,小眉离得她还有一臂的距离,我一看到玉佩从她袖子中落出来就赶忙去接。”魏思尔冷哼一声,冲着魏薇安道:“我说,你根本就是自己故意将玉佩掉出来的吧?”
“师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啊?”魏薇安猛地抬起头,眼中含泪,无比哀怨。“我一直将你当做亲姐姐一般,你却非要这般诬陷于我,薇安当日真的不是故意要撞见你和蓝无业师兄的!”
原本静默的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魏思尔的脸一会青一会白,最后黑着一张脸直直地盯着她,眼睛快要冒出火来。“当日我们只是在比试剑招,我相信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你今日又提起此事是何意?”
“对不起师姐,我,我只是,只是一时心急,对不起,我答应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情保密的,对不起!”魏薇安一脸诚恳地向魏思尔道歉。
魏思尔恨的牙疼,“我何时逼迫你让你保密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刚说到这里,魏思尔便感受到周围弟子各种猜测的目光,听到有些人还在窃窃私语,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怒极反笑道:“魏薇安你行啊,你行啊!”
“师姐,你说什么?薇安怎么听不懂?”魏薇安迷茫地看向她,一副不解的模样,气得魏思尔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你懂不懂你自己知道。”莫清冷笑一声,真是太特么令人不爽了,就算是差点毒死自己的离影也比这朵小白莲强上百倍。
魏薇安仰起头做出一副倔强的模样,露出白皙的脖颈,柔柔道:“我不知道,你,你不要再一直诬陷我了好不好?”
此等孽障不除简直是有违天理啊!莫清抽了抽嘴角,淡淡道:“你方才说这件事,无非就是想将炮火转移到你师姐身上罢了,让大家以为你师姐因为被你撞破私情而故意栽赃嫁祸于你?”
众人眼冒问号:难道不是这样吗?
“但问题是,要是真的被你撞破私情,会将你这条命留到现在吗?”莫清微微一笑,缓缓道:“若是我,或者换做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死人才是最好的保密,你说是不是?”
“可……”
“没有什么可是。”莫清直接没有给小白莲说废话的机会,“不要说你师姐心地善良这种鬼话,大家不都是瞎子,也就是想你这么‘善良’的人才会这么认为吧。”
魏思尔:感觉膝盖莫名中了一箭。
大家:只有一个瞎子在这里。
“还有哦,这个玉佩随身佩戴在你师姐身上,她是怎么将那繁复的绳结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解下来,又再没有人看到的时候放在你袖子里的呢?这很花时间的吧?”
莫清说道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淡淡道:“分明是你先将那玉佩的绳结解开,然后再放到自己的袖子里的吧?能将那么复杂的绳结解开,看来你的手法很熟练啊。“
“你胡说,这绳结只有师姐能够解开,我怎么可能解开!”魏薇安以为终于抓住了机会,继续道:“一定是师姐先解开了绳结,然后将玉佩塞到我的袖子里,那玉佩上根本就没有绳结!”
“你确定没有绳结?”
“当然没有绳结!不然怎么可能?”魏薇安说着脸色变开始有些发白。
“是哦。”莫清笑得凶残,其实她很想像电视剧中的青天大老爷一样“啪”地一声拍一下惊堂木,然后气势汹汹地质问,奈何没有道具,只好冷下声音哼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没绳结?”
“我……”魏薇安一下子被问得说不出话来,魏思尔大声道:“好啊!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我方才一下子就直接将玉佩攥在了手里,其他人根本没来的及看一眼,凭你这修为能一眼看出玉佩上有没有绳结?魏薇安,你戏也演够了吧!”
直到魏思尔说到这里,众人才明白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柔弱善良的女子,要知道方才他们可是大部分都倒向了魏薇安这一边的,在这种时候众人对魏薇安的鄙夷中已经带着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一时之间周围传来种种质问和不屑鄙夷的声音,魏薇安无助不安地看向四周,却只接受到了鄙夷的目光,她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起,却没有发现刚刚揭穿自己的小女孩。
死瞎子,这丑我记下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而引发这一切的“死瞎子”正颠颠地跟在木易寒身后,皱着自己的眉头,严肃地思考着人生。
蓝无业?蓝无介的师弟,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那个混蛋在流云派召集五派攻打玄冥宫的时候,和着他那个华紫宗的未婚妻容湘,怎么个折腾她的呢。
呵呵,恩情我不一定记得但是仇可不会忘……莫清翻了个白眼,以德报怨这种事情,最适合魏薇安这种小白莲去干了!
不过话说回来,魏思尔和蓝衣蝶是好朋友,又和蓝无业有一腿,呸,有点交情,看来名涧宗和岐山蓝氏关系不浅啊。
“师父,你在想什么?”木易寒有些发冷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惊得她打了个哆嗦,木易寒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啊,在想些事情。”莫清心不在焉地回答,木易寒却是以为她还在和自己生气,好吧,一下子面对三位曾经是他的女人,师父不开心也算正常。
“我对她们没有想法。”木易寒蹲下来,双手抱住她的肩,眼睛认真地看着她。“所以不要再瞎想了。”
“呃。”莫清嘴角微抽,亲我真心没瞎想!我在想正事啊正事,我很严肃很正经好不好!
见她不说话,木易寒微微抿唇,耐心道:“那么蠢的女人,我眼瞎都不会看上的。”
“所以说你是觉得自己上辈子瞎了眼。”莫清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她拍了拍他的头,然后高贵冷艳地向前走去。
呵呵呵呵呵人家才不会在意你们特么今天一个两个都抓住瞎子这个词不放呢!!
木易寒还没有从“啊,师父居然又拍我的头了”的诡异思潮中醒过来,就被她那句“我觉得的也是”戳中了脆弱的心脏。
师父突然变得好毒舌怎么办?
木易寒目光深沉地看着前面走得费力的身影,凉薄的唇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是因为在乎了吗?
挺拔修长的身影一下子将那个小小的身影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抱在了怀里,周身散发出愉悦的气息。
小小的身影伏在他的肩膀上,小手揪着他的耳朵恶狠狠道:“木易寒,你要是再敢将为师提起来,我就废了你。”
“嗯。”低沉优雅的声音很是不急不慌,带着些许的淡然和慢慢的肯定。“你又不舍得。”
靠啊……莫清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耳朵尖却是微微有些发红,在阳光的照耀下能够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的几近透明的血管,漂亮地不可思议。
木易寒强忍住想去摸一摸的冲动,转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中细碎的笑意星星点点地弥漫开来。
莫清额头的青筋蹦跶了一下,臭小子你个小气鬼,不就是拍了拍你的头嘛每次都要报复回来!知不知道我也很介意的啊摔!
莫清呆住,所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互虐吗?她仿佛看到了天线宝宝模样的木易寒张开那厚实的软乎乎的两只小短胳膊,笑得一脸贱兮兮地表情对自己说:
“来呀师父,互相伤害呀~”
我擦为师要去洗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