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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因为月色撩动的心

“秦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江枫不是林冬,也不是凌子风,你这样对他,有意思吗?”

刚才如果不是秦天和阳帅故意在江枫面前兴风作浪,江枫也不会连饭都没吃好就愤然离开。

看到江枫形只影单的孤独,想到自己与他同样的形只影单,我一边头也不回地往江边的桃林走去,一边带着点怒意埋怨秦天。

“桐若雨,不是我没意思,是你对我没意思!”秦天怒气冲冲跟在我身后,“这段时间我也忍够你了,阳皓,林冬,凌子风,江枫,一个一个你都舍不得伤害,唯独对我视而不见!”

“……”

秦天突如其来的暴怒让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仔细想想,秦天说的一点没错,对阳皓,对林冬,对江枫,即使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凌子风,我都能够温柔以待。

唯独每次面对秦天的时候,我总是像个炸了窝的马蜂,总是肆无忌惮地把最锐利的那支毒箭刺向他,总是把他刺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这些日子我一直忍着,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阳皓,所以我不忍心逼你。”秦天看到我没有和他争辩,这才缓和了一点语气,和我一起缓缓地穿行在暮色渐浓,新月初升的桃林里,“可是你明明对江枫没有这种感情,为什么要让他心存幻想?”

“我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秦天。”我望着月光下的江面,苦恼地回答秦天,“江枫心里其实也明白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只是他不甘心。我们六兄妹曾经那么亲密,那天江枫的故事你也是听到了的,我总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吧?”

“若若,我知道你不忍心伤害江枫,可是感情的事,是不能拖泥带水的,为了他好,我们必须对他狠一点。”尽管这是一个有着薄薄月光的夜晚,初春的晚风还是颇有几分寒意。秦天望了望我身上单薄的纱衣,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披在我身上,“再说这么长的时间了,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我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青春就那么短短几年,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了。”

我静静地望着秦天,“秦天,你不觉得,我和你比江枫更不可能在一起,更不应该在一起吗?”

“若若,你说过江枫在你心里,只是朋友,只是哥哥,我在你心里,也只是朋友,只是哥哥吗?”秦天伸手把我揽到他怀里,站在一棵花叶葱茏的桃树下,温柔地梳理着我被风吹乱的长发,轻轻笑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对我也只是兄妹之情,否则我不介意就在这里证明给你看的。”

“可是秦天……”月色朦胧,花香阵阵,秦天的怀抱是那么实在,那么温暖,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呐喊着,挣扎着,我却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舍不得拒绝这种温暖。

自从离开阳皓以后,我就像一个漂泊无依的孤魂,孤零零荡在空中,四周都是波诡云谲的虚空与迷雾,飘零的心始终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秦天的爱与呵护,就像一缕明艳的阳光,又像是一盏指路的明灯,让我忍不住地想去靠近,想去拥抱,想把他据为己有。

“若若,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秦天把我轻轻拥在怀里,语气平静地对我说,“可是傻瓜,你难道真的还看不出来,我跟方菲已经正式分手了?”

尽管这个答案早就已经在我心里呼之欲出,听到秦天这话,我还是心头一震,猝然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大声惊问:“你和方菲真的已经分手了?你们没有举行婚礼?”

“是的,若若,我和方菲已经正式分手了。”秦天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拉着我在桃林里坐下来,“我知道方菲的事情始终是你心里的一根利刺,所以你才会不辞而别,丢下我独自回到澐水。可是你心里和我一样清楚,我爱的不是方菲,而是你。”

我心情复杂地望着秦天:“可是秦天,方菲那么爱你,你们都已经有了婚约了,你怎么忍心这样伤害她呢?”

我是女人,我明白深爱一个人的滋味。

尽管那天方菲那样出言不逊地指责我,谩骂我,可是我知道只是因为她深爱着秦天,所以她才这样深恨着我。尽管她的深爱和深恨都和当初的桐若雨一样可悲,可叹,可笑,但是我感同身受。

“若若,我知道我对不起方菲,可是我已经错过一回,我不能再重蹈覆辙。”秦天望着月亮下泛着银白色冷光的江水,语气低沉地对我说,“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和你一样,曾经离过一次婚,我曾经有过一段非常痛苦的婚姻。”

“所以,那天你说的孩子,是你和你前妻生的?”秦天的话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我没有追问秦天离婚的原因,我只是觉得有些心疼。我和秦天相识这么久他都不愿意和我提起这件事,说明这段婚姻在他心里,一定是一道不愿意掀开的伤疤。

“是的,我的儿子叫秦睿,比帅帅还大三岁,今年已经十一岁了,他和你一样,生在秋天。”提到儿子,秦天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痛楚,“我和小睿他妈妈是在他五岁那年离婚的,到现在整整六年,我没有再见到过他。”

我问秦天,“是小睿他妈妈不让你见他?”

