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你的意思是，你没错了。”
“师父，她错了。”云翼跪着挪上前来，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师父，他刚刚那个眼神，分明是打着要她命的主意。
他不能让她死，至少不能让她死在自己前面！
流觞眼珠一转，这些人的心思，他向来懒得管，可现在看来，他竟是喜欢素裳的么？在没有华舒也之前，他还可能给他们做主，要他娶了她。
可现在看来，素裳根本就不愿意！
非但如此，她还写满了对舒儿的怨恨，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想办法要了她的命。
这样一条毒蛇，留着便是祸害。
而且，她是喜欢云行的吧！
可，舒儿分明也喜欢他，要不然的话，不会是现在这幅表情。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一会儿功夫，便有千万种思绪在心里飘荡。
“云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该欺负舒儿。”云翼这会儿功夫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很低，就怕自己哪句话不对，得罪了他：“我记得，师父之前说过，您这一生有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师母，一个是小师妹。”
至于素裳这个小师妹，那根本就是在正主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他们自封的。
果然，流觞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好歹自己弄得这一堆，不全是废物！要不然的话，每一个都冒出来惹他家舒儿生气，还真够自己喝一壶的。
云翼见他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许，便知道自己这次是赌对了！要不然的话，师父怕是会直接杀了他们的。
“小师妹，我错了。”
“……”
华舒也听的云里雾里的，他这意思，流觞老头才是原主的亲爹？不对吧！这样算下来，也太坑了一点。
她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把自己的疑惑，表现的不要太明显。
“你叫我什么？”
“小师妹啊！舒儿，你还不知道吧，你是师父的亲生女儿，咱们天云城的千金小姐。”云翼语速极快的说道，生怕自己哪句话不对，这条小命就要护不住了。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那边素裳却是忍不住了！
她尖叫一声，直接往他这里扑了过来：“师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才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日后是要继承天云山的，你这样说……”
云翼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他真的很想掐死她！她这样的性子，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他分明记得清楚，在这之前，她不是这样的。
华舒也把他的纠结和痛苦看在眼里，忍不住摇了摇头：“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是因为，你啊。”
云翼愣住了，惊呆了。
他想过千万种理由，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分明，在所有人里面，自己才是对她最好的那个，她便是心里不舒服，也不该是这幅模样。
“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因为你么？因为屁大点事儿，她就会找你去帮忙，一旦你插手了，往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跟旁人对上了。”华舒也不用看，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就他自己一个人，还在那跟没事人似得。
这人是老头的第一个弟子，本事又不错，修为也高的很，自然没有人愿意去得罪她！换句话说，在他们心里，他的存在，那就如同神邸，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素裳因为他的纵容，便也跟着嚣张起来，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都有一个好师兄。
云翼脸色分外苍白，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难道说，他对她不好么？不，华舒也说了，就是因为自己对她太好了，所以她才这幅样子。
“可是、可是，云行对她一点也不好！就因为他对她不好，我才要对她更好一点。”
“你有病吧！”华舒也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他对她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么？你往自己身上揽着，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她。话说，云翼，你就算是死到临头了，也在为她考虑，你可想过，她心里有你没有。”
“有我没有？”云翼呆呆的说道，跟着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素裳的表情分外精彩，她眼神里透着一抹期盼，那模样很是明白，若是要她在自己跟她之间做一个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眸中划过一丝痛苦！
华舒也见他如此，还不算完，反倒是存了几分试探的意思：“素裳，你跟他的命，我要一条，你说，怎么选。”
还用选么！
素裳眸中划过一丝迷茫，她的胳膊已经没有了，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云山弟子，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会有无数人厌弃于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不想放弃！
她抿了抿唇，眸中的神色清淡极了。
“华舒也，你会放过我么？”
“你猜。”华舒也笑盈盈的道，似乎并不担心，她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来：“素裳，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她心尖儿一颤，不太明白，她这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华舒也幽幽的看着她，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扫在她身上，带着绝对的威压：“既然是聪明人，那就该做出聪明人该做的选择。”
“我要活着。”素裳被她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喊道：“我要活着！华舒也，你不能剥夺我活下去的权力。”
是么？
华舒也面上浮现出一抹嘲讽，她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就在刚刚，她还给自己身上插了一剑，她现在脸色苍白，随时都会晕倒一般。
这笔账，她就以为自己忘记了！
云翼心道不好，他向来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华舒也的意思！如果她选择了自己，说不定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现在，她选择了保住她自己的命！
他心中痛苦不堪，可却也明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华舒也，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就算她有心放过他们，师父也不会了。他已然清晰的看到，流觞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