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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若有所失

两个人走在这一路的尴尬沉闷,怎么想都觉得是貌合神离的疏远。走到桥上,暮色有些逼近,水面被偶尔过来的一阵风吹起涟漪,他脸上那个表情就再也没有变过,沈星遥又做错事了,她和别人到底有多大的距离,为什么从小都这样,啥事只要沾到她身上来,明明正常的事都变得不正常了,好吧,这就是她自己有毛病了。

沈星遥和他走在一起要能旁若无人地自顾自个儿一个人玩,那就是扯,根本不可能。大概也只有和季晨、潘洁三个人一起时,才那么无所顾及吧。夏日的清凉也就是清晨和黄昏两个时间段,现在这个点儿正是让人感觉到清新的时刻,走到西边的石栏,西面天空太阳正落未落,一片云彩移动过去,有些阴黑了天空,缓缓又有些挪移开来,焦距拉近,你看到这个桥上的亭子漂亮的飞檐,一角直指天空,被风吹动悬起的铃铛趔趄着,还有着好听的“丁零”声,再走到东边,转过身看着桥底下的湖水,湖心的小岛兀然自立,就像一个孤独的身影,荷叶并不算得肥硕,莲花零星地点缀在湖边上,只有这平静的一倾碧波最抢了人眼,沈星遥默默想为什么他的脸就没有晴朗过了?“来,我给你拍个照,”镜头从刚刚的湖面转移到他面前。

“不要拍我诶,”他转头脸别过去试着躲开镜头,这才有点小小的神情变化。

这个局面太尴尬,貌合神离地各自想着心里自己的世界,这气氛一点也不好,他神情呆滞地望着湖面时,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沈星遥立马觉得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说清的那个帮忙事件惹的祸,但那也太长了,讲不清。

好吧,到底是她太懒还是她不相信别人能理解自己的逻辑?

“走,去别的地方再看看吧,好不容易都来了,不能白来啊。”沈星遥还得自顾自得化解这种不和谐气氛,这其中想多了的究竟是哪一个人?

走一路,都是一张若有所思不开心的脸,招你惹你了,至于?就是我即使和别人暧昧不清就是不好的姑娘,让你生烦了,你说句话,行不行?最讨厌就是这种有话不能明说出来的气氛,让人想也想不透。

也太可能,沈星遥自己多想了,因为她觉得的这个事是她自己太在乎了,她以为别人也是在这样想,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和他们走得有些近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关系一直说白了就是同学关系,她这种几乎从来不给人打电话、不发短信、不和人来往的人,后来即使人家再打来她都拉黑了,说话的时候一涉及到情感话题就给人撮合的样子能有什么暧昧,她这算哪门子暧昧?

她自己在介意这个事情,长这么大没有和男生这么近过,对她接受上有一定冲击吧。再到以后,她发现是自己想得多了,男女是可以关系相处近一些,异性友谊是存在的,当时她有些想多了。就是季晨认姐姐这种事可能也是的确可以实现的,非亲人之间可以存在亲情这种情义。坐在凉风习习的小棚下,垫补一点,好再走路,说说各自以前上学的事情,只是这一路上都觉得气氛好沉闷啊。即使聊着天,总也觉得心里都有什么疙瘩在。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迷路了……怎么走也还走到刚刚走过的这条路。

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上下左右,到处都是。

路上好几次被巡查的保安碰到,两人都硬着头皮说:“能找到的,我们马上就出去了。”走了太远,走到到知去了哪里,只有黑暗。

“那边有凳子,坐下来歇歇吧。”沈星遥听着他说的话,就坐下来。他怎么把手机拿了出来?“给你听个歌,”他说话。

“好啊,”怎么想到听个歌,这么奇怪?这下不着急赶路了,他不是一路情绪不高,突然来了这兴致?

沈星遥坐好,准备听了,还是个英文的。“给你看吧,这是歌词,”他低头倒腾着手机。

沈星遥没有带眼镜,搞笑的,明明是个英文歌,看着歌词好像是中文的样子,还要整个翻译?手机递到沈星遥的手上,眼睛盯到屏幕上的时候,脑子空了。正好定格在这一句:除了你,我无法爱上别人。是太巧了?还是用心安排?不许自作多情,你以为自己是谁,又不是电视剧里的故事。

沈星遥,她的脑子是怎么抽到了,说了这一句出来:“好听,这个歌我好像听过,是哪个什么里来的?”明明心里乱了,却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就是脑袋被门挤了的后果吧。“《歌舞青春》里的,”他说话。

“这个电影我们高中老师放给我们看的,”沈星遥笑。

“恩,不错的一个电影,”

为什么能听到他好像是压抑着吁叹了一口气出来?又理解错,做错事情了?心里好想抽自己一巴掌过去,她怎么永远都理解不了别人的世界?

