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是你老子。”流觞想了很长时间，才这么说了一句：“舒儿，叫声爹爹听，可好？”
“你在逗我么。”华舒也用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只要他脑子没坏，就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这么做的。
她轻哼一声，眉宇间的神色有些嫌弃。
流觞脸色忽的一变，他忽然觉得，自己原本做的所有的事情可能都是无用功，她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给装在心里。
想想，还真的是悲催。
“舒儿，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么？”
“我觉得我像是脑子坏掉的人么！”华舒也把话说出来，才觉得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又讪讪的开口：“不是我说你，你对任何人都这么个说话方式么？流觞，就算你说你是我父亲，那也该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吧。”
她，并没有随意认爹的意思。
秦自清大概也明白，她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然是用了极大的耐心了！自己要是再不开口，指不定两人就这么谈崩了。
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师父，舒儿是晋国华家的孩子，有父有母。”
流觞眨眨眼，往他那瞥了一下，他这意思，是自己在撒谎了？可，能拿得出神农鼎，还能拿得到圣火令，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
当年，那个女人说的清清楚楚，带有圣火令的人，便是自己的女儿。
华舒也对于他的思维表示不解，当然了，也没有理解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他欺负自己是事实，而且，后来发生的一切转变，并非是因为自己的自身，而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要不是她拿出神农鼎，指不定，他早就把自己给杀了。
包括，秦自清。
一个对于自己的徒弟都能做到这么狠心的人，她怎么能奢望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不一样的反应来？
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何况，华舒也从灵魂深处，便已然习惯了寂寞，习惯了自己面前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她幽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绝对的威压。
流觞有点憋屈，他承认，自己是做的不对，当年一不小心就把她给弄丢了，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好么！
他就不能给自己一个说话的机会？
就不能跟自己沟通一下。
“舒儿，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怎么了？”华舒也依旧是一脸的讽刺：“我还有个哥哥，叫华慕辰。你知道么？”
“……”
不知道！
流觞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这么受局限了。
他拧了拧眉，有些不解。
“什么儿子！”
“看起来，你还是弄错了。”华舒也耸了耸肩，做出一副失望的模样：“当年君澜生下的，是龙凤胎，怎么，你不知道。”
“……”
流觞照旧是一脸蒙圈，他什么都不清楚，也难怪，会抓瞎一般的找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任何发现。
现在面对她这也的说辞，他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
华舒也却没有给他留情面的意思，自己要是给他留了情面，谁来给自己留情面呢？她眸中微光闪动，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
“你连她生了几个孩子都不清楚，现如今，便说我是你的女儿，这话不是很可笑么。还是说，当年的你，根本就是个负心汉，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啧啧，还真是为自己的便宜娘亲不值！
华舒也神情越发冷酷，看上去怎么都有一种危险的意味，她一直以来，都想弄清楚君澜的死因，甚至，都想着要去君家看一看了，可现在倒好，他直接闹了这么一出出来。
虽说，是武误打误撞！
就是当初的桃谷，怕也不敢跟自己保证，她有朝一日，会光明正大的到这个地方来吧。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
没错，华舒也很生气，也很愤怒！可她再生气，再愤怒，却也知道，这个人可能跟自己有那么一点关系。
虽说，未必是血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流觞脸色苍白着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算是什么！她抛下我，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华舒也眸光闪动，划过一丝波光：“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还让她离开，啧啧，真的是薄情啊。”
“……”
流觞忽然很是愤怒的看着她，他完全无法想象，当年的那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一直以为，她离开自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华舒也看着他露出这幅模样，心里多少有些同情他，看他执着的样子，也不像是对自己那个便宜娘亲没感觉啊。
可要是有感觉的话，却平白错过了这么多年，啧啧，还真的是要多么凄惨，便有多么凄惨！
想着，她尴尬的咳了一嗓子：“那个，你也别太伤心了，就算是你伤心死，也没什么用不是。”
因为她这一句类似安慰的话，流觞眼角的泪水都快要出来了！
他等了太久，错过了太久，以至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好半晌都没做出反应。
华舒也不明白，当初自家便宜娘亲怎么会相中这么个暴戾的主儿，看上去，完全不搭边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必多说什么，也能感觉出来，他们两个长得根本就不像。
要是他认准了，自己就是他的女儿，那才奇怪。
话说，为什么？
她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疑惑，表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
流觞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巨大的打击当中，哪里还有那个闲心，跟她去沟通这些，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很伤心。
“舒儿，你母亲呢？”
“……”
华舒也幽幽的目光砸在他身上，他自己的女人自己都看不住，反倒是这个时候过来问她，真的合适么？
流觞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思！
她的态度，让他有点心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