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峰也懒得再和她装傻，笑得邪魅，一如他曾经对着纪梦瑶的笑容，是阴狠。
“方雅晴，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多说！”
方旭彻底气蒙了，骂方雅晴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给江凌峰跪下。
“凌峰啊，那都是我这个不孝女做过的事情！你……你能不能放过叔叔啊！”
江凌峰眯着眼睛，俯视着方旭，怜悯地目光却配着得意的笑。
“子不教，父之过。”
见方雅晴紧抿着双唇不说话，方旭知道，她肯定是做了什么得罪江凌峰的事情。
“你究竟做了什么！方雅晴！”
仿佛在等待着犯人自投罗网，江凌峰倚着办公桌，玩味地看着她。
方雅晴的冷汗涔涔直流，江凌峰却丝毫没有以往的心疼。
他只想为纪梦瑶报仇。
虽然不爱纪梦瑶，但他心里有愧。他欠她一个孩子。
“纪梦瑶流产的计划，我也参与了……”
方旭一听脸都白了，“多大的孩子？”
“四个多月了……”
“你这是变相杀人你知不知道！方雅晴！”
几乎是用吼的，方旭掐死方雅晴的心都有了。
他早就应该反对方雅晴和江凌峰的不伦恋情，早就应该制止！
但是，眼下女儿已经怀里江凌峰的孩子，即便江凌峰转念不爱她了，也应该对孩子负责。
虽然底气不足，但方旭还是软硬参半地求情。
“凌峰，你也有不对，雅晴毕竟怀了你的孩子，跟了你这么多年也没个名分。于情于理……”
江凌峰却听也不愿意，厌恶地摆了摆手，让方旭不要再说下去。
已经满脸通红的方雅晴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屈辱，委屈地朝江凌峰吼道。
“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再说一次！”
一字一顿。
眼睛死死盯着方雅晴，江凌峰低沉的声音宛若地狱的修罗，声音叫人听了脊背发凉。
方雅晴的心陡然掉落下去，摔得细碎。
他不会……连这个都知道了……
方雅晴瘫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流。
“凌峰，我错了。”
“晚了。方雅晴，你太让我失望了。是我纵容了你的谎言，但不代表我的纵容没有限度。”
方旭傻了。
他似乎懂江凌峰的意思，但又不懂，瞪眼睛看着方雅晴。
“他说的什么意思？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凌峰的？”
方雅晴不敢抬头看父亲，整个人如同秋天的落叶，抖动不停。
江凌峰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离开了办公室。
门哐当关上，没有丝毫留恋。
方雅晴微张着樱桃小嘴，泪眼婆娑，看着委屈却又死死咬着嘴唇，柔弱委屈的下面有一丝倔强。
她知道，江凌峰的心，她恐怕是抓不住了。
方旭还在气头上，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吃了女儿的锅烙，眉头紧锁咬着牙，上去就是一巴掌。
方雅晴左脸火辣辣的疼，却依然死咬牙关，什么也不说。
“你难道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愤怒的声音震耳欲聋，方雅晴颤抖地闭上双眼，指着自己高耸的小腹。
“爸，您要打就打死我，连带我肚子里的孩子！”
“好啊！我打死你也好！天知道里面是谁的野种！就像你一样！”
眼看着有一个耳光要直直落下来，梵喆带着保安打开门，请走了方旭。
方雅晴不甘心，熬了这么多年，当了这么久第三者，爱情和名誉都没了，她凭什么就这样输给了纪梦瑶？
“梵喆，我要见江凌峰！”
梵喆客客气气给方雅晴鞠了一躬，语气淡漠。
“不好意思，方小姐，江总已经离开J市了。”
才多久时间，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她还没和他说清楚呢！
“因为，太太在上海。”
时间往前推一个小时，方雅晴和方旭找上门之前。
“你说纪梦瑶在上海？”
江凌峰皱着眉头合上了手里还没审阅完，就匆匆合上，让梵喆订了最近一班航线。
处理完方旭，江凌峰就和方旭两人起身直奔上海。
“她最近过得还好吗？”
没来由，江凌峰幽幽来了一句。
梵喆不知如何回答。
他也是通过庞大的关系网查到纪梦瑶现在的住所，至于过得好不好……。
江凌峰也没等他回话，自顾自走出了VIP通道。
梵喆松了口气，原来是自言自语。
最近身边没有了纪梦瑶，江凌峰就有些神经质，喜欢自言自语。
梵喆捂住嘴偷笑。
“江总，您这么急着去找纪小姐……不会是，想她了吧？”
“想她干什么？”
江凌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可不知是飞机上温度有些高还是怎样，江凌峰的脸颊似乎有些红。
“我是要和她去算账的。”
两个空姐远远地看见一股幽怨的气息传来，图三阻四，谁也不敢贸然去服务。
梵喆吞了吞口水，心想总裁恐怕是在生李晨的气。
他猜得很对，处理完方雅晴，江凌峰铁定不会就此放过纪梦瑶和李晨！
算账。
江凌峰眉头紧锁，目光凌冽。
尽管自己没有保护好纪梦瑶，孩子流产，他心有愧疚。
但是纪梦瑶擅自离婚的账，他还没找她算呢！
坐在设计台桌案前，纪梦瑶连打了两个喷嚏。
上海的鬼天气，开空调太干燥，不开空调又太冷。
她缩了缩脖子，拉紧了裹在身上的珊瑚绒毛毯。
季末见纪梦瑶这几天忙着工作，心情舒缓很多，放心地去出差，结束国内最后的项目，拜托李晨多来看望。
拜托的时候，李晨人已经到楼下了。
“李晨，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纪梦瑶有些惊讶。
李晨推了推眼镜，嘴角一弯。
“我就不能来吗？难道你们家只接待女宾？”
纪梦瑶笑了，身子一侧，把李晨让了进来。
“对了，我去你姨母家看过了，她和姨夫都很好，让你放心。你的机票我已经帮你预定好了。到了英国刚好是临产前一个月，那边的设施比较好，我也会过去为你保驾护航，你可以安心生产。”
说着，李晨径直走进了厨房，开始自顾自打理，装蔬果的塑料袋哗哗作响。
“还有，今天我们吃你最喜欢的酸菜鱼，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