沉默的尴尬。

丁零铛,漆黑的夜色里随着风声传来了声响。“路在这边,我想起来了,”沈星遥起身跟着他的路往前走。

“噢,是不是那个铃铛的响声,所以我们现在很靠近那个桥,太牛了,你怎么想到的,”沈星遥感觉到惊奇。果然,桥就出现了。情绪不高的那个更沉闷了,这边心里纠结的这个更加理不清头绪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完全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出出现。为什么事情总是这么出人意料?“送你回去,”他开口说。

“噢,”应声而答,心里想不通。一路沉默的尴尬,好像谁心里都在想着点事,但谁又都不说出来,有时候会不小心靠近了一些,就听到脑子里“嗡嗡”响。

“就送到这儿吧,你还要回去,这儿也不远了,”沈星遥开口说话。

“好,”应声而答。

“给,这个给你拿着吧,”沈星遥递给他。

“你自己拿回去吃吧,”他回递过来。

“这个我专门给你买的啊,不能再让我拿回去吧,你拿着吧,水果对人身体好,你不是也喜欢吃的,你们这些人都懒得去买,我离得近,方便一些,”沈星遥笑。

“哦,”应声而答。

“再说,也就是你,换个别人,我才不给买,”沈星遥笑。

“呵呵,那就拿着了,”那个笑啊才算终于晴朗了。沉默。“走了啊,”他开口。

“恩,走吧。”她回答。沉默。“慢点啊,”她开口。

“恩,知道了,回去吧,”他回答。

“好,拜拜。”她回答。在直通到家门前的这条小路上说再见,然后转身各自走自己的路,灯火阑珊,一如往常,河水宁静,树影还是疏疏朗朗,沈星遥快步带些小跑地赶回屋子,一头栽倒在床上,把自己完全扔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想心事,心里是带着些激动、害羞、后悔,怎么也理不清,就是好复杂啊,屋顶上的灯悬挂着,在她倾斜的视线里都开始晃起来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个样子?怎么会这么不可思议?

心跳不一样,脸上感觉到变热。

她有没有做错了什么?她给他发条短信:我到家了啊,你路上心点。“喂,xxx啊,”她打电话给妹妹。

“恩,姐,你怎么还没睡,照理,这个点儿你不是又要准备睡觉了吗?你干吗呢?”妹妹好奇发问。

“刚刚回来,呃,你说我脑子是不是真得不正常啊?”沈星遥问得突然。

“姐,怎么了?”妹妹一头雾水。

“是不是我常常让人很想不通啊?”沈星遥越来越糊涂。

“姐,你到底怎么了?你说清一些,”妹妹那边听不出个头绪。

“我说个事,你听着啊,”沈星遥认真理清楚。

“恩,”妹妹答应。

“你说,有一个男生说给放一个歌给你听,然后居然是情歌,这个你会怎么想啊?”沈星遥问得奇怪。

“有人这么个对你了啊,姐?那就是人家喜欢你,不好意思明说呀,”妹妹一口咬定的确定回答。

“也不都是这样吧,那还可能人家就只是觉得这个歌好听,拿给你听听啊,”沈星遥说得奇怪。

“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连这个也不懂?哪有人你那么想?这也就算是表白了吧?”妹妹吃惊。

“我看不是,完全有我说的那个可能呀,要是喜欢为什么不能明说出来?”沈星遥不明白。“不好意思,人家不好意思呀,”妹妹说得坚定,沈星遥听着就被说服,心里一声“咯噔”。

“真是这样吗?啊,那我好像又做错事了,开始看到歌词的那一瞬间我也和你一样那么想的,但我觉得人家也可能只是给我听个歌,我跟你说,我当时看到那句歌词就脑子蒙了,我看到的歌词正好就是,除了你,我无法爱上别人,你说是你,你该怎么办啊?”沈星遥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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