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非常有理由：“可是我刚刚和梁老谈过了，他觉得蔡园长那边更具有优势，既然梁老都这么说了，我想在合同还没有签订的情况下，沈总应该多给我们一个选择吧，再说……蔡园长和你们也算是一家人……“
“狗屁的一家人！你个墙头草，和苏氏谈过了不算，看见有苗头，马上就跑？”
“你知道诚信两个字怎么写吗？”沈雷问。
而就在这个时候蔡小娃突然出言帮衬那个男人：“什么叫做诚信？签了合同毁约才叫是诚信不诚，现在人家都说了，还没有跟苏氏签订合约，那就是说他随时都可以有变卦的选择权。”
说完，蔡小娃又和那个男人打招呼：“您好，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那男人笑笑即刻掏出一张名片，递到蔡小娃手里。
沈雷马上冲了过来，就将那张名片给撕得粉碎。蔡小娃越是看他这样做心里就越是得意，大庭广众之下沈雷这副暴跳如雷的模样，实在是难看。
一旁的许晴羽也注意到了，赶紧拉下沈雷：“你干什么呢！别人都看着呢！”
沈雷刚刚要对许晴羽发火，大伯也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将沈雷的一只肩膀给拽了过去，好让他看着自己说话。
“沈雷，你搞什么？人这么多，不要弄出事情来。”
“大伯，我这是被气到了！”
“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真的和下九流的人一样，你可是总裁，嘴巴放和缓点！”
沈雷继续解释：“这个姓彭的啊带着一大帮的团队来跟我谈合作，说是要把苏氏底下的那几个教育机构引入到他的房地产中，好了，现在变化了，要蔡小娃的幼儿园了……”
“就一个幼儿园而已，苏家有那么多模块供你赚钱，你就赶紧给我闭嘴吧！”
沈雷在大伯的劝说下变得平静了些，而蔡小娃并不打算给他缓和的时间，她对那姓庞的男人道：“原来是彭先生，但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时间紧迫一会儿我还得上去跟梁老谈谈。”
“哦，好的，好的，那我们就到那边谈谈，委屈蔡园长你要站在外面和我说话了。”
“没事，里面吵，外面正合适。”
“石先生可以陪着您，您也不用担心了。”
蔡小娃觉出那男人的意思，知道对方说的是怕幽静无人的角落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包票：“我不需要人保护，您多虑了，我们赶紧过去谈谈吧。”
就这样，在沈雷和许晴羽的眼皮子底下，蔡小娃硬生生地 抢走他们一笔生意，虽然这笔生意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正因为是蔡小娃夺去的，所以让他们的心里很不爽，拿去一根牛毛就好像失去一大块牛皮一样疼痛。
蔡小娃儿站在那角落里，和那姓彭的男人谈了许久，过程很是顺利，谈下来大家都希望互利互惠，所以那男人当即决定第二天就会到菜小娃的幼儿园与她签订协议，这样的话蔡小娃那里的优秀师资能够帮他们吸引购房客户，而蔡小娃这里也有了稳定的生源。一所私立幼儿园价格昂贵，能吸收到比较稳定的生源是很不容易的。
“那么我们就说好了，明天我们再电话联系，我也希望尽快把合同敲下来。”
蔡小娃仍站在原地，目送了彭先生之后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太好了！白白地被我抢走了一门生意啊！简直是天助我也！”
石秋鸣看着蔡小娃现在这副兔子一般的表现，和刚刚沉着冷静的女人完全就是两个人，心里止不住地就发笑，发笑到一定程度怕蔡小娃看出来了就赶紧转过身去，可是越转过身，蔡小娃就越能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立马就收敛了自己全身上下的活动细胞。
“失态失态……你……不要说出去就好了。”
石秋鸣摆摆手：“当然不会的。”
虽然恢复了一副正常人的姿态，但是蔡小娃心里还是掩饰不住的高兴，笑眯眯的情绪全都荡漾在眼睛里，她准备回大厅或者大厅外去，迈开步子往光亮处走。
石秋鸣就跟在身后问：“其实……我比较好奇，如果那男人说的都是真的话，梁老的话是有多管用，管用到他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房地产原本定好的方向马上改变了轨道？”
蔡小娃马上就意识到石秋鸣说的很有道理：作为一个生意人，而且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房地产，怎么可能在今天的聚会上听见别人的一句话，然后非常轻易地就下了决定，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但是蔡小娃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对于石秋鸣而言，这种事情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能够抢走别人的生意，证明我还是有实力在的。”
