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季末的酒顿时醒了一半。
五年过去了，她早就把这件事情埋藏在记忆深处了。
怎么今天，江凌峰想起这件事了？
江凌峰淡淡地吐了口气，靠着椅背上，目光在真挚地看着季末。
“季末，我知道，你是梦瑶最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她最亲近的人。所以，请你真诚地回答我的问题。我没有别的意思，更不会难为梦瑶在乎的人，但是，我有权利知道真相。我的婚姻不能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什么叫玩弄？
季末的眉头紧了一下，态度也严肃了起来。
“我是做过，但是，与其说逼迫，我倒是苦口婆心地劝过梦瑶，最后做出决定的人，还是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季末迎上江凌峰锐利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和愧疚。
“既然你说到了这件事，那我也说说我的想法。五年前，你的情人方雅晴和妹妹江倩是怎么对待梦瑶的，你难道忘了吗？和你离婚，是为了保命，不是吗？留在你身边，纪梦瑶能得到什么？她除了每天被你们江家人虐待得遍体鳞伤，还有什么？她的付出能换来什么？”
几个问题丢过去，江凌峰的脸色瞬间凝结，仿佛随时能够结冰。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指节捏的发白。
端酒过来的服务生看了都吓得只敢把酒水放在季末这一边，就火速逃离了炸弹自燃现场。
但是，季末不怕他。
她季末从小到大都没怕过谁。
更别提，一个曾经伤害过她至亲至爱妹妹的，“渣男”。
“江凌峰，我不管你现在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去重查五年前的事情，也不管你和梦瑶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但是，你休想再伤害纪梦瑶分毫！”
季末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江凌峰叫住了。
“我爱纪梦瑶。但她不爱我。所以，我现在很痛苦。”
季末斜视着他，冷笑一声。
“你才爱她几年？她爱了你多少年？能比吗？”
“我爱了她二十年，我爱她用尽了我的前半生。”
“你爱她所以你那么伤害她！？江凌峰你是变态吗？”
换做过去，江凌峰听到这话，铁定当时就火了。
但是这次他没有，甚至开始苦笑。
“也许吧……”
再一次抬起头来，他认真地看着季末，真诚地询问。
“所以，梦瑶当年，也是不想和我离婚的，是吗？”
季末没有回答，而是眯着眼睛看着他，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江凌峰，如果你追寻问题的答案是为了你自己，那么请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如果是为了梦瑶，那你就亲自去问她。爱情是你们的，我无可奉告。”
说完，季末拿着手包，风姿绰约地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江凌峰低下头喝着酒，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季末的电话。
“看在你替梦瑶挡过一刀的份儿上，我告诉你，如果你能一直像现在这么爱着梦瑶，爱她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我不会再阻拦你们。”
说完，潇洒地率先挂断了电话。
不会再阻拦。
言外之意……
江凌峰的嘴角一扬，挂着一个邪魅的笑容。
他就知道，纪梦瑶舍不得自己。
第二天一早，江凌峰早早就来到了纪梦瑶家敲门。
“你这么早过来干嘛？”
纪梦瑶惊讶地看着元气十足的他，倒是宸宸看见爸爸来了，顿时睡意全无。
“爸比，你是魔术师吗？宸宸作为做梦许愿希望早上起来就能见到爸比，没想到就真的实现了！”
宸宸开心地跳到将凌峰的 怀里。
男人也宠溺地抱起儿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走，我们去东门刘伯的早餐店吃饭。还有小李，你也一起来。”
小李傻傻地看着纪梦瑶和江凌峰，不知道他们两个是闹哪一出。
“愣着干嘛，快去换衣服。”
纪梦瑶嘟囔着脸，气鼓鼓地看着江凌峰。
大早上的，这个男人抽什么风？
“江凌峰，你不是说我们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吗？”
纪梦瑶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他。
“来，喝豆浆。”
结果就是，男人直接给她塞了一杯甜滋滋的豆浆。
“来儿子，还是中式早餐好吃，对吧？”
宸宸狠狠点了点头。
“和爸比一起吃的早餐，都好吃！爸比，我想吃那个包子……”
江凌峰得意地嘴角微微上扬，又点了一份包子。
“你们少点一点儿，咱们吃早餐，吃多了上午没办法工作的……”
纪梦瑶一脸黑线地看着一唱一和的爷俩。
他昨天还怒气冲冲地离开，怎么才一宿的功夫，就满血回归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江凌峰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封电邮。
沈千皓发来的电邮。
纪梦瑶瞄了一眼，忍不住问。
“他最近在美国怎么样？前几天还跟我说想回国呢。”
江凌峰拿着手机的手明显一僵。
“他还单独和你聊天？”
“没呀，我们有个群的。我和沈千皓，还有季末。”
就是没有他江凌峰。
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纪梦瑶想起好像单单没有他江凌峰，顿时有点尴尬，闭嘴不语，喝豆浆。
正事要紧。
江凌峰打开手机邮箱，里面赫然是一堆文件和照片。
小子，果然和季末沾边的事情，效率就是高。
江凌峰饶有兴趣地点开，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看什么呢，这么神情凝重？”
纪梦瑶关切地问了一句。
“不关你事。”
江凌峰冷冷地丢下一句，继续盯着手机屏幕。
纪梦瑶心里发闷，也没说什么。
毕竟，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没必要事无巨细让自己知道吧……
可是，江凌峰的表情，却越发凝重了。
“凌峰，我跟你说天大的秘密，你先不要告诉嫂子，我担心她会受不了……你和嫂子离婚的事情我还在查，但是眼下有个更劲爆的消息……你千万不要告诉嫂子！！季末和纪梦瑶是亲生姐妹，这事儿错不了了！！她们的父亲叫季城林，是英国资深背景人士，家产不可估量，非常厉害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