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小哥感兴的追问道：“说说呗，你们俩兄弟用什么东西换进来的？”
“是、是一块玉佩，那是俺爷爷传给俺爹，俺爹再传给我大哥的。”成阳说着用手肘捅了捅了姜护，这时候就别板着一张脸了，倒是露出一个伤感难过、惋惜痛心的表情配合一下啊！
姜护被捅的一愣一愣的，目光呆呆地看向成阳。
“你这个大哥人好像不大灵光啊！”猥琐小哥衷恳的评价道。
“大哥真是火眼金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俺大哥几年前上山砍树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不小心碰伤了脑袋，后来好了以后脑子就有点……”成阳扯着嘴角给了对方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小哥暗自得意的点了点头，给了姜护一个怜悯的眼神，表示明白。
“……”莫名其妙就成了智障人士的姜护，表示很心塞。
成阳语气一转，气愤道：“他们怎么样？俺本来以为他们只是欺负外地人，没想到连你们也被坑了？”
猥琐小哥嘲讽道：“什么外地人本地人，能给他们送钱的就是好人。”
“俺刚才在路上听到有人说皇上派的钦差大人来了，钦差大人现在在哪里？俺要去告发他们，为大伙伸张正义！”成阳说的正义凛然，一副天真、耿直的模样。
“哎哟！小兄弟，你是嫌自己命太长吧！”猥琐小哥瘪着嘴一脸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哥看在你顺眼的份上，不怕告诉你，钦差大人刚走不久。”
“钦差大人来过！”成阳小声惊呼，“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揭发这种事吗？”
小哥抖着脚道：“有啊……”
“那真是太好了！谁这么英勇厉害？后来钦差大人有没有惩治守城的侍兵？”
小哥用一种小伙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说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官官相护？”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钦差大人不相信那个人？可是这么多人都被坑过，大家可以一起支持他啊！”
一个沧桑的声音插了进来，“没人敢出声帮他，谁敢出声，第二天就会再也看不到那个人。”说话的正是旁边那个表情麻木的大叔。
“可不是吗，强出头的那位哥们，大家为了不被他连累，刚刚把他和他爹一起赶出了寺庙。”猥琐小哥笑容里带着点莫名的幸灾乐祸。
成阳略有些生气，不解道：“为什么要赶他？他明明是为了大家好！”
“你哥摔了脑袋，难你也摔了吗？民不与官斗，他惹怒了狭县的父母官，虽然那个唐知府现在没有找他麻烦，谁知道后面会不会。万一被认为是跟他一道的，再被强制赶出城去，岂不是给出去的东西浪费了！”
麻木脸大叔叹道：“唉……大家虽然觉得在这里过得猪狗不如，但是又怕被赶出城去，连个像猪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大叔，不是还有其他县城吗？这个地方呆不下去，咱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啊？”
“天下乌鸦一般黑，去哪不是一样。外面现在到处都是洪水，别的地方就算想去也去不了。”
听着成阳幼稚的问题，猥琐小哥鄙视而好奇的问道：“小兄弟，你是哪个乡旮旯里来的，这么单纯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姜护听他对成阳说话如此不客气，顿时眼神凌厉起来，小哥被唬得一愣，脸上闪过惧色，但是一想到对方是新来的，而且脑子也不好使，不由胸膛挺了起来。
“你瞪什么眼睛？一个新来的敢瞪小爷，信不信小爷叫一声，出来一群兄弟，揍死你俩！”小哥越说越觉得跟新来的两兄弟比起来自己底气十足。
姜护抠紧脚指，握紧拳头，才忍住没有一拳挥到对方脸上。
成阳暗暗瞪了姜护一眼，笑着做和事佬，“大哥，不好意思，俺这兄弟脑子不好使，有时候看人的眼神虽然凶狠了一点，但是并无恶意，所以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猥琐小哥端起架子，高傲道：“你这话小爷爱听，算了，看在你还懂事的份上，就饶了你们这一回！”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成阳殷勤道谢过后拉着姜护往寺庙那边走了过去。
两人刚走到废弃寺庙的台阶处，还没抬腿，就听到坐在门口屋檐下的难民齐齐说道：“里面已经满了，住不下再多的人了！”
成阳一脸失望，“已经住不下了吗？让俺们进去看看吧。”
一坐在方形石凳上的老大爷瓮声瓮气的说道：“看也没有用，都告诉你住不下了，你这个娃怎么就不听人话呢！”
姜护沉下脸，“你这个老人家怎么说话的，俺、俺弟弟对你客客气气，你怎么能骂人？”
老大爷手中拿着一杆烟斗，中气十足道：“我骂人，我就骂人！就你俩的年纪，当我孙子都嫌小的，骂你们两句怎么了！”
成阳拉了姜护一把，“大爷，您别生气，俺大哥砍柴的时候摔了脑子，所以脾气有点暴躁，您别跟他置气。”
老大爷半眯着眼睛打量姜护一圈，吧嗒两口烟斗，翁声道：“原来是个脑子有病的！”
……
姜护：我招谁惹谁了？
成阳往前两步，笑着说道：“大爷，俺们听说这里刚走了两个人，所以想着能不能借用他们的位置住两天？”
“地儿早被里面的人占了，哪里还轮得到你们这些外来的。”老大爷旁边另一个花白头发的大爷说道。
“这么说又没有地了，那俺们兄弟今天晚上住哪里？”成阳一脸发愁。
花白头发的大爷好心道：“你们呀，还是去东城和南城转转，说不定能找到一处挡风的屋檐。”
成阳拱手施礼，“多谢大爷指点，俺们兄弟等领了粥以后就去找住的地方。”
“我劝你们还是别等了，那里的五口大锅都是摆着好看的，每次施粥，人没领完粥就没了，后面啊有一半的人都领不到的。”
成阳咂舌道：“今天下午应该不会了吧，听说有人告状告到了钦差大人那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拿烟斗的大爷敲了敲没有烟灰的烟斗，不耐烦的翁声道：“是真的，走的那两人就是告状的小伙和他爹。”
“是他们？”成阳假装一脸吃惊，“他们去哪里了？”
花白头发的大爷叹道：“不知道，应该在哪条小巷子里吧，唉——真是作孽啊！”
拿烟斗的大爷沉下脸，冷声道：“作什么孽，都怪他自己，没本事偏要强出头，大家不想被他连累有什么错！”
“唉……好好的小伙，实在是可惜了！
“是啊。”边上几个不同年纪的难民赞同的表示惋惜。
见此，成阳拉着姜护一起往外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