两个人在轻松的氛围之下走到了大厅外面，万万没有想到沈雷和许晴羽居然还守在那里，他们似乎是想知道蔡小娃和那个男人究竟谈得怎么样了。
蔡小娃虽然顿了一顿，但是想清楚以后就大无畏地走过去了。
“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啊？居然也不怕冷，是在等我的答案吧？其实也不用等了，彭先生对我们幼儿园的兴趣比较大，他说苏氏集团的教育机构是复式的，年龄层次跨度大，不如单纯以幼儿园作为吸引点，所以……他已经决定和我们签订合同了。”
蔡小娃看着沈雷在微弱的灯光下把手里的酒杯攥紧，脸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刚才是我一时冲动了，其实仔细想一想，这笔生意就让给嫂子你好了，就当我帮嫂子一把了。”
既然沈雷不想吵架，蔡小娃也觉得自己挑起争端没什么意思。所以就准备和石秋鸣一起进大厅了。刚刚是因为沈雷和许晴羽逼着自己，自己才会逃出暖和之地要到外面来受凉，这会儿反正没有什么事情了就该回去了。而且梁老还等着自己。
不过暂时的相安无事，并不代表从此就没有硝烟了。
蔡小娃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之后的时间里还是尽量避免和许晴羽还有沈雷发生任何的冲突，至于今天自己的糗事，她想就这么着吧！反正人人都在谈论自己穿同一套礼服出席，那自己就一穿到底。
这样的结果是，等到聚会差不多要收尾的时候，也没有人在注意蔡小娃穿的到底是什么了。其实人都容易陷入一个怪圈思维想，通了，再仔细一想，穿同一套礼服出席也无可厚非。
聚会后，蔡小王和王园长按照之前所说，一起上楼和梁老还有他夫人聚了聚。
石秋鸣没有参加，一直等在下面。
这时候的大厅才是他最喜欢的，觥筹交错之后，不该走的该走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现场酒杯盘碟已经一片狼藉，倒是一副不错的画面。
厅里坐着无聊，很快石秋鸣又走到了外面。
似乎是上天指引一般，他竟然在外面看到了自己最意料不到的：沈川的座驾好像在那里，自己曾经见过，所以有些印象。
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
从车上突然下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和沈川差不多年纪，却周身都是活力。
“你就是那个石秋鸣？”
“你是哪位？”
“韩明阳。”
这下石秋鸣知道了，韩明阳不就是和沈川非常要好的那个公子哥吗，这样车里的另外一个人就可以确定是沈川无疑了。
可是石秋鸣还是搞不懂，韩明阳是因为什么事情径直来找自己？
“没什么，你千万别误会，我看你紧张了，我在车上和沈川一起等蔡佳溪，沈川正好看见你了，他和我说，你跟我家嫂子很熟，我就跟沈川说我要下来和你打个照面，仅此而已。”
石秋鸣心里的疑问和担心都放下了：“原来是这样，那就没有问题了，那我该说什么好呢？”
“也不用说什么，你要不要去见见沈川？他在车子里头。”
石秋鸣摇摇头：“不了，我跟沈先生也没什么交集，而且我也有任务在身。”
韩明阳也不勉强，不过他偷偷地补了一句，声音很小，怕别人听见，石秋鸣却听得很清楚：“你平时和我嫂子有来往的时候，可要注意分寸啊，我这兄弟的脾气可不好，一会儿要是被他知道你和我嫂子走的太近了了，我觉得你在海城的地位和工作都要保不住的……”
石秋鸣心里一愣，确实有些愧疚：蔡小娃是有夫之妇，自己明明是知道这点的，绝对应该保持距离，却神不知鬼不觉地非要去靠近。
“韩先生放心，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那就好……怎么，你还要在这吹冷风，我可要进去了，我是来接嫂子的，她下来没有？我刚刚问过这里的佣人，他们说蔡佳溪上去和梁老谈话了。”
“是的，蔡院长聚会的时候出了些意外，不过也正是这个意外让梁老注意到了她，也注意到了她的幼儿园，所以想上去和她谈一谈。”
韩明阳笑了出来：“她能力还挺强的，转危为安？”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因为他说完以后就没有再理会石秋鸣有什么反应和表情，径直往屋子里走。
石秋鸣朝车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沈川坐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举动。
不过石秋鸣的心里稍稍得有那么些触动：是否自己之前做的都是错的？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是不是该清理一下？蔡佳溪嘴里心里全都是他的先生，而她的这位先生眼里心里也全都是蔡佳溪，自己这样冷不丁地插一脚，就算不动真情，不动真心，也好像是不道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