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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怜君无那是多情

按照方才文昌帝君说的,宓妃早在万万年前就将女娲石送到了他那里。万万年的时间里,文昌帝君要是想把女娲石还给陆压,那他早就还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为什么?”我道,“据我的了解,文昌帝君并不是在乎三界杂事儿的大仙。女娲娘娘的生死,你应该不在乎的……既然不在乎,又为什么想把女娲石给陆压?”

文昌帝君整理了下衣袖,他道:“还不是为了卿卿你。”

“我?”我哼了一声,“帝君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没必要拿我逗开心。”

见我不信,文昌帝君神色倨傲的说:“你觉得本君在说谎?”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认为自己会比女娲石重要。”

对于这一点,我实在是太清楚了,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毕竟我都听陆压念叨了万万年,我和女娲石究竟谁轻谁重,我心里明白的很。我才不会觉得自己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说完了那句话后,我的自卑情绪不停上涌蔓延。我又想起了在陆压身边的生活,那是何等的暗无天日。每时每刻陆压都在提醒着我的不足,提醒着我的“残缺”,以及我和女娲娘娘之间的差距。

每时每刻,他都在让我厌恶着我。

自从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后,我总是拼命按压着脑海中的记忆,拼命克制着怨恨的情绪。可如今在文昌帝君面前承认完了这句话,我脑子里的防线突然间崩溃了。我浑身瘫软用不上力气,只能坐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像是有人把我附近的空气全都抽走,我的胸口好似要炸开。

“卿卿……”

文昌帝君在叫我,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空气瞬间稀薄的厉害,就如我从西昆仑上掉下来一样。仿佛我又掉到了无尽的深渊里,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我试着想要从床榻上下来,身体不听使唤的发软发麻。当着文昌帝君的面,我没用的摔在了地上……终于,我把第五次见面也弄的非常不体面。

“别动。”文昌帝君把我抱起放到了床榻上,他说,“不管你刚才想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想,谈何容易。

文昌帝君用仙法暂时封了我身上的几处穴道,他将自己的仙气传到我的身上,慢慢的帮我顺气。在他的帮助下,我的呼吸慢慢顺畅了些许,力气也回来了不少。感觉到他贴在我后背处的掌心微微发烫,我不太好意思的说:“欠了帝君这么多的人情,委实不知如何报答。看来改日我一定要备齐大礼去文昌宫,好好的谢谢帝君了。”

“卿卿想要偿还本君的人情,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察觉到我的气息正常了,文昌帝君解开了我穴道上的封锁,“卿卿只要不再见陆压道君,便算是还了本君的人情。”

不知为何,文昌帝君处处在针对陆压。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问他:“又是西王母拜托你的吗?”

除了西王母的拜托,我想不到文昌帝君有何理由这么做。文昌帝君整理了下衣袍下了床榻,他道:“还不是为了卿卿你。”

我觉得文昌帝君在逗着我玩,八成我也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得罪他了吧!

既然问不出文昌帝君的真话,我索性也不再问了。吃了几颗丹药,我有些倦怠的躺在床榻上睡了。文昌帝君还有事儿要回天庭去,他低声吩咐了大德几句便离开了。吵闹过的山洞里,忽然变的特别安静。

我睡了一会儿,时间不太长,天刚放亮我就醒了。看山洞里的大德还在挖找蚂蚁洞,我坐起身来问他:“有那么好玩吗?”

“好玩啊!”大德嘿嘿笑了两声,他的笑声里透着说不出的傻气,“天上什么时候有蚂蚁洞啊!小童之前就是听桃山说过……等小童回去,也要好好和他显摆一下。”

“桃山还好吗?”我问他,“金毛的伤势如何了?”

听到我的问话,大德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桃山挺好的,金毛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二郎真君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说?”

大德摸摸自己的脖子,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我轻叹了口气,道:“我不会惩罚你的,你照直说吧!”

“呐,这可是上仙你让小童直说的,那小童可就直说了啊!”大德扔掉手中的枯树枝,他道,“上仙大人啊!不是小童说你,你未免把二郎真君伤的太重了吧?是,二郎真君是奉命抓过你,但他也没难为你不是?你何必想要他的性命呢?”

二郎真君是被我伤的不轻,可对他来说应该没有要丢了性命那么严重吧?

“怎么没有啊?小童去过真君神殿,真君大人的伤小童是看的真真切切。”大德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说,“伤口从这儿一直到这儿,血肉模糊的,半面膀子都要砍掉了呢!”

就算大德亲眼所见,恐怕他都没有我这个动手的神仙清楚了解:“本上仙不曾下手不知轻重,二郎真君也没你说的那般没用。”

“啊?”大德挠挠头,他不解道,“上仙大人要是这么说,那小童就不知道了。反正据小童所知,真君大人确确实实伤的不轻。小童离开天上时,真君大人还不能下床呢!听我家星君讲,玉帝和王母本是想让二郎真君继续来捉拿上仙大人你呢!就是因为真君大人伤重的快要死了,玉帝和王母这才另择贤明。”

“你说的贤明是……”

“文昌帝君啊!”大德笑说,“文昌帝君监守自盗,上仙大人这才能在此逍遥自在嘛!”

监守自盗……大德这话最好还是别让文昌帝君听到吧!不然他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和杨戬没有什么恩怨,当日出手伤他,也是因为一时情急。如今听大德说完,想起杨戬在天庭尴尬的处境,我很是过意不去。犹豫了一下,我问大德说:“你能否替本上仙到真君神殿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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