“我们离婚后不久,她就偷偷地把小睿带到国外去了。”秦天又像提到霖霖那天一样,眼里漫上了浓重的悲伤,“我根本就联系不到他们。”

我忍不住心里一揪,如此相似的情节,让我不能不想起同样被我隐瞒着不许他们父子相见的阳皓。

在海阳的时候,阳皓每个星期都会来看看阳帅,和他嬉笑打闹,快乐得像个孩子。

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我瞒着他带着阳帅离开海阳又快半年过去了。

阳皓一次次来澐水寻找我和阳帅,一次次怅然而归,他的眼里,会不会也会和秦天这样,凝聚着化不开的哀伤?是不是也会对我的自私与无情充满了无言的怨怒?

每次见过阳皓,爸爸妈妈都会又劝又哄又无奈地骂我,说我太执拗,太狠心,太没人性。

他们总是劝我再给阳皓一次机会,总是希望我原谅阳皓一回,带着阳帅和他一起回海阳,一起回家。

可是即使我不再狠心,即使我愿意原谅,家还是原来那个家,阳皓还是原来那个阳皓,我还是原来那个我吗?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在一场错误的婚姻里,不管谁是谁非,谁对谁错,不管我们愿不愿意选择原谅,这世上还是有太多的婚姻不能圆满。

我已经不可能再重回圆满,不能让秦天再为我残缺。我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匆匆收拾起刚刚因为月色撩动的心,决定劝秦天回海阳去找方菲。我知道方菲给不了秦天激荡人心的爱情,可是她还能给他生一个孩子,给他一个美满完整的家庭。

于是我站起身来,淡淡地对秦天说:“秦天,过段时间等培训班走上正轨,你就回去吧,回去跟方菲好好解释,她虽然急躁,却真的爱你,她会原谅你的。”

看到我突如其来的转变,这一次秦天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火,他只是平静地望着我,“若若,你先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我也没有强硬地拒绝,顺从地在秦天身边坐下来,默默地等着他把他想说的话说完。

“若若,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起过我的过去,不是我成心想隐瞒你,只是曾经的那段婚姻,在我心里犹如做了一场噩梦,所以我不想再去提起。”

秦天又习惯性地点上一支烟,借着这辛辣苦涩的刺激,缓缓地打开了被他尘封在记忆深处的闸门,“我的前妻叫曲梅,是我上大三的时候做家教教过的一名高三学生,很漂亮,很青春,很动人。刚认识的时候,她很崇拜我,很黏我,年少轻狂加上青春期的荷尔蒙,我们很快坠入了爱河。”

“从小缺少家庭温暖的我,完全被这甜蜜温馨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所以大学一毕业,我就迫不及待地跟曲梅结了婚。”秦天唇角轻挑,脸上浮起一抹深深的自嘲,“婚后我才突然发现,她美丽动人的外表下,掩藏的是轻浮到骨子里的虚荣和娇纵。”

“别说是外人,即使是我身边的同事和朋友,只要稍稍有点钱,无论年长或者年少,她都会肆无忌惮地当着我的面跟他们发嗲撒娇,**打闹,经常把我的朋友搞得无比尴尬,也让我在朋友们面前感到无比羞辱。”

说到这里,尽管秦天语气如常,他的眼底还是不自觉地划过一丝冷厉,我看得出来,这段往事沉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秦天沉默了几分钟,才缓缓地接着往下说:“可是当时曲梅已经怀上小睿,为了小睿,我挣扎了很久很久。我从小失去父母,深知没有父母在身边的痛苦,所以我不忍心让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失去父爱,就这样我在曲梅层出不穷的桃色绯闻中苦苦坚持了几年。”

“小睿五岁那年,我实在是无法再忍受和曲梅同床共枕的日子了,于是我主动要求到最偏远的山区去支教,离开海阳一中来到了位于贵州的一个不通水,不通电,不通邮的偏远山区,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离开曲梅,离得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

我这才知道秦天当初去山区支教的原因,但是我没有打断他,听着他继续静静地讲述着这段痛苦的经历,“我离开曲梅不到一个月,她干脆明目张胆地和一个有钱人住到了一起。他们毫不避讳地在海阳一中出双入对,学校的同事,我的学生都愤怒不已,深为我感到不值,刘杰甚至几次都想替我狠狠地教训教训那个男人,替我出口恶气,可是都被我严词阻止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都还没有打算和曲梅离婚,我甚至为此放弃支教提前回到了海阳。那段时间,我非常矛盾,非常苦闷,也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但是为了孩子,我依然希望保住这个名义上的家庭。”

秦天又点上一支烟,任暗红色的星火在晚风中孤独地明灭,“可是,曲梅为了那个男人,坚决要求离婚,为此她经常带着孩子找到办公室来跟我大吵大闹。我感觉这样不安定的环境可能对孩子的成长更加不利,不得已痛下决心,与曲梅离了婚。”

直到听完秦天的整个故事,我才插了一句嘴,“秦天,既然是曲梅首先背叛了你们的婚姻,你为什么不把孩子带在自己的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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