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站在那，面上是一派淡然，仿佛旁人说什么，都无法影响他们两个的决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不得不说，真的是很相配啊。
华舒也偷偷抠了抠他的手心，眸中的神色越发淡然：“秦自清，不要紧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秦自清，点头。
他当然知道，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
上官流觞看着他们两个，眸中总算是划过一丝欣慰，还好，还好他们两个好好的，还好自家闺女没有那么嫌弃自己！
不然的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他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以云行的本事，只要他不愿意，这些人就不可能会碰的了她，所以，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是也不是。
他的消失，在一瞬间。
华慕辰本事本就极差，他跟上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慕辰，你为何如此恨我？是不是，你母亲她……”
“闭嘴！”华慕辰一脸的戾气和埋怨：“你没有资格提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资格提她，可偏偏，你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绝对。
现在看来，都是他在逼着他，都是他逼着他的。
上官流觞被他的表情震住，随即苦笑出声：“你这又是何苦？如果你真的不想见我，我可以消失。”
华慕辰转过身来，面上的表情依旧算不上好看：“是么？那你就消失啊！你以为，谁愿意看见你么。”
上官流觞：“……”
没有人在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这么厌恶的时候，心里会舒服！他的表情，看在自己眼里，就像是一把利刃，将他一点一点的剖开，不留任何余地。
他眸中神色冷峻，透着一丝难堪。
华慕辰狠狠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他是不会因为他的任何表情而动容的，毕竟，是他的存在才伤害了自己的妹妹。
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上官流觞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就这么恨我么。”
华慕辰没有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性子，既然她没有讨厌他讨厌的不行，那么心里就是给他留了一点空隙的。
如果、如果……
他想了想，还是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收了起来。
如果自己真的将他给赶走了，她会很伤心的吧！
上官流觞目光殷切的看着他，想要弄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慕辰，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可我是有苦衷的。”
华慕辰忽然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中带着些许阴沉：“你所谓的苦衷，就是抛弃妻子，任由她一个女人在这世上沉沦；你所谓的苦衷，就是为了你的族人，任由自己的家人在这世上苦苦挣扎；你所谓的苦衷，就是为了你的信仰，任由自己的亲人在这世上……”
他每一个字，都是控诉。
他每一个字，都是不甘。
上官流觞不自觉的往后退去，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他从未想过，自己找到他们的时候，得到的不是谅解，而是一层绕着一层的恨意。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华慕辰见他面色恐慌，带着说不出的忧伤，嘴角的弧度越发嘲讽了一些，这就受不住了么？他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担当呢。
“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华慕辰眼里的嘲讽怎么都遮不住，慢悠悠的往后退了几步：“我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你自己以为的，不是么。”
“……”
是啊。
一切，都是他自己以为的。
上官流觞不知自己应当高兴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女出落的都足够优秀，他有一个很好的儿子，也有一个很好的女儿。
放在寻常人家，应当是高兴的！
就在这个时候，华慕辰那冷的如冰块一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警告你，不许利用我妹妹做任何事情！她但凡出了任何意外，我都不会原谅你。”
上官流觞：“……”
他对自己的防备已经到了一个顶级的程度，以至于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对么！在他这里，他的恨，已然超越了一切。
他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自己的一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华慕辰的话还未说完，隔得远远的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神情：“不要以为我在说笑，毕竟，就算是不考虑我，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母亲。”
上官流觞一下子僵住了，甚至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不听话的开始倒流，她刚才没有听错么？
他刚刚说的，是真的！
虽然，他心里一直都没有放弃希望，可这么多年来，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他心里已然做好了最差的那个决定。
他都想着，只要安排好自己的闺女和儿子之后，就去陪她来着。
华慕辰没有再给他发问的机会，迅速离开了！他想追，却又不敢！只能堪堪停了下来，眼中的泪水，怎么都遮不住。
那边，皇帝自然是不希望华舒也嫁给秦自清的！原因无他，只要看到他过的舒心了，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更遑论，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让自己丢了面子。
“鬼王，你当真要悖逆朕的意思。”
“本王说了，非卿不娶。”秦自清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两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份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她的。
他眸中的坚定，放在旁人眼里，要多么憋屈有多么憋屈。
至少，晋国的人，是这么觉得！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打他们的脸来的，他们心里，怎么可能会接受的了这样的落差。
“鬼王殿下，有点过分了啊。”
“是啊，再怎么也不过是个王爷，哪里有陛下说话，他不听的道理。”
“……”
铺天盖地的指责汹涌而来，像是随时都会把他给吞没一般，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像是要把他给逼疯。
秦自清在晋国的位置一直都很特殊，杵在高台之上，不曾被放下来。现在他们逮到机会，更是不遗余力的去中伤